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是她去邊疆的那個時間。
如此,景默是祁華的人,替祁華辦事兒,小雪又和李蓁安等人在一塊兒……!
可是爲何小雪會在李蓁安之後進入到父母臥房裡去?小雪。李蓁安,這兩人到底是誰將東西放進去的?!!
……
雲啓辦事兒效率很高,和屬下自導自演了一齣戲,恰巧被府上管事人帶到一處的眼線給聽到,管事人走到先前商量好的地方,突然喊着尿急,讓眼線等下自己。這地方剛好是一座假山後面,因此雲啓和屬下的談話內容好巧不巧的就被眼線給聽了個全。
雲啓聽了阿芙的主意,說話很有技巧性的將消息傳達出去,眼線急着立功,因此也沒多加註意自己的處境,當下不着痕跡隱藏自己跟着管事的忙完了手頭事情,然後就急匆匆的出了將軍府直奔慕容太傅府上。
彼時慕容遲聽了眼線稟告,眼眸裡閃過銳利之色,擺手讓其退下離開。自己則呆在書房裡沉默思考了起來。半會兒,當下就起身讓下人準備馬車進宮看望女兒。
東宮太子妃寢宮,慕容梓鳶一身繡有大紅色牡丹花紋的正宮娘娘着裝,打扮的豔麗端莊,架勢擺的十足十地貴雅森嚴,幾乎五米一太監,十米一侍衛,還不算周圍站崗的和貼身服侍的丫鬟僕人等。
當太監來稟說太傅求見時,梓鳶直起身將手裡的剪刀放到身後丫鬟舉着的托盤裡。接過另一人遞過來的手帕優雅萬分地擦了擦手,“快請父親大人進來。”
太監躬身離開,不大一會兒就見慕容遲踩着急促步伐走了進來,見到小女兒過的愜意悠閒。心下欣慰同時,想到眼線聽到的消息,又是心底一沉。
“鳶兒,讓他們先下去,爲父有事要與你商議。”
看父親表情凝重,梓鳶斂下思緒揮了揮手,威儀十足的吩咐,“你們下去。”
身後層層護主的侍衛僕人均都福禮退下,不大一會兒,偌大的園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父親有什麼要事兒非要女兒屏退左右?”
慕容遲直接開口道:“李蓁安手裡有一份名單。”
梓鳶一愣,“父親說什麼?”
“上面記載了他爲我們辦事的所有流程,留下這個禍端將是個大麻煩。爲父真沒想到姓李這小子居然給我留了這麼一手,探子回報,柳家公子云啓已經掌握了線索。不過還好沒有拿到那份名單!”慕容遲眼眸微眯,裡面閃過一抹狠戾,“李蓁安是你在交涉,我要你無論如何都得拿到這份名單並且銷燬。”
梓鳶終於聽明白了,面色凝重的思考了下,突然問道:“父親,這個消息準確嗎?我雖然和李蓁安交涉,可很多重要性的事情並沒有經過他手,而是吩咐了讓他直接去執行。可以說,他接觸的只是皮毛表面上的。”
慕容遲幽幽看着這個女兒,“可你別忘了,是你在親自聯繫的他,如果那份名單真的存在,首先暴露的就是你。”
梓鳶心下一緊,“父親這消息是從哪裡得來的?真的準確嗎?”
慕容遲轉過身擡起頭望着宮牆之外的天空,肅穆威嚴道:“內線拿回這麼條重要的消息怎會有假?”稍稍轉念一想。他回身看着梓鳶道:“不管消息是真是假,都不會捕風捉影憑空捏造出來。這份名單于我們來說就是個威脅,如果傳到皇上耳中,你認爲皇上會如何想蕭嵐造反入獄這一案子?!”
梓鳶想到李蓁安偶爾流露出的勃勃野心,心下思討,如果讓她去確定這份名單真的存不存在,保不齊會引起李蓁安的懷疑,到時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可依照李蓁安性子,說不定真會留下這麼一手威脅他們,畢竟現下局勢兩大派系,還沒有分出誰輸誰贏!
不到最後一刻,都有變數發生。
想到如今亂局,梓鳶沉吟道:“如果這份名單真的存在,並且傳到皇上耳朵裡,說不準還真能給蕭家等人翻身的機會。所以父親,趁着現在消息還模糊不定,你去周旋周旋,勸說皇上下發提前行刑旨意,務必要讓蕭家永無翻身之日。”
……
就在父女二人密謀商談之際,誰都沒有發現,一人多高的花園枝叢裡,一個醜陋無比的小廝匍匐在地,借住枝繁葉茂的枝丫隱藏自己的身影,當那邊父女二人商量妥當,陸續離開後,他才慢吞吞的從枝叢裡爬了出來。
佝僂着背,提着一個木桶,慢悠悠地出了宮殿,迎面碰到兩個嬌俏的宮女說說笑笑的,那宮女見着他,掩嘴嘲笑道。
——“別看太子平常冷酷的緊,沒想到心裡熱乎着呢!”
