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蜂在她掌心對峙,大小差不多,顏色也差不多。
“給我!”
“不給!”
毒泉靈見明要不到,手突然變得細長,它拐過蜂后欲直取後邊的小瓶,不料那小瓶突然消失,再次掛回蜂后脖子。
“拿了你也倒不出來,這是我的,只有主人能喝。”
小黑人在那跳腳不停咒罵,戰月蕘腦波驀然接收到一道歡快的信息,扭頭看向靈泉,水面漾起兩圈大大的波紋,它在幸災樂禍,毒泉水位大降,靈泉很開心,它靈智初生,還沒辦法說話凝體。
“這樣吧,各退一步,蜂兒還一半百毒液給黑兒,黑兒也不許再罵蜂兒了。”
比起有靈也不吱聲的小黑人,戰月蕘的心更偏向對自己親暱有加的蜂后。
然而未等一人一蜂點頭,她眉心突然發燙,感應到外面異常**,連忙離開空間,三兩步衝下秘道。
整條通道突然間變得亮堂無比,越靠近密室,眉心的溫度越高,來到門口,發現月小天已經不在寒泉中,他整個人浮坐在半空,身上綻放無數金色光芒。
正是這些光芒點亮整個通道,也正是這些光芒使自己眉心發燙,戰月蕘不知道月小天在修煉什麼功法,但她知道現下正是關鍵,沒把人喚醒,只是揉揉自己的眉心,好在那裡溫度漸漸消退,感應了下墨玉,它依舊在泉底沉睡,沒發生異常。
安下心靜靜坐在門口替月小天護法,時間一天天過去,距三年之期只剩不到兩天,月小天身上光芒依舊,人沒甦醒不說,眉宇越皺越緊,表情痛苦。
戰月蕘取出一根定魂木點燃,嫋嫋木香飄散到空中,絲絲清寧氣息順着鼻孔吸進月小天體內,臉色平靜了不少。她想把人喚醒,腦海中卻不停咕噥:“再等等,再等等,不能壞了別人的機緣。”
明天就是荒妖聖域開啓之日,當夜,一羣即將前往的月家子弟,聚集在映月宮廣場聆聽教誨,不同的是,坐在正中央掌宮位置的人是月傾南,而邊上坐的也不是月語薇,而是不久前晉升爲大
長老的月傾峰峰主月漠天。
“你們出來時,有什麼需要幫助,可找月海滿解決,滿兒,進去後,多多幫助咱們月家子弟,知道沒?”
同樣的意思,月傾南表達的方式更勝一籌,至少給人感覺和藹平順,無高高在上之感。
月海滿垂眸掩蓋眼底的不屑,站出來先向身後衆人拱手回個溫和的笑容才轉向伯祖父道:“是,伯祖,滿兒一定將他們視若自家親人。”
月傾南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好了,沒事大家……”
“等等。”月漠天驀地站起,黑着老臉目光在人羣中睽巡,當看到月寶鍾時,目光稍稍一滯,即而轉向跟他相隔兩個位置的英昂男子:“海城,他們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大夥。”
衆人散卻,月寶鍾孤伶伶走在山路上,漠然看着前方被衆人圍在中心的月海滿和月海城,三年前,他也如他們一般,是衆人捧月的對像,時光過得真快,沒了師傅支撐,他這個前掌宮門下弟子什麼也不是。
“師兄,師兄,師傅派我來接你了。”
路邊,一紅杉女子在不停招手,曾經,她也是衆月氏子弟眼紅巴結的對像,現下路過回以笑容的曲指可數。
寒月宮太上峰,月語薇手掐法訣坐在法墊上靜修,許久才睜開雙眼:“鍾兒,你可怨爲師沒到現場,害你喪失兌換界幣的機緣?”
“徒兒不敢。”
也就是說心中多少有些不滿,月語薇瞭然,嘴角掀起諷刺的括弧,收功坐在椅子上:“回答爲師,你進去的目的是爲何?”
“尋找機緣進晉武王!”月寶鍾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
本心不忘,尚還有救治,月語薇道:“那好,接下來告訴爲師,如果今天爲師到場,並欽點你當與舊派對抗的領頭羊,進去後,你會如何做?想清楚再回答,不急。”她說完頜上雙眸,不想給予徒兒絲毫壓力。
“自然是盡力保全自身,利用界幣換取更多的好處。”月寶鍾想到這裡,心抖然一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膝蓋一軟,
跪趴在地:“徒兒謝師傅成全。”
“懂就好,你的定力果然比爲師強,沒被短暫的權力和利益所迷惑。”月語薇露出欣慰的笑容,長嘆道:“與其說爲師成全你,倒不如說成全漠天兄,他想統領這一派,總需付出好處,既然決定退隱,這位置我不想再佔,也不願佔,下去好好休息吧。”
她待月寶鍾退下,纔對既是侄女又是徒弟的紅衣女子道:“海纖,你也下去,明天等月蕘出來,帶她到鍾兒那院落,看她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完了給她安排個普通住所即可,旁的不用多說。”
“姑姑……”月海纖聲音拉得長長的,不平道:“你爲她付出這麼多,難道不應該告訴她嗎?再說她能不能活着出來,還是個問號呢,說不定早被裡面的妖獸拆吃入腹。”
“別人能不能活着,我不知道,她一定會活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北辰家族來接月蕘的人,已經在路上。”月語薇玉指戳向侄女腦門,目光中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怨怒:“你就不能像你師兄一樣長長腦子?知道我爲什麼現在仍不許你進秘境的原因嗎?”
無視侄女瞬間變得難看的面龐,接着斥道:“就是怕你笨死在裡面,她若有心,日後定然能問出實況,趕着告訴她跟邀恩有什麼分別,再說,欠咱們的,北辰無悔早已還清,莫以一副施恩人的態度跟她交流,說不定日後你還要仗依她呢。”
是哩,月蕘的福氣大首哩,當初真真眼瞎,竟然沒發現北辰風雲不離身那隻醜公雞,竟然是隻擁有遠古鳳血的武魂,如今全宗上下皆悔,如能多留他一段時間,赤鳳當日就會臨降寒月宮,寒月兩家說不定因此出一個武尊。
月海纖撇嘴,心下不認同,但說話時表情已好了不少:“知道啦,姑姑,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去做。”
月語薇猜錯無悔一家對戰月蕘的重視程度,早在月前,寒水鎮最大的客棧就入住一個魁武漢子,他天天出門卻啥也不做,不是在坊市溜噠就是在幾家熱鬧的酒樓叫桌酒菜聽八卦。
“守文,如何,有消息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