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蕊,夠了,到此爲止吧。”
月海武及時趕來,揉揉眉心,喝退周圍的人,當中包括五色精英:“你們都退下。”
“堂妹,算了,到此爲止吧,族中精英弟子本就不多,不容有損失。”
那些都是他留下輔助兒子的良才,每一位培養時都耗費大量資源,聽月龍說月蕘極善使毒,月海武不想他們當中任何一個爲一個扶不起的阿斗而喪命。
“算了?怎麼可以,你忘了,咱們的雨兒現在在哪受苦?若不是月蕘那賤貨,我的雨兒豈會不慎被妖獸抓傷,哼,你忍得下去,我這個做……”月語蕊知曉附近沒設法禁,擔心有人聽牆角,不得以改道:“做姑姑的可忍不下去。”
月海武已經沒有再安慰她的心思,這些年,爲了這對母女,支族失去的良才還少麼,他頭一次生硬拒絕道:“不行,不能忍也要忍,七太公壽元已是不多,你又成了這樣,支族在沒有新的武王出現前,我不會允許你再爲私事調用任何一個人。”
月語蕊氣得不停拍打扶手,漫罵道:“反天了啊你,也不想想你這族長之位是如何得來,要不是我當年……”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你當年怎麼了?我想月傾南很想聽聽這個故事。”月海武拂袖離去,臨走前擱話道:“他們有他們的前程,不能整天陪你玩復仇遊戲,事情就這麼定了,你若想保留這份臉面,就不要再動歪心,否則甭怪我動用族長特權。”
他走時順便把一定駐留在院子中的雪鷹也一併帶走,月語蕊氣得吐血三升,然而她並非一點辦法也沒有,說到恨,水木宗那有人比她更恨月蕘,回到房內,開啓法禁,取出聯絡玉接通一個許久不曾聯繫的人:“木老,你好吶,還記得晚輩嗎?”
“你是?”對方顯然在腦海中搜尋她的聲音,不確定道:“你是月語蕊?”
“呵呵,沒錯,正是晚輩。”
那廂聲音開始變冷:“月語蕊,你還有臉聯繫我,要不是你,我木家豈會遭逢大難,淪爲東荒笑柄。”
月語蕊反駁道:“這麼說就不對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年可不是我主動聯繫你們,不應當把果算到老婦身上。”
“所以老夫一直沒找你的麻煩,怎麼,還不知足,難不成想索賠?”木老冷冷道:“以後莫再聯繫老夫,否則別怪我做出什麼不智行爲。”
眼看對方要切斷通迅,月語蕊即便被氣得再狠,也嚥下這相對而言微不足道的恥辱:“且忙,我是有件事想告訴你,月蕘接了宗門任務,七天內必需趕到白齊國平州,這是第二天,一個小時前,人還在塔聖森林,要不要找她報殺子之仇,你自個決定。”
木老聞言急切追問道:“此事當真?”
“假的,我吃飽撐着逗你玩。”月語蕊說完切斷通訊,她敢肯定姓木那老傢伙會派人前往報復,那樣的日子都敢上寒月宮大鬧,狂魔起來,還有什麼他做不出來。
月語蕊派人暗殺月蕘鎩詡而歸而歸,堂兄妹鬧不和一事不知怎地被外人知曉,消息傳到正在跟人對弈的朱子揚耳中,他眼睛一亮
,落下手中黑子嘆道:“志吾兄這步棋下得妙吶,愚弟自愧不如。”
既賣了個大人情,又成功離間這對堂兄妹的關係。
郭志吾在黑子邊上落下一枚白子,捋須道:“因地制宜罷了,巧妙二字談不上,愛了這麼多年,恨不是一蹶而就,就像石磨磨豆汁,慢工才能出細活。”
“那是!”朱子揚討好道:“兄長智謀雙全,又得拜良師,日後必大有成就,他日青雲直上,莫忘提攜一二,您看,現在要不要將月海武小兒臂上有族紋一事告知月語蕊?這樣一來,他們必然翻臉,到時候我再趁虛而入……”
“不可!”郭志吾制止道:“師傅那自有主張,切莫魯莽行事,壞了大計,現在召龍道那邊纔是重點,姓木那老傢伙應該會有大動作,月蕘的生死關係到師門下一步動作,寧古鎮還沒消息傳來嗎?”
