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夏少校他們堅守的山坡的坡度很陡,鬼子向上仰攻的難度很大,連衝了幾次都被擊退了,遺屍三十多具,士氣大挫。鬼子們失去了炮火支援,面對易守難攻的山坡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攻擊陷入了停頓狀態。

鬼子們發現正面強攻的難度太大,便立即分出部分兵力繞向山坡側翼,想攀山而上,截斷游擊隊的退路,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夏少校當機立斷,命令游擊隊員主動撤離山坡陣地,快速朝大山深處退卻,利用險要地形在運動中殲滅敵人。

說實話,游擊隊並不擅長打陣地戰,這和他們平時的訓練重點相差太大,而且也缺乏充足的彈藥,短時間還能堅持,久拖就危險了。夏少校的撤退命令很及時,游擊隊員們又重操舊業,打起了山地游擊戰,充分發揮其靈活多變的戰術特性,依靠有利地形節節抵抗,逐步將鬼子們吸引到大山中來。

鬼子的追擊部隊有三百多人,進山後無法全部展開,只能是縮短進攻正面的寬度,把隊伍的縱深拉長,緊緊咬住游擊隊不放。他們在兩天之內連遭夏少校等人的數次偷襲,山炮、迫擊炮陣地和一個指揮所被毀,傷亡慘重,當然是恨透了夏少校他們,此時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誘敵深入,便不顧一切地向前追擊。

鬼子們緊追不捨的舉動自然正合夏少校的心意,這樣一來虎子他們的壓力就減輕了,可以比較輕鬆地撤下高坡陣地。鬼子們追的急,游擊隊撤的快,雙方始終保持六七百米的距離,誰也無法縮短或拉長。

夏少校命令游擊隊員節省子彈,不管鬼子們如何開槍都不要還擊,除非他們追近至二百米之內。他親自帶領十名游擊隊員斷後,不斷放冷槍射殺鬼子,迫使他們不敢追得太快。鬼子們三八大蓋的射擊精度雖然很高,但卻無法和夏少校的專業狙擊步槍相比,十分鐘之內被夏少校連殺六人,雙方的間距已超過了一千米。

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行軍,鬼子的隊伍越拉越長,兵力被逐漸分散開了,無法在主要攻擊點上形成絕對優勢。夏少校根據鬼子的這個弱點,準備狠狠地打擊一下鬼子的前鋒部隊,殺一殺他們的驕狂氣焰。他讓劉彪帶着大部分游擊隊員先走,自己親率十名游擊隊員埋伏在山路的轉彎處,打算迎頭痛擊追來的鬼子。

山路在此處轉彎向上,坡度較大,而山路外側則是數百米高的深谷,掉下去絕對摔成肉餅一個,理想的伏擊地點。他們配備了兩挺輕機槍,一挺架在山路上方,專門對付順山路追上來的鬼子先頭部隊,另一挺架設在山頂上,負責阻擊後面鬼子的增援,準備徹底殲滅鬼子的先頭部隊。

鬼子先頭部隊出現了,轉過山路向上急追,一頭撞進了游擊隊的伏擊圈。

“打!”夏少校一聲令下,輕機槍頓時吼叫起來,立刻就將山路給封鎖住了。鬼子們被打了措手不及,五六名排頭兵當場中槍滾落深谷,其它人嚇得急忙舉槍還擊,無奈山路狹窄,游擊隊又居高臨下,他們只剩下捱打的份了。

同一時刻,山頂上的輕機槍也開始向下射擊,攔阻鬼子的後續部隊增援,同時也截斷了鬼子先頭部隊的退路,令其成了甕中之鱉。鬼子先頭部隊大約有四十多人,被堵在狹小的山路上進退不得,無奈之下只得冒死向上強攻,打算殺開一條血路。

