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幕 馬戲團

“我……我不可以和班長重要的人決鬥!”在一片混戰中,翡翠衝到神座前大聲說道。

“哎呀哎呀……舞姬之戰被搞亂了呢。”琉璃事不關己地感嘆道,“翡翠,你不想照她的遺願許下只屬於你自己的願望嗎?”即便少了一個,他仍舊還未卸下神使的職責,還要繼續貫徹神的意願,真是身不由己的最佳寫照。所謂屈服,真是……原來莉麗絲沒有瘋。

不過,興許是還對那逝去的日子存有一點憐惜吧,琉璃用結界將翡翠與那些硝煙隔開了。但若是她執意要將自己置於其中,那她也將會暢通入阻地沒入裡面。

“想啊……”翡翠直白地說道,只是像是陷入了困惑。“可是,蓮華小姐要是輸了,班長會很難過吧……蓮華小姐也沒有子獸,要是她輸了,班長也會跟着她一起消失。我、這種事我怎麼辦啊……而且現在又有自動傀儡,神怎麼可以……我得去保護班長才可以……”

“等一下,小公主,你還真有自信。”琉璃忍不住笑起來。“你不擔心自己的鑰匙嗎?”

“不擔心。”翡翠意外乾脆地說。

只要把附有她力量的物質溶入那些儘管不屬於她創造的物種內,也同樣可以以此爲媒介將相應的東西收進她的書裡。這個方法,是真實之眼教她的。雖然很冒險,但只要子獸和舞姬本人不被破壞,那便不算失去資格。而相對的,武具就算被銷燬,也可以經由心的思念重塑。如若不然……太好了。這樣最大的負面結果只可能是她消失,然後再也見不到他了而已。只是這樣而已。沒關係。

“把你的鑰匙叫出來。”神突然說。

“咦?我的?”翡翠禁不住打了個冷戰,臉在一瞬間就失去了血色,“唉……還是叫出來吧,翡翠。”琉璃無奈地說道,“或者,我幫你叫?不要懷疑,我們神使是可以做得到的,不要讓我爲難好嗎?翡翠,好女孩。”

“可是……叫、叫出來要他做什麼呢?”

“……恢復秩序。”琉璃模糊地說,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翡翠。

“恢復秩序?”

儘管還不是很明白琉璃和神祗的意思,但翡翠還是決定妥協。或者說只能答應。因爲那一夜月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就算她執意拒絕,也一樣會被他們強行喚出來。而且到時,會不會還是維持秩序就很難說了……

“芬里爾。”

用極其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小聲叫道,它還是出現了。

冠有神話中破壞與災難之神的長子、還曾殺死諸神之王、吞食日月且吞食世間萬物的惡狼之名的心之子出現了。它是一頭要比地獄犬嘉爾姆更加巨大的黑狼,剛一出現就衝破了琉璃的結界,反把他嚇了一跳。並且,像是知道它的魄力,那些瘋狂到幾近源源不絕的自動傀儡都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也因而,每個人都能將視線投遞過來,注視着它了。

說來……看着它謹慎而忠誠地守在可愛的主人身邊,琉璃倒還真有點無話可說的感覺。如果可能,他想在別的情況下和這隻狼重新打個招呼。不過世事不會都盡如人意,誰讓他是鑰匙呢?

隨着芬里爾的出現,武具也跟着復活了。但翡翠卻是不安地將手上的那本書背到了身後,就算可以用心之力進行復數重生,她也不想再體驗一次那樣的結果了。

“把他叫出來吧。”琉璃再次勸道。

感到周圍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了,翡翠禁不住有些顫抖,她發覺自己的手心都在出汗了。尤其是那個神。他和以往曾見過……有嫌疑的人的樣貌都不太一樣,可能唯一不變的只有那份白潔無暇吧。但是,他真的是神嗎?看琉璃的態度,應該沒錯了……他雖然未發一言,卻一直注視着她,那單單的……老實說,那一隻她覺得有點噁心的白色瞳孔異常冷漠,讓她根本就無從窺視到他正在作何想法。更不敢真的就與他對視。那種像面具一樣的表情,好像擺在他眼前的是路邊一件不會動的盆景。這個神,他究竟要怎樣啊……

