許遠走後,陸齊安沉默了好久,一直在翻看着各種各樣的文件。最快更新盡在 畫扇冷眼旁觀着,心底卻在回想許遠剛纔說的話。
如祁連年所說,陸齊安好像真的惹上麻煩了。
祁連年開訂婚發佈會的那天,陸齊安被人拿刀捅了,後來查出來是“盛世”的李斌派人做的,他自然不會饒他。
好像,李斌是被人砍了幾刀,至今還在醫院躺着,雖不至死,但一條腿絕絕對對是廢了。而直接拿刀捅陸齊安的那個阿樂,離奇地從人間蒸發了。
苛阿樂是死是活,昭然若揭,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可是陸齊安做事向來不留把柄,加上有一幫手下給他頂着,即使嫌疑巨大,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辦法。但是,想也知道,這事和他脫不了干係的。
再者,就是深圳分公司深華。許遠說,如今深圳那邊的稅務已經開始嚴密監視深華了,陸齊安前幾天之所以往深圳飛,應該就是爲了這事。
逃稅漏稅的事,說大不大,說小可也絕對不小。尤其是,被人死死地盯上。
轆更何況,天陸總部,也一直被許遠掛念着。
四面楚歌。這大概是對陸齊安如今境況的最好詮釋了。
畫扇看了一眼陸齊安,不知何時,他居然已經不再看文件,那雙黑曜曜的眸子,正盯着她的臉看。
四目相接,畫扇瞬間冷了臉,率先別開了眼。
他起身,朝她走過來,“昨天你生日,對吧?”
畫扇不說話。
他走近牀邊,扳住她的臉,“想要什麼?”
畫扇掙扎,他威嚇她,“脖子不疼了?快說,說了我就去買。”
畫扇瞪着他,嘴脣動了動,礙於脖子上傷口的關係,她甚至沒有發出清晰的字音,可是他居然依舊聽懂了。
他看着她的臉,笑着搖頭,“別妄想了,我不會走的。”
畫扇閉上眼,不看他了。
晚上,陸齊安回來,手裡拿着一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項鍊,他柔軟地笑着說,“我幫你戴上。”
畫扇下意識要避,被他拽住,他剛把項鍊從她脖子上繞過去,就看到了她雪白頸子上戴着的那樣東西。
他伸手要拉出來,畫扇往前避,他不由地更加生疑,最後,當然還是被他給扯出來了。
“祁連年送的?”他挑脣冷笑。
三個戒指,串在一條繩上。是想補償他缺失的那三年嗎?
陸齊安在心底冷笑。這樣的辦法,真虧他祁連年想得出來。
“給我。”畫扇的聲音含糊不清,他卻聽明白了。這是幾天來她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第一句,就是白天他問她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時,她說的那句,“要你走。”
這個女人,真夠狠心的。
陸齊安手腕微微一翻,那條自制的戒指項鍊被他攏在掌心裡,他根本不管畫扇如何掙扎,陰沉着臉,屈起一條腿摁着她的背,手指靈活地爲她戴着自己特意挑選的那條項鍊。
事畢,他滿意地看了看,罔顧她一臉的怨恨,直接去了洗手間,他單腳踹上門,把那條戒指項鍊丟進馬桶裡,放水衝了。
回到臥室,畫扇果然在揪扯着脖子上的項鍊,他倚着門框看她,微微笑着說,“扯不掉的,別白費力氣了。”
選項鍊時,他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戴上了就扯不掉。如果,他和她之間能這樣,該多好。
畫扇一聽他的話,毫不猶豫地伸手就要狠狠扯,陸齊安眼疾手快地過去按住她的手,惱怒地低喝,“你想死是嗎?!”
她脖子上的傷口剛剛有點兒起色,還敢用力扯,不是不想活了是什麼。
她用力推開他,在他抓住她之前,跌跌撞撞地下了牀,直奔洗手間。
過了半個小時,她都沒從裡面出來。陸齊安推開門,見她蹲坐在地上,腦袋對着馬桶,先是狠狠地哭,再是拼了命地吐,一張臉蒼白得可怕,眼睛更是腫得煞是可觀。
他聽見她的聲音卡在喉嚨口,含糊地咕噥着,“沒了……都沒了……”
同樣的禮物,在她心底的地位,卻是如此的懸殊。
陸齊安快步過去,再也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了,他劈手就把她從馬桶邊撈了起來,一邊抱着她往外走,一邊惡狠狠地怒喝,“哭!我讓你哭個夠!”
陸齊安狠狠地把她扔在沙發上,順手丟給她一盒紙抽,讓她隨便哭,她倒不哭了。
她脖子上的傷口還疼着,說不出話,強壓下委屈與氣憤,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看了陸齊安好久,一個字都沒說,安靜地起身進了臥室,躺下就睡了。
陸齊安在她身後,盯着她脖子上那條也許這輩子都扯不下來的項鍊,看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陸齊安去公司時,畫扇還在睡。他站在她牀前看了一會兒,枕頭溼着,肯定是昨晚他去別的房間之後她又哭了。
陸齊安有些失神,他脊背繃緊着在原地站了良久,才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見過她哭,而且他深知,她每一次如此,都是爲了祁連年。
沒有人知道,他嫉妒,瘋狂地嫉妒。
上班的時間明明到了,他卻不想走,就拿了一包煙把自己反鎖在了洗手間裡,狠命地抽。
一盒告罄,他起身,一腳踹在馬桶上。如果可以,他真想像沖走那條項鍊一樣沖走那個該死的男人。
【馬上就大結局了,所以在和出版編輯協商還可以更新多少的事,按規矩實體書上市之前會有一段時間的斷更,所以不是我故意更得慢。嫌我囉嗦和慢的親,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