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也在衝,汪洋也在殺!
敵人實在太多了,他看到了王大寶的危險,甚至又發現敵人的重機槍開始向向紅旗瞄準。
可是,他是人,他不是神,他再有本事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現在他沒辦法再理會向紅旗,起碼這小子衝到了前沿,因爲陣地上夾角的遮擋,敵人的重機槍已經找不到射擊的視線,他現在擔心的是陣地上的防空掩體。
熊熊大火已經開始慢慢熄滅,南朝鮮士兵已經大批的衝入了我軍陣地了,汪洋聽到了槍聲,他聽到了爆炸聲,正是在防空掩體的附近,那裡還有四個傷員,不能看着這些英雄就這樣死去,他要去救他們。
衝鋒槍裡的子彈已經全部打完,他現在手中拿的是阻擊步槍,他剛剛趁着在戰壕裡時換了彈匣,他已經用上了所有的氣力,也拼盡了身體裡的每一份潛力。
噠噠噠的的槍聲繼續在前方響起,汪洋發現一個敵人正在拼命向防空掩體的方向射擊,汪洋擡起手中的狙擊步槍一槍就將他擊斃,但是很快就發現更多敵人在向防空掩體逼近。
手雷,用手雷!
汪洋一邊心焦地向前跑,一邊使勁地從腰間卸下了一個手雷,很快他拉開了引線,使勁地用扔了出去,轟的一聲巨響,他的手勁很大,手雷在一大羣敵人的上空爆炸,留下了一堆堆的屍體,一灘灘的血跡。
但是。這依然救不了急。當汪洋衝到防空掩體地前面時。他發現那裡已經全部被敵人包圍。敵人也殺紅了眼。前是志願軍。後面是美軍地督戰隊。左右是個死。而志願軍陣地上火力並不密集。他們也拼上了老命。
突然間。防空掩體地前面。也就是汪洋他們剛剛挖出地防火溝裡衝出了一個身影。噠噠噠地一陣槍聲連續地響起。幾個南朝鮮士兵紛紛倒地。可是這個身影並沒有停息。他向前狂衝。槍裡噴出了讓人絕望地怒火。敵人被這突然地打擊打蒙了。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
這個人是劉長根。汪洋看到了他雙腿依然有點撐不住他地身形。可是他雖然搖搖晃晃。殺敵卻依然無比地犀利。
一個南朝鮮士兵在向劉長根瞄準。汪洋眼裡泛起了沖天地怒意。他一槍解決了那個敵人。敵人身上血液高高地濺起。再也不能向劉長根發動攻擊。
汪洋幾個快步也衝到了防空掩體地上方。這時纔看到一幅足以讓他吃驚地情景。
下面也有人在拼命。劉越一隻左臂本來早就沒有了氣力。可此時兩手扶着一支步槍。上面裝着刺刀。正在和一羣南朝鮮士兵拼命。
下面的有十多個南朝鮮士兵一起圍着劉越,看着劉越才一個人,而且還受了傷,搖搖晃晃的身體根本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在一步一步地向他接近。
但是劉越沒有屈服,他右臂將槍一揚,雪亮的刺刀在黑夜裡閃着讓人驚悸寒光。
趁着敵人圍着他不好射擊,他狂吼了一聲向前一衝立即接近了敵人,刺刀閃電般地紮了過去,最前面的二個敵人眼裡露出了恐慌,他們下意地就退出了一步,但劉越彷彿根本沒想過死亡的問題,他像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刺刀快得讓敵人避之不及,終是狠狠地插在了一個南朝鮮士兵的胸膛。
刺刀抽出,霍地一上大轉身,其他的兩個南朝鮮士兵的刺刀也狠狠地向他紮了過來,但他沒有慌張,手中的刺刀一架格住了一把刺刀,然後又向下一插。
雪白的刀光,上面閃動着流動的血滴,他這一插直入另一個南朝鮮士兵的肋下,可是他也無法再避開這名南朝鮮士兵扎來的刺刀,還有其他敵人的攻擊。
鮮血狂涌,腹中深深地中了一刺刀,還有背後被涌上的南朝鮮士兵深深扎中了兩刀,有的刀尖甚至都已從他的身前身後露了出來,血順着刀尖流下,夜色中血色淒涼,這簡直是不可能癒合的創傷。
但劉越卻沒有半點退縮,他蒼白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劇烈的疼痛換來的是他震天的狂吼,他一蹬在了被刺敵人的小腹上,刺刀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迎着一個南朝鮮士兵扎來的刺刀,他也毫不猶豫地刺出去。
刀刃穿心而過,他與敵人的刺刀幾乎是同時地扎中了對方,他的眼裡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相對應的卻是那個南朝鮮士兵滿臉的絕望。
劉越放槍,手然後落在了腰間,在南朝鮮士兵們驚恐的目光下,他竟然還拼盡了最後的氣力卸下了腰間美式手雷保險拴。
轟隆的一聲巨響,劉越就這樣的倒下,但他的身邊還也立即倒了一片敵人的屍體。
汪洋嘴裡發出了一聲狂吼
響徹天地,彷彿一下子被戰友的死去點燃了心頭的所\站着了英雄曾經戰鬥的地方,用在路上撿起的一把衝鋒槍伴着他的悲嗆發出了怒嚎。
噠噠噠噠!
