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秀眉一挑,“你確定,你真要我說出刺客是誰?”
“廢話,快說!到底是誰?本王非廢了他不可!”
花似錦雙手抱胸,臉上現出譏諷的表情來,“只怕你知道了之後,會捨不得下手呢。”
趙煊一愣,有點好奇,“你說說看!”
“今天來刺殺我的那兩個人,是麥府的人!”花似錦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他的表情。
只見趙煊的表情,先是錯愕,繼而是不相信。
他搖搖頭:“不可能,蘭菲不會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的。”
花似錦冷笑。果然,他不相信呢。他不相信她的話,換言之就是質疑她的話了。
她懶得跟不相信她的人浪費口舌,“既然你覺得不可能,那你就權當是我在誣陷你的蘭菲好了。”
“本王沒有說你是在誣陷,這裡頭可能有誤會。”他忙說道。“再說,你怎麼知道刺殺你的人是麥府的人,他們親口說的嗎?這就很可疑了,一般想殺你的人,是不會讓你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的!”
花似錦完全可以喊李廣和張衝過來給她作證的。但是,她並沒有那樣做。
“算了算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已經懶得跟你說了。”
花似錦的話不被相信,她忽然有些煩躁起來。這會兒看着趙煊,越看越討厭。
她一邊往外推着趙煊,一邊聲音很大地說道:“你走你走,拜託你以後不要再來了!你要是再來我這,你就是孫子!”
花似錦的聲音很大,驚動了趴在屋頂上的李廣和張衝,他們倆賊頭賊腦地張望。
院子裡,趙煊見花似錦那麼氣憤。那是一個人,不被在乎的人信任的氣憤。花似錦的氣憤,讓他看了,驀地感覺心疼。
他想留下來,好好地跟她說說話。然而他見花似錦一副他要是不走,她就會更抓狂的樣子,他於是掉頭走了。
花似錦“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前店通往後院的門。雖然她知道區區一扇門根本擋不住趙煊,但她還是要大力關門來發泄心中的怒氣。
與其說她是關門,倒不如說她是在泄憤。
店裡所有人都被花似錦嚇了一跳,紛紛看向那扇被她用來泄憤的門,大家都覺得那扇門很可憐,同時覺得趙煊更可憐。
趙煊望了那被摔的門一眼,長嘆一口氣,翻身上馬就要離開。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似,忽然喊道:“李廣,張衝。”
李廣和張衝聽見了,即刻從濟世堂的屋頂上縱身跳了下來。恭敬地說道:“王爺!”
趙煊看着他們倆,問道:“我聽花似錦說,今天有人來刺殺她,可有此事?”
李廣和張衝面面相覷。
他們對趙煊是絕對忠誠的,所以他們也不會對趙煊撒謊。
因此李廣頷首說:“沒錯,今天的確有兩個人來刺殺花似錦,不過我和張衝從屋頂跳下來之後,那兩個傢伙就跑掉了。”
“那兩個人是什麼人?你們可知道?”
李廣和張衝再次面面相覷。
“本王問你們話呢,你們互相看什麼看?”趙煊皺眉不耐煩起來。
李廣本來不想說的,但是他要對主子忠誠,所以他說了,“那兩個人,卑職跟隨五王爺到麥府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們,他們是麥大人的侍衛。”
“李廣說得沒錯,卑職也認得他們,曾經在麥府的時候見過。”張衝也說。
趙煊沒想到,花似錦沒有騙他,沒有栽贓麥蘭菲,那兩個前來刺殺她的殺手,真的是麥府的人!
難怪花似錦見他不相信她的話,她會氣成那樣子。難怪她會把門摔得震天響,她這是心裡委屈着呢。
“麥蘭菲太可惡了,竟然對本王的妻子下手!”趙煊氣得太陽穴突突起來,手指骨捏得都泛白了。
“王爺,那兩個傢伙是麥大人的侍衛,又不是麥小姐的侍衛,或許麥小姐她還不知情呢。”李廣說,他記得蕭貴妃暗中對他的囑咐,要他潛移默化地說服趙煊,趕緊納娶麥蘭菲。
爲了蕭貴妃的囑咐,他不得不給麥蘭菲說好話。
“就算不是她本人,就算是她父母乾的,她父母也是爲了她纔會這麼做。”趙煊說。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濟世堂,又吩咐李廣和張衝說:“你們倆務必要看護好王妃,麥府若是敢再派人過來殺她,一律給本王格殺勿論!”
“是!”李廣和張衝響亮地應了一聲。
李廣心想,聽五王爺的語氣,五王爺爲了花似錦,他完全有可能會捨棄麥蘭菲的。所以,花似錦纔是重要人物,相比之下,麥蘭菲並不那麼重要。
人生路上,學會正確站隊很重要。李廣發現,他應該爲趙煊和花似錦這一對站隊,而不是爲蕭貴妃和麥蘭菲站隊!保護好五王爺心愛的女人,就是對五王爺盡忠盡責!
趙煊吩咐完之後,他揚鞭策馬離去了。
回到了德王府,他躲在書房裡,提筆分別給老皇帝和麥蘭菲各自寫了信。
他給老皇帝的信中,表明他不願意納娶麥蘭菲爲側妃,還請老皇帝收回成命。
他給麥蘭菲的信中,指責了她麥家派人加害花似錦的卑鄙行爲,他說鑑於麥家對花似錦這個德王妃的不敬。他決定不娶麥蘭菲了,他還承諾,雖然他不娶了,但是他會賠償她的,還會負責幫她找到一個好的對象,請她放心。
老皇帝收到趙煊的信,隨即把它丟到一邊去。他煩趙煊和麥蘭菲的事情,已經煩很久了,若不是麥朝文老是找他哭訴,他根本就不想理會。
趙煊說他不想娶,那就由他去吧,如果他自己能擺得平麥蘭菲的話。
麥蘭菲那邊,當他收到趙煊那一封絕情的說不想娶她的信,她差點兒要暈厥過去。她和蕭貴妃做了那麼大的局,結果,趙煊還是說不娶就不娶了。
她的心在滴血!
拿着信紙的手都在發抖。
她老孃曾經跟她說過,由於花似錦老是阻礙她跟趙煊修成正果,所以,早晚有一天,她會弄死花似錦的。
當時她老孃說這種話的時候,她是沉默的,既沒表明支持,也沒表明反對。
其實她打心裡希望花似錦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