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的護佑, 西蒙有驚無險地避開了酷拉皮卡的進攻。
短短几秒鐘過後,完全反應過來了的西蒙十分輕鬆地反制住了酷拉皮卡。
誰讓酷拉皮卡爲了儘量加大自己對幻影旅團的殺傷力度,而削弱了自己對非幻影蜘蛛之人的攻擊實力呢?西蒙, 恰好還沒有正式成爲幻影旅團的成員。
在酷拉皮卡驚怒交加的瞪視下, 西蒙對着旋律等人逃走的方向悵然若失地失神了一陣, 然後控制着他回到了蜘蛛們身邊。
“回來了?”芬克斯瞥了眼西蒙, 踱步上前抓着酷拉皮卡的頭髮, 仔細地打量酷拉皮卡的面容,“抓了條漂亮的金髮小蟲子啊,長得是挺精緻的。你喜歡這個類型?漂亮是漂亮, 但不怎麼容易馴服吧?用不用哥哥我教你幾手?”
酷拉皮卡心中大怒,若是此時還能行動, 說不定他早就自殺了事, 省得在此經受自己最怨恨的仇人羞辱。
“太小, 玩起來沒意思,”西蒙那平淡的語氣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衆人都應知曉的事實, 他輕輕地瞥過身邊的金,輕聲道,“我還是喜歡成熟一點的帥大叔。”
俠客的眼角不爲人知地抽搐了一下,他慢慢地僵硬地轉過身,抓向西蒙, 悲憤地喊道, “不會吧?”
西蒙微一側身躲過俠客, 與金靠在一起, 捏了捏金的手, 按下他吃醋的情緒,然後不悅地一揚眉, 開口問道,“怎麼?不可以?”
俠客深受打擊地躲到窩金背後蹲下,抓着自己的頭髮半是崩潰半是抱怨地呼喊,“爲什麼?爲什麼嗷嗷嗷嗷?”
“他怎麼了?”小滴替所有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富蘭克林長得一副粗獷的模樣,但實際上他卻是整個旅團中最爲細心的人。
但此時他也對俠客的舉止迷惑不已,不太肯定地摸了摸小滴的頭髮,富蘭克林狐疑地猜測道,“大概又是些無聊的原因吧?”
“那他爲什麼會表現成這麼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小滴更加不解,側頭問道。
她提着凸眼魚的手一偏,頓時引起了信長的疾呼——
“小滴,注意手上!”
信長瞪了眼引起小滴分心的俠客,不陰不陽地諷刺俠客道,“不用管俠客,他的更年期到了。”
這句話徹底捅到了俠客的馬蜂窩,他猛然躍起,衝到信長面前,扯着自己的臉皮申訴道,“什麼更年期啊?男人的更年期在50歲到60歲之間好不好?你看我像那種滿臉皺紋摺子的老頭子嗎?”
信長微微後仰,拉開與俠客的距離,厭惡地抹去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瞪着雙手怒意逐漸升騰,“俠客——你找死——”
俠客一頭冷汗地舉起雙手,亂搖道,“停手,停手!團長說過不許內鬥!”
“如果你沒有順手給我插念力天線的話,”信長捏着從半空中攔下的天線,獰聲道。
“鬧夠了沒有?”瑪琪不耐煩的聲音澆滅了兩人越鬧越過分的玩笑,也就是她,總是在衆蜘蛛受傷之後爲他們治療的女人,才能在團長不在的情況下讓蜘蛛們如此迅速地冷靜下來。
“瑪琪?”
“俠客只是在感慨西蒙的性向問題,”瑪琪一語中的,她看出來了歸看出來了,但她不認爲這是一個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
旅團裡有問題的人多了,喜歡男人甚至是喜歡年紀大一點的男人也不值得特別地掛在心上。
大不了以後搶劫之後,爲西蒙留心留心是否會有他喜歡的大叔。
再說他們的心中從沒有家的概念,更不曾想過要爲自己留下一線血脈。
一死百了,死了就死了,管什麼外界人所說的送終問題呢?左右不過是養料一堆,垃圾一塊,說不定自己的屍體還能救活幾位流星街的居民。
她看向西蒙,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至於你西蒙,說說你的目的,不要忘了團長的命令!”