可是,沒有退路。翡翠硬着頭皮把書拿回身前,打開,用連蚊子都拼不過聲音念出了圖書館的咒文——一陣鋪着零星熒光的輕煙飄散了出來,他如幻影般,逐漸落在地上。

手上的書不見了,手邊的方桌也不見了,看着眼前的情形——黑色的石質大堂,有個存在感極強且拽得二五八萬又有點裝模作樣的白髮男倚在椅子上看着他,還有奧格那對夫妻檔正很滑稽的呆在一羣看起來相當危險的小丑羣裡,以及,在那邊是赤間和青井?還有就是……周圍一圈的結晶裡,有那些他還算熟悉的小鳥們。

不過,沒等理出個頭緒,林君反而先鎮靜下來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能這麼快。但也似乎是過了好久好久,林君纔有了接下來的反應。他微微低下頭,似笑非笑地看着翡翠。無論嘴角還是眼瞼都顯得有些僵硬,像是拼命,又像是不得已要做出來個笑容。

“打昏你的不是我呀!”翡翠急忙近於尖叫地喊道,嚇得也不顧及當下的情形和林君的臉面了。

果然又是……福爾圖娜嗎?林君默默的,沒立刻迴應,他只知道他這會兒有點想殺人……被同一個人打昏兩次,幾世英名毀於一旦……對那個幸運女神,他真是太大意了。

“……好了,這個問題我以後再跟你討論。”費力地壓下心中不爽,林君再度看了眼周遭。“你捨得把我放出來,理由呢?”

翡翠頹然地垂着腦袋,小心地嘆了口氣,眼睛時不時地瞟向穩坐於神座的那位。見如此,再加上週圍的景象,林君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他未發一言,等着看接下來對方要劃什麼道道。

“華源蓮。”那位突然叫道,自始至終既沒打斷林君,也沒對他說什麼。

“是。”蓮華小姐一看就很不爽地應道。

“鑰匙我已經幫你找出來了,戰鬥吧。”黑曜之君伸出一隻手,像是在賞賜什麼。“只要你能贏得舞姬之戰,自動傀儡就會停止攻擊。並且在這之前,他的命暫時會有保障。但只有命而已。”

“咦咦咦?!”翡翠驚慌失措地喊出來,錯愕地看着琉璃。

“然後,翡翠,你要保護誰由你自己來決定。”琉璃深呼一口氣,接下去說道,“看是要選擇反抗,還是選擇參戰。”

“我、我要是去幫助班長,就是反抗嗎?太……這太過分了!”翡翠氣急,難得地斥道,“既然班長是鑰匙,既然想完成舞姬之戰,就光明正大的讓舞姬來分個勝負就好了!爲……爲什麼還要故意攻擊班長?這是要挾!”

“……因爲有人請願啊。”琉璃一個頭兩個大地說,指着附近的威克威爾全推給他了。老實說,琉璃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一向溫順的翡翠討厭,儘管她是針對神的。

直到此時才注意到……林君的頭才更大,他幾乎都要以爲是錯覺了。威克威爾大教授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除了舞姬之戰,在他被很遜的藏起來時,世界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啊……而且,林君也無法讓自己再不去在意了——在這塊看似聚集了所有幸存者的地方,沒有那個可以引來天災的傢伙……

“總之,只要我贏了就可以了吧。”蓮華從傀儡羣中走出來說道,傀儡果然沒有立刻攻擊她。“但是,我不相信前?班長的人品。就算神有言在先,他還是會想要置Darryl於死地,甚至在那之後再故意僞裝成失手去請罪……不過,我願意相信神是一諾千金的。”

沒有多餘的回覆,琉璃只是輕輕點了下頭算默認。

“那……翡翠小妹,對不住啦?”蓮華眨着一隻眼,合上手好似抱歉地拜了下。即刻,她猛地跳起來,直直地向林君飛去一腳。在林君想都來不及想地就地一滾後,焰之道的衝擊給本來黑暗的地面留下了一處怪異的煙暈,只是還沒等看仔細很快就又不見了。

“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嗎?”蓮華站在那裡對林君笑盈盈地說道,“那場狩獵我不敵你,那麼現在呢?”