子彈像雨點一樣落在防空掩體的前方,本就已經被劉長根打得暈頭轉向的敵人看到了汪洋憤怒的目光,讓人目眩的攻擊伴隨着汪洋跑動的身形,準確而又瘋狂地向他們射擊而來。
他們想向汪洋發動攻擊,可是汪洋的身形快得幾乎讓他們跟不上他的步伐,一旦汪洋手中的槍發出了怒火,敵人就不得一個個的倒下,這個志願軍彷彿根本就讓他們產生着不可戰勝的心理,又怎麼能去與他抗衡,在劉越死亡的刺激下,在汪洋和劉長根一前一後的攻擊,防空掩體前的十餘個南朝鮮的士兵鬥志立即消亡,要麼倒地被射身亡,要麼不得不被趕得四處奔逃。
敵人目露驚慌,他們實在難以置信,僅僅幾個志願兵守衛的陣地,竟然也可以讓他們有這麼大的傷亡,這些志願軍戰士彷彿根本對他們的人多勢衆無動於衷,一旦他們衝入陣地就向志願軍就發出了毫無畏懼的攻擊,那勇氣和悍不畏死的豪情實在是打得他們無處可藏。
但縱是他們逃亡,也不代表汪洋和劉長根願意放過他們,追着敵人的逃竄的背影,汪洋他們竟然一直將敵人殺到了陣地前沿,那裡是向紅旗還在進攻的地方,衝上陣地的敵人開始變少,向紅旗迎着逃來的敵人也是一陣狂掃,奔逃的敵人前後無路,上天無門,頓時更是亂成一團,陷入了一片驚慌失措之中。
轟隆的一聲,突然在陣地的中心炸響,敵人再也不要去考慮逃還是不逃,在一聲巨向之後,敵人的炮火竟然又再次發出了罪惡的咆哮。
敵人一個個地在減少,衝來的敵人大部分被汪洋他們打倒,眼看陣地又要恢復,但窮兇極惡的敵人不願意再放棄馬上就要得到的勝利,停在陣地前沿的美軍坦克發現了不妙,竟然根本不顧南朝鮮士兵的生死,再次向陣地上開火。
在激烈的炮火中,一切生物都顯得那麼的渺小,飛揚的彈片,還有驚人的氣浪衝擊,連續的爆炸之下,汪洋他們再次受到了嚴峻的挑戰,而南朝鮮士兵能夠在在炮中活下來也希望渺茫。
不像汪洋一樣,在遇到危險時能儘量跳入彈坑和戰壕避開攻擊,劉長根雙腿已經受傷,本就活動得非常不便,站在坦克上方是美軍坦克的車長觀察手,他準確地將陣地上正在攻擊的志願軍方位報給了坐在坦克裡面的射擊戰士,在這種距離下敵人坦克的精確率也相當驚人。
一顆呼嘯着的炮彈迎面襲來,劉長根縱是想躲開也來不及,巨大大的氣浪將他搖晃的身體立即吹倒,汪洋甚至看到一截斷臂迎着炮火飛起,然後重重地摔落到了地上,夜色裡劉長根高大的身上突然一下沾滿了血跡,雙目緊閉,也不知道生死如何。
突突突的重機槍聲再次響起,透過炮火的迷霧,幾個美軍士兵躲在幾個南朝鮮的士兵後面,已經扛着一架重機槍衝上了陣地前沿,向紅旗被突來的炮火炸得擡不起頭,等敵人的炮火漸漸平息之後,他再想向前射擊之時,卻被這突然而來的重機槍子彈困住一動也不能動。
劉長根被敵人坦克的炮火擊中,汪洋聽到炮彈飛起尖嘯之音後明顯感覺到不對,他下意識地伏下了身子,炮彈爆炸在劉長根的身邊,卻也把他震得頭暈目眩,等他張開眼一看,前面全是潮涌而來的南朝鮮士兵,而一架重機槍更是守在了陣地的前沿,情勢突地一下變得極其惡化,陣地危在旦夕。
“不行,一定要先打掉敵人的重機槍!”
面對着紛涌而來的敵人,汪洋有看到向紅旗突然身子立起,他一邊跑一邊向涌上來的敵人射擊,可是敵人實在太多了,更還有重機槍在向他瞄準射擊,他纔剛跑出兩步,汪洋就發現他的身體一個趔趄就已經被子彈擊中,身體滑到了戰壕裡,汪洋看得眼睛直冒火花,目光已經死盯到了敵人的重機槍位置。
“難道說陣地就要丟棄,面對如此多的敵人,我又如何去守衛?”
可是敵人的大批涌入,根本讓汪洋找不到射擊敵人重機槍手的間隙,汪洋在戰壕裡來回向敵人射擊,縱是看到敵人一個個的倒下,但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他再堅強心裡也泛起了一陣無邊的絕望,他倒不是怕死,只是他想起了自己身負的重任,還有這個志願軍的陣地,面對大批而來的南朝鮮士兵,他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阻止衆多敵人佔領陣地。
但是,也就是在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陣嘹亮的衝鋒號突然從陣地的後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