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像幽靈一般。就此消失了。
沒人知道這兩個人去了那裡,就連四邊的崗哨也沒有看到有人突然的失蹤。
在這個讓人感覺到讓人放心的夜裡,安逸太久的南朝鮮士兵卻並沒有引起太多的疑心。
“他媽的,這兩小子一下子就跑那裡去了?”
人一下子就不見了?兩個南朝鮮士兵有點面面相覷,一個南朝鮮士兵不禁不滿地嘀咕起來,當然他也僅僅是不滿地嘀咕起來,他可能最多的想到的是這兩個傢伙太沒義氣了,怎麼能讓最後的兩箱彈藥讓他們來搬呢?這事真他媽的太累人了。
“算了吧,就只有這一箱了,我們倆就辛苦一點吧!”
另一個接了汪洋錢的南朝鮮士兵倒是看得開,他甚至還笑嘻嘻地對着另一個南朝鮮士兵說道:
“你知道那個傢伙給了我們多少美金嗎?二百塊啊,人家也算是出了錢的,可能看到馬上就搬完了,所以就跑會他們的營房睡覺去了,二百美金就幹這一點事,你還覺得不滿意啊!”
這個南朝鮮士兵倒是挺體貼人的,大概他還認爲這兩個累了小子可能回去睡覺了吧,當然他也不會想到到底有沒有人看着他們回到中央那個一排木屋的軍營內,最大的原因在於那個兩個南朝鮮士兵太識相了,用美金收買了他們。
“二百美金?他們竟然給了你二百美金,這倆小子挺有錢的嘛。怎麼跑這裡來了?”
聽說收了二百美金,這在當時的南朝鮮來說也算是一筆大收入了,眼睛發着光,這個南朝鮮士兵倒是一下子仰慕起汪洋和許衛國起來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手短,剛纔還在埋怨別人呢,這一下子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管他這麼多幹嘛呢?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沒準就是給部隊抓來的壯丁,身上有點錢,然後買通了長官分到這個彈藥庫裡來了!”
另一個南朝鮮士兵撇了撇嘴不以爲然,甚至還嘆了一口氣說道:
“說實話,老子還有點羨慕他們呢,他們在這個彈藥庫裡守着,也就累點幹掉搬運的活,可是絕不會有性命之憂,咱們可是過一天算一天了啦!”
“唉!說起來也真是這麼回事,咱們這些當工兵的這次因爲在志願軍的陣地前面出現了地雷,所以纔派我們過來,現在乾的活還真不少,不但明天要幫他們探雷,今晚還不得消停呢!”
聽了這話,南朝鮮士兵倒是大爲佔同。甚至還極其幽怨地嘆了一口道: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過今天呢,不用說今天凌晨的第一拔向志願軍陣地的進攻,我們一定會要上了,沒準因爲要留意志願軍的地雷,我們還得頂在最前面呢,和志願軍打陣地戰,咱們能好得了麼?”
“操,別說這個了吧!車子要走了!”
兩個南朝鮮士兵說着說着更是心情鬱悶起來,看着前面的車子都開始裝箱完畢了,他們也終是將炮彈擡上了車子,然後一人坐着一邊,開始看着車外發起怔了,想到明天將要面臨的厄運,此時就是收了二百美金也讓他們難以高興起來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卻忘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當時在他們車上的兩個到底去了那裡呢?
