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夏少校和虎子準時推開煙館的大門,雙雙邁步而入。門後不遠處豎着一面大屏風,繞過去眼前是一個大廳,四邊設有大通鋪,上面躺滿了菸民,人人手裡拿着一杆大煙槍正在吞雲吐霧,飄飄遇仙。雖然大廳內燈光昏暗,但仍能看清四周的陳設,完全不像乾瘦漢子所說的如同迷宮一般。
一名滿臉堆笑的小夥計走上前來招呼夏少校和虎子,“兩位大爺,是頭一次來敝店吧!我們這裡的設施環境是太原城內最好的,絕對一流!”
夏少校擡手指指四周的大通鋪,“這麼差的的環境也敢說是最好的,吹牛吧!”
小夥計一臉諂笑說:“在這裡抽菸的都是窮鬼,裡面有專門招待您這樣貴客的貴賓室。小的這就給您頭前帶路,兩位爺裡面請吧!”
小夥計引領着兩人穿過大廳,推開一扇偏門走入二進院落,順着曲折幽長的迴廊往前走,每隔一段都安裝着一隻小燈泡,發出來的光亮剛好能照清腳下的路,憑添了幾分神秘感。
看來乾瘦漢子的話不假,這裡果然有些鬼門道,夏少校暗中記牢走過的路線,準備萬一身份暴露也好快速脫身。轉了四次彎,穿過兩處月門,小夥計將兩人帶入一座花園式的院落中,環境確實很優美。他麻利地打開一間貴賓室,畢恭畢敬地躬身請夏少校和虎子入內。
院落中共有六間貴賓室,其它五間都是燈火通明,不時傳出男女調笑的**聲。夏少校快速環視一眼院中的佈局,記清進出的路徑,隨後微笑着走入貴賓室。
所謂貴賓室其實就是一個套間,外屋陳設有上好的紅木桌椅,還擺放四五盤新鮮的瓜果,寶藍色的茶具相當精緻,室內有淡淡的檀香味在飄動。內屋是專門用來抽大煙的,陳設相對簡單一些,但擺列傢俱也是非常豪華,檔次的確不低。
小夥計請夏少校和虎子上座,沏好茶,然後說馬上去叫人來侍侯他們抽菸。夏少校伸手虛攔正要朝外走的小夥計,隨即摸出兩塊大洋丟給他,“一點小意思,拿去喝酒吧!我還有些事要麻煩你。”
小夥計連連道謝說:“大爺您有事儘管吩咐!”
夏少校含笑說:“麻煩你去告訴麻六爺一聲,就說是故友來訪,請他屈尊過來一敘!”
小夥計臉色一變,眼珠子轉動了兩下說:“實在對不起大爺,敝店內沒有您要找的麻六爺,我也沒聽話過,是不是您記錯了?”
“真得沒有?”
“確實沒有!”
“那就勞煩你去把貴店的老闆請來,就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當面請教。”
“好吧,您稍等,我這就去請。”
小夥計說完匆匆開門離去,腳步有些慌亂。
夏少校故意說出麻老六的名字,就是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最好今夜就能將馬臉漢子給釣出來,速戰速決。他和虎子迅速取出手槍上膛,然後關上保險藏回腰間,打算一旦情況突變就殺它個天翻地覆,非把馬臉漢子給攪出來不可!像這種娛樂場所肯定有看場子的打手,估計身上都有槍,如果動起手來絕對是一場激烈的槍戰。
要是能把日本人給驚動了更好,到時就會有人出面來平息此事,順着這條線一定能挖出馬臉漢子來。
十分鐘後,門外響起清脆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發出來的,很悅耳。夏少校見虎子要去摸槍,立刻用目光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千萬不能打草驚蛇,以不變應萬變!
他判斷來的應該是女人,肯定是派來試探他們的。
片刻後,房門被突然推開,兩名身穿高檔旗袍的妖媚女子並肩而入,濃妝豔抹,香風撲鼻。其中一人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進門就徑直朝夏少校走來,並嗲聲嗲氣地對他說:“讓兩位爺久等了,我們姐妹認罰,牀上牀下奉陪到底!”
夏少校久歷風月場所,應對起來從容不迫,“進到底就怕你受不了呀!”
