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月蕘安全到達平州,並且當前修爲是武師二階一事,猶如平地驚雷,震懵水木宗上下,於是替罪羔羊產生了,就在當天下午,水木宗召告天下:原水木宗太上長老木羣天爲一己之私,未經議事殿同意私自調動宗門弟子擅設關卡,現已將他用一干犯事弟子關押定罪,在此向召龍道受罪者致歉。
遮羞布一出,水木宗再次淪爲東荒笑柄,成爲衆人茶後飯餘的笑料,在外行走的弟子甚至不敢自報宗門。
月語蕊知道後在家罵了整整一天,那一天,沒人敢靠近她十米之內。
月小球剛從藥浴桶中出來,淚還未乾,又被祖姑姑扔進爲哥哥準備的新藥水中:“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球球打好基礎,才能從師傅手中學到更強大的本領。”
小傢伙被固定在浴桶中,免強只能露個小腦袋,藥中精華如千萬只螞蟻不斷噬咬,她哭得淚花四射,鬼哭瞎嚎道:“嗚,球球不要師傅,爹爹,娘娘,救救球球,球球要死了,疼死了,蕘蕘姨,你在哪裡,快來救救球球啊。”
最後一個知情的月海纖興奮不以,見到姑姑時,忍不住將此事告訴她。
月語薇聽完大吃一驚,收到消息時已是深夜,第二天早早來到北辰風雲房間外,拍門焦灼道:“不好了,風雲,月蕘有危!”
緊閉的房門刷地一下打開,露出一張板着的小俊臉,身高只到成人胸脯:“說,怎麼回事?”
“月蕘接了宗門任務外出,早在七天前就有一批殺手伏在塔聖森林,幸好沒有得呈,後來水木宗在她必經地點設關攔截,”她從風雲臉色眼神中看出緊張二字,話音一轉道:“我也是昨晚從侄女那得到消息,要不再我再問問,或許已有進展?”
出於私心,她隱藏後半截內容,想借機分次上門彙報,藉機討好北辰風雲。
守文眉色一冷,未等主子發話,身影從原地消失,橫插在王爺和月語薇之間,擋阻她探試的目光,冷冷道:“月姑娘,明知小少爺視少夫人爲至親,在他耳邊說這些,目的地爲何?屬下以爲應先將此事告知老太爺,由他決定該不該告訴小少爺,你以爲呢?”
與守武合力,趁王爺失神那一瞬間將月語薇推出門外,關上房門,清晰的勸慰聲從裡邊傳出:“少爺莫急,老爺一大早出發到安昌城,那裡人多消息靈通,咱們先找爺爺好不好?”
安昌城三天後有一場大拍賣,拍賣列單中有牽引陣所需核心材料,守文說那番話是在暗示主子莫衝動,牽引陣所需材料即將集齊,不急在一兩天。
月語薇差點沒把魂給嚇掉,機會來得太突然,竟然忘卻他們目前並非在路途,海義島沒寒月宮分部沒錯,可是安昌城有吶,以北辰家族當今的聲望,南荒寒月宮分部絕對不介意賣個面子,屆時結果一問即知,本是大好人情,就這麼喪失,叫人懊惱又後悔。
當收到北辰老爺子傳來最新消息後,三人神色皆是一鬆,想到月語薇那番帶着危機暗示的話,臉色均一
冷再冷,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容忍小算計,她該受點懲罰。
風雲際變中,戰月蕘來到滅門吳家族地,昔日熙熙攘攘一座城堡,如今只剩一片寂靜,爭研鬥芳的花草沒了泉水灌溉,少了僕人悉心照料已近枯萎,主院中央那株已有數百年曆史的梧桐枝上嬌花正豔,引來彩蝶蜜蜂卻沒能引來帶給家族好運的鳳凰。
吳家史上曾出現過武皇,這一座城堡就是當年置下,屋檐石柱上雕刻的精美瑞獸,告知後人它曾經的輝煌,然而就如史上曇花一現的皇朝,勿勿而來,勿勿而逝,那一夜,不光葬送了整個吳氏家族,還葬送了兩位拜入烈陽宗已成爲精英的天才弟子。
如今吳家明面上只剩下一名安身寒月宮的內門弟子,變賣祖地是遲早的事,隨意抽幾間院落查看,一切誠如月如音所言,仿若集體出遊般,找不到任何打鬥痕跡,就連茶盞上殘餘的茶水,也不含蒙汗毒藥之類殘漬。
戰月蕘不相信這個答案,她把現場通過留影玉攝下,複製兩份,給一份月如音,另一份通過月語薇轉交給爺爺,他們見識都比自己廣,人多力量大,總會有人看出問題。
知道呆在城堡已沒有作用,她轉道離此最近的一家酒樓,想聽聽小二等人的意見。
沒了吳家堡這個大主顧,一品酒樓生意急劇下滑,用餐高峰期就餐人數連平時三分之一也不到,掌櫃小二閒得數完手指數腳指,就差挽起褲管數腿毛。
本就入不敷出,上門白吃白喝是最爲可恨,沒錢還挑貴的點,真當馬王不長眼是不?