不過,他們當然沒有想到,剛纔那個穿着他們南朝鮮士兵服裝的人卻是他們正口口聲聲害怕的志願軍戰士,要是他們真的知道了,那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從容了。
因爲,一旦知道了那兩個人是志願軍戰士,他們就絕對知道這倆個人是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消失不見的。
要知道在他們的這個彈藥庫內,他們守衛的可是非常森嚴的,幾乎沒有可能有志願軍戰士被關在這彈藥庫裡還有出去的可能,唯一可能就是在他們的車上,與他們隔得很近,甚至他們的厄運就在眼前,就等着跟着他們的軍車一起衝出這彈藥庫內。
說實話。汪洋和許衛國還真是這麼做的。
在這兩個人去搬炮彈箱的時候,汪洋和許衛國可沒有閒着,他們反而以極快的速度飛快地開始疊起敵人車上的手雷箱來。
疊這些箱子幹什麼,理由很簡單,就是在這車裡面疊出一個可以讓他們藏身的地方,所以當兩個南朝鮮士兵搬着最一箱子炮彈過來時,發現車裡沒有人在那裡罵罵咧咧之際,其實汪洋和許衛國正藏着他們的那些彈藥箱之內聽着這所有的一切呢。
車子慢慢地開動起,兩個南朝鮮士兵坐在軍車的後面一時無言,心裡想着心事,也就開始趴在彈藥箱上開始打起瞌睡來,當然也不會注意到他們的手雷彈藥箱向外擠出了一些。
同樣,敵人的駕駛員因爲被最裡面一層了手雷彈箱擋住了視線,他也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動靜,當然話說回來,就算他聽到了動靜,可能也不願意在駕駛室內動彈一下,因爲他們也絕沒有想到,在他們視爲固若金湯的彈藥庫內竟然會存在着志願軍的戰士,這話要是說給別人聽,別人也不會相信的,誰又想到汪洋和許衛國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從他們的車輪下面混了進來。
面對這一切,躲在彈藥箱裡面的汪洋和許衛國不禁同時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樂,任務想當然應該是完成了,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會如此安全的撤退,一旦敵人的軍車出了這個彈藥庫,那麼他們到時想把面前的這兩個南朝鮮士兵搓圓擠扁,那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軍車再次來到了敵人彈藥庫的大門口,其實汪洋和許衛國的心都是懸着的。
也許,因爲太順利了。所以他們反而會感覺到有種危險隨時都會降臨的錯覺,會不會給敵人發現,如果真的被發現了應該怎麼辦?
也正是這在這個時候,軍車在彈藥庫的門口停了下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汪洋和許衛國都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發現雙方額頭上都有晶瑩的汗水。
“這麼快?停一下,把領出的彈藥進行一下登記,各部下來個人簽字!”
汪洋他們呆在最後一輛車,自從敵人的軍車停在了大門口後,汪洋和許衛國甚至透過車廂上的空隙看到了幾個敵人從他們的車邊走過,然後懶洋洋地向各軍車進行着吩咐,那一會當敵人崗哨從他們車邊察看的時候,他們連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如果敵人真的上車來檢查,汪洋和許衛國知道他們除了一拼之外別無選擇。
可是,面對這麼多的敵人,他們的勝算只能說爲零。
“嗯,快走吧!別攔着道,一會又該有人來了!”
可是,幸運之神再次眷顧了汪洋和許衛國,也許是夜太深了,敵人都有些倦怠,也許是下面已經有軍車通知會到這裡來拉彈藥了,爲了將道路快點保持暢通,一個南朝鮮軍官罵罵咧咧地沒好氣說道:
“他媽的,今晚上怕是沒覺睡了,明早就要進攻共軍了,不是已經拉了一批彈藥了嗎?怎麼美軍還明天文登川恐怕找不到一塊好地了,快走吧!”
聽到了這些話,再聽到軍車再次被髮動起來,汪洋和許衛國幾乎是長吁了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了,看着軍緩緩地駛離敵人彈藥庫的大門,汪洋和許衛國才顧得上去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
這絕對是一次膽大包天的冒險之旅,但是汪洋和許衛國也足夠的幸運,但是也不得不說是他們的機智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造就了這一次行動的成功。
風險極大,可是也不得不說。他們的收益無疑也是驚人了。
這,也許纔是特種小分隊應該堅持執行的一種戰術,也應該是特種小隊存在的價值,第一中隊的這次行動幾乎是掀開了特種部隊作戰的新紀元。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汪洋和許衛國坐着軍車也離開了敵人彈藥庫,定時彈藥也一點點地離自爆的時間越來越近,可笑的是敵人至此不知,他們依然機械地看着一輛輛軍車的進出。
漫漫長夜看起來讓南朝鮮士兵們覺得無法渡過,可是一旦事件發生之後。他們才發現他們早已坐在了火山口之上,他們暈暈欲睡的情緒才被驚覺,可惜的是那時已經太晚了。
