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民房!”我朝戰士們大吼一聲。
我手下的戰士們也都在戰場上用過打通側壁向敵人靠近的方法,這時被我這麼一提醒哪裡還會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當即就將槍口朝兩側的民房瞄去。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剛剛從屋裡探出身來的兩名越軍特工就倒在了我的槍下,戰鬥的序幕也跟着就此拉開了。
槍聲很快就響了起來,敵我雙方霎時就你來我往的打成了一片,到處都是子彈飛行時發出尖嘯聲,手榴彈、火箭彈還有無後座力炮在我們四周炸成一團,這段只有幾米寬公路霎時就充滿了硝煙和炙人的火焰。
很明顯,這是越軍朝我們發起的最後一波攻勢,因爲越軍特工也很清楚一點,我軍的援軍很快就會趕到,那時他們將不會再也任何的機會。不過也正因爲這樣,他們這波攻勢纔會來得特別的猛烈,因爲這將會是他的最後一擊。
戰士們當然也不會在越軍的攻勢下坐以待斃,個個操起手中的各式武器就朝越軍特工所在的方向打出一梭梭子彈。
只是敵在暗我在明,越軍特工有民居可以做掩護,再加上戰場上的煙霧使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位置。然而我軍卻是在公路中央,不僅毫無藏身之處還會被火光給映得一清二楚。所以戰場的形勢對我軍很不利。
“轟!”的一聲,一發炮彈我軍防線上炸開,幾名戰士當即被強大的氣流給掀到半空中再重重地落下。
見此我不由心中一凜,這幾名戰士都是特種偵察大隊的人。特種偵察大隊的人數雖少,但卻無疑是這支部隊的中堅力量,然而現在卻正在大量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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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我不由咬了咬牙,以越軍特工現在的打法,八成就是不打算回去,按照我軍這樣的傷亡速度,就算我軍援軍趕到……只怕越軍還有炸燬雷達的時間。
我將步槍架在汽車一側,透過層層煙霧打掉兩名越軍後,就對身旁的家鄉***聲喊道:“六連長,馬上組織火力把那兩棟房子給我炸掉!”
很明顯的是,那兩棟房子就是越軍特工的依託,是越軍特工在這場戰鬥中取得優勢的關鍵,同時也是他們的藏身之處,只要我們能炸塌那一左一右的兩棟房子,越軍的攻勢也會就此土崩瓦解。
“是!”家鄉人應了聲一揮手就調了幾個火箭筒射手上來,隨着家鄉人一聲令下五枚火箭彈就帶一條長長的尾巴直奔越軍藏身的民居而去。隨着一連串的爆炸聲,右側的民居立時就被轟塌了一小半。
“接着打!”我朝火箭筒射手大聲喊道:“瞄準第一層,把那狗日的給我炸塌嘍!”
“嗖嗖……”嘯聲過後又是一陣轟響,隨着一樓牆基被炸燬右側那棟三層高的磚房就像被掀翻的積木似的崩塌了下來,越軍的火力霎時就小了許多。
“好!”
“打得好!”
……
話說這場仗從一開始越軍特工就佔盡了先機一直壓着我們打,直到這時戰士們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還愣着幹什麼?”我沒有像其它戰士一樣只顧着歡呼,衝着那幾名火箭筒射手吼道:“給我繼續打,把左邊的民房也給我炸嘍!”
“是!”戰士們應了聲當即用最快的速度爲火箭筒裝好火箭彈並朝左側的目標瞄去。
勝利就在眼前,見此我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我們這支部隊裝備的全都是69式火箭筒,也就是威力大得多的新四零,再加上這村莊的民居不是木房就是磚房,所以只要我們多轟幾次,不難將左側的民居也轟倒。
很明顯,戰局在這時出現了轉變,現在的越軍特工要麼就是繼續躲在民居里被我們連着房子一起轟死,要麼就是像我們一樣走到中間的公路來與我們一決死戰。至於那些民居里是不是還有我們的百姓……這時候的我們連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了,所以根本就沒什麼心思去考慮那些。
這並不能怪我們,如果我們的犧牲能夠救回那些百姓的性命的話,我相信戰士們都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把百姓換過來,咱們當兵的爲的就是保障老百姓的生命不是?咱們在前線打仗其實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換老百姓的安全。但問題是即使我們犧牲了也無法挽回他們的生命,那麼這時候如果我們再因爲顧慮他們而犧牲自己的話,那就只能用“迂腐”這個詞來形容了。
“嗖嗖……”又是一片火箭彈飛出的聲音,但這一回卻與上次不同,因爲我驚異的發現就在火箭彈射出的一霎那……那幾名發射火箭彈的射手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狙擊手!