“喂……”搞什麼啊?!林君直覺整個人都是一片茫然。而就在這時,翡翠卻突然衝過來,硬是不由分說地搶走了他右腕上的那隻手環。這可是……他現在身上唯一的武器啊?

“對、對不起!”先斬後奏了,翡翠才倉促地說,“千萬不能用任何武器!”

“……爲什麼?”怕他傷到她?人家可是要殺了他哎……林君一時萌生出了還不如呆在書裡冬眠來得清閒的無力感想。

“翡翠是爲你好。”蓮華替她回道,“這些自動傀儡其實是不太會聽令的,因爲他們原型的主人是個大美女。”刻意諷刺般的,蓮華小姐瞟了眼威克威爾。“它們數量太多,我和你就算是一對一,闖入它們中間也在所難免。而你要是對它們以刀相向我可就有幫手了,你還是赤手空拳得好。”

“赤手空拳?”但林君看那傀儡的身體……瞧那各處探出來的刀刃和鋸齒,有的還拿着怎麼看都是槍的玩意兒……不用武器,闖入它們就算不被攻擊也得給它們活活誤傷死。

“威克威爾教授是他們的造物主,所以它們不會攻擊他。”翡翠走到跟前說,“但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一點是,這些自動傀儡都是馬戲團的小丑,對它們而言,觀衆是必要的。在它們的基本設定中有條敕令,是決不會用觀衆看不清楚的速度來表演。而它們判定的基準是,沒有拿武器的人就是觀衆。如果被它們本能判定是持有具有攻擊性武器的敵人,到時它們的速度……越是快的武器它們也會更快。不過……空手雖然危險,但您有我們都沒有的優勢。”

“……什麼優勢?”

“說得還真清楚……”蓮華挑起一根眉毛,欲言又止地問道,“翡翠,你該不會……”

似乎就是要阻撓她們繼續說下去,那些自動傀儡忽然恢復了行動力。它們放棄了奧格,四面八方地朝這邊涌來,簡直不像是要搶奪科學班,而是要殺了半途介入的林君後快。

想到以前或多或少的有和那小心眼的傢伙結過怨,林君也沒說什麼,迅速地進入了戰鬥狀態。可在沒武器的情況下,林君也無奈地發現以他的力量想去真正破壞自動傀儡堅固的身體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在一邊輔助時,翡翠招出了她實則爲數不多的蠱畸。影子的本質使得這些蠱畸在一時間看似佔了上風,很快就淪爲勢均力敵了。傀儡傷不了影子,而影子卻跟不上傀儡的速度。趁空奪過一擊的間隙,林君留意到那傀儡越來越快的動作,暗覺這樣下去凶多吉少了。

“這些小丑對兩種敵人沒轍。”衝蓮華小姐謝謝www。qb5200。Com地點了下頭,翡翠在衆生的保護圈中安全的對林君說道,“一種是像班長那樣以懸線傀儡爲武器的人,因爲是同類,它們很難判斷。再一種就是您和蓮華小姐這樣看起來赤手空拳的人。尤其是您。”

“沒轍嗎……”林君難以置信地喃了一聲,直覺自己才更沒轍。且不說當下他勉強應付的情況,林君還清楚地記得被白銀、瞳的丑角一擊勒暈的大糗事。這晨練活動真是有新穎。

“兩手空空是一個關鍵,但不足以破壞它們。您練過氣不是嗎?把氣打入它們的身體裡就可以徹底破壞它們了。”