當彈藥庫內再次進入了三輛軍車來拉彈藥,一輛敵人的汽車準備運輸一些坦克炮彈時,他們終是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需要的坦克炮彈都在彈藥庫的前端,彈藥庫小木屋裡果然又鑽出一個敵人的軍官來進行搬運的指揮和對現場的管理,可是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通的是,在他們開始在這個帳篷裡搬運東西的時候,他是一個人先行進去的。
因爲當時只有他一個人在裡面,他詭異地聽到一種古怪的聲音,這聲音就好像時鐘一樣,滴嗒滴嗒滴嗒響個不停,他正覺得奇怪呢,正好後面就有一些負責搬運的南朝鮮士兵衝了進來,開始搬運起裡面的炮彈,恰在此時打斷了這奇怪的異響。
由於有着南朝鮮士兵走運的腳步聲,還有他們粗重的呼吸聲,於是那個聲音就暫時被蓋過了,讓南朝鮮的軍官再也不能聽到那個聲音。
可是,一回想起這聲音,南朝鮮軍官不知道爲何心裡有一種難言的恐怖,他總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時鐘。表,還是……
其實,在戰場上有很多戰士都擁有先天的直覺,有時這種直覺比用眼睛看到和用耳朵聽到還管用,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汪洋擁有這種直覺,但能夠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可能還得益於他從小在深山老林裡的多次遇險,還有他的父親對他的訓練。
所以,當這個南朝鮮軍官感覺到有危險的時候,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的意識到,但腦海裡一種驚棘突然傳來,他還是忘不了那個苦怪的嘀嗒之聲,如癡如醉地回想了很久之後,鬼使神差的讓他猛然想到美軍的軍事顧問在訓練他們時曾和他們說的定時炸彈!
“大家都不要動了!保持安靜!”
南朝鮮軍官一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不禁一片煞白,然後下意識地對着帳篷內的南朝鮮士兵大吼了一聲,讓帳篷裡的南朝鮮士兵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同時也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安靜了下來。
嘀嗒嘀嗒,果然這個讓南朝鮮軍官恐怖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定時炸彈嗎?千萬不要是,如果一旦爆炸,那會將這個彈藥庫整個掀翻的,以前別人總是說他們處在安全的後方,可是說實話南朝鮮軍官他從來沒有覺得安心過,因爲他知道其實他是‘安全’在一個火山口上,一旦有一在這個火山爆發,那麼他一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但是,順着聲音他開始尋找了地過去,聲音出自這個帳篷的角落,而且是在一堆炮彈彈藥箱的邊上,南朝鮮心驚膽寒地發現了一個絕不是這個帳篷裡應該有的物體,而那聲音正是由那個物體身上發出,嘀嗒嘀嗒真是讓人感覺要命。
“真是定是炸彈!”
撿起這個看起來有些別緻的物體,南朝鮮軍官着實不能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他只覺得自己一下子落到了雲霧中間,整個人的身體都感覺輕飄飄的。
“時間只有三……分……鍾……”
一個很小的羅盤似的鐘表物體在走動,嘀嗒嘀嗒時針走得不算很快,但非常的堅定,南朝鮮軍官真的不知道這顆粒炸彈是從那裡來的,但是對於他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厄夢一樣的存在,這顆炮彈出現的太突然也太詭異了,看着那時間,看着手中的炸彈,南朝鮮軍官幾乎夢魘一般的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
“怎麼……怎麼可能有人混得進來,怎麼可能?!”
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扭曲,南朝鮮軍官額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
因爲只有他們這些軍官才知道,在建立這個彈藥庫時,美軍和南朝鮮軍官可是花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的,派出了這麼多的坦克,還有軍隊,他們的目標就是文登川必須拿下,然後這個石頭山上的彈藥庫成爲他們面對志願軍的一個後勤重要基地。
所以纔會這個石頭山上安排了足足一個團來防禦,所以他們纔會對這個彈藥庫的人員進行嚴格的審查,確保這裡不會有任何一個可能叛徒的存在,所以他們這些被確定爲這裡固定的搬運人員都已經做好以後幾年不會離開這裡來,甚至他都做好了等待戰爭的結束後再離開這裡的。
可是,就是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裡無緣無故地多了一顆定時炸彈,南朝鮮軍官實在不敢相信這顆炸彈是從那裡來的,在他的想法裡這玩意恐怖只有從天上飛過來才符合邏輯的,因爲他實在沒有任何理由知道這定時炸彈的出現,如果是志願軍放進來的,那這周邊的守衛,還明哨暗哨難道都吃白飯的嗎?
