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鳥沒有在地宮,也沒有在月蕘身邊,它找地方閉關晉階去了。”戰月蕘神色泰然:“魯前輩不要問我它在哪裡,因爲寒月宮不少長老弟子都知曉,我和它之前沒有形成契約,什麼時候回到我身邊,由它說了算,再說了,就算真兇是它,一隻幼年期烈火鳥能逃過衆人追捕,諸位不覺得太兒戲了點嗎?”
魯能語噎,恨恨瞪魯傲空一眼,都是這小子害他出洋像。
戰月蕘的清白是洗清了,不過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直到檢查最後一個武王時,那人雙腿像綁上鐵棍,步子挪得比誰都慢。
有戲!
七大武聖也不等他上前,直接過去將他包圍,那人驚慌對空吶喊:“紀皇,我是長風門弟子,求庇護。”
雲朵中,紀輕鬆和紀輕易一步踏出,落在那人身旁,與此同時,七位老祖行動也不慢,裡三層外三層將他團團包圍。
人少勢不弱,紀輕易霸氣道:“此人是我紀氏的人,輪不到你們審問。”
“是不是且當另說,我懷疑他殺死我族陳東明武尊,搜查一番不爲過吧?”慕容家的老祖直接往他身上倒下一盆屎。
雷氏老祖也緊接着說道:“沒錯,我們家雷陽也莫名失蹤,沒查明真像前,就是紀帝來我們也不放人。”
中域雷氏城堡,一個胖墩小娃躲在樹上偷吃紅靈果,突然噴嚏連連,小傢伙不明所以,不知道遠在東荒的老祖,因一字之誤,將他列入失蹤人口。
衆目睽睽,紀輕鬆等也不是真的想替他出頭獨吞所有,只不過想趁機分杯羹。
最終通過搜魂,在那人身上得到一疊紙,上面字跡潦草,像是檢驗配方時順手記載的草稿,重要的是上面多次提到天芙蘿,時光毒的解方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草稿八家共享,人手複製一份,七大世家人人眉笑眼開,相比之下,這疊草稿比那個神出鬼沒的靈獸宗弟子更重要,此趟地宮行,他們不虧。
反之紀氏兩老祖,臉色則陰沉滴水,倘若真的被他們研究出時光穿梭解毒方,恢復士氣,日後再想請君入甕,可沒那個機會。
來人三三兩兩散卻,戰月蕘也跟三位好友走在一塊,路上,諸葛青煙不經意擡頭,驚奇道:“小蕘,你頭上這根簪子真漂亮,上頭的鳥兒就像活的一樣,若不是黑得有點單調,我還以爲是真小鳥哩,以前怎麼沒看你戴過?”
她什麼時候戴了個雕有小鳥簪子?明明是朵玉蘭花,想到某個可能,戰月蕘差點沒暈倒,半天沒緩過氣。
“哎,女孩子都愛美,我可喜歡凡人制作的簪呀釵呀,法器煉製的飾品,總歸少了幾分靈透,不過我們生活在中域,想而不能,真痛苦。”諸葛青煙悶悶道。
女生總是愛美,法器價錢擺在那,你雕朵花也是五十,雕兩朵花也是五十,頂多溢價一兩枚天源幣,沒哪個煉器師原花那時間精雕細琢。
接下來再說什麼,戰月
蕘已聽不入耳,到了混和城,她謝絕三人護送的好意,找了間客棧,進房第一時間取出鏡子,看到簪頭那隻縮小版墨紅,頭上還趴着一隻超小號稱墨玄時,真是嚇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這就是你說的它們有法子?你想嚇死我呀,小玉。”戰月蕘質問。
“那你死了沒?”
“僅剩最後一口氣。”幸好是事後才知道,要是當時發現,戰月蕘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露出馬腳。
“那不就了結。”在墨玉心中,金貓白貓都不重要,能捉老鼠就是好貓。
這麼多大老都在查月蕘行蹤,本來在寒月宮高層那就掛有榜單的她,現下更是火熱得不行,好不容易回答完月漠天的問題,緊接着韓文舟又丟過來一大堆話。
“弟妹,還好吧,爲什麼聯絡不到你,你去哪裡了?有沒有受傷?軒文那我都快被他怨死了,那小子閉關前一直說有事要找你,脾氣一天三變,陰陽古怪,問他又什麼都不說,搞得我跟老大都快成空中飛人,整天在中域跟東荒的虛空穿梭,爲此生意都推掉一大半……”
巴拉巴拉足足嘮了半小時才停嘴。
戰月蕘耐着性子聽完纔回答:“我很好,人沒受傷,知道東荒毒宗地宮吧?我進那裡去,剛剛出來,人在混和城。”
“沒受傷就好,你來不歸包子鋪,給店老闆一萬靈石,他會帶你來找我,我有要緊的事跟你說。”韓文舟把地址報給她。
過了早點時間,包子鋪的生意依舊很好,主要是他們家的包子售價跟成本持平,純買個人氣,雖說味道很一般,不過貪圖便宜的不在少數。
戰月蕘交了一萬靈石預訂費,被小二請上二樓,韓文舟早早在那候着,看到她來,從頭到腳細查一遍,確實沒傷沒痛才真正鬆一口氣,總算沒辜負老三的委託。
“隨便坐,這裡不賣茶水,要是渴我叫人送碗豆漿上來。”
整個二樓就一張桌兩把椅,戰月蕘拉開其中一張坐下:“二哥,什麼要緊事?聯絡玉里不能說?”
