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豐區公安分局的會議室裡,煙霧瀰漫。
早已過了下班的時間,可此時,會議室裡的楊局長、陸副局長和鍾毓明卻都在沉思之中。
楊局長、陸副局長對文洪被打一事,還真沒有仔細地分析過,一直認爲只是個偶然事件。之前,分局也曾有過刑警遭到嫌疑人報復的先例,只是都沒有文洪這次嚴重而已。但當他們聽了鍾毓明轉訴文洪的一些分析和推測後,才感覺到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這警隊裡的確是出了禍害!”儘管鍾毓明並沒有提出什麼人嫌疑最大,但三個人都是心照不宣。
還是楊局長打破了沉默。根本沒有吸菸習慣的他,今天也不知從鍾毓明那裡拿了幾支。此時他磕了磕菸灰說道:“我覺得老鍾想得很周到。爲了保護我們的民警,就讓文洪一家暫時搬到看守所住一段時間。至於查找兇犯,這方面我是外行,恐怕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來,老陸還得多費費心。我們的民警付出了那麼多,如果連自身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我看我們這些當領導的真成了吃閒飯的了。”
楊局長的一番話儘管有調侃的味道,但陸副局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感。自從事情發生後,儘管自己也去醫院看望過文洪,卻並沒有面對面地和文洪談論這件事情。之後忙於工作,倒把文洪給忽略了。如果文洪再有什麼不測,自己這個主管刑偵的副局長還有什麼臉去面對手下的弟兄!
想到這兒,陸副局長說道:“楊局,是我工作不夠細心,對這件事沒有做過多地分析,讓我們的民警受委屈了。文洪
搬去看守所的事,我立即安排。下一步,我計劃一個萬全之策,想辦法把兇手繩之以法,給我們兄弟一個交待!”
楊局長笑了:“老陸,要說有責任,我們一個都跑不掉,我這個當局長的第一個就有錯。這些咱們都不講了,就按你的辦法去幹吧。”
出了會議室,陸副局長不動聲色。他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找高振邦,告訴他簡智的有關情況。如果這事是高振邦乾的,那麼他肯定會向簡智通風報信,事情反而簡單了;如果這事不是高振邦乾的,也好讓他制定一下後續的偵查工作方案。至於姚強,同事了那麼多年,老陸倒是有幾把握把他排除,其中之一就是:姚強這種人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和膽子!
思路已定,陸副局長叫回林廣棟,讓他開了車立即把文洪夫婦送到了看守所樓上的一個招待房裡。直到此時,文洪始終懸着的一顆心纔算是暫時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陸副局長便把高振邦叫到了自己辦公室。他一邊把兇手簡智的情況講了出來,一邊留意着高振邦的反應。末了,他讓高振邦仔細分析一下案件的前後經過,之後制定出個偵查方案來。
目送着高振邦離去,陸副局長心裡反倒沒個底。整個談話過程,高振邦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反而是積極地出主意、想辦法。陸副局長暗想:就算你高振邦心理素質再好,如果這事跟你有關,也絕對逃不過我的眼睛,看來幹這事情的,一定是另有其人。可那姚強,不是自己小看了他,就算再借給他一個膽子,他也幹不出這種事來!
這背後主使的人究竟是誰呢?
自從得知那簡智就是襲擊文洪的兇手,許冬梅每天都在留意他上下班的情況。這可是文洪頭一次找她幫忙,而且又是這麼大的一件事,許冬梅真是比自己的事情還要上心。按照她的想法,文洪只要向公安局報告一下,那警察還不立即過來抓人?可一個星期過去了,什麼動靜都沒有。許冬梅實在沉不住氣了,就抽空打電話追問文洪。電話那頭,文洪卻心平氣和,只是讓她留意這個簡智什麼時候沒來上班再馬上告訴他,其他的事不用理會。許冬梅不知道文洪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既然他已經這樣講了,應該是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自己照做也就是了。
等了一個多月,沒什麼動靜。許冬梅強壓着滿腹的疑慮,只是密切留意着簡智每天的上班情況。誰想這天,那簡智突然不辭而別,就連當月的工資也沒有領取,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不幹了,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這下許冬梅確實急了,她慌忙打電話通知文洪,可文洪倒好,只輕輕地講了三個字:“知道了。”
許冬梅着急有她的理由,畢竟她對刑偵工作是一竅不通。可她卻並不知道,這簡智已經被公安機關給牢牢地盯住了。在陸副局長的策劃下,分局已通過省公安廳的相關部門,對簡智採取了相應的技術偵查手段,他的一切活動軌跡已經被警方嚴密地監控起來。可這簡智倒也奇怪,不聲不響地回到鄰省老家以後,卻並沒有和什麼可疑的人員來往,只是在市場裡租了個攤位,居然一心一意地做起了水果生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