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星仙作者: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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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某大神馬甲之作,絕對經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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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登時便如施展了隔音術一般,驚得整條街道鴉雀無聲,便連鳥鳴聲都靜了下來。過了半晌,回過神來的石不語,方纔指着對方,怔怔道:“你、你方纔說什麼?”
那男子咬咬牙,乾脆以頭伏地,再度朗聲道:“小生吳可玄,今日一見清荷便驚爲天人,願於今日起侍奉二老,還望伯父成全!”
“你……你……你莫非在開玩笑?”任是石不語平日如何詭計多端,到了此時,也只會張着嘴巴,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愕然之中,只聽得一聲長嘯,程行烈提着腰刀,令着秦暮幾人從拐角殺出,口中高呼道:“哪個王八蛋敢欺凌我家清荷,不要走!看咱家一刀將他剁成兩段!”
“你,要娶她?”片刻之後,在附近的茶樓上,石不語在一干人哭笑不得的目光中,向着面前這位斯文秀氣的年輕男子問道。
“是!雖然唐突了些,不過,小生定會好好對待清荷小姐……“那位自稱吳可玄的男子,恭謹應道。
自從石不語出現,見得心儀的女子與對方如此親密,他本以爲自己已沒了任何的奢望,待到聽得兩人自稱父女,不覺大喜,只覺得方纔還烏雲密佈的天空登時陽光燦爛,當下不顧衆人的意願,半拉半請的將他們邀上茶樓,立志定要以一片誠心抱得美人歸。
“雖然如此,但是,初次見面便……”被人當面求親的男子,只覺得腦中昏沉沉的,一時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在做夢,還是對方在夢遊。
“伯父,您是宗門中人,難道還拘束於這些世俗之見麼?”那吳可玄聽得對方沒有斷然拒絕,當下大喜,將“伯父”二字呼得更是出神入化,“古人云,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小侄雖與清荷小姐初次見面,但恍惚之中,已覺前生姻緣註定,這一世,是非她莫娶了!”
石不語聽得一怔,一時倒也無言以對,目光一轉,不由自主的便望向依偎在身旁的小妮子,若是兩情相悅,便真的便宜了那賣弄斯文的小子,也……也是無妨的吧!
只是下一刻,緊緊摟住他手臂的清荷,已撅起小嘴,朝着一臉深情的吳可玄,吐了吐香舌道:“哪個要嫁你了?便要嫁,我也要嫁給爹爹……”
吳可玄聽得微微發怔,旋即明白過來,小姑娘怕是極爲崇拜父親,便連找個郎君也要與爹爹相似,這卻也正常,當下便搖開手中摺扇,微微笑道:“伯父的風骨,小生自然是仿效不來。不過,來日方纔,只要在伯父身旁慢慢揣摩,終能學到幾分的。”
他這話,卻說得極有技巧,言下之意,竟是暗示自己要留了一段時間,至於究竟是向石不語學習還是藉機親近心中的玉人兒,卻只有天知道了……
只是秦暮聽到此處,卻是眉頭微微一皺,輕咳一聲,插口道:“吳公子,我們馬上便要動身起程,前往北洛,只怕與閣下沒有多少親近的空暇了。”
“北洛?”吳可玄聽得這詞,微微愕然,忽的合起摺扇,朗聲笑道,“妙!妙!我便知道我與清荷小姐有緣,不瞞各位,小生亦正是要前往北洛。晤,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緣分……姻緣之事,果然不能不信命!”
“噗!”正在飲茶的石不語,險些將滿口茶水都噴了出來,心中不由嘆道,“咱家也算是臉皮厚的了,這小子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隨便扯扯都能扯到姻緣天定上,佩服!佩服!”
只是,出乎他想象的,卻更在後面,趁着衆人愕然之際,這位吳公子已然起身行禮道:“不知伯父伯母住在哪間客棧,小生這便將行李盡數搬過去。對了,清荷小姐一定不喜人打擾,小生乾脆便將那間客棧包下,省得有登徒子上門!”
說罷,他也不待衆人反應過來,一手拉起秦暮身旁那先前報信的伴當,微笑道:“那麼,就煩勞小哥引路了,我們早些安頓下來,今夜便由小侄做東,宴請諸位!”
只可憐了那位伴當,半個字都未曾說出口,便覺得身上一滯,忽的沒了反抗之力,竟由着那吳可玄拉下樓去,噔噔一陣樓梯亂響,已然消失在茶樓之外。
一片愕然之中,猶然舉着茶杯陷入石化的石不語,忽的轉頭問道:“你們確定,以前真的不認識他麼?”