“快讓開!讓我出去!”
可是,三分鐘啊!
時間也已經由不得他再想那麼多了,南朝鮮年輕軍官感覺到無比的恐怖,卻又感覺一到一絲的慶幸,因爲他發現這個定時炸彈離最終的爆炸還有近約二分鐘的多的時間,這段時間應該足夠他從這裡跑出彈藥庫的門口,也許他將有機會成爲英雄,拯救這個彈藥庫。
“媽的,閃開啊,這是炸彈,你們快讓開,快要爆炸了!”
想到英雄,突然一下南朝鮮軍官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就變熱烈起來,看來福禍相依的這句中國古話還真沒錯,剛剛他還感覺到絕望,因爲一旦這顆定時炸彈爆炸了,那麼立即就會讓他們所在這裡的人都去見上帝,美軍如果明天想進攻,沒有了這裡的彈藥那一切都是空談。
可是,如果作爲他這個年輕的南朝鮮軍官有機會將這顆炸彈扔出彈藥庫呢?那將會意味着什麼?
英雄啊!一定會成爲英雄的!
南朝鮮軍官突然一身的燥熱,作爲建設這個彈藥庫的重點參與人之一,他當然知道這個彈藥庫意味着什麼,這裡幾乎有可能成爲整個美軍在朝鮮戰場志願軍西線的重要彈藥補給基地,不說他以後可能產生的作用,就用它現在幾乎提供了揚恪少將所有軍力的彈藥,他就知道自己如果在這次突然事件中將這顆定時炸彈帶出去扔掉,那麼他就是不想成爲英雄都不可能了。
成爲英雄啊!突然間一下子他心裡的恐怖全部消失了,鬼使神差地手拿着一個炸彈,南朝鮮軍官竟然還有一種顫慄的興奮在心裡作怪。
因爲在那一刻,他甚至想到他一旦將這次炸彈危急解決,他絕對是明天西方世界各報刊的頭版,隨即面來的就是獎勵和升職,甚至盟軍總司令李奇微將軍都沒準會給他親自授獎,那時他怕要成爲整南朝鮮軍隊裡最年輕的少校了吧。
想到這裡,南朝鮮軍官再也忍不住了,他一邊快步地向彈藥庫的的門口中跑去,一邊拼命地讓這些士兵閃開一條路,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甚至認爲自己就處在天堂和地獄一線之差上,所以他一定要曾取這一下子能上天堂。
可是,他在一邊跑的時候,他也一邊偷偷地擔心了一下。
如果這個定時炸彈真的是有人故意放的,他竟然能無聲無息地在這個帳篷內佈下這麼一顆定時炸彈,那他會不會在其他的地方也佈下定時炸彈呢?
呃,這個問題一涌上心頭,就會讓南朝鮮軍官心裡一片冰冷。
但是,他又隨即想來,就算是爆炸他應該和這個定時炸彈一樣,定時在二分鐘後爆炸吧,那時就算他成不了英雄,但是他應該也會很識趣地跑到彈藥庫的外面,雖然成爲了英雄可,可是卻保住了小命,這種事情他也認了。
但是……
這一切都處在他的想像之中,他沒有想到的是,汪洋在扔這顆定時炸彈的時候還真比許衛國安放定時炸彈時晚了好幾分鐘。
而這好幾分鐘,一下子就決定了這個年輕南朝鮮軍官在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去留,也決定了他終是沒有機會得到帶着一臉自信笑意來給他授勳的李奇微將軍,他最多是能在下地獄之前,可以看到李奇微將軍在辦公室裡的憤怒的咆哮。
轟隆的一聲巨響,然後就是山崩地裂一般的連鎖反應在。
整個石頭山的鉅變,彷彿天地之間突地有幾十個巨雷挾到了一起進行爆發,那聲音響徹雲霄,震得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要靈魂出竅。
不用說,巨大的爆炸聲也叫正在狂奔的南朝鮮軍官震住了,他當時就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身子,腦海裡面立即陷入了一片空白,臉上露出了絕望之意。