高挑女子扭着小腰走到夏少校身前,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咯咯浪笑,”大爺有多長我就有多深,包您滿意!“
說完,她故意用緊繃繃的屁股在夏少校的雙腿之間扭動摩擦,挑逗的意味十分明顯。
夏少迎合地在女人的豐臀上大力捏了兩把,眼睛有意無意地瞟了一下虛掩的房門,發現有個黑影一閃而過,果然有人在外窺探。他清楚此刻必須把這場戲演好,要不然對手是不會輕易上鉤的。
他有點擔心虎子,他沒經過這種香豔的場面,萬一不小心露出破綻來可就壞了。不過事到如今也來不及提醒他的,希望虎子能隨機應變,對付這樣的婊子可不能坐懷不亂啊!
虎子當然不是柳下惠,只是不知該把手往那兒放。依偎在他懷裡的女人不斷地起膩撒嬌,豐腴的身子像個大肉到彈一樣滾來滾去,套着透明絲襪的大腿時隱時現,白得刺眼,推也不是抱也不是,真夠難受的!這要是李二貴或王玉良的老婆投懷送抱,他也許早就把手放到該放的地方去了,怎會如此尷尬。
呸呸呸!!!虎子心裡暗罵自己混帳,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禁不住一陣臉紅。
那肉感十足的女人見虎子突然臉紅了,立刻放肆地大聲嬌笑道:“呦,小兄弟怎麼臉紅了,該不會還是個童子**,那姐姐我今晚可要倒貼錢嘍!”
被一個婊子肆無忌憚地戲弄,虎子的肺都要氣炸了,他何曾受過這種鳥氣!但是爲了顧全大局,他也只好隱忍不發,咬着牙不吭氣。女人瞧他默不作聲,便不知好歹地繼續用言語挑逗他,似乎對此樂而不疲,她那知虎子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兒,一旦發起飆來,連夏少校也很難制止的住。
虎子暗中憋足了勁兒,趁女人得意不備時,突然探手猛抓她高聳的胸脯,抓牢後一壓一攥,勁道十足,該出手是就出手,不摸白不摸!虎子單手能掐斷成年男子的脖頸,女人那裡消受的起他的關照,當即尖叫着雙手掩胸,眼淚都流出來了,口無遮攔的代價。
女人挺身想離開虎子,卻被他死死攬住腰肢動彈不得。一雙雪白的大腿奮力地蹬動幾下,知道無濟於事,便將身子軟軟地靠在虎子懷裡,低聲抽泣。
婊子也是人,也需要適當的尊重。
虎子見女人哭了,心頓時軟了下來,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了,何必與婊子一般見識呢,想必她的奶子上已經留下自己的手指印了吧!
想到這裡,虎子慍怒的神色緩和下來,擡手想安慰一下女人,卻把她嚇得花容失色,急忙用雙手護住胸脯,害怕他再搞突然襲擊。虎子也不解釋,直接將手放到她的大腿上,探進旗袍裡輕輕地撫摸,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歉意。
第一次摸女人的大腿,虎子感覺有點緊張,儘管還隔着絲襪,可那滑彈的滋味令他不禁心猿意馬,身體的某個部位急劇變化。女人很敏感地察覺到虎子的變化,心知這個不解風情的大男孩終於開竅了,心頭的惶恐消退一大半,隨即恢復剛纔**放浪的模樣,主動和虎子親熱起來,動作異常大膽。
婊子無情只爲錢,方纔的尷尬早被女人拋到腦後了。她熟練的解開旗袍,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胸脯,深深的乳溝相當誘人。她抓起虎子的手塞進旗袍內,**地笑道:“有勁就儘管使吧,姐姐豁出去了,讓你摸個夠!”