韓文舟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面色凝重:“潛伏在東海那隻龍龜,一週前順利渡過雷劫,成爲九階聖獸,現在瘋狂尋找它唯一的寶貝兒子,按理來說,他的兒子僅七階,尚未化形,不可能離開深海,但我收到消息,它確實不在東海,我懷疑這是個局,東荒很快會大亂,我們家族的武帝一直在找藉口推辭返回中域的行程,三弟媳,要不你跟這支隊伍去中域吧,把那幾個徒弟也帶上,東荒也沒什麼值得你留下。”
“我現在答應不了你,回宗跟他們談過才能回覆。”
月漠天等視她爲救命稻草繩,這些年對她委實不錯,一份恩償一份果,戰月蕘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再說她有墨浩瀚和墨辛巴保護,性命無憂,比起高手雲集的中域,東荒更適合她研習擺弄空間那些得來輕易的靈草。
“行,你回去商量一下,到時候我給你弄兩丫環貼身保
護,當斷則斷,月族在下滑,即便你們掙到掌宮之位,也撐不了幾年,倒不如趁早找退落,別到時被人一鍋端。”
韓文舟是知道她念舊情,不願勉強,也幸好第一個遇見她的人是他,要是換成老大,估計會當場敲暈運往中域。
回宗途中,戰月蕘主動聯絡月辛,那幾個徒弟也不知現在什麼樣了。
“小辛,你還跟阿梅阿慧在一起嗎?”
月辛聽到師傅的聲音,有些小激動:“恩那!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不過現在這邊很亂,海辰島那時不時有大羣海妖攻上來,我們好幾天不敢出海獵海妖,那個東海霸主放話,一天找不出他兒子,海辰島一天不平靜,師傅你說它是不是故意找碴,沒化形的妖獸能長時間離開海水嗎?”
“沒化形當然是不可能,除非他兒子得到化形丹。”戰月蕘突然間想起在海辰島酒樓僅有一面之緣的古怪駝子,他聽到小二提議吃綠石龍龜,當場翻臉,而且吃相那個怪異,難不成?
就知道那些綠石龍龜來路古怪,戰月蕘心中波瀾洶涌:“小辛,東海霸主有沒有找那些獵殺綠石龍龜的人晦氣?”
“怎麼沒有,還好你不許我們殺,那頭老龜鼻子靈得很,遠遠就能聞出誰身上有沒有綠石龍龜血的味道,那些獵殺綠石龍龜的人,幾乎都死個精光,就連那些賣綠石龍電肉的店家,也沒好下場,師妹說,它在咱們東荒一個對手也沒有,就是滅海冥國,也就是拍拍手的事兒,好多凡人都着急忙荒遷出海冥國,沿海那一帶,幾乎成爲空城。”
聽到這裡,戰月蕘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個局,一個針對海冥國或者說是月族設的局:“你們三個馬上回宗,在家等我回來。”
轉道飛落海冥國,落在一戶小院門外,院裡住着李老夫人一家子,現在的海冥國已不適合他們居住,戰月蕘覺得自己有義務帶他們遷移,地點暫時選在混和城,那裡熱鬧剛息,短期亂不起來,城裡買間院子,先住三五年再說。
李府,不應該說是趙府大門緊閉,不過對一個修士而言,三米高的圍牆不算什麼,她輕而易舉跳時去,裡邊出乎意料的平靜,戰月蕘挑起娥眉。
莫非是李老夫人見勢不對,提前帶一家子人離開?還是被木家人找上門全部擄走?
蓮足輕移,帶到客廳,裡邊整潔乾淨,桌椅並未染上塵埃,不像是主人不在的樣子,戰月蕘又來到李老夫人居住的正房,裡邊僅剩一張牀,衣物什麼的都只留大件的東西在原處。
他們並非是遇險,戰月蕘勾脣微笑,心中的大石頭總算御下。
就在這時,突然感應到耳邊傳來風聲,一道白光咻地一下在身邊擦過,牢牢釘在牆壁上。
是一把匕首,匕把上綁着紙條,戰月蕘取下拆開,是李月娥的字跡:波浪滔滔氣焰囂,雷霆一怒萬軍至;舊怨未了謀圖大,東門鋒火狼煙至;浮雲遮眼心蒙塵,裡應外合平海冥。恩已了,兩不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