倒不是他不想跑,只是因爲這個聲音真的不是一般的巨大,當時將他駭住了,然後根據他學過的一些常識,他也知道在這種爆炸之下,他是絕對不可能跑過連綿不絕的爆炸,他縱是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和爆炸產生的衝擊比速度。
目光無比呆滯地轉過了身,南朝鮮軍官希望這一切都是夢,但當一蓬彷彿沖天的烈焰洗捲了整個彈藥庫,就像是有人放了一個精彩無比的煙花一般,那一會石頭山上空的美麗真是無法言喻。
可是,這種美麗僅僅在他的眼裡停留好三秒鐘不到,巨大的爆炸所產生的巨大的威能,最後就彷彿火山噴發一般讓整個世界彷彿都要覆滅了。
洶涌而來的烈焰,就像是無數條火龍一般向他一樣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的南朝鮮士兵涌來,巨大的熱浪,還有狂暴的炸藥焊後的氣流衝擊,再加上由於遠處帳篷的爆炸引爆了其他的帳篷,整個彈藥庫內就起了連鎖反應,一個接一個的爆炸,彷彿讓整個石頭山出現了十級的地震一般,整個地面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立即將他們一個個掀翻在地。
當然,僅僅是掀翻的還算好,可是如果被那四處飛濺的火苗還有無數不在的彈片擊之後,那他們就根本沒有一絲活命的希望啊。
南朝鮮軍官心裡一片陰冷,他無助地看着這一切,他連逃跑的勇氣也沒有了,他甚至知道自己也不可能逃得出去,他只有最後無奈地看了一下手中的定時炸彈指針。
指針走得不慢不快,但是卻穩步來到了正點位置,那一會南朝鮮軍官心如死灰,甚至還在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笑容,隨後他的身體就被烈火和爆炸撕成了碎布。
地獄原來是這樣的近,天堂看來果然與他沒有緣份了……
巨大的爆炸,恐怖的爆炸,驚世駭俗的爆炸!
這聲音不但驚動了石頭山上的所有敵人,當然也會驚動下面的美軍,甚至連文登川防禦陣地上的志願軍也被這驚天動地爆炸所驚動了,所有人全部都被驚呆了。
當時,高曉東從睡夢中驚醒,他下意識地連鞋也沒穿,着着單衣就掀開棉被衝出了來,然後他就看到了對面美軍陣地上無比璀璨煙火。
“他們成功了,汪洋!你小子好樣的!”
這一刻高曉東就像個小孩子了,他在我軍簡陋的防空坑道外大聲地叫嚷,讓邊上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對面敵人彈藥庫泛起驚天動地的志願參謀同志臉上也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汪洋當時只和高曉東、志司的參謀同志透露了一下想到敵後尋找破綻給敵人致命一擊,敵人的彈藥庫和指揮所當然是本次目標的重中之重。
高曉東和志司參謀心想既然給了他們在文登川阻擊戰中的自主行動權,那麼就相信他們一次,讓汪洋他們隨機而動。
但這是隨機而動,僅僅是隨機而動而已。
在他們原來的想法裡,這只是梟龍特種大隊執行任務的一種行動摸索,只是想看看汪洋他們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進攻行動來。
當然,在那個時候他們絕沒有想過,汪洋他們有可能會將敵人的彈藥庫完全摧毀,因爲他們也知道在那個石頭山上有一個團的兵力在防禦,也有敵人無縫可鑽的防禦。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他們原本只是想要一棵樹,但汪洋卻回報了他們整個森林,汪洋這次報上來的這個看似完全沒有希望成功的偷襲行動,竟然成功了。
“老高,你們真行!我算是服了!”