這個詞很快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而且我還知道對方不僅僅是狙擊手,而且還是狙擊手中的高手。
很明顯,這名狙擊手早就有射殺我軍火箭筒射手的機會,但他卻沒有輕易動手,而是一直等到他們扣動扳機發射出火箭彈的那一刻才接連擊發一口氣擊斃了三名火箭筒射手,剩下的一名火箭筒射手則是因爲躲避倒下的戰士把頭一偏而逃過一劫。
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裡接連擊發四槍而三發命中,而且無一不是頭部中彈,這已足以證明這名狙擊手的實力。他爲什麼要一直等到火箭彈射出的一霎那動手呢?關於這一點我的體會是最深了,火箭彈擊發時所產生煙霧和火光已完全掩蓋住了越軍狙擊手擊發時的痕跡,這使我就像一個瞎子似的完全無法掌握他的半點蛛絲馬跡……
很明顯,他是感覺到我的存在而有意選擇在這一刻動手。
這是一種很無奈的感覺,他能清楚的掌握我們的情況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甚至他已經擊斃我軍三名戰士,而我卻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對手而已。
在這場狙擊手的對決中,從一開始我就落在了下風。
家鄉人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由愣了下,接着一咬牙就朝身後的戰士揮手叫了聲:“上!”
“回來!”我及時叫住了正要衝上去的戰士們,我知道家鄉人這麼做的意思,他是想用戰士的生命來換取我擊斃對手的機會,但我卻不願意這樣做。不是我逞強,而是我不願意因爲自己沒本事狙殺對手而犧牲自己的兄弟……
“不着急!”我心平氣和的朝無線電命令道:“我們的援軍隨時都會趕到,現在着急的應該是越軍而不是我們!”
之前是因爲越軍佔據了全面的優勢,然而在一棟民居被我軍轟塌之後,越軍已經無法對我構成兩面夾擊,所以我們只需要這麼等着,等着越軍的進攻……
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沒過一會兒越軍就沉不住氣了,黑暗中只見一隊隊的越軍從民居中竄了出來藉着障礙物的掩護朝我們摸來,隨着我一聲令下戰士們就毫不客氣的朝那些越軍特工打去了一排排的子彈將他們阻擋在我軍防線之外。
然而我卻沒有開槍,因爲我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
他會藏在哪呢?我透過狙擊鏡望向面前的那一排民居,可以藏身的地方實在太多了,那些牆壁上到處都是被子彈和炮彈打出的窟窿,對方似乎只要隨便找到一個大小差不多把槍一架就是一個絕好的狙擊位,所以乍看之下一點頭緒都沒有。
然而我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疑點,那是一扇窗戶,一扇緊閉着的窗戶。
如果是在平時一扇緊閉的窗戶並不奇怪,那或許還代表着其後不會有狙擊手,但在這時卻是一件怪事,越軍佔領那些民居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應該是打開窗戶朝我們射擊,所以有一扇緊閉的窗特別是那扇窗上還有一個碗大的彈洞就足以引起我的注意。
於是我沒有多想,舉起步槍就朝那個彈洞瞄去,並在腦海裡想像着對手的姿勢和位置,再根據這些設計了幾個點,我打算一口氣將彈匣裡的子彈全部打光,務必要一次就將對手擊斃在槍下……
然後在打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候就後悔了,對手之前表現得那麼精明,在這時候怎麼會犯這樣明顯的錯誤,難道這是對方故意留下的陷阱?這是他用來引誘我開槍的陷阱?
幾乎與此同時,就在被我軍火箭筒轟塌的那棟民居里突然傳來一聲異響,我心下不由一沉,知道自己考慮的是對的,這的確是他佈下的陷阱。
我想馬上調轉槍口對準目標,但卻很清楚知道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只要他的食指輕輕一動……我的生命就會在此走到盡頭!
我得承認,我從沒有輸得這麼慘過。這個對手也太可怕了些,他似乎很瞭解我,甚至還能針對我的性格和習慣設下一個完美的陷阱,而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只是讓我奇怪的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方始終沒有扣下扳機。
他在等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