夏少校指揮游擊隊員全力阻擊鬼子的強攻,連續射殺二十多名鬼子,其中有一大半摔落深谷,其餘的則橫屍在山路上。剩下的鬼子急眼了,居然舉起自己人的屍體作盾牌,一步步朝夏少校他們逼近。

游擊隊員們連扔了幾個手榴彈,想炸死逼近的鬼子,但都被手疾眼快的鬼子給踢入深谷中,沒能奏效。木柄手榴彈的延時期是四秒,游擊隊員們扔手榴彈時沒有延時,拉弦後便直接扔了出去,所以纔會被鬼子們從容踢落深谷中,白白浪費掉了。

夏少校快速向身邊的游擊隊員要了兩顆手榴彈,擰蓋拉弦後延時兩秒,隨後拋向衝上來的鬼子,掐準起爆時間,不給鬼子任何機會。兩顆木柄手榴彈飛快地滾入鬼子中間,其中一名鬼子擡腳就踢,但他的腳尖剛剛碰到手榴彈的木柄,手榴彈就突然爆炸了,當場就將這名鬼子炸飛下深谷。

上衝的鬼子被兩顆手榴彈炸得七零八落,人體盾牌連同使用它的人也被一起掀落深谷中,倖存的鬼子頓時暴露在輕機槍的槍口下。無需夏少校下命令,機槍手立刻扣動扳機,子彈像風捲殘雲般將倖存的鬼子全部射倒,山路上堆滿了屍體,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呻吟。

夏少校帶人快速搜檢鬼子屍體身上的彈藥,搜檢完一個便將屍體扔下深谷,以免擋在山路上礙事。山路上躺着二十多具鬼子的屍體,每個人至少攜帶了兩個牛皮革彈藥包,裡面裝滿了子彈,大約有一百五十發,外加兩顆91式手雷。

夏少校他們沒時間檢查彈藥的數量,直接解武裝帶卸揹包,有的人還趁機扒掉鬼子翻毛皮軍靴,換掉自己腳上的圓口布鞋,這樣走起山路來就快多了。整個搜檢彈藥的工作耗時不到五分鐘,隨後攜帶蒐集來的彈藥快速撤上山頂,會同堅守在那裡的兩名機槍手一起往山下撤退。

這次伏擊戰徹底殲滅了鬼子的先頭部隊,游擊隊員無一傷亡,並且繳獲了大量的彈藥,足夠跟鬼子們周旋幾天了。鬼子們經過了這次打擊,不敢再輕敵冒進了,採取集中兵力,步步爲營的戰術,遠遠地跟在游擊隊的後面,耐心等待發動進攻的時機。

夏少校帶人和劉彪會合後,繼續朝大山深處撤退,這次卻是加快了行進速度,很快就甩掉了身後的鬼子,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中。他擔心虎子他們是否已安全撤離了高坡陣地,所以才急着要趕去和他們會合。

游擊隊現在的兵力已經不多,沒有再分兵的必要,該是合兵一處的時候了,不然恨容易被鬼子個個擊破。趙山的命令是阻擊鬼子三天,如今剛過了一天半,剩下的一天半必將是最艱苦的戰鬥。

中午時分,游擊隊進入一片茂密的樹林,夏少校下令原地休息半個小時,抓緊時間吃午飯。搜檢來的彈藥一共有三千多發,三挺輕機槍各配五百發,剩餘的一千五百多發平均分發給四十多名游擊隊員,五十多顆91式手雷也同時分發了下去。

鬼子的野戰揹包不夠人手一個,只好是兩人分一個,裡面裝有鬼子的換洗衣服和野戰軍糧。鬼子的衣服沒人願意穿,全部扔掉,軍糧以飯糰居多,另外配有少量的牛肉罐頭,正好讓游擊隊員們開開葷。

北方人不太喜歡吃用大米和少量江米做的飯糰,不過有牛肉罐頭配飯自然也就無所謂了,人人吃的津津有味。吃鬼子的軍糧,使用鬼子的武器和子彈,然後再去消滅鬼子,游擊隊員們越想越高興,人人面帶微笑,心情舒暢。