——“哦,怎麼說?”
——“喏,你看到那個提着木桶的人了嗎?他是聾啞人,聽不到也不能說話,也不知怎麼進來宮裡的,偏偏運氣好的遇到了太子,結果太子善心大發,就命人安排他負責給花園裡澆水,而且還是太子妃的宮殿裡。”土吐吐圾。
——“這個啊,我倒是有聽太子妃殿裡的人說過,太子能夠安排此人在太子妃宮殿裡做活,足可見太子還是器重太子妃的。”
——“誰說不是……”
兩人說說笑笑的聲音越來越遠,那佝僂着背,被稱爲聾啞人的醜陋僕人,冷眼看着那兩侍女身影消失後,這才步伐加快的朝着另一邊比較偏僻的後院而去。
……
自從蕭丞相一家入獄後,景默就被祁華給招了回去,從而接手暗中各種事情安排。
一連着好幾日,朝堂之上都處在詭異的平靜中,景默受命前來宮裡探訪太子書房,因爲得到消息,太子時常一個人坐在書案上拿着一張畫看着發呆,雖然不知那張畫上畫的是什麼,但足可見太子非常寶貝那張畫,甚至都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書房,就連打掃,也是身邊暗衛做的。
而景默此次的任務,就是查看清楚那張畫上到底是個什麼內容。
只是流年不利,當他拿着地圖從這處荒廢了的後院翻身進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碰到了一個提着木桶,佝僂着背的邋遢僕人。
被對方看到自己的正臉,景默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對方性命的,所以他想都沒想就出手直取對方命。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武功之高,絲毫不亞於他。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的在這寂靜無人的後院裡大戰三百回合,最後被景默的利劍,給一劍抹了脖子。但誰知那人死都死不安寧,居然在最後拉響了求救彈,紅色煙火直衝半空,發出絢麗色彩。
景默暗罵一聲,身上多處掛彩,如今已經暴露,自然是不能再去探那畫紙真面了,當下只能恨恨地原路返回出宮。
幾乎在他前腳剛走,後腳在這破舊的小院裡就涌進來了一羣人,爲首的就是東宮之首的太子——祁寒。
祁寒身後的親信上前探了探那倒在地上被殺了的人,起身擰眉稟告道:“稟太子,是三號。”
祁寒微微眯了眯眼,只聽親信說道:“場面打鬥激烈,對方也是個高手,三號身上溫熱,被殺剛過不久。”
祁寒在自己宮殿裡見到煙火的那剎,就帶着人趕了過來,時間絕不超過一盞茶功夫。看了看此刻場景所在,是太子妃宮殿後面一處荒廢了的院子,而三號恰巧和人激鬥慘死在院子牆角,那麼,他是暴露了嗎?
或者,他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想要去傳達給他,結果被發現給殺了?!
祁寒眯了眯眼,眸底閃過一抹陰騭的嗜殺,——慕容梓鳶,很好,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太子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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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名單消息放出的第二天,趙鬆拿回了好消息,就是製造假幣的黑作坊被他給摸索到了參與人中的一位倖存者,看這樣子,能夠證明蕭丞相清白指日可待。
可惜事與願違,因爲皇帝第二天就宣佈提前行刑斬首蕭家一衆,用的藉口是哪幾天黃曆不宜見血光之災,免得擾亂天降平衡這樣的云云。
毫無疑問,這是慕容遲等人做下的勾當,阿芙聽到這樣消息傳來的時候猶如晴天霹靂,氣的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恨不得當場去撕了慕容遲那老賊。
還有六七天的時間,一下子只剩下了兩日,想到兩日後行刑,阿芙眼前發黑,直直要倒下去。
幸得雲啓在旁照顧,現在夏博玉身處大牢之中出不來,唯有他在外面給周旋跑路,只是事情如此棘手,雲啓也是第一次正面和別人交手,當下又急又惱的同時,倒是第一眼看清目前的局。
現在比的就是拼時間,慕容遲顯然是疑心起了那份名單,不然也不會攛掇皇上提前斬殺蕭家一衆。雲啓想了想立即放出消息,讓皇上秘密卻又正大光明地知曉李蓁安手中的一份名單,不明說,只是婉轉的提示慕容太傅忌憚那份名單。
——如果不是心虛,慕容太傅又如何會忌憚那份名單?!
再在同一時間安排了一齣戲,刺殺李蓁安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