無論這裡的諸位情願還是不情願,在吳可玄那一面,辦事的效率之高,卻是極其出人預料之外。待到石不語一干人等付了茶錢踱回客棧時,那位消失不過半個時辰的吳公子,竟已將整間客棧都包了下來,此刻正指揮着幾名部屬與小二打掃裝飾衆人的房間。
“那個誰,和你說過了,清荷小姐的房間,一定要擺百合……沒有?沒有就去買,只有百合才能配得上我們純潔的清荷小姐……”
“阿二,叫廚房的大廚,多做些活鮮……慢着,伯父的口味,可能喜歡清淡,你順便去弄些新摘的蔬菜……恩?現在過了時辰?這個容易,騎匹快馬,直接去農舍買,來回也不過兩個時辰罷了!”
總之,這位公子使喚起人來的手段,卻着實不簡單,大聲的指揮加上大筆的銀兩開路,頓時將整間客棧整合得如同一臺機器一般,看幾名小二的架勢,皆是忙得腳不着地,只差翩翩起舞,飛上天去了……
“這麼看來,生個漂亮的女兒,似乎也不是什麼壞……痛!痛!”怔了許久,石不語忽的冒出如此一句話來,只是話音未落,諸女便齊齊出擊,逼得他硬生生將最後幾字吞了回去。
只是下一刻,聽得他呼痛之聲,那位吳公子早已滿面堆笑,行上前來道:“伯父,客房我已爲您重新打掃過,便請暫且安歇吧!”
所謂伸手不打笑面人,石不語見其如此殷勤,雖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不好拒絕,正要隨他去,只聽得諸女在後齊齊輕咳一聲,登時便如奉綸音般,板起面孔道:
“這個,吳公子,閣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等久處山林,卻是喜歡清淨,實在不便與公子一同起程,因此……”
他這話說得宛轉,意思卻已很清晰,怎奈那位吳可玄卻眨巴着眼睛,彷彿全然不懂一般,忽的轉移話題道:“伯父,你可聽說,近來前往北洛的山路中,時有妖靈出沒?”
“妖靈?”
“是!”吳可玄擡頭望了他一眼,恭謹道,“伯父神通,自然不將區區妖靈放在眼中,小侄卻是柔弱無比、手無縛雞之力。若不能蒙伯父庇護,只怕未到北洛,便要成了妖靈的盤中餐,因此,還請伯父務必成全!”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是面色古怪之極,石不語更是強忍着面部肌肉的扭曲,心中暗罵道:“喵喵的!你又哪裡柔弱無比、手無縛雞之力了?先不說避開莫愁爪刃的那兩下,便是那一干同伴,也是神氣內斂,怕是與秦老大他們也可勉強鬥上一鬥了……”
見石不語沉吟不語,那吳可玄輕咳一聲,便欲再度開口。只是此時站在衆人身後的徐世績忽的大笑三聲,撫着短鬚,一字一頓道:“原來,建川王吳可玄,卻是位柔弱之人,便連只雞都殺不動!”
此言一出,滿場俱驚。那幾名立在吳可玄身後的漢子面色大變,齊齊將腰刀抽了出來,登時便要如惡虎一般撲上前來。
“且慢!”只聽得一聲輕喝,那吳可玄忽的擡起左手,示意部屬後退,隨即搖開摺扇,微微笑道,“徐先生,你便這麼有把握麼?”
“本來是沒有,不過現在,卻是有了!”徐世績卻也不慌不忙,目光落至對方的腰間,輕聲道,“怪只怪,大王的那柄軟劍,實在太過出名了些。”
“原來如此……”吳可玄微微點頭,撫着腰間的軟劍嘆道。他這柄軟劍名爲“軟玉”,乃是異鐵所鑄,看似柔軟,卻又堅硬無比,一向從不離身。事實上,若不是莫愁的那一擊太過凌厲,他也不會在匆忙間抽出這可能暴露身份的保命劍器來。
一旁的羣豪卻是聽得如墜雲霧之中,程行烈到得此時,方纔有機會插口道:“老三,你說這人便是那位五魁之一的建川王吳可玄麼?怎的不象?我聽聞那位吳王生得面目猙獰,常令敵軍一見之下便爲之睥睨,哪是這副斯文模樣,跟個娘們似的!”
“這卻要問吳王自己了。”徐世績微微一笑,朝着吳可玄伸出手去。後者也不多言,右手一翻,在面前輕輕抹過,臉上卻已多了一層獸面銅罩。登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爲之一變,英武雄壯、殺氣凜然,哪還有方纔的半分書生之氣。
“原來如此!”羣豪這才恍然大悟,想必這位建川王生得太過秀氣、難以服衆,因此打了一副獸面銅罩,每逢交戰便裝扮起來,謠傳之下,漸漸演變成面目猙獰的流言。
不過,即便以真正面目出現,這位吳可玄手中的實力也不容人小窺,他手中擁着五萬兵馬,又有一府之地,更兼麾下五千疾風軍騎射無雙,部下更有典奪旗、許蔽雲二位豪傑輔佐,在各路反王之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