女人擁有一對傲人的大奶子,解開旗袍後更顯豪放,挺在胸前顫巍巍地真饞人。虎子那裡還忍得住,心想不摸不摸,既然是演戲自當是越真實越好。他立刻不管不顧地搓揉起來,也不懂什麼技巧,就把平時練習抓沙袋的方法用上了,只是保留了三分勁道,擔心會弄傷了女人。女人起勁地挺胸配合着,時不時發出故意的尖叫來刺激虎子,還探手摸弄他的下體,搞得虎子快把持不住了。
他當然不想和這個婊子上牀,雖然她長相不錯,身材豐滿,但婊子就是婊子,一個千人騎萬人壓的破爛貨,想想都倒盡了胃口,過過手癮也就算了。
另一邊的夏少校和高挑女人早就纏抱在一起親親我我了,看似火熱卻始終沒動真格的,女人總是在關鍵時刻擋住夏少校的探摸。夏少校也不着急,知道女人早晚會忍不住 發問的,便掏出純金煙盒,打開送到女人面前。高挑女人動作優雅地取了一支夾在手中,媚笑着等他點菸。
夏少校取出金燦燦的打火機爲女人點燃香菸,隨後正想給自己也點一支,不料女人卻突然伸手搶走了打火機,啪地一聲打着舉在夏少校眼前搖晃,示意他快點點菸。
爲夏少校點燃香菸後,高挑女人便開始把玩起手中的純金打火機來,絲毫沒有要還的意思。她賞玩了一會才問道:“是金的嗎?”
夏少校吸口煙噴在她臉上,“寶貝,這可純金打造的,沒見過吧!”
“你是做什麼生意的,如此有錢?”
“販賣皮貨,談不上有錢,勉強餬口罷了!”
“我看不像,八成是幹無本買賣的吧!”
“你們做的那才叫無本買賣,褲帶一鬆,黃金萬兩啊!”
高挑女人不理夏少校話中的譏諷,突然轉變話題問道:“你既然是販賣皮貨的,爲什麼要找麻六爺?”
夏少校暗自冷笑,對方終於忍不住開始探口風了,便面露驚喜地問道:“你認識麻六爺?”
“麻六爺是這裡的常客,我當然認識了!”
“可剛纔的小夥計卻說根本沒聽過有麻六爺這個人!”
“他是新來的,自然不知道了。”
“那麻六爺今天來了嗎?”
“你先說爲什麼找麻六爺!”
“當然是做生意了,一筆很大的生意。”
“麻六爺可不賣皮貨!”
“但是他賣煙土對吧!”
“你想買菸土,不販賣皮貨了?”
“這年頭什麼生意賺錢就做什麼,誰會嫌自己的錢多呢!”
“你從那裡來,如何認識麻六爺的?”
“長治。我從前和麻六爺在道上一起混過,算是老朋友了。現在可以告訴我麻六爺在那兒吧?”
“麻六爺有一段日子沒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
夏少校沒敢問馬臉漢子在不在,擔心高挑女人會起疑心,當即嘆氣道:“看來這趟省城是白來了,想花錢都找不道門路,真是邪了門了!”
高挑女人被夏少校高超的演技給迷惑了,急忙說道:“不就是買菸土嗎,非要找麻六爺呀!”
夏少校見對方上鉤,趁熱打鐵地問道:“這麼說你有路子了?”
高挑女人說:“我沒有,不過這裡的老闆有。我可以幫你問問。”
夏少校不以爲然地說:“我已經讓小夥計去請了,你說晚了。”
高挑女人冷哼道:“那只是大老闆手下的一條看門狗,說話不算數!”
高挑女人的話令夏少校心生警惕,感覺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絕非出賣色相的婊子,也許就是麻老六的姘頭。她口中所說的大老闆很可能就是麻老六的靠山,自己說話可要小心一點了。他看了看女人說:“能不能讓我和大老闆親自面談,只要東西好價格無所謂!”
高挑女人搖搖頭,“那可不行,大老闆從不見外人。你要是真想買,留下個地址,過兩天通知你。”
夏少校說:“能不能快點,我在長治已經把店鋪盤好了,就等着煙土開張呢!”
高挑女人說:“我儘量試試吧,但不敢保準。”
夏少校想試試這女人的身份,便突然將女人抱起來,快步朝內間走去,色迷迷地說道:“今晚就別走了,咱們在牀上好好聊聊,看看你到底有多深!”
高挑女人沒想到夏少校會來這一手,立刻羞怒地掙扎着罵道:“快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婊子,夏少校裝作不情願地將她放下,聳聳肩說:“不玩就算了嗎,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呀!”
高挑女人狠狠瞪了夏少校一眼,“回家玩你媽去吧!”
說完,她招呼了正被虎子搓揉的意亂情迷的豐滿女人一聲,兩人一起離開了貴賓室。
蛇終於出洞了!
夏少校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