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日過後,蘇紫已經很少去任家了,一來覺得尷尬,怕見着一些不該見着的人,二來對任老爺子有點忌憚,不知如何自處。任姨在電話裡照例寒暄了幾句,噓寒問暖之後,直奔主題:“蘇紫,我那天聽人說有人看見你跟之信在一起。”
在一起是什麼意思?看見的又是什麼?蘇紫聽得大氣也不敢出,那個瞬間她覺得自己好象一個小偷被抓了現形。
“信叔叔?他就是送過我回過幾次學校,平時怎麼會見着他?”回答得小心翼翼。
電話那邊的任姨好象鬆了一口氣,“我就說怎麼可能。沒事了啊,蘇紫你好好學習,快考試了,也不用週末朝這邊跑了,省得麻煩。”
掛了電話後,蘇紫才覺得心一片瓦涼。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不一定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未必不是真的。
等到第二天任之信見着蘇紫的時候,嚇了一跳。她把頭髮剪了,原本齊肩的秀髮現在只有幾寸長,伸手一摸還有毛刺刺的感覺,穿着一身白T恤搭牛仔,看起來就像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看得任之信一陣皺眉。
蘇紫不以爲然地一笑,“回家吧。”
“不是說好了你想去看展覽的嗎?”
“不想去了,回家吧。”
任之信覺得今天的蘇紫很反常,但又說不出來爲什麼。壓住心裡的疑惑,他還是把車往家的方向開過去。
“我一直想問你,你住的地方他們知道嗎?”
“他們是誰?”
“就是你的家人啊。”
“哦,知道個大概,但從來沒人去過。”
“我以爲市長大人都住豪宅的,沒想到住的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
“房子大有什麼好的,反正都是一個人。”任之信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嫌房子小,我們就換個大點的。”
蘇紫擡頭,連忙擺手,“你想住哪裡是你自己的事,別扯上我。”
任之信還是被那句話刺到了,再也沒說話。
沉默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他們回到公寓。
任之信轉身進了書房,又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把鑰匙。
當他把鑰匙放在蘇紫手裡的時候,蘇紫詫異地看着他:“什麼意思?”一直以來蘇紫很避諱,不管是任之信說是要送她禮物,都被她一一拒絕,她的心態很鴕鳥,她總覺得只要不要他的,那麼她的心理就會好受些,至少自己不會看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