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爲美式M3衝鋒槍
炮聲乍停,我在第一時間就戴上了做好僞裝的帽子鑽出防空洞,小心翼翼地把槍架在戰壕上,緩緩地伸出了半個腦袋觀察着。|/\\|
志願軍們的動作比我還快,當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早就一個個趴在戰壕前做好了準備,一個個旋開蓋子的手榴彈排在戰壕前,就像是一道道美軍的催命符。
陽光下,三百多名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排着散兵隊形出現在公路的拐角處,他們走走停停,很謹慎地互相掩護着前進。坦克上的高射機槍也做好準備,隨時給這些將要衝上山來的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打!”
也許是有了上次的經驗,敵人才剛跑到山腳下張連長就下令開火,跟僞軍打仗可以等他們靠近了再打,但是跟擁有先進裝備的美國佬打似乎不適合這麼做。
霎時志願軍們的輕重武器就開了火,只不過這回,我怎麼聽都覺得這槍聲太稀了些。
也許是因爲剛纔我用過美國佬的衝鋒槍的原因吧,又或許是聽過了美軍打槍的聲音,所以這回除了兩挺機槍噠噠噠猛響一陣還有點過癮外,怎麼聽都覺得志願軍戰士的槍聲都有一種無力感——射速太慢了。
不過志願軍的槍聲雖稀,但準頭還是很讓我自豪的。第一輪槍響就有數十名美軍慘叫着倒下。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三槍土八路”這個外號的來由,所謂的三槍,就是八路軍的子彈少到只能打三槍,三槍一打完就只好上刺刀拼命了。正因爲子彈這麼少,所以八路軍才苦練槍法,力求做到每一顆子彈都消滅一個敵人。
反觀美軍,一反擊那槍聲就成片成片的響,坦克上的機槍,地上的機槍,步兵手中的衝鋒槍、步槍……只一下就把志願軍戰士的槍聲壓得完全不見了蹤影。從我藏身處往下一望,陣地前都被子彈打得土屑紛飛,就像蒙了一層薄紗一樣。
敵人逼近至五十米,我靜靜地看着,一動不動,就像身旁沒有生命的黃土,。
美軍分爲兩拔,一拔停下來要麼臥着要麼半跪着朝山上掃射,另一拔就乘機往前衝,同時完成換彈匣的動作,往前衝了一段距離後又很有默契地停下朝志願軍陣地掃射,這其間如果有誰要換彈匣總會喊上一聲:“Reloading!(美軍口語:重新裝彈)”提醒戰友持續火力。接着原本擔任掩護任務的美軍又轉爲往前衝……
志願軍們英勇地反擊着,雖然他們的槍法精而準,但是他們手中的拉栓式步槍射速實在太慢,根本就擋不住美軍前進的步伐,而且美軍密集的子彈也讓志願軍們付出了不小的傷亡。
敵人逼近至四十米,我緊緊地盯着,眼睛一眨不眨,眼神冷得就像地上冰冷的殘雪。
美軍配合得很好,不只是步兵之間的配合,後方的坦克也配合着壓制志願軍的火力,只要志願軍陣地上哪裡有機槍響,坦克上的機槍、炮火就往哪裡打。
不過一會兒工夫志願軍的機槍手就換了好幾個,其中一挺機槍甚至還被炸得歪成了一堆廢鐵。
“嘟……”的一聲,這時志願軍陣地裡吹響了一聲小喇叭。戰士們不約而同地甩出了一排排手榴彈,
“Grenade!(美軍口語:有手榴彈!)”美軍陣營中不知誰大叫了一聲,美軍便紛紛趴倒在地上。
一陣轟響,手榴彈在陣地前掀起了一片煙霧,但是煙霧還沒散盡,那些美軍又爬了起來,被炸死炸傷的只有幾個美軍而已。但是還不等他們準備好,志願軍戰士們又投下新的一輪手榴彈,接着又是一片槍聲,再次打得他們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Holdyourposition!Coverfire,Coverfire!(美軍口語:保持原位,火力壓制)”隨着一名軍官的叫聲,美軍不再前進,而是留在原地瘋狂地朝志願軍戰士掃射。當志願軍戰士們再次投彈時,卻因爲自身目標暴露太大而有好幾名戰士倒在血泊之中。
“CallthefuckFT!(讓那該死的火焰噴射器上來。火焰噴射器全稱:爲縮寫。”
來了,聽到這裡我不由精神一振,該是我動手的時候了。
隨着一名美軍對着步話機一陣急促的喊叫,三名身揹着兩個軍綠色汽油罐的火焰槍兵就在十餘名美軍的保護下貓着腰朝戰場跑來。每個火焰槍兵都有四、五名美國大兵保護着,其中一些裝備M1步槍,另一些裝備M3衝鋒槍。
M1步槍射程遠,有七百米,可以提供遠距離的保護,但欠在火力不足。M3衝鋒槍射程爲一百米,只能提供近距離保護,但是它火力很強,射速可以達到每分鐘一百二十發,這樣M1與M3的混合使用倒是一種很科學的搭配,可以爲火焰噴射手提供很全面的火力保護。
他們不斷地擋在火焰噴射手的身前身後,一路小跑地朝坦克跑去。
我輕輕轉動了下手中的步槍,把準星對準了走在中間的一個火焰噴射手身後的汽油罐上。即使在它的周圍有好幾個美軍掩護着,但我還是可以從這個高度看見一點點面積。這也是我要冒死跑到最後一道防線的原因,在這裡因爲有一個較大的俯角,可以看見被美軍保護着的汽油罐。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了一隻眼睛,右手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準星中那軍綠色的汽油罐由於美軍的跑動而上下起伏忽隱忽現,我的槍口也隨着它緩緩地移動着……但是我最終還是沒有開槍,任由他們全都跑到了坦克後面,很顯然他們是想在坦克後稍作休息,然後一口氣衝到志願軍戰士的陣地前。
而這時我的槍口,也瞄向了兩輛坦克之間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