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月蕘想給自己兩個耳光,之前幹麻要好心扶她一把,讓她摔倒多好,踩自己一腳不夠,還來找茬?
她長得很像白蓮花麼?眸色變冷,怒火在瞳底熊熊燃燒,眼角比了下院門口的距離,目光在一干人中掃過,眼珠子一轉露出燦若珠花的笑容,道:“今兒才知道,你一直在俏想我的院落,可惜吶,是我的最終依舊屬於我的,不過呢,你想住進來也不是沒地兒的,茅廁有多,我可以讓一間出來。”
撲哧,有人忍不住笑了,月海雨氣紅了臉,怒道:“哼,靠山沒了,你一個武者難不成還想霸佔武師院落,我呸,回去我就申訴不公打擂臺,沒了月寶鍾,我看誰還敢搶我的院子。”
“哈哈,你的院落?夠不要臉,有人能夠告訴我,這是什麼嗎?”戰月蕘哈哈大笑,伸出右手平攤,丹田內靈力通過各大穴位聚集在右手,在掌心形成一團光圈。
月海雨欲出口的話陡然一滯,眼珠定格盯向戰月蕘右掌心,靈力聚顯體外,武師的像徵,怎麼可能,那人明明是個武者,怎麼大半年不見,搖身一變成了武師,那姑姑許喏的院子豈不是又再次落空!
她都已經在好友面前誇下海口,此訊傳出,豈不是淪爲笑柄,“不,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是武師!”
“好,就算我不是武師。”戰月蕘靠近對方,說話時彼此相隔只有一鼻尖之遙,嗓音也不大:“你又有何資格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不算精英弟子,沒爭月映峰的資格,難不成還想找他人替打,先想下,別人打下後,還會不會顧你姑姑的臉面出讓。”
戰月蕘知曉,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在意臉面,因意外不能進入虛空界,尚不算真正精英弟子是月海雨的恥辱,她不會喜歡有人在大庭廣衆下提起。
果然,月海雨雙手用力一推,嬌喝道:“給我閉嘴。”
她雙掌剛觸及衣襟,戰月蕘已借勢蹦退丈許遠,擡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道:“月海雨,你竟然敢在這裡動手!”
月海雨眸中一剎那閃過疑惑,然而臉面最終戰勝理解,她哼道:“動手又如何?螻蟻般的存在,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識趣快滾!”
彪悍霸氣的話語激昂身邊舊派子弟的熱血,一時之間,滾聲彼起彼落,好不熱鬧。
敵強彼弱,月海纖好打抱不平不錯,但她不是傻子,明白衆怒之下她倆敵不過對手,扯扯戰月蕘衣袖,反過來勸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算了吧。”
戰月蕘回她一個交給我的眼神,朗聲道:“族規有令,旁支子弟不得隨意以下犯上,請問你們是否準備好接受懲罰?當中不知有沒有精英弟子可以免除!”
月海纖聽完眼睛一亮,月族對嫡支的重視程度,已超出世人想像,以戰月蕘目前身份,只要不是她的錯,精英以下月氏旁支是不可以無故動手及辱罵,誠如戰月蕘所言,精英弟子很少來這接普通任務,那麼這羣圍攻人當中十有八九得接受懲罰,雖然只是面壁一個月,事情傳出也大大折了月海雨臉面是不。
她開心笑道:“對,把他
們都告到長老那,罰他們面壁。”
對此,戰月蕘只是莞爾一笑,並未回話,向右走了兩步,挑釁的目光看向月海雨,道:“海雨師妹,記得你姑姑就是嫡支,肯定有過類似經驗,不知有沒傳授給你,師姐妹一場,不妨指點指點,找哪位長老申報?”
月海雨臉色鐵青,潔白門牙深深咬住下脣,投射過來的目光像是要把人折吃入腹,她其中一位愛慕者,同時也是場中少數精英弟子之一的黑杉男子忍不住擡手一揮。
一道銀光飛出,叮地一下插在戰月蕘腳前泥地,他嘶吼道:“滾,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喜悅之色一閃而逝,戰月蕘猛地一下倒退到院門外,露出恨怒交加的表情大聲道:“院內禁止私鬥,你膽敢對我動手,莫非不怕執法殿?”
未得他有所反應,接着道:“月海雨,你果真了不起,自己不敢以下犯上,就指使他人動手,難道你以爲我會因此而放過其它人?當真可笑,你們竟然會爲一個在祖師殿……”
月海雨眼瞅月蕘欲在衆人面前爆自己的醜聞,當下飛奔跑出,伸手想遮住她的嘴巴,嘴裡怒吼道:“住嘴,你跟我住嘴。”
四目相對,月海雨清晰看到對方眼中那抹奸計得逞的陰笑,尚未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臉上捱了一記耳光,緊接着腳尖抽疼,被人狠狠踩了一腳。
“還記得你之前踩了別人一腳嗎?現在原樣奉還,耳光利息!”