看着像小孩子一樣跳躍着的高曉東,志司的參謀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喜悅,他不禁向高曉東大聲地慶賀着,只有他才知道,這一次行動的成功,將意味着整支梟龍特種大隊將會在以後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序列中處於一種什麼樣的超然地位,當高曉東當然有理由爲此而雀躍……
而相當於高曉東的喜悅來說,不用講揚恪少將也當然被近在眼前的爆炸聲驚起,但他與高曉東不同,傲慢的美軍人可是很注意紳士風度的。
雖然他想到了可能出現了大事,但他還是要穿上筆挺的軍官,綁了漂亮的軍靴,然後再擡頭挺胸來到了他漂亮的行軍帳外面,然後從容不迫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冷喝着外面有些驚慌的士兵,他認爲一個合格的將軍,本就應該有泰山壓頂而若然處之的冷靜和從容。
“媽的,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是彈藥庫,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等他訓完那些目露驚慌,顯得無助的手下之時,他終於看到了發生事故的地方,當然隨即他就想地在那個位置上有着什麼重要目標的存在,那一會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無比。
石頭山上那讓人驚駭的沖天火花,還有連綿不絕的驚天動地,彷彿是對他剛纔的冷喝和紳士風度的一種無情諷刺,他一下子就抓狂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糾纏住他的心臟,然後一種無名虛火立即衝上了他的腦門。
“是誰幹的,給我去查,一定將破壞的人給我抓到,活我要見人,死我要見屍,否則立即將南朝鮮xx團的團長給我槍斃了!快去……快……”
這絕對是致命的一擊啊,他揚恪少將所屬所有部隊的彈藥就這樣全部被摧毀了,現在留在他們營地裡的彈藥可能還不夠他們一個急襲轟炸的,這仗還怎麼打?他又如何與第八集團軍司令部交差,他甚至想到了李奇微那張暴怒猙獰的臉,他甚至想到了軍事法庭……
“完了,完了……”
此時傲慢和紳士風度還有什麼用,這些都救不了他的,揚恪幾乎可以想像已經以後將要面臨的結果,他失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下子就老了十歲,現在他唯一有一件不明白的事,他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應該絕對不可能會爆炸的地方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不可思議的事件,如果真的是志願軍炸的,他還真的想看看這些志願軍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了。
可惜的是,汪洋他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甚至汪洋他們現在乾的事情,絕對會讓揚恪少將感覺到更加的絕望,讓他更加的難以接受。
你揚恪守少將不是要槍斃南朝鮮軍隊守石頭山的團長嗎?這事就不用勞駕你了,還是我們志願軍來吧,汪洋和他的特種小隊是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巨大的爆炸,還有沖天焰火,讓石頭山的天空都彷彿被燒着了,說不出此時的天空有多麼的絢麗。
可是汪洋他們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一些,其實在出了敵人彈藥庫的門約二十米外,讓敵人的探照燈再也看不到他們的時候,汪洋他們就開始對這車上的兩個南朝鮮士兵動了手。
這個時候,不是講仁慈的時候,汪洋他們也沒有時候去收集俘虜,同時也擔心如果不將他們殺了,這兩個敵人就會通知其他的敵人,放了他們實爲不智,汪洋絕不想再犯向上次和高曉東、杜興華一起深入敵後的錯誤,慈不掌兵這句千古名言絕對是非常有道理的。
所以汪洋抽出了無聲手槍,給了兩個打瞌睡的敵人一人一槍,可憐這兩個南朝鮮士兵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要是他們知道就是爲了貪圖二百美金就氫性命給丟了,恐怕他們死也不會去接汪洋這兩百美金了,可惜的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所以他們也就只有稀裡糊塗地做了冤枉鬼。
汪洋和許衛國很快跳下了車子,他們真沒想到這次行動真如同神助一般,他們毫髮無傷地從敵人防備森嚴的彈藥庫裡打了個來回,真的如同做夢一般。
不過,許衛國纔沒有汪洋那麼感慨呢,這小子反而有些心痛地看着敵人的軍車慢慢的離去,心裡有着十二分的‘眷念’,大有依依不捨的味道。
最後,許衛國甚至不甘心地和汪洋說了一句,這定時炸彈可是好東西啊,下次一定要多帶一點。
汪洋聽了實有啞然失笑,不禁有些奇怪地問了他一句這是爲什麼。
許衛國不甘地嘆了口氣將原因說出來,汪洋才知道這個‘貪心’的傢伙竟然還想用一顆定時炸彈將剛纔他們乘坐的這輛敵人的軍車也幹掉,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戰士們真是什麼都不怕,倒讓汪洋慶幸之餘心情一片大好。
敵人的彈藥庫在汪洋和許衛國的心裡當然是爆定了,所以他們還以很快的速度趕到了傅榮毅他們的藏身處,着實讓傅榮毅他們相當的意外。
說實話,當時戰士們的第一感覺是想到汪洋和許衛國的行動沒有成功,理由再簡單不過,因爲甚至還沒等到幫人的彈藥庫發生任何事,汪洋和許衛國就出現了。
還真的嚇了傅榮毅他們一跳,看到汪洋和許衛國的來到實有是有點又驚又喜。
因爲,原本在他們想來,在彈藥庫進行爆破一定會非常的危險,甚至還有可能會發生激烈的槍戰,爲了汪洋和許衛國的安全,甚至傅榮毅都打算違背汪洋下的命令,如果發現彈藥庫那裡的情況危急,他們一定要想辦法去救出他們,可是沒有想到是汪洋和許衛國卻讓人無驚訝地毛都沒掉一根的回來了。
緊接着,就是讓傅榮毅他們也嚇了一跳的驚天大爆炸,這爆炸着實讓第一中隊的戰士們驚訝得半天沒緩過氣來,一個個在醒悟過來後,一個個都喜悅得要跳起來了。
“別看了,咱們趁勢打鐵,端掉敵人的指揮所!”
