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回到家裡, 便呼得坐在了紅皮沙發上,似乎是有些睏倦的樣子,他用手抵着額頭。
耳邊‘叮鈴鈴’響起的電話鈴聲讓新一一驚, 但是他卻又不想動。也不知道爲何的他有些擔心電話那頭會是那個男人。他現在確實有逃避的徵兆, 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有立刻逃離的傾向了。
電話鈴聲即將結束的時候, 新一終是接了起來。
“喂, 新一啊!有沒有像媽媽?”
聽筒中熟悉的女聲, 帶着電波傳送是沙沙的雜音,讓新一的心頭一怔,竟然是工藤有希子的電話。
說起來, 新一的父母,或許是是兒子實在太過優秀, 所以才能兩個人安心的定居美國洛杉磯而留下兒子在日本。這其中自然有新一的堅持, 不夠更多的還是父母的讓步。
“媽媽, 你怎麼忽然打電話來了?”新一問道。倒不是說工藤有希子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其實正相反, 若不是異地相隔,有希子是極爲關心新一的。關心在新一有些受不了的程度。
不過近些日子,他們兩人已經有好久沒有通過話了。其一的原因自然是一次被Gin強制帶到了美國,一次則是他資源去了美國。
或許是時間錯開了。
“新一啊,你最近是不是又在忙着什麼大案子啊!身體要緊喲。”工藤有希子關心的說道。
“恩, 好的, 媽媽你也是。”新一的手指有意無意的繞着電話繩。心頭因爲想到某件事而讓他有些茫然。
“對了, 新一……”
“恩?”
“媽媽聽說你到過美國, 是嗎?怎麼不來看看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可是很傷心呢!”佯裝着哽咽的聲音, 有希子說得幾乎聲淚俱下。
若不是瞭解自己的母親,新一或者真的要內疚一番, 她的母親可是演技一流的。不過到了美國卻沒有去探望父母,這件事確實也是他的錯……
“因爲太忙了,所以……下次我一定去。”新一道,“媽媽,你是聽誰說我去了美國?”在美國的日子他幾乎都和Gin在一起,所以若是看見了他,那麼也定然……
“啊!~是媽媽的一個朋友啦,她剛好去曼哈頓說是在路上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所以我就來確定一下。不過真讓媽媽傷心呢!”
雖然有希子說的算是有條理,但是新一卻蹙起了眉頭,“媽媽,除了妃英里阿姨,你還有別的美國的朋友認識我?”印象中似乎沒有。
“……哎呀,媽媽不是給過朋友看你的照片嗎……我說新一啊?你是不是交了新朋友,媽媽的朋友說你和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在一起哦!”
新一原本並不是一個容易被扯開話題的人,但是,這一次卻是獨獨被扯開了,只因爲……果然被看見了。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與那個男人在一起這件事最終定然會被知道。但是他也確實保存着能瞞得一時是一時的想法。確實是逃避,卻也因爲他不想受到太大的壓力。
他不知道父母知道這樣的事會是怎樣的反應?丁瑞幹會勸他離開,甚至出動警察吧!
“新一,新一,你還在聽嗎?”另一頭久久沒有得到迴應的有希子試探的問道。
“恩,我在,是我的朋友。下次到美國我一定去看你們。爸爸不在嗎?”新一裝作無事的回答道。
“他在寫他的小說呢!”有希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呵呵,爸爸最近的小說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很受歡迎唄!”這麼說着,有希子的字裡行間倒是有些酸味了。
之後的兩個人便只是隨意的談談生活的瑣事,但是沒有人再提起那個新朋友的事。但是新一隱隱的覺得,他的父母應該知道了什麼,畢竟他的父親在推理上可是比之於他更勝一籌的。
不過掛了電話,他卻也不想去多想什麼,因爲今天他的腦子已經足夠緊繃了,那可是比起處理上數個大案子更令他頭疼。
赤井秀一確實想要追出去,可惜他辦不到,因爲胸口的悶痛讓他沒有辦法戰慄起來,眼前一遍遍的黑霧,讓他知道這是失去意識的前兆。
他伸出手,想要去挽留那個少年,但是隻能感覺到嘴巴的張張合合,卻連自己也聽不到聲音。
或許在剛纔那樣緊張的情緒下身體太過緊繃,在此時放鬆之後,身體的內傷才完全的釋放。
嘗試了幾次之後,終是伴隨着‘砰’的一聲。赤井秀一感覺到臉頰上冰冷的感覺,而後便沒有了意識。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你醒了?”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讓赤井秀一測過了頭。
服部靜華此刻站在牀邊,她正在拆在一個保溫盒,顯然是帶着吃的東西來的。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是因爲就在赤井秀一的牀邊,少年正趴着熟睡。從那眼圈的青黑可以看出少年應當是熬了許久的夜了。
“我想待會兒去叫醫生,平次他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了,讓他睡一會兒,好嗎?”服部靜華說道,她自然也不是一個爲了自己孩子不明事理的女人,她是知道赤井秀一的傷脫離了危險,才說了這樣的請求。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他垂眼看着少年的睡臉,與那時在黃金海岸的時候一樣,少年熟睡的樣子十分的稚氣,雙眼閉合後,那睫毛微微的顫抖。少年的頭髮濃黑有些粗硬,卻讓人有揉一揉的衝動。
服部平次揉了揉眼醒來,他的第一個動作自然是探視牀上的人,看見那人竟然睜着眼對他淺笑,他有着不可置信的又揉了揉眼。
那時在倉庫中,他是真的有氣,氣男人的自私,氣男人那種自認爲無私的行爲。
但是,當他轉身就走,卻沒有聽到身後追上來的腳步。確實他知道自己這樣做的舉動是多麼幼稚,但是在男人的眼中他把本來不就是一個孩子嗎?
他憤憤然的往前又走了幾步卻依舊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男人會這樣嗎?按照男人的性格定然會追上來的,這是他的推測。
所以,他很沒有骨氣的回過了頭,往回走的時候,他確實做過一些心理建設。但是當看到男人倒在地上,嘴角還有未乾的鮮血的時候,那些一時之氣,那些甚至還在嘴邊的質問,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甚至有些害怕的去伸手試探男人的呼吸,不過,好在,男人的呼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