戰月蕘的話就像挑動了最後一根琴絃,咚地一下斷裂,一時之間,天雷地動,院內一干氣紅眼的舊派子弟先後發動攻擊。
剎那間,無數刀光劍影以萬鈞之勢飛向戰月蕘,萬千凌厲鋒芒在她周遭切割徘徊。
變化來得太突然,月海纖驚呼出聲,二話不說衝出院門欲相陣,戰月蕘抽空回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輕輕搖搖頭,指尖迅速抹了下儲物戒,從中飛出一個龜殼。
噹噹噹當!
如同敲鐘般,一干劍影刀光不論快慢,全擊在龜殼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無一落空。
一擊不成,衆人正待發動第二輪更強烈的攻擊,上空突然傳來洪亮的制止聲:“統統住手,執法殿在此。”
說話的長老自空中緩緩降落,雙手結印,一個個犯字從他手中冒出,自動飛向一干鬧事弟子,如強力膠皮般,緊緊貼在衆人胸前。
他隨後放出一隻展翅足有五丈寬的黑鷹,鷹背上綁着一個籠子,法訣一掐,籠門打開,裡面巨大的法字跟衆人身前的犯字相呼應,斗轉星移,衆人不由自主飛入籠中,包括月海纖在內,無一落空,反而由頭到尾沒吭一聲的人形木樁得以倖免。
黑鷹馱着一干犯人飛向執法峰,寒月宮跟其它家族式宗門一樣,執法殿自宮主到執法弟子皆由外姓弟子組成,不想依附三大家族的弟子,通常都會選擇加入執法殿,雖說進去以後辛苦一些,修煉時間短一些,不過人身自由纔是最重要。
當然,如果心懷大志,欲前往中域幹一番大事業,依附還是很有必要的,到了那兒,光憑東荒執法殿精英弟子或長老
的身份,顯然是行不通,只有三選其一成爲他們護族貢奉,才能獲取更多的修煉材料。
正因爲是外姓弟子執掌,他們處罰犯錯三姓弟子從不手軟,是三大家族子弟聞風喪膽的存在,他們在站出來助勢時,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想到即將面臨的處罰,看向月海雨時的目光流露埋怨。
月海纖憂心忡忡道:“怎麼辦,你動手了,進了閻羅殿,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裡可不沒有嫡旁之分,犯錯弟子一視同人。
戰月蕘泰然道:“放心吧,閻王定案也要問對錯,咱們進去逛一圈就出來。”
沒有後招,又豈會招惹這些所謂王族貴孫,想仗勢欺人?她點頭了麼!
寒月宮鼓勵門下弟子私鬥,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動武,像各宮院道場以及弟子住所等地方是禁止私鬥,宗規有令,禁地私鬥,主犯視情節輕重或廢武逐出門牆或罰面壁,從犯無貢獻點資源完成一到三件宗門任務。
事情經過大家有目共睹,最先動手的是戰月蕘,就是她本人也開口承認,監守長老很快作出處罰:“主犯戰月蕘面壁一年,從犯完成宗門任務一件,月海纖沒動手,但參與鬧事,罰回家反省一個月。”
處罰令下達,下跪一干弟子面色灰暗,哪怕處罰最輕的月海纖臉色也很差,兩名執法弟子正準備帶戰月蕘到禁牢面壁,她脣角翹起,揚聲道:“長老請等等,弟子還有不明之處待問。”
執法長老聞言坐回椅子,道:“有可不明?”
戰月蕘朗聲道:“宗規有令,宮殿院落道場內不可私鬥,我在院外對月海雨動手,何錯之有?”
執法長老聞言沉思,他制止時,她跟月海雨當時確實都站在院外,距院門不到一米,不過當時那般混亂,無從證明她是事先走到院外還是因躲避攻擊才閃身出去。
想到這兒,他道:“如果有證據證明你確實在院外動手,本長老可判你無罪,你以何爲據?”
最開始動手的月海雨愛慕者目光閃閃,眼前浮現交戰前一幕,暗自冷笑,他知道月蕘所言不假,不過嘛,連月海纖都找不到幫手,你無根無萍,人家縱然看到也不會犯這個傻,要罰一起罰,休想逃脫。
戰月蕘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枚留影玉,道:“此影玉便是最好的證明。”
“此話當真?”
執法殿夏宮主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向前邁出一步,身子卻如飛梭般陡然來到戰月蕘身邊,接過她手中留影玉。
聽說夏宮主是個有大機緣的人,曾從某秘境中得到一門神通,名爲縮雲步。
此步法對戰鬥無助益,但用來逃命是頂尖的棒,大成之後一步千里,莫說飛行獸,就是真正妖獸能達以這個速度也屈指可數,夏宮主在東荒還有個雅綽:不死玉君。
他人長得俊俏,逃命功法又一等等的好,衆武皇中能戰勝他的不少,但能殺死他的目前尚不存在。
本來小小一樁案事,不該驚動高高在上的宮主大人,現聽聞他感興趣,一干弟子心兒不由自主繃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