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楚業大駭,連忙上前拽住楚瑜的衣袖試圖阻止她這一系列的瘋狂舉動。
“來人,服侍皇上更衣。”楚瑜未作理睬,轉身對着宮女吩咐,“皇上上朝的龍袍多久沒有穿過了?今天就穿那一件吧。”
“是,長公主。”兩名宮女對視一眼,便去櫃中翻找龍袍。
“朕抗議,不去。”楚業託着自己合不攏下巴,咬碎了牙自己將下頜骨復原隨後轉身重新躺回大牀上。“傳淑妃侍寢!”
“別白費力氣了,淑妃已經斷氣兒了。”楚瑜秀麗的眉毛一挑,彷彿早就洞悉了楚業的一舉一動。
“月兒她也被你下了手?”楚業一個提身從牀上直起身子,瞳孔驟縮。
“不但李淑妃,玲貴嬪、楊婕妤和劉貴人也都已經在今早被賜死。”楚瑜一揚嘴角,發紫的脣散發着滲人的寒意。
“你……”
他後宮有名分的女人並不多,可現在除了剛剛拖出去的常氏二姐妹,已經全部被殺掉了!“她們是怎麼死的?”
“很簡單,你也遇到過,三尺白綾和一杯鴆酒,喜歡那個選哪個。”
“哦對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李淑妃和劉貴人選了三尺白綾,剩下的兩個選了鴆酒。”
楚業幾乎不能相信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曾經與之相依爲命的親姐姐。“那還有王美人!”他突然想起除了那些宮妃外,還有一個已經被冷落了許久的美人。
“沒關係,你可以召她來侍寢,但我可以和你保證額是她絕對會死的比常氏二姐妹更慘。”
“宮裡的女人還多得是!不是妃嬪也無所謂,長得醜了些也無所謂。只是現在,朕只想召人侍寢不想跟你去看殺人的場面。”楚業氣急,出口撂下狂言。
“從今天起,本宮看到一個女人爬上你的牀,就殺一個。”楚瑜坐在龍榻邊上,用紫氣流轉的眸子似笑非笑看着楚業。
“志兒,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是姐姐不准你
玩樂。”楚瑜突然改變了攻擊的策略,換用以柔克剛。
多年前她們在吃人的後宮中相依爲命,無數個寒冷的夜晚她都是這般溫柔的喚他“志兒”。他們互相抱着取暖,他們一同分享本就不多的飯菜。
“你的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除非你不想要,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將它奪去。”
“所以……”楚瑜站起身爲身後的宮女騰出位置,雖然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楚業看話卻是對着身後的宮女們說,“你們現在有半刻鐘的時間爲皇上更衣。”
“奴婢遵命。”
宮女們立刻架起楚業,不由分說爲他一件一件的套上尊貴非凡的龍袍。裡裡外外一共五層,底衫,內衣,中衣,外衣,最後是繡着金色八爪盤龍的外袍。
雖然屋內生了爐火,但呼吸間楚業卻感覺到無邊的寒涼,火熱的身子也漸漸退了溫度。無邊的冷意正瘋狂的侵襲入他的內心。
一聲苦笑。
“朕是不會去看的……”他一把掙脫開爲他佩綬帶的宮女。十年前血腥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泛着寒光的匕首,噴濺他一臉的兄長的心頭血。十年後他不想悲劇重演,一直以來血腥的場面是他最忌諱的東西。
“這由不得你!”楚瑜恨鐵不成鋼的一把揪住楚業的衣領,對着他的肩胛出猛拍一下。
“啊!”楚業一聲痛呼,他發覺自己被楚瑜點了穴。“皇姐,朕都已經說了不去,你爲何還要苦苦相逼!”
“你的性子太軟弱。”楚瑜鬆開他後丟給一旁的宮女扶着。“這都怪我這個做姐姐的十年來沒有好好調教。”
“哪裡是你的錯,不是隻要有你在這個楚國就不會倒嗎,不是有你在我們的命還會留着嗎!”楚業拼命轉動眼珠子想要把視線投在楚瑜身上。
“閉嘴。”楚瑜差些忍不住再一巴掌揮向她這個懦弱的弟弟。
“午時三刻,在陽氣最重的時候行刑。現在,立刻,馬上!把皇上給本宮擡過去。”
楚瑜發號施令間帶着陰冷的鋒芒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胸膛。
“不要——”楚業大吼,目眥欲裂,“楚瑜,不要逼朕恨你!”
“如果錯過了這次你才該恨本宮。”楚瑜看着楚業被宮女們擡到龍輦上,淡淡的說到。
常氏二姐妹赤/裸的身子被隨意的各蓋上一條薄毯子。她們在偏僻院子的瑟瑟寒風中使勁的哭嚎着,嗓子都被哭啞。她們多麼迫切希望,皇上的話這時候能稍微起那麼一點作用,讓她們免於一死。
楚瑜實在是太過可怕,喜怒哀樂都陰晴不定,讓人根本無法捉摸和猜透心思。迎面交鋒不是對手,安守本分卻也沒有好下場。
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正在二人無比哀怨之際,一聲尖銳的“皇上駕到”剎那間挽救了她們絕望的心。可接着的那聲“長公主駕到”,又生生將她們騰起的希望徹底踩踏在滾滾塵埃中。
什麼意思?難道不該是皇上來救她們了嗎?
“參見皇上,參見長公主!”
“行刑。”楚瑜用眼神示意一旁手執棍棒的兩名太監。
“遵命!”
太監得令後立刻起身,提起手中的棍棒對準了兩人趴着的身子,一棍一棍落下去。
一時間半空中迴盪着姐妹二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哭泣聲,求饒聲。一聲高過一聲,哪怕嗓子都已經嘶啞扔不放棄求饒。
鮮血剛開始時一滴一滴,浸透了她們蓋着的薄毯。越到後來越匯流成河,順着薄毯的邊角不停地流。不難想象薄毯下只怎樣一幅皮開肉綻的場景。
“夠了夠了,不要再打了。”楚業忍不住閉上雙眼,恐懼如潮水正在心底向外猛竄。一模一樣的求饒聲,一模一樣的血流成河。
太監們手中的動作一頓,接連停了下來。
“誰敢停,本宮就讓他死法比他們二人還要慘烈。”楚瑜擡手揚起一簇陰火,在指尖旋繞流轉發出藍紫色的詭異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