夏少校吃了一個飯糰,正準備和劉彪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派出去的警戒哨突然回來報告,說前方發現一個村莊,而且還看到有武裝人員出沒。夏少校馬上命令游擊隊停止休息,原地待命,然後帶着劉彪跟隨警戒哨前往偵查。

三人走上一處制高點,隨即臥倒仔細觀察約兩裡地外的那個村莊。村莊位於一處狹長的山間谷底中,大約只有十幾戶人家,此時正冒着炊煙,似乎是正在做午飯。

“在村外警戒的是僞軍。”夏少校觀察了片刻後,隨即把望遠鏡遞給劉彪,“你仔細看看,認識這個村子嗎?”

劉彪對上陽縣根據地所屬的村莊都非常熟悉,立刻接過望遠鏡觀察起來,不一會說道: “這裡好像不屬於上陽縣管轄,應該是鄰縣的村莊,具體名字就不知道了。”

夏少校道:“他們爲什麼沒撤離,而且還有僞軍在村外警戒,情況有些不對頭呀!”

劉彪道:“你不知道夏教官,鄰縣是鬼子的治安縣,勢力根深蒂固,我們根本滲透不進去,所以也就沒有通知他們撤離的必要了。”

夏少校皺着眉頭道:“那僞軍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荒僻的山村中,估計一定是有什麼圖謀!”

劉彪扭頭問夏少校:“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過去看看?”

夏少校想了想道:“算了,咱們還是儘快與虎子他們會合的好,阻擊鬼子的任務更重要!”

劉彪點點頭,剛想把望遠鏡還給夏少校,卻突然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從村內跑出來,當場就被兩名僞軍給攔住了。他立刻低聲喊道:“有新情況!”

夏少校馬上問道:“什麼新情況?”

劉彪把望遠鏡還給夏少校道:“你自己看吧!”

夏少校快速接過望遠鏡,雙手舉着觀察起來,很快就發現了那名披頭散髮的女子,此時正奮力想掙脫僞軍的扯拽。女人衣衫不整,而且還光着腳,雖然看不清長相,但身材很苗條,年紀應該不大。

就在女人奮力掙扎之時,一名鬼子軍官急匆匆跑了過來,擡手揪住女人的長髮,一連搧了她七八個耳光,然後揪着她往村內拽。女人掙扎不從,鬼子軍官伸手扯掉女人的上衣,裡面竟然什麼也沒穿,豐滿的**頓時暴露出來。

女人急忙雙手掩乳,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鬼子軍官猛踢了女人兩腳,她還是不肯起來,垂着頭似乎在哭泣。鬼子軍官生氣了,立刻蹲下身去扒女人褲子,女人拼死抗拒,怎奈力氣沒有鬼子軍官大,片刻後便被扒光了,一絲不掛地癱坐在地上。

兩名僞軍好像對女人的身子感興趣,端着槍在一旁觀看,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也是中國人。

鬼子軍官扒光女人後,命令兩名僞軍把她的雙手捆上,然後揪着女人的頭髮朝村內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狎完他的**,樣子得意之際。

夏少校看得雙目噴火,一拳擂在地上,厲聲罵道:“狗日的小鬼子,今天不殺你誓不爲人!”

劉彪雖然沒有望遠鏡,但也隱約看出鬼子軍官是在凌辱那個女人,立刻低聲問夏少校:“夏教官,咱們怎麼辦?”

夏少校清楚大白天進攻村莊很危險,而且他們身後還有追兵,槍聲一響肯定會把追兵吸引過來的,但他能眼睜睜看着鬼子淫辱自己的同胞姐妹不管嗎,那自己和那兩個僞軍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不再猶豫,隨即對劉彪說道:“馬上集合隊伍,跟我進村殺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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