……氣?怎麼不早說。見翡翠暫時還能自保,蓮華小姐也沒打算趁勢混戰的跡象,林君轉而立刻向後退卻。圓潤收氣,待到一個繫着可愛的蝴蝶結卻像錐子般紅白螺旋花紋色於是怎麼看到都彆扭的手臂向他扎來時……真有聖誕節的感覺。林君索性果斷地以掌相對,徑直順着那平滑的錐面切過,一擊打在疑似肋間的位置。

這種攻擊方式,若是擊中人類的身體,一般不會有太明顯的表象,但內部,如內臟和體內的經脈就會被破壞得很嚴重。可至於傀儡……陡然間,像是震動了下,那傀儡僵硬地停了下來。它似乎還不太會說話,只是嘎吱嘎吱口齒不清地叫着什麼。就在林君想以防萬一的再來一下時,大量的銀色液體突然從它的各處縫隙中噴涌而出。比重很大,像水銀一樣,滴在地上就被打散,然後各自爲營變成一團團圓斑。無可否認地被嚇了一跳,以爲又是什麼新機關,林君趕忙躲開它。但不想那傀儡卻嗵得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幹得好啊。”蓮華小姐湊過來說,同時順腳踢飛了一個想要通過她靠近她家Darryl的疑似雌性體型的自動傀儡。

“我還是第一次用氣功去打不用人操縱自己就會動的傀儡……”林君不知該作何感想地說。不,就算不是用氣功,這種東西連見都是第一次見到纔對……

“你的這種戰法比我們都方便多了。”蓮華嘆着氣說,“老實說,我只是一介暴風族,連翡翠小妹都打不過,看來對上你也夠懸了啊。”

“……我倒是一直在想,爲什麼非打不可啊?”林君率直地反問她。

他是……沒看見曾經所向無敵的公安聯合署被瓦解的那一刻啊!蓮華抿着嘴不作言語,踏着一具傀儡的脊椎,一下就飛離了林君身邊。奧格畢竟不是白銀之軀,就算因研究過懂得怎樣操縱懸線傀儡,可畢竟反射神經和體能都還是略差一籌,想要真的擔任奧林匹雅的情人一職……

“爲什麼是奧林匹雅!”蓮華忽然暴怒,差點反把奧格踹倒。

“怎、怎麼了蓮華……”

“你是不是故意的?!”盛怒下的蓮華小姐周圍連一個傀儡都沒再靠近了,她像個正在爆發的火山,周圍熱氣騰騰的,盡是灼紅。“奧林匹雅的臉是照着那個大美女做的,她的姿態也很美吧?!”

“……居然吃木偶的醋?”最起碼在學術上還算個聰明人的奧格班長一下明白過來。“怎麼可能嘛,蓮華。懸線傀儡只有這幾具,黑白丑角已經都被你破壞了,我只能用她了。”

“是嗎?”蓮華眯着眼睛問,平日裡科學班的具體事宜她很少過問。

“是啊,也還好翡翠把她交回科學班了,不然我就真的只能被動挨打了。”奧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儘量想把奧林匹雅說得像是一物品而已,可還是不小心用了“她”,但蓮華像是沒注意到這細節。“蓮華,直到世界末日我都會只愛你一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世界末日以後就不愛了?”

“……愛,永遠都愛啊……”

這對動不動就耍寶的準夫妻,怎麼也不看場合就說起雙簧了……聽得林君脊背後面都冒雞皮疙瘩了。一掌打退眼前的自動傀儡,林君下意識看了眼翡翠,她怕是也聽見那夫妻相聲了,正滿臉通紅地躲在……一個拿盾的西洋騎士?

那是啥啊?!腳下差點打個趔趄,林君險些被削中耳朵。沒辦法,見到那種……他不由地就覺着眼前有點暈。如果不是早有前幾次樂園經驗,他怕是又要以爲自己正在造夢了。說來,翡翠到底是……

“小心啊!”