“沒,派出的探子一直守在入口,卻沒看到月蕘,按理說不應當吶,這時辰她應該到達寧古鎮纔對,莫不是又退回司那城?”朱子揚半是回答,半自言自語道。
郭志吾聽他這麼一說,沒了下棋的雅興,左手在棋桌上輕輕一拍,桌上黑白棋子紛紛跳到空中,分別落到兩個棋盒,黑歸黑,白歸白,沒有一粒走錯位。
“不可能,退的話等於白過塔聖森林這道坎,月蕘不至如此愚笨,八成易容進入寧古鎮。”他拍腿道:“哎,疏乎了,咋把易容丹給漏算,木家若想捉她,只能從盤查修爲上面下手,看來結果未必如他們所願吶,命人密切留意那裡動靜。”
……
寧古鎮左走直達海辰島,那一帶少有高階海獸出沒,是最佳獵取海中妖獸場所之一,右走是水木宗名下屬國曲望國,直走是右邊是白齊國,右邊是三不管地帶升龍道。
因爲它的地理位置獨特,是南來北往客商必經之處,小小一座邊鎮,繁華程度不遜各國二線大城,每年給國家帶來大量稅收。
鎮上原住民不多,大多外來到鎮上討活混飯吃的中低階修士,許多商隊都會在那聘請護送修士,走進大街,幾乎每家商隊都會在臨時住所門前豎起招聘牌子。
每個地域視沿途妖獸多與少,等級高與低,聘請的要求又有所不同,像招聘牌上寫有求聘武師的,大多是前往召龍道,那一條路地形複雜,妖獸普遍等階比別它地方高上一到半階。
綠玉商行是往來商隊中,比較有名的一家大商行,他隨隊至少有兩名以上高階武師,主家背靠兩大宗門,召龍道的賊匪一般不願招惹這樣的強敵,臨時護隊,只需沿途殺殺妖獸即可,它的招聘牌子剛掛出,前來應徵的修士已圍成一個大圈,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一管事打扮的男子在裡面高聲喊道:“隊伍明天出發,此行聘請五階以上武者十名,武師五名,先從武者開始挑選,各位武師請稍後。”
考覈武技需要一定時間,等待過程中,衆人閒聊開來。
“聽說沒,水木宗在召龍道入口設了個關卡,說是捉拿逃犯,不管是人還是貨物從那經過,都要遭受盤查。”
“豈止是盤查,還要測修爲
呢,我兄弟阿中被他們強行拘留起來,說是什麼嫌疑犯,真是笑死人了,我兄弟連水木宗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呢。”
站在他身後的方臉濃眉漢子眼神閃閃,挑眉道:“想必是你兄弟修爲很高,被水木宗列入嫌疑隊伍。”
說話的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啐道:“高個屁,停留在武師一階十多年了,要不是爲替後裔掙點入宗費用,纔不來這掙辛苦錢,都五十好幾了,還每天辛苦奔波,可憐被他們這麼一捉,還不知啥時候放出來。”
方臉濃眉漢子本想說兩句安慰話,裡面有人走出來喊道:“武師階修士請跟我來,由我們九爺親自考覈。”
綠玉商行挑選護衛有點嚴格,演武場先後進去七八位,每個人進去的時候都自信滿滿,出來時都苦巴着臉,其中一位的同伴還在排着隊,他拍拍那人的肩膀道:“老馬,走吧,甭浪費時間,我都沒被選上,論實力,你還不如我哩。”
他是三階武師,話剛說完,隊伍短了大半截,一二階武師紛紛退出,方臉濃眉漢子本也想離開,結果裡邊接受考覈的人正好出來,而他就是下一位,當着主家的面離開不太好,只能硬着頭皮走進去。
這位九爺看起來很年輕,連三十歲都不到,當真出乎方臉漢子的意料,二十多歲的武師後階修士,放眼宗門也屬於精英層次,對家族而言,絕對是值得重點培養對像,出現在商隊太不符合情理。
“叫什麼名字?什麼來路?什麼修爲?擅長什麼?”
“南戰,散修,武師二階,擅長刀法。”
修爲太低,九爺皺起眉頭,正想把人揮退,一直恭候身側的管事彎腰勸道:“九爺,不若先考考?外邊站不到五人。”
方纔說話的人幾乎把所有人都嚇跑,武師三階在寧古鎮這羣人當中已算高修爲,管事怕他這般挑挑選選,結果招不到人不說,還被他們記上心,日後都不來應徵。
九爺無所謂地點點頭道:“行吧,你把刀法舞出來讓本爺瞧瞧!”
南戰依言取出隨佩法刀,當起演練,對方這般挑剔,他沒想過自己會中選,是以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九爺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來,喝道:“你這是在耍猴還是表演?沒點力道,從頭再來。”
方臉漢子本想直接走人,後來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認認真真把一套刀法從頭到尾舞一遍。
“黃階功法,威力還行,就是有點生疏,剛練不久吧?”
方臉漢子點點頭,事實上,戰月蕘易容棄劍改刀到現在統共不到三個時辰,沒掉鏈子已是不錯,熟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算一個,阿福,你帶過去講清楚價碼,下一個!”
臨時武師在路上只需出手殺一些三階以上的妖獸,材料誰殺歸誰,到達亂灘城後,綠玉商行額外支付二十枚靈石當僱傭費。
靈石多與少,戰月蕘並不在意,她需要的是一個合符情理的身份,第二天,商隊行至召龍道入口時,果然被攔截下來,領頭的是一位武王,御氣浮站在空中,鎮懾一干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