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真的只是一瞬間的, 所以人再活着的時候,安全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把握。當然這是服部平次之後想到的話,在此刻, 他剛走出超級市場, 剛好與對面男人的視線迎面對上了。
他側過頭, 撇了撇嘴。心中想着, 還是眼不見爲淨的時候, 耳邊卻聽‘砰’的一聲槍響。
惶惶然正過頭去,一顆子彈射在赤井秀一所站的地方,而赤井秀一已經一個側身躲過了, 那揚起的頭髮可以表現剛纔那一幕的萬分驚險。
“赤井!!”等聲音已經出口的時候,服部平次才發現這一聲竟然是他喊的。
在這樣人員密度極高的地區, 赤井秀一根本不好躲避, 因爲他無論躲在哪裡都有可能連累到其他人。
服部平次艱難的了嚥了口口水, 他焦急的尋找着襲擊赤井秀一的人在哪裡。
而此時的赤井秀一正視圖打開車門,只是, “砰”的一聲。在赤井秀一的手即將接觸到車把的一剎那,子彈打在了車門把手上。
隨後,那就好似一場子彈的盛宴,一個表演。
那輛汽車,先是輪胎, 而後是車窗, 一顆顆的子彈從天而降。這是在破壞赤井秀一能夠逃離的唯一可能。
服部平次的頭不斷的轉着, 終於在一處高樓上, 他發現了那個狙擊手, 太遠了,除了一點黑影看不清是什麼人。但是這樣好狙擊能力顯然不是普通殺手, 就好似在逗弄一隻困獸一般,沒有直接要他的命而是將他周遭能夠保護自己的一切都破壞殆盡。
這,分明是在戲耍,但是洗刷夠了呢?
現在對面的赤井秀一顯然沒有能力去觀察狙擊手的方向,他們只要逃出射程就沒有問題了。
周遭因爲剛纔接連不斷的槍響,人流已經幾乎散盡了。
服部平次咬了咬牙,便見不遠處一輛重型機車,他現在並不是那個狙擊手的襲擊對象,所以只要他足夠小心……
服部平次緩緩的朝着那輛車走了過去,或許應該慶幸,超級市場爲了給予顧客最大的方便在正門口加了一個展棚,意圖是避雨,偶爾節慶的時候則會掛上橫幅。而此刻這東西無疑很好的掩蓋了服部平次的動作。
不多時,服部平次便抵達了那輛重型機車,他微微蹙了蹙眉,因爲這車上竟然插着鑰匙,是車主的冒失,還是……?
心中隱隱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看着對面那些子彈越來越朝着赤井秀一的身體掃去,服部平次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插着鑰匙也就不用他再用非常手段來發動機車了。
刺耳的排氣管轟鳴聲,服部平次擰了油門數下來熱車。
這樣的大排量重型機車已經非常少見了,就好似是爲了服部平次特意準備的一般。
一縷青煙過後,機車在馬路上劃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線,服部平次已經來到了赤井秀一面前。
他向着赤井秀一伸出了手,“上車!”他道。
“平次!你……”還來不及說什麼,又一輪的子彈迅速的襲來。
服部平次拉住赤井秀一的手往前一拖,赤井秀一順勢便上了車,一連串的動作雖然沒有預演過,但是卻做得極爲的順暢。
服部平次朝那高樓上望了一眼,便發動了機車。
那速度極快,坐在他身後的赤井秀一一時不查險些便滾下了車。與其形容成脫繮的野馬或者說是快似流行更加的恰當。
服部平次的原本計劃是駛出射程,駛出人流高峰點便停下車。
但是,不多時他便發現,這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後面有人跟蹤。”赤井秀一的聲音因爲風聲而變得有些不真切。
沒有頭盔,這樣的高速行駛,即使是在夏天那風依然如刀子一般的刮在臉上,加上那烈烈的日頭,皮膚上的汗水還沒有冒出頭便已經被風水乾了。
那種感覺絕對不好受。
後面的汽車不斷的逼近,及是服部平次的機車技巧極好但是在帶着人的情況下他卻也不敢進街區,只能往高速公路上走。
正午的高速公路,車流量不多,一輛重型機車,一輛跑車正上演着追逐戰。
“大哥!”Vodka出聲提醒,坐在他側面手握着放線盤的正是Gin。
Gin一邊操縱者告訴行駛的黑色跑車,一邊抽着煙,那雙墨綠的眼狀似無意的看準了眼車窗外的一馬平川。
他們到了原野地帶。但凡是一個城市都會有這樣的地方,在兩個城區之前,因爲地下圖層鬆軟而不適宜建造房屋,因爲土地貧瘠而不適合種植農作物,除了貫穿的道路與兩面爲了以防水土流失而種植的生命力頑強的植被,便是一片荒蕪。
他們正在經過這樣一塊兒地方。
“時候差不多了。”Gin猛的送了油門減速,而他身邊的Vodka已經從黑色的西裝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控制板。上面那紅色的按鈕異常的刺眼。
Vodka看着前面依舊急速行駛的機車,咧着嘴笑道,“我這麼按下去,他們要是反應不及,說不定會死在當場,這和那個小子可不好交代啊!”
“如果死了,那隻能說明他們的死期到了。”Gin扔掉了手中的菸蒂。而與此同時,Vodka用拇指按了一下那紅色的按鈕。
並沒有驚天的爆炸聲,唯有掐面那輛機車似乎晃了晃。
高速行駛的途中,後車車胎忽然爆裂,那種嚴重失衡的衝擊力,即使服部平次用盡了力氣也沒有辦法把握好方向,他只能儘量的讓機車倒下的時候能得到緩衝。
因爲慣性,尖銳的剎車聲以及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黑色的濃煙揚起,地面上一圈圈黑色的圖案。
“砰!”重達500kg的機車轟然倒下,或許應該慶幸,那機車剛好劃出了高速公路,在邊緣的泥土地上滑行了數十米之遠,卻已經是得到了極大的緩衝了。
“你沒事吧!”赤井秀一緊緊的攬着服部平次的腰,在剛纔是因爲若是不如此他很可能被那樣的離心力甩出去,而現在則是因爲擔心。
服部平次吐掉了口中的沙土,他的頭有些昏沉,因爲剛纔的撞擊,即使是泥土,但是那樣的撞擊,頸椎還是受到了極大的壓迫的。
眼前黑沉沉的,可能是因爲失血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的消失。
“我,沒事……”服部平次才說完這一句,便已經昏了過去。
而他身後的赤井秀一也好不到哪裡去,在服部平次昏倒的時候,他一口鮮血溢出了嘴角,他內臟擠壓的傷口原本也就是好了大半,而剛纔那樣的衝擊,那些脆弱的內臟顯然無法負荷。
在眼前全黑之前,他看見了兩個身影……是,你們!他想張口說,卻已經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