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穿得很xìng感,大冬天也不肯穿厚點兒,她還要靠自己這份兒好身材抓到更多的“俘虜”。她要去一家研究院的辦公樓,找一個過年時候相好過的謝頂男。她比約好的時間提前了幾個小時到。她想:總要多給點兒甜頭兒,才能讓這些被自己脅迫的老男人覺得不是那麼吃虧。除了自己**的身體,還有總部許諾的鉅額M金,雙管齊下,還有什麼男人不肯乖乖聽話。再幹幾票,自己肯定會被上面另眼相看的。
她要脅過的男人太多了,甚至記不住這男人的名字和臉,只好帶着數碼相機和名片。數碼相機裡有段錄像,是老柯請客時,阿曼達錄的大家互相介紹的畫面。正是靠着這段錄像裡的對白,她才能一個個找到名片上的人,一個個地約出來見面。
剛走到研究院附近,就看到一輛非常快的車開進了研究院。阿曼達正在看數碼相機裡的錄像,翻着名片。突然發現那個男人自己走出來,滿臉逢迎地跑步去接剛纔那輛車裡下來的人。阿曼達反覆看了看,就是這個謝頂男。那些人穿着便服,卻一臉嚴肅,隱隱透出一股殺氣。不對,謝頂男已經是這個研究院的書記了。老柯也說這裡屬他最大。還能有什麼人,比他的官還大,需要他跑步出來迎接?難道是上面來人了?自己還是先不要進去了,畢竟自己和他只是私下裡的關係,不太方便給別人知道。阿曼達躲在大院外的樹後,戴上墨鏡,披上帽兜隱藏好自己那特別顯眼的頭髮。先等等看,如果他們很快就走的話,自己再進去找他拿資料,順便給他些好處吧。
她突然很有興趣知道這些大人物是哪裡來的,要是能套住幾個更大的官兒,肯定能得到更多有價值的資料。她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和車門上的單位名稱。剛寫完,那幾個便裝男開始四散到研究院的各個方向,領頭的那個帶着謝頂男進了辦公樓。車子也一挑頭離開了研究院。他們似乎是要分佈在研究院的不同位置上,配合得非常默契。這些人顯得有組織有紀律,而且隱蔽、專業。連車都不停在這裡,像是怕人認出來似的。
阿曼達覺得不妙。怎麼看起來像要埋伏什麼人似的?昨天自己在電話裡,用視頻要脅謝頂男的時候,才說了兩三句,那老小子就已經像個軟蛋一樣什麼都答應她了。還說今天就給自己一些保密的資料,想要換回那些視頻和不雅照。難道說……阿曼達開始冒冷汗……難道說他害怕自己不斷要脅他,會危及他的地位和前途,所以就主動投案自首了?要不然,就是這老小子接到勒索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騙自己過來,好抓自己將功折罪?
聯想到這些大官平時jiān詐的作派,這些假設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管怎麼看,這些人都是來抓自己的!阿曼達暗罵:這幫狗屁當官兒的!脫了褲子的時候都跟畜生一個樣,一個比一個流氓。穿上衣服連個畜生都不如。自己好歹跟他睡過,翻臉就要抓自己。真算是讓癩蛤蟆給白舔了。佔了我的便宜還要出賣我,Shit~Shit~!很可能已經暴露了,必須儘快聯繫安安,問問她應該怎麼辦。
安安拿着大夫開的化驗單,一臉幸福的表情。最近可能激情得太過了,身體有些不適,來看婦科,大夫卻說“恭喜你”。這孩子真是上帝的恩賜,應龍知道了一定會更愛自己。看來得快點兒接受應龍的求婚。還要抓緊時間準備婚禮,不然肚子大起來就穿不上細腰身的晚禮服了,自己還想穿穿旗袍呢。一定要像個Z國媳婦兒那樣,舉辦個幸福而盛大的婚禮。對,這叫明媒正娶。
突然阿曼達來了電話說有事找她說。兩個人約在醫院門口見面,有事邊走邊說。大夫說:“爲了孩子的健康着想,要多步行。還有,最近幾個月不要再跟愛人親熱了,你懂的。”