不過,還好的是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當敵人的整個彈藥庫都化作一片火海之後,汪洋竟然到了自己就接過了第一中隊的指揮任務,他目光一凝神情很快就嚴肅起來,同時提醒着手中的戰士們立即收斂心神準備迎接新的任務到來。
而在這個時候,南朝鮮在石頭山上的守備團指揮所裡的人也全部出來了,他們也被這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所嚇呆了,然後等他們發現了事實之後,一個個也是臉色無比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作爲敵人團長的南朝鮮中校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一片扭曲,彷彿感覺末日來臨一般。
“報告團長,我們發現共軍了,開了幾槍,共軍跑得很快,但是我們還抓住了!”
可是讓南朝鮮中校沒有想到是的,他的末日還沒有真正的來臨呢,從這一聲突然的報告傳來後,他的末日才真正的來了。
“共軍,果然是他們,在那裡?在哪裡,給我帶上來!”
本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南朝鮮中校幾乎是立即咬牙切齒地立即站了起來,說實話這個時候他還真沒有想過這時會有志願軍會假裝他們的巡邏隊來接近他,這支巡邏隊雖然來的匆忙,但是穿的都是他們南朝鮮士兵的軍官,並且說出的朝鮮話也字正腔圓,南朝鮮中校沒有想別的,他幾乎是咆哮地說道:
“我一定要將他活剮了,讓他生不如死……”
“報告團長,就是後面押的那一個,其他的志願軍已經到向彈藥庫的方向逃去了,我派了兩個戰士們去追他們!”
其實,因爲汪洋他們這一隊人馬來的匆忙,敵人雖然被彈藥庫的爆炸震住了心神,但是看着汪洋他們匆匆而來的時候,還是有一點意外的,敵指揮所前的兩個衛兵本來想支阻攔,可是卻聽到南朝鮮中校的大喝,又看到在這支‘巡邏隊’的最後面果然還押了一個穿着志願軍軍服的士兵,他們也就遲疑了下來,並沒有阻止,反而讓他們很快地接近了南朝鮮中校。
“敵人的速度很快,潛行能力也很強,但是那裡正有我們的一隊巡邏士兵,我相信剩下的兩個共軍也一定會被我們很快的抓住的!”
爲了更好的扮作敵人的巡邏隊,所以傅榮毅身上穿着的是開始汪洋他們俘虜的一個南朝鮮軍官的服裝,你還真別說當傅榮毅一臉焦急地衝到南朝鮮中校面前時,他認真的模樣,還有機敏的報告詞,真沒有讓南朝鮮中校起什麼疑心。
“你說彈藥庫那裡有我們的巡邏隊?”
可是南朝鮮中校沒有起疑心,卻並不代表其他的敵人沒有起疑心,在南朝鮮中校邊上除另一個少校軍銜看起來有近四十歲的軍官,還有一個身上佩着槍的本來應該是負責接電話和電報的副官卻在這時皺起了眉頭,向傅榮毅反問了一句。
“是啊,我看到他們打着手電,也跟着我的兩個追擊戰士向兩個逃竄的共軍夾擊了過去……”
“等一下,你們先不要過來!”
“啊.爲什麼啊!操……給我打!”
噠噠噠!
看到敵人的副官手警惕地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傅榮毅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的話可能露了破綻,南朝鮮的中校團長可能不會太清楚他們的那支巡邏隊在什麼地方,可是敵人的這個副官平時負責的可能就是這種事情,自己剛纔認爲萬無一失的話到了這個副官面前可能就經不起推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