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件拍賣物,乃是一株上古前的神藥,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只要服下去,都能救活。
此神藥被拍到了千萬以上,最終由大廳的一位神秘修士拍走。
一年一次的天都寶闕拍賣會終於結束,白羊郡郡君身穿華服,氣宇軒昂,龍行虎步,從二樓走下,向衆人點了點頭,便在數人擁護下最先離去。
隨後,一個精瘦矮小如同毛猴的男子,領着兩名比他高上一倍有餘的巨漢從另一間包廂中走了出來。
瘦猴模樣的男子神色輕佻,大嘴巴咧着,肆無忌憚地四處張望,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似乎根本就不把這大廳中的修士放在眼裡。
見到這一行人出來,所有人都閃開了一條大路,深深忌憚不已,這必那敢於郡君爭雄的妖道巨擘,無人敢觸怒對方。
等到那妖王帶着兩名大妖離去之後,各方勢力的代表才相繼離開。
繫着紅色髮帶,身着紅袍大衣的赤蛟與幾位同樣大勢力的年輕弟子走下樓來,神采飛揚,激動的神情根本隱藏不住。
自從在拍賣會上聽聞火鴉真君的事蹟之後,他便對這位同樣修行火屬性法門的妖怪極其感興趣,剛剛的拍賣中,他拍到了其中一張地圖,他相信接下來的行程即使無法獲得那一頁真經,也會讓他獲益匪淺。
蘇牧端坐在包廂中,看着這些人一個又一個的離去,最後等到那凌海劍閣的李姑娘小跑着離開時,整個大廳已經空無一人了。
這時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蘇牧心中一凜,卻聽門外響起糯糯的聲音,“這位尊客,拍賣會已經結束了!”
他頓時鬆了口氣,擡手將門打開,便見門外站着一位十五六歲的侍女,就問道:“寶闕人都走完了嗎?”
那侍女慌忙躬身,尊敬地回答道:“稟尊客,拍賣已經結束,寶闕即將關閉,所有客人都已經離開了!”
蘇牧愣了一下,又問道:“那樓下第三號包廂中的人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沒看到?”
“回尊客,那幾位客人拍下地圖之後便離開了,並沒有參與最後的神藥拍賣。”侍女回答道。
蘇牧嘴角抽了抽,旋即邁步離開。
“年輕了啊!”
從天都寶闕回到地面,蘇牧獨自行走在回到客棧的路上,此時已經接近午夜,郡城卻依舊十分繁華,燈火通明,大街上人來人往,既有修士也有普通凡人。
途中,蘇牧經過一處僻靜地方,兩棵龐大的榕樹佇立在路邊,燈火完全被遮掩住了,底下漆黑一片,他直接走了進去。
轟!
就在蘇牧剛剛邁進那處陰影的剎那間,大量的影子從他身上涌出,好似出洞的蟒蛇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急速散開。
無數畫面在蘇牧的腦海中閃過,輪迴心經第一層最基礎的法術,這一次全面施展。
在天都寶闕的時候,蘇牧就察覺到,似乎有人在刻意的針對他,當時在場的有幾位大能,他不敢輕易出手,以免被看出端倪。
等到那幾位大能離去之後,再想尋找時,那人卻早已不見了。
第一次來到白羊郡,甚至是第一次來到大唐,在這裡他連一個熟人都沒有,更別說是仇人了。
突然被人針對,雖然只是擡價這樣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但他不會輕易的忽視這件事,他必須要知道,究竟是誰在暗處!
是惡作劇也好,或者被人查出是他在當江山脈殺了人也罷,他不能一直被矇在鼓裡!
若是什麼都不知道,恐怕到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量的影子從他身上走出,沿着地面、高牆、房頂不斷地朝着四周延展着,畫面不斷地傳回到他腦海中,又很快被一一剔除。
從郡城的南部區域開始,迅速向上蔓延。
曖昧的燈火中對着妓女上下其手的紈絝子弟,喝醉了酒在路邊偏偏倒到說着胡話的邋遢老頭兒,攜手遊玩正準備回家的年輕夫婦,陰暗角落裡正在對人毆打勒索的混混惡霸......
蘇牧皺了皺眉,這樣大規模的尋找十分耗費法力,而且目標並不明確,就算是看見了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就在他正要將影子收回的時候,突然看到其中有一條街道上,幾位巡捕正在張貼通緝令。
其中一幅上面清楚的描繪了燕雲塵的面容,而另一幅上畫着的,正是蘇牧的模樣!
竟然被發現了!
對方怎麼知道的?蘇牧的眉頭皺成了疙瘩,心中大是疑惑。
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要知道他從來到這白羊郡不過月餘,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野外,根本就沒和什麼人見過,當時殺死那些人又沒有留下什麼影像,對方是如何知道他的面目的?
蘇牧腦洞大開,猜想對方會不會有那種可以回溯當時場景的寶物,所以才知道他面目的,然而等他向左芸詢問,卻得知根本沒有這種寶物。
一時間,他是又驚又疑,甚至懷疑當時在天都寶闕故意和他叫價的就是三大派的人。
蘇牧苦思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先換一個客棧居住,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