翡翠迫切的目光驚醒了林君,而他在愕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被包圍了的同時,一道熱Lang也緊隨着撲面而來,時機掌握得非常好。沒有不顧一切地突出重圍,林君一晃身子做了個假動作,不緊不慢的四兩撥千斤,立刻就迫使一個體型最大還很靈巧地揮舞着剪刀手的怪物讓出了道。有什麼幾乎是擦着他的腳邊轟然落地,剛擠出一瞬才倖存的林君被震得人都懵了。

“華源流AT殺法,大顆隕石落下來。”蓮華站在中間說道,左手伸出一隻手指,跟着劃了個圈,像是在給林君描繪砸中地球的隕石長什麼樣子。

“蓮華小姐?”

“你果然不簡單呢。”蓮華小姐笑着說,深紅色的瞳孔裡映着不容異議的決斷。

“唉……還是要打嗎?”林君要對人生感到疲累了。

順着她的目光,林君看到了始終安靜地坐在石階下的白髮男。他應該就是黑曜之君了……想起古靈精怪的七海曾假意送給他的一個虛僞情報——關於黑曜之君的真面目。林君不禁莞爾。只是在慶幸的同時又很無奈,居然真的有黑曜之君,或者說居然真的有神……但此時,林君卻更加在意,見不到那個比隕石還容易引發天災的傢伙始終還是……他消失了嗎……

不過當下林君也再無暇去眷顧太多了,他似乎被當成了籌碼,要在舞姬之戰參一腳。可這一來到底怎麼着了?舞姬之戰改爲鑰匙之戰了?有夠亂來。但林君卻也確信,依華源蓮的爲人,她也是在萬般無奈下才會妥協的。而翡翠更是顯然陷入了左右爲難的苦惱中。在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翡翠和奧格從屬時的良好關係,如果不是不可抗力,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快就不念及舊情的。

說起來?第一眼林君就覺着,這神的模樣長得好像有點像是……

“你也看到啦,小哥。”蓮華隨然地笑道,“自動傀儡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威克威爾那邊應該還有更多或更厲害的傀儡,只是基於神的威懾纔沒有拿出來。翡翠想先毀掉這些傀儡的想法我是很贊成,可是不可能啊……辦不到的。何況,你也該注意到了,這些傀儡都還沒有使出真功夫,要是接下來一擁而上……至少我不是對手。雖然不甘心,可我還要保護我家Darryl呀,怎麼能在這時消失。”

“保護你家Darryl?”想到什麼,林君瞥了眼隔岸觀火的威克威爾。

“嗯。他說他愛我,我也愛他。”蓮華笑眯眯地說,很有小女人的味道。

“好吧,就爲了保護你家Darryl。”林君唰地擺出架勢,見他倆有意對陣,那些不曉得有無自我意識的自動傀儡竟然讓開了少許。“管他隕石還是小流星羣,儘管來吧!”

“小流星羣?好主意,謝謝你。”

眼見事態又一下變的如此,最應顧不暇的人莫過於小翡翠了。她根本不知道該幫哪一方纔好。非要說的話,她絕對會站在林君那邊。可是捫心自問時心情上卻過不去,她實在不願意,也不能做出傷害班長的事……

“翡翠!”間或,林君突然叫她。“擒賊先擒王!”

“哎……我知道了!”

僅茫然地愣了數秒,翡翠便反應過來,調轉蠱畸與騎士們的矛頭,她在無形中將紅色的準心印在了他的身上——威克威爾。

“這樣隨便他們可以嗎?”一方,琉璃正在請示。

“沒關係。”黑曜之君、神懶散地回答,第一次微微地露出笑容。

“可是與其這樣一鍋粥的亂鬥,還不如擺個擂臺,像您剛纔一對一的欽點反而還能讓角逐順利進行。”這感覺真詭異,琉璃看着那張好似對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顧的臉,心裡難免有點毛毛的。

“我說沒關係……因爲,這樣更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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