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下,原來她跟石榴說的話,都被他聽到了。而且他沒有忘記,一直記到如今。
“我、我當然比較喜歡王爺你。”花似錦小聲說,聲如蚊叫。
“大聲點!”趙煊命令道。
他高大的身形,形成一片陰影,籠罩在花似錦身上,無端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我比較喜歡王爺你!”花似錦把聲音提高好幾分貝,聲音一大,說話也更流暢了。
趙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麼你來證明一下,你是比較喜歡我的。”
花似錦懵懵然地擡頭,有點傻乎乎地反問:“證明?”
“嗯,證明你更喜歡我!”
“我如何證明?”她好奇地問,也想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如何證明的。
趙煊捏着她下巴的手,改爲去摩挲着她的臉,眼底的慾望彷彿一個黑洞,想把她吞噬撕碎。
“脫光了陪我睡,成爲我的女人!”他幽幽地說道。
“什麼?”她驚得瞪大着眼睛盯着他。她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她雖然不是一個保守的女人,但她也並非隨便的女人!
她推開他就想走,卻被他重新拽回來,又抵在雪白的牆壁上,花似錦眼底滿是驚惶。
相比於她的驚惶,他卻平靜得彷彿一個釣者。
“王爺,玩笑不要開得太過火。”她雙手撐在他的胸前,想把他往外推,他卻彷彿一座山似的,怎麼也推不動。
他俯下身來,輕吻着她的耳垂,語氣卻不容置喙的堅定,“誰跟你開玩笑了!”
說着,他的手伸向她的衣領,“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不要這樣!”花似錦困獸猶鬥。
他身上清新好聞的薄荷氣息,直往她鼻尖鑽,還夾雜着陣陣男人的荷爾蒙氣味。
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都不敢擡眼去看他。
只是低着頭求饒:“王爺,我不借宿了行嗎?”
說完,用盡全力去推開他。
她必須離開這個房間,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比在她房間裡出現過的那隻碩鼠還可怕。
趙煊見她想走,他倏地伸手,將她雙手反剪在她身後,使得她胸前不自由主地拱起,像件禮物般呈送到他跟前。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在她耳邊冷冷響起,“你把本王當成什麼了嗯?你想借宿就借宿,不想借宿你拍拍屁股就走人?”
“王爺不想借宿就算了,何必強人所難!”花似錦被逼胸前獻媚似的迎向他,這個姿勢讓她感覺恥辱,不禁忿忿地質問他。
“這可怎麼辦?本王就是喜歡強人所難!”趙煊一隻手摟着她的腰,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溫熱的嘴脣覆蓋上了她的。
花似錦一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後來不知不覺就淪陷其中了。
他的吻,因爲她的掙扎,他一開始是粗暴不溫柔的。後來,因爲她竟然不自覺地迴應了,還輕輕地顫慄了幾下,他的動作,於是變得溫柔起來,像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不知過了多久,花似錦感覺自己快被吻得窒息的時候,他才離開她的脣,跟她額頭抵着額頭,鼻子貼着鼻子,嘴脣蹭着嘴脣。兩人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一瞬之後,趙煊捧着花似錦的臉,只見她臉紅得像個大番茄,嬌羞地低垂着眼簾,不敢看他。他心裡於是就篤定了。
記得她的明月皇姐曾經教導過他,女人被男人非禮之後,如果表現得憤怒,那說明女人不喜歡男人。但是,如果女人表現得嬌羞臉紅,那就說明女人喜歡男人。
按照明月皇姐的說法,花似錦的表現,說明她是喜歡他的。
那麼她跟石榴所說的,她更喜歡唐時駿的說法,就純屬扯淡了。
他心情很好地輕笑一聲,摁着她的腦袋,一把將她摁在他的胸前,緊緊地環抱住。
“小騙子!”他撫摸着她的頭髮說。
花似錦被他強行摁在胸前,她耳朵貼在他胸膛上,被動地聽着他那穩健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擊着她的鼓膜。她竟覺得,那心跳聲,彷彿世上最美的樂章,令她陶醉其中。
她在他心中目,從以前的小財迷,到如今的小騙子,她從此又多了一個稱號。
通常騙子都是理智的人。
小騙子也不例外。
口是心非的花似錦,在趙煊一場強吻之下原形畢露,敗下陣來。但趙煊那場強吻帶來的暈眩過後,小騙子花似錦又恢復了理智,她開始爲自己方纔迴應趙煊的親吻的行爲尋找理由:像趙煊那麼帥那麼優秀的男人,處於食物鏈的上端,哪個女人被他吻的時候不顫慄?
但是,她只想找個男人攜手一生,卻不想找個男人來煩惱一生。
像趙煊這樣身份尊貴長得又帥的男子,她沾上了,鐵定會是煩惱一生。
再說,她也沒資格沾他。人家可是高高在上備受皇帝倚重的王爺。
知道自己和他沒指望,她一顆狂亂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也慢慢冰涼了下來。
趙煊只是抱着她,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
哄女人就像溫水煮青蛙,要慢慢來,慢慢升溫,青蛙纔會傻乎乎地蹲在水裡被你煮熟。
萬一操之過急,猛地一下就把青蛙扔進滾水裡,它一蹦跳就跑了,讓你抓也抓不到。
這個晚上,花似錦就宿在趙煊的房間裡。
“王爺,我去那張貴妃榻上睡吧。”花似錦說。
“隨便你。”趙煊說。
於是花似錦抱着一領薄被,睡在貴妃榻上。
趙煊果然沒有理會她,由着她喜歡睡哪就睡哪。
睡到半夜,夢見自己滾落在火爐邊,身邊一股熱烘烘的暖流。那股暖流,軟軟地包裹着她,令她感覺很是舒適,翻了個身又睡了。
當早晨的光線從窗邊折射進來。
花似錦醒了,她醒來的時候,發現一隻大手橫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吃了一驚,再定睛一看,原來手的主人是趙煊。
趙煊正手腳並用地抱着她睡覺,而她的腦袋,正枕在他的一隻手臂上。
花似錦心頭一蕩,一陣臉紅,這睡姿,真夠曖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