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崗上劍拔弩張的的同時,遠處那片亂墳堆中卻升起十幾條鬼魅似的身影,如同墳間的磷火般乍隱乍現,靜悄悄地向山崗上潛去,行動靈活而迅速。
虎子無聲地笑了,槍口對準潛行的黑影,等待最佳的開槍時機。他現在真希望能有幾顆手榴彈,扔過無保準能炸死一大半人,然後再用衝鋒槍這麼一掃,絕對不留一個活口。潛行的馬仔們沒有發現隱身在一旁的虎子,很快就越過了他的藏身處,繼續向上行進。
越往上墳堆越少,黑影們也慢慢靠在了一起,正準備作最後的衝刺,目標就是山崗上的夏少校。虎子離黑影們約三十米,正是衝鋒槍發揮威力的最佳距離,視線良好,機不可失!
手指立刻扣住了扳機。
馬彪知道自己一旦走過去必死無疑,只要慄先生一安全,雙方都不會放過他。現在唯一保命的方法就是纏住慄先生,絕不能讓這老東西回到自己人身邊去,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他快步前行,利用慄先生的身體遮擋夏少校的視線,令他不能輕易地瞄準自己。
慄先生的右小腿骨被虎子給砸裂了,一動便鑽心的痛,走起路來像是蝸牛在爬。他一瘸一拐地朝前走,馬上就要重獲自由的興奮令他忘記了疼痛,真恨不得長上翅膀飛到自己人身邊去。
二十米的土路對他來說太漫長了!
馬彪靠近了,臉上帶着詭秘的笑意,慄先生心裡一驚,不知他想幹什麼,立刻止步死盯着他。夏少校心知馬彪是在有意躲着他,但慄先生可不是個好掩體,如此近的射程,衝鋒槍完全可以把他們倆打得稀巴爛。
不能在猶豫了,動手吧!
衝鋒槍的怒吼聲響徹夜空,卻是虎子率先開的槍,一口氣射光30發的彈匣 ,馬仔躺倒了一多半,紛紛滾落下來,剩下幾名的馬仔急忙回身盲目亂射,一時間槍聲大作。
槍剛響,馬彪立刻倒地向山崗下的亂墳隊滾去,時機抓的不錯。夏少校手疾眼快,馬上舉槍掃射,子彈狂噴,彈殼亂跳,但沒能擊中馬彪,卻把行動不便的慄先生打倒在地,恐怕是活不成了。坤哥等人見慄先生被射中了,紛紛拔槍朝夏少校射擊,人往前衝想救回慄先生。夏少校躲在轎車後連續射倒了五六個衝上的馬仔,壓制住了對方的火力。可是對方人數衆多,同時也有衝鋒槍,一通齊射就將轎車射的佈滿彈孔,油箱也被打穿了,汽油外泄,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夏少校換了一個新彈匣,邊打邊朝亂墳堆退去,又讓馬彪給跑了,這傢伙的命可真大呀!但是慄先卻是因他而死,他就算能僥倖逃出去,慄先生的人也絕不會放過他,也許不用自己動手就能解決這個後患。
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與虎子馬上撤離這裡,不可戀戰。
夏少校剛退入亂墳堆,慄先生的專車就爆炸了,沖天的火焰似乎也預示着他死亡在即。虎子看到轎車爆炸,立刻擔心起夏少校的安危,便起身向山崗上衝去,卻不料被那幾名倖存的馬仔開槍擊中了大腿,猛然摔倒在地,掙扎難起。
那幾人一見虎子中槍倒地,連忙持槍向他逼近,看樣子是想捉活的。關鍵時刻,夏少校從天而降,衝鋒槍一陣怒吼,幾個馬仔當場報銷。他來不及檢查虎子的傷勢,以最快的速度爲他包紮止血,然後揹着他快速消失在暗夜中。
坤哥等人也沒有繼續追殺,他們現在最關心慄先生的生死,也顧不上搜尋馬彪,當下開車狂奔回太原救治慄先生去了。
不久後,亂葬崗有恢復了往日的陰森和孤寂,悽迷的月光下,無主的墳堆間又多了十幾個新鬼,一動不動地躺着。突然,其中一人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在月光下裂嘴而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正是馬彪。
今晚出奇的冷,刀子般的寒風從傍晚起就開始呼嘯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酒館裡僅有的幾個客人也於半小時前離開了,老桂決定關門。僱來的小夥計這兩天病了沒來,敏因爲見夏少校遲遲不歸,也無心幫老桂打理酒館的生意,這裡裡外外全靠他一個人了。
夏少校和虎子去太原已經一個星期了,至今音信全無,連老桂也沉不住氣了,心急如焚。馬彪在太原肯定有幫手,夏少校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什麼閃失,教他如何能安心呀!