戰月蕘走進去沒迎來小二巴結招呼聲,卻聽到喝罵和辯駁。
“怎麼回事?”戰月蕘問向其中一位好事圍觀者。
那人道:“那小男孩穿得人模人樣,卻是個吃霸王餐的主,點了近三百靈石的菜餚,吃飽喝足卻想拿幾塊破銅爛鐵付帳。”
小男孩耳朵很靈,聽個一清二楚,嘟嘴不快道:“你才破銅爛鐵,你全家都是破銅爛鐵,跟你們說了,這叫天源銀幣,一枚等於一百靈石,我給四枚那是四百靈石,還多給了不少吶。”
“什麼天源地源的,我們不認識,跟你說了,我們只收靈石,沒靈石就拿其它東西抵押,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想吃霸王餐,沒門。”掌櫃又是不耐又是威脅道,磨了這麼久,他口水也幹了。
“哎,我跟爺爺走丟了,要不先欠着,我回頭雙倍還你成不成?”
小男孩眼珠轉呀轉,明眼人一下看出他沒說實話,掌櫃怒不可揭,手一揮就要命護衛將人拿下。
“你確定要動手?想清楚惹火我爺爺的後果沒?不是你小小一家樓酒能夠吃消。”
撲哧!
戰月蕘忍禁不住笑了,小男孩身高跟現下的南宮軒文不相上下,色厲內荏的樣子讓她想起風雲,小傢伙每次在外受欺負,不是擺爺爺,就是擺她上桌,嗚嗚咽咽告狀的小樣可愛得緊,當下出聲解圍道:“等等,他欠的飯錢,由我來給,掌櫃你說個數。
”
掌櫃看她的目光像在看白癡,伸手道:“誠惠三百六十七枚靈石,請付錢。”
“不對,你說過打九折,總共三百三十枚靈石,說話不算數。”小男孩邊說邊從圍觀人羣中鑽出,走到戰月蕘身邊,像找着父母的羊羔。
“那是之前,你擔擱我這麼長時間,妄想再打折扣。”
小男孩還要辯駁,戰月蕘拍拍他腦門道:“算了,也不差那幾十枚靈石。”
她如數付款給掌櫃後,又另取一個小袋子放到小男孩手中道:“喏,裡面裝着一百枚靈石,給你當路費,快點回到你爺爺身邊,莫再偷溜出來玩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偷溜出來的?”小男孩羞赧垂頭,臉頰像熟透紅蘋果。
“因爲吶……”戰月蕘擰擰他鼻尖,柔溫笑道:“我也有個喜歡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到街上玩耍的弟弟,早點回家吧,省得你爺爺擔心。”
“謝謝姐姐,改天還你。”諸葛秩開心過頭,忘了好心姐姐姓名住址。
戰月蕘也沒把那個還字放在心上,回到寒月宮分部別院,佈下陣盤後,把小二掌櫃那收集來的信息一併記入留影玉,一枚交給月如音,讓她幫忙參詳,一枚通過虛空任務發佈閣聯繫月語薇,請她轉交給爺爺。
距上次相見不過七天,戰月蕘卻感覺月語薇變化很大,她變得消沉,不再探知一些八卦消息,亦不在問她有關北辰爺孫的喜惡,接過東西只回一聲好就離開。
等待日子中,她又去了其它兩家滅門地點,平州地皮一直很緊張,那兩家無一生還,地皮已被官府另售,舊屋已拆,工匠忙得火熱朝天。
便是有線索也早被毀得一乾二淨,晃眼兩天時間又過去,不論是爺爺還是月如音,都沒好消息傳來,宗門任務沒完成之前,弟子是不可以隨意回宗,而駐地面積不大,除了駐派弟子住所外,其它房間是不隨配練功房,也就是說找不到線索,宗門沒轍除任務前,她只能在平州駐地乾耗時光。
有月語蕊在背後動手腳,想宗門轍除任務,除非天下紅雨,戰月蕘算是領會她的毒辣,殺不死捉不到就困死耗殘。
戰月蕘不喜歡坐以待斃,謝震霆不是想借她靠上北辰家族麼,那先付得利息好了,謝家在平州也是響噹噹的大族之一,發生在眼皮底下的大事,就不信沒派人調查。
謝家確實有派人調查過,謝震霆把他打探到的一切傾數告之:“事發當天,謝家和劉家老祖先後腳到達,當時官府的人還沒到,現場除了一些遺漏在地的金銀外,當真無半點打鬥痕跡,老祖們事後猜是行事太張揚,被人算計了。”
他把一塊留影玉推到戰月蕘面前道:“當時有把現場錄下,我早料到你會來問,喏,這是贈與你的備份,希望你能從中看出問題,坦白說,我比你更想找出真兇,這些日子一直停留在外不歸宗,就是想趁機查探,你不知道吧,這五單滅門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曾是寒月宮附屬家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