西蒙拍手笑道,“果然不愧是瑪琪,這麼冷靜。”
“其實很簡單,我真正瞄準的獵物,一不小心,啊,就是那樣,”西蒙聳肩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溫和地看着酷拉皮卡,但眼神中卻泛着一絲直刺人心的寒光,“被這位先生放走了!留着他,說不定那位可愛的小姐就會回來。”
“自己的獵物自己看好,”瑪琪深深地看了眼西蒙,便再不多分一份心在淪落爲階下囚的酷拉皮卡身上,轉身問小滴,“窩金的毒還沒有清除乾淨嗎?”
“啊,還差一點,”小滴手忙腳亂地察看了一番凸眼魚,然後說道,“但窩金身體裡的水蛭就沒有辦法啦!”
這個時候,一陣汽車急剎車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衆人紛紛戒備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另一波陰獸?”信長眯縫着眼睛,拉開了刀鞘,“窩金你還要清除身體裡的水蛭,沒空來玩,那就該輪到我來鬆鬆筋骨了吧?”
“啊——說好了,不許插手的!”窩金仰頭吼道。
“廢話,要動手還是要清除水蛭?”信長以同樣巨大的音量回吼回去,血液沸騰地盯着對面的黑色轎車。
“你們還是等等吧,”西蒙看着對面那輛熟悉的轎車,阻止道,“那是我的。”
“咦?”
“我的獵物來了,”西蒙俯視癱軟在地上的酷拉皮卡,冷漠地評點道,“你的朋友還算義氣,不愧是我看上的獵物。”
“沒意思,”信長悻悻然地收回拔了一半的□□,說道,“交給你了。”
想了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囑道,“可別弄得太平淡了,多少也是我讓給你的動手機會,玩得漂亮一點。”
“看得見吃不着,你難道不會難受嗎?”西蒙反問。
“算了,”信長一下子泄了氣,擺手道,“那你速戰速決。”
“等一下,”旋律戰戰兢兢地從黑色轎車地鑽出來,伸着一展小白旗,說道,“我不是來與你們作對的!”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芬克斯喊道。
隨即小聲嘀咕道,“西蒙的獵物應該不是這個怪物吧?”
“讓你失望了,芬克斯,”西蒙板着臉,冷冰冰地接口道,“就是這位尊敬的女士。”
芬克斯倒抽一口冷氣,瞪着西蒙不放。
半晌,他一把拉住俠客,嘀咕道,“俠客,我算是徹底瞭解你剛纔的感受了!西蒙沒救了,沒救了!”
“尊敬的旋律小姐,您回到我的身邊,是爲了您的同伴嗎?”西蒙明知故問道。
旋律在西蒙眼裡可比酷拉皮卡重要多了。
假如她提出用自己來交換酷拉皮卡的話,看在說不定可以從她身上得到一點改進自己念力的借鑑知識的份上,西蒙可以暫時放過酷拉皮卡。
誰也沒有說過放了就不能再抓不是?
“是的,”旋律咬着下脣,竭力保持冷靜道,“如果這是你的願望。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金錢,很多戒尼......”
“哈!”信長諷刺地從鼻孔中重重地噴出了一口氣,“我們幻影旅團要戒尼有用嗎?”
飛坦不屑地掃視了一眼旋律,哼道,“那是什麼東西?”
“您看,我和我的同伴都是是金錢如糞土的高雅人士,尊敬的旋律小姐,談金錢您不覺得有些傷感情嗎?”西蒙臉不紅心不跳地信口開河道,無視所有人被他驚駭到的臉色,提出了自己的真正要求,“對我來說,如果能夠與旋律小姐進行一番深入的探討......”
曖昧。
所有人被西蒙的話雷得內焦外脆,瞪大眼睛盯着西蒙不放。
金更是看了旋律好幾眼,差點沒有親自動手抓過旋律仔細研究。
他的理智及時拉回了不着邊際的酸澀,金好笑地看了眼正在試圖挑起自己醋意的西蒙,俯身趴在他頸邊輕輕地吹了口氣,小聲地問道,“西蒙,你在想什麼,嗯?”