人家可是爲他們父女倆去冒險的啊!
心裡着急也沒用,這種事他一點忙也幫不上,只好時常安慰敏說,憑夏少校與虎子的頭腦和身手,一定會殺死馬彪平安歸來的,到時候大家一起歡歡喜喜過大年。老桂搬起門板,一塊一塊地安到店門上,探頭瞅瞅外面的街道,鬼影皆無,風似乎刮的更猛烈了。
只剩最後一塊門板了,老桂突然感覺腰部異常痠痛,便停下扶着門板想歇一會,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他就手拉過一條板凳,剛坐下喘了口氣,忽覺一陣冷風鑽入店內,好像是有客人來了。老桂正要回頭觀瞧,頭部突遭重重一擊,人當場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桂悠悠醒來,頭痛欲裂,意識混亂。他艱難地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看到好象是在敏的房間裡,有個人坐在客桌旁吃東西,但看不清長相,不知道是誰。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都被牢牢捆住住了,躺在冰涼的地面上。
究竟是是誰襲擊了他?襲擊者到底想幹什麼?敏怎麼樣了?……
老桂頭痛的無法繼續想下去,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大概又過了一刻鐘,老桂漸漸恢復了清醒的意識,雙眼也可以看清東西了。他看到一個粗壯的男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吃飯,那狼吞虎嚥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餓死鬼投胎,那人的模樣似曾相識,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老桂轉動頭部想看看敏在那裡,但剛一動邊疼的直吸氣,估計傷勢不輕。男人已知道老桂醒了,可他並沒有說話,仍舊貪婪地吃着飯菜,還不時喝上兩口酒,似乎相當得意。敏也被綁住手腳扔在地上,就躺在老桂的身後。她看見父親醒了,急忙奮力往前挪動身子,同時急切地問道:“爹,爹,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聽到女兒的喊聲,老桂強忍頭痛,緩慢地把身體翻轉一百八十度,終於了看到敏那熟悉的臉龐,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喘息着說:“我沒事,你怎麼樣?”
敏壓低聲音說:“我還好,來人是馬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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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桂大吃一驚,忙問:“那夏少校和虎子他們……”
敏眼圈一紅,忍不住哭出聲來,“馬彪說他們已經死了!”
老桂不相信地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夏少校那麼厲害的人他馬彪能殺得了,這絕對是謊言!”
“有什麼不可能的!”馬彪終於說話了,放下碗筷抹抹嘴,斟杯酒一飲而盡,“你那個夏少校在羊井鎮是條龍,可他到了太原城連條蟲都不如,乖乖讓老子一腳給碾死了,真是痛快啊!”
“你放屁!”老桂轉過身來爭辯,“夏少校殺你纔像碾死一條蟲呢!”
“你不相信?”馬彪起身走到老桂身前蹲下,眯這眼睛陰笑,“那爲什麼此時站在這裡的是我而不是夏少校呢?你給我解釋解釋吧!”
“這——”老桂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吧,是我親手殺了他!”馬彪以手做槍頂在老桂的腦門上,“就想這樣打爆了他的頭,腦漿子噴了一地,還冒着熱氣呢!”
“不!不!……”敏掩面而泣,渾身發顫。
馬彪得意地獰笑,眼睛盯着老桂說:“我今天就是來送你們父女倆去見他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準備先享用享用你漂亮的女兒,你不會反對吧?”
老桂當即怒罵道:“畜生,你敢碰她一根頭髮,我就跟你拼了!”
馬彪嘿笑不語。
閃着寒光的匕首在敏的眼前晃了晃,馬彪用刀尖挑開敏脖間的衣釦,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他嘖嘖嘴道:“果然是個尤物,怪不得夏少校願意長住此地呀!”
敏怒視馬彪,“畜生,你敢碰我我就咬舌自盡!”
馬彪惡毒地笑道 :“我最喜歡騎烈馬,那纔夠味兒呢!”
跟這種無恥之徒鬥嘴,敏那裡能佔到便宜。她不再說話,擺出一副決死地模樣來。
馬彪冷笑着掏出手槍對準老桂,輕輕地一扣扳機,子彈命中老桂的大腿,痛得的他大聲慘叫。
“不,不……”敏哭喊道。
馬彪再次伸手去解敏的衣褲,敏拼命扭動身體拒絕。馬彪又一次舉槍米瞄準老桂,這回是頭部,敏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任由馬彪扯開自己的衣服……
看到女兒爲救自己遭受無情的羞辱,老桂的心如刀絞,老淚縱橫,忍不住在心底狂喊:夏少校你真的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