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冷哼一聲,假裝臉色一黑,“你再詆譭本王,你小心你的店鋪,本王一旦心情不好,就總想着要跟你四六分成的。”
鳥爲食亡,人爲財死。
花似錦真不愧是個可恥的財迷,她一接收到趙煊的威脅,馬上開始補救起來,一臉無辜地朝他嘿嘿傻笑着,說:“王爺,我剛纔那樣說,完全沒有詆譭你的意思,你看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人在吃飯,我也只是想調節調節一下氣氛而已。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啊。”
“我不當大人,今天我要當一回小人!”趙煊面無表情地說,擺着一副標準的面癱臉。
花似錦爲了哄好他這尊大神也是拼了,平素覺得撒嬌很噁心的她,這時候竟然軟着聲音撒起嬌來了,“王爺,我真的沒有惡意,我真的只是想調節氣氛嘛,王爺你別生氣了哦。”
她偷偷瞄了趙煊一眼,只見他仍然端着一張臭臉。
花似錦暗暗咬牙,真是的,她連那麼噁心的撒嬌手段都使出來了,這傢伙居然還無動於衷!
沒辦法,她只能祭出最後一招了:自黑。
“王爺,其實吧,我說的棺材臉,面癱臉,和麪部肌無力,全部都是在罵我自己啦。王爺你貌賽潘安,我是個棺材臉面癱臉,我面部肌無力!”
趙煊瞅着她,嘴角一勾一扯,流露出一個得瑟的笑容,連眼底也似在笑,“是嗎?那些不好的,全部都是在說你自己嗎?”
“嗯嗯是的。”爲了不給他有四六分成的機會,花似錦只能咬咬牙應道:“沒錯,全都是在說我自己。”
趙煊臉上帶着微笑,挺直了腰板,問她道:“那你覺得,本王長得好看嗎?”
花似錦愣了一下,敢說他不好看的話,他就非要跟她四六分成了,那怎麼可以?於是她趕緊一臉狗腿不假思索地答道:“王爺你長得太好看!”
趙大神終於滿意了,他面帶笑意,施施然地拿起筷子,“吃飯!”
花似錦臉上裝的笑容,裝得她面部肌肉都發酸了,她在趙煊拿起筷子說吃飯的那一刻,面上的笑意終於垮了下來。雖然不用跟他四六分成了,但是她感覺超級不爽。
憑毛她總是要受他的威脅啊?身爲王爺很了不起嗎?身爲大將軍也很了不起嗎?總是欺負她這麼一個平頭百姓弱質女子,他也真好意思!
花似錦垮着一張包子臉,沒滋沒味地扒拉着她碗裡的飯粒。又被他給擺了一道,真是好討厭啊,爲什麼他非要到她這兒來蹭飯?
是了,別人家的飯菜比較香唄!
真是個愛算計的吸血鬼!
當花似錦垮着一張包子臉,在心中默默地腹誹着對面那位的時候。對面那位卻滿面春風,他顯然心情非常愉快地吃着飯,偶爾擡眼瞅她一下,眼底滿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來,吃塊紅燒肉!”趙煊非常愉快地給她夾了一塊肉到碗裡。
這傢伙真得瑟真討厭!花似錦不假思索地把那塊他夾到她碗裡的紅燒肉,給夾到一隻空置的碗裡,臉上表情滿是對那塊紅燒肉的嫌棄。
她不敢張膽明目地嫌棄他,那她嫌棄一塊紅燒肉總可以吧。
可趙煊臉上的笑容瞬間全無了,他又恢復了一張面癱臉,目光冷而不滿地瞅着她,“怎麼了?不喜歡吃嗎?”
“不是,我有潔癖!”花似錦即刻應答道。她忍不住想像着,趙煊吻了鄭秀,然後趙煊用他吃飯的沾着他口水筷子給她夾肉,那她豈不是間接吻了鄭秀。
好惡心!她必須要嫌棄他那塊紅燒肉。
但是花似錦回答了之後,她瞬間就後悔了。她真不應該這麼直接這麼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她應該找個華麗的藉口迂迴曲折地回答他。不然趙煊那傲嬌霸道的毛病一犯,又非要跟她四六分成了。
果然,她的念頭剛剛轉完,就聽得趙煊冷着臉說道:“看來,這濟世堂的紅利,你還是想跟本王四六分成呢。”
“不不不,”花似錦急忙說道,“剛纔我口誤,我的意思是說,這塊紅燒肉太燙了,我把它放另外一隻碗裡,晾涼再吃。”
趙煊不緊不慢看了一眼被她夾到另一隻碗裡,那塊被她嫌棄的紅燒肉,點了點頭:“嗯,那就快吃吧。”
“好。”花似錦應得有氣無力的。一想着那塊紅燒肉可能間接沾着鄭秀的口水,她心裡實在很想吐。潔癖的人,真是太會聯想了。
她忍着不適吃下那個紅燒肉,對面那個傲嬌霸道的傢伙,這才露出很滿意的表情。
等吃過飯後,石榴跑進來把碗筷收走,桌子收拾乾淨,拿出茶具讓他們泡茶喝。
趙煊休閒地自己動手泡茶沖茶。
花似錦看着他泡茶時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優雅動作,心想,這傢伙日理萬機,天天那麼忙,可看他泡茶的優雅狀,誰能想到他肩上的重擔。
“王爺新婚休沐期結束了吧?”花似錦漫不經心地問。
“嗯,結束了。”趙煊也漫不經心地答道。
“那麼王爺每天更忙了,吃飯時間更應該回府去吃飯纔對。不然德王妃不知等你等得多焦急呢。”花似錦說。心想你作爲堂堂王爺,總來我這小地方蹭飯你什麼樣子。
趙煊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問道:“你好像很在意德王妃?這麼爲她着想。”
花似錦嘿嘿乾笑兩聲,她當然不是爲德王妃着想,她是爲了自己的腰包着想。再說了,別人家的夫君,老跑來她家裡蹭飯,像什麼樣?
“鄭秀從琉璃國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本王夜夜讓她獨守空房孤枕難眠。你既然這麼在意她,你放心,她很快就會來找你的。”趙煊語氣淡然地說,彷彿在說的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之人的事。
花似錦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趙煊剛成親的前幾天,是楊嬤嬤天天送加了料的補湯給他,害他不舉不能人事,這倒是情有可原,畢竟是楊嬤嬤用散陽藥害得他圓不了房。
然而楊嬤嬤已經去世半個月了。楊嬤嬤去世了之後,自然沒有人再給趙煊送加料的補湯,害他不舉。可她聽趙煊剛纔的話透露出來的信息,敢情趙煊即使沒有楊嬤嬤送湯讓他不舉,即使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也沒有跟鄭秀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