……阿曼達說完,安安臉sè鐵青。阿曼達拼命地說“Sorry”。安安沉默,掏出手機取下電池扔進旁邊的垃圾筒,然後示意阿曼達也做同樣的事情。阿曼達慌忙照做。安安拉着阿曼達的手,繼續慢慢往前走:“必須回M國去。明天十點我們一起去機場買票離開。儘快回你的住處去,消毀所有可能證明你是間諜的資料、器材、工具。不要留在老柯那裡過夜,隨便找個地方住一晚,不要去有可能留下名字或容貌的地方。走之前不要再聯繫任何人。如果被抓到什麼都不要承認。千萬不要往大使館跑……”阿曼達焦急地說:“別一次說那麼多,我記不住!”安安說:“不要緊張,事情或許沒你想得那麼糟。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你只要擦掉痕跡,躲起來。明天十點我們一起坐飛機離開,這樣就安全了。記住了嗎?”阿曼達嘴裡唸叨着“擦掉痕跡,躲起來,十點飛機場”。最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了一下,“OK!我記住了”,然後打車跑了。
安安也打了輛車,回到滿是鮮花的家。只拿了證件和幾件臨時換洗的衣服。她直奔應龍的辦公室。安安進門,正好面對着三型,應龍從三型背後露出臉:“安安?”。安安一臉的憂傷,想藏都藏不住。應龍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安安眼神複雜地看了應龍半天,慢慢地說:“我們到你宿舍去好嗎?我有些累,想在你這裡休息一下。”
安安坐在牀邊,把頭靠在他肩上,拉着他的手。
“你怎麼了?”
安安默默流着淚,什麼也沒說。
應龍嚇壞了:“安安?”
“龍,如果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安安哭着問。
“不,你不會騙我。”
“我是說如果。”
“我會原諒你。”應龍趕緊安慰安安。
“……我是個間諜。”
“……你開玩笑吧。我不信。”
“不,我是間諜。M國間諜。來中國是爲了執行任務,竊取和收買各種科技情報。我是,阿曼達不是。但她用非常手段弄到了預備資格,跟我一起過來執行任務。”安安流着淚看着應龍,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可能!……怎麼會?”應龍受不了這個刺激。
“不,我是。很對不起我一直欺騙你。”
“你說你愛我,也是爲了執行任務嗎?”
“我是真的愛你,這點從沒說謊。”
“我該相信你嗎?”應龍把手抽回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快兩個月的女人。前天兩個人還如膠似漆,徹夜纏綿,今天她突然說她是個科技間諜,又說她是真的愛自己。應龍一時不知哪些是可信的。
安安看到應龍把手抽回去,似乎受不了應龍懷疑自己,難過地捂着嘴,不敢大聲哭。應龍捨不得安安這樣傷心,想了想還是把她摟在懷裡安慰她。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是安安陪在自己身邊,也是安安讓自己重新振作。就算她是個間諜又怎麼樣?應龍想,也許該先問清楚。
“你是間諜的話,有沒有從我這裡竊取研究資料?有沒有從我們研究院竊取研究資料?”應龍想,只要她沒偷資料,自己應該可以原諒她。只要她以後不進行任何間諜活動,那就不是間諜了。他想給自己一個藉口,讓自己可以繼續和安安在一起。
“我一開始有,後來跟你在一起了,我就再也沒有做過那種事。因爲我愛你,所以我沒有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包括偷你的資料。”安安小聲地哭,怕聲音傳出去,別人聽到會對應龍不利。阿曼達暴露了,一定會有人查到自己頭上,應龍和自己走得這樣近,不會不受牽連。只要對他不利的東西越少,應龍受到的影響就越少。安安從進大門之前就想好了,一定要盡力保護應龍。安安打定了主意,不會告訴他孩子的事。明天一定要離開,說了只會讓應龍更多牽掛。她想,可以先爲應龍把孩子生下來,到那時再說也來得及。今天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要跟應龍坦白。在自己離開前告訴他真相,請求他原諒自己。
安安調整情緒,開始給應龍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