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扇被他捏得生疼,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她狠狠地把淚逼回去,咬牙切齒地說,“陸齊安,你是個瘋子,你真是瘋了……”
陸齊安冷笑,“更瘋的還在後頭呢,你只要敢再招我。”
“好!”畫扇說了一句,身體忽然前傾,脖子直直朝匕首的刃兒上撲過去。陸齊安要避已經避不開了,下一秒,空氣裡有淡淡的血腥氣瀰漫了開來。
“程畫扇!”陸齊安的臉陰鷙得像是要殺人,他劈手扔了匕首,趕緊給她檢查傷口。匕首鋒利,又是她那麼不管不顧地撞上來,脖子上登時被劃開一道口子,血觸目驚心地往外涌。
舉“SHIT!”他惡狠狠地罵,伸手攬住她,又不敢動作太大,生怕牽引了傷口。腳下狠狠一踩油門,車子飛也似的往前衝。
畫扇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家裡。她自己家。
還只是嚥了一口唾沫,脖子就刀割般地疼,她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紗布,身邊響起一抹冷漠如冰的聲音,“別哭了,你自找的。”
她呆了一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居然哭了。
她擡手要擦淚,被人搶了先。陸齊安坐在牀沿,一邊用冰冷的手指給她擦着淚,一邊惡狠狠地盯住她,“沒有下次,否則我饒不了你!”
她想罵回去,可喉嚨疼得要死,張了張嘴又閉上,只好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他冷哼一聲,收回了手,起身出去了。
不多時,他又回來,手裡端着一個碗,不由分說地攬她起身,她掙扎,可動一動,脖子就疼得厲害。
見她一臉痛苦,他陰沉着臉,銳利的嘴角卻居然噙着一絲冷笑,“經此一事,你最好長點記性。”說完,就開始逼她吃東西。
流食。她現在這樣的處境,只能吃流食了。
她倒是不想讓他喂,可根本沒辦法,這麼多年來她都鬥不過他,更枉論此時此刻傷在了要害。
一小碗奶製品吃下來,畫扇疼得眉毛皺在了一起,兩個人更是都一身的狼狽。素來嗜潔如命的陸齊安居然不嫌棄,他先是拿來了乾淨毛巾給畫扇擦,之後纔去浴室沐浴。
等他洗好澡出來,畫扇居然歪在枕頭上,睡着了。
他拿着浴巾的手僵了僵,呆呆地站在那裡看着她。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陽光剛好透過落地窗灑在她的臉上,越發襯得她膚色幾近透明。許是因爲疼痛的關係,就連睡着了,她的眉尖都蹙着。
他輕手輕腳地一步步走近,漸漸看清了她臉上的神色——睡夢中,她居然咬着下脣,像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苦難似的。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閉了閉眼,眼底的神色看不到了,手指卻在一點一點地攥緊。
真該死……
幹嗎要拿一把匕首嚇唬她。
她分明就是個小瘋子,怎麼會給忘了……
良久,睜開眼,他扔了浴巾,動作儘可能輕微地上了牀,看了看她痛苦的睡容,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眉心了,趕緊命令自己停下來。最後,他勒令自己不準去抱她,就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
他的神色,說不出的疲倦,卻又,說不出的愉悅。
三天兩夜了……終於,可以睡一會兒。
陸齊安名正言順地入住畫扇的家。
畫扇說不出話,用仇恨的眼神瞪他時,他一邊歸置着自己的各種用品,一邊淡淡解釋,“老爸讓我來住的,你不用去告狀了。”
畫扇在心頭冷笑。她何時會向陸振南告狀,他們永遠不可能親暱到那個地步。
好在陸齊安一直規規矩矩的,沒敢怎樣,畫扇本來就懶得同他說話,如今喉嚨傷了,話更是少得可怕。他居然不嫌悶得慌,真夠變態的。
陸齊安像是很閒,每天除了出去幾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窩在家裡。甚至,他能夠無聊到坐在對面盯着畫扇看,一看就是好久的境地。
養病期間,許遠打來過幾次電話,可是畫扇說不出話,陸齊安冷笑着看着手機屏幕,雙臂抱在胸前,不發一言,由着許遠在那邊各種疑問卻無人應答。
直到有一天,大約是實在擔心得很,許遠直接找上門來了。
陸齊安倚着門口站着,“有事嗎許警官?”
許遠說,“我要見畫扇。”
“畫兒睡了。和我說也一樣的。”
許遠堅持要進,陸齊安也不攔,反倒輕描淡寫地說,“這是民宅,進來搜查,得有證件吧?”
陸齊安用的是不羈的語氣,但是許遠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許遠的腳步頓了一頓,回頭看陸齊安,他知道陸齊安是個怎樣的人,他從不會和無關的人開玩笑的。
“警官證可以嗎?”
陸齊安笑,“湊合吧。”
見了畫扇,許遠從臥室出來,陸齊安把警官證遞過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許警官是京城的警察,深圳的事兒也管得到麼?”
許遠霍地擡眼,這才明白他爲什麼要套他的警官證。
“沒錯。”沉默了一會兒,許遠盯着陸齊安的臉說,“你們深圳分公司,確實是我讓人查的。只可惜,這次又讓你混過去了。”
“好說。”
許遠冷笑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你落網的時候。”
陸齊安微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這幾天碼字的念頭死灰復燃了,可以提前做個小調查,以便我慢慢攢字過年時一舉呈現給大家大家希望看到下一本是出版風的現代文還是類似於《此女刁,斬之!》那樣非宮鬥輕鬆風的古文捏?又或者,都會捧場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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