西蒙耳朵微微一動,嬌嫩的粉紅色從耳尖一路下滑,染到了脖子上。
他不方便與金說話,只得強忍着,抿了抿脣。
“想讓我吃醋嗎?”金捏住西蒙的耳尖,慢慢揉弄着,“別動,這一次我沒有將你拉入念力領域內。”
“喂,俠客,他的耳朵紅了,”芬克斯重振精神,拉扯俠客的手臂,“我就說嘛,他一定是在說謊!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樣貌的怪物!”
西蒙心中一動,側過頭,趁機讓過金繼續亂動的手指,狀似認真地糾正芬克斯道,“錯了,芬克斯,她一定是個美人!”
旋律震驚地盯着西蒙不放,西蒙的心音做不得假,他是真真正正地覺得自己是個漂亮的女人!
他憑什麼那樣認爲?
僅僅是因爲聽過了自己的樂曲嗎?
“你......”芬克斯糾結地瞪着,結結巴巴地說道,“西蒙,客氣話說到這裡就結束吧!”
他手一揚,指着不敢動彈的旋律,道,“就她那個樣子?!”
“那好,”西蒙嘆了口氣,轉臉問旋律,“我問你,旋律,你這個樣貌是與生俱來的嗎?”
旋律搖搖頭,“不是。”
“吶,”西蒙招手對旋律道,“尊敬的女士,閒話少說,您究竟願意不願意用自己來交換這個金髮男孩呢?”
旋律慢慢地點了點頭,道,“你放他自由,我就會過去。”
旋律緩緩地走向西蒙,與酷拉皮卡身形相交。
酷拉皮卡複雜地盯了眼旋律,低聲道,“走慢點,我會救你,一起離開。”
旋律微微頷首。
他們兩人都忘了在場衆人的耳力有多麼地出色,更加遺忘了他們與幻影旅團衆人之間的實力對比。
怎麼能夠相信蜘蛛們的話呢?
即使是身爲預備蜘蛛的西蒙,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噙着一抹冷笑,西蒙冷漠地看着酷拉皮卡小心翼翼遮掩什麼的模樣。
一步、兩步、三步......
酷拉皮卡終於走到了大部分蜘蛛們的狩獵範圍之外。
他腳步一頓,踉蹌了一下,指縫間的鎖鏈飛速地甩向現在依然不能有大動作的窩金。
細小的鎖鏈看似一掐便斷,但卻出奇地堅韌,纏着窩金將窩金眨眼間便帶到了酷拉皮卡身邊。
“爲什麼不阻止?”酷拉皮卡困惑地問窩金道。
“傻瓜,你以爲就憑你,能夠對我做出什麼傷害嗎?”窩金大大咧咧地說道,坐在地上,手臂一揮,“嗨——各位!我被俘虜了!”
衆人看小丑一般戲謔的目光,讓酷拉皮卡惱羞成怒。
他手一捏,鎖鏈猛然收縮。
窩金的眉毛皺了起來,他遲疑地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這是......”
這個小子竟然有這樣的力量。
不止是因爲身體中毒而力量變小,反而像是與自己的力量相比,這個金髮小子的力量太過強大!
明明是操控系,卻有着這麼強大的力量。
這是違反念系原理的事情!
“中指束縛之鎖,這是我專門爲你們蜘蛛準備的禮物,”酷拉皮卡大聲道,“能把被捕的敵人強行帶進絕的狀態,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失去了引以爲豪的防禦力,與沒有念力的普通人一樣——這樣的你,還能在我手中支撐多久呢?”
念力加強,酷拉皮卡恨不得立刻殺死仇人,但旋律還在其他蜘蛛手中。
他不能——
惡狠狠地瞪着對面,酷拉皮卡喊道,“交出旋律,否則你們就等着這個男人的屍體!”
“不像是僞裝,”西蒙輕聲嘀咕道,“爲什麼窩金不脫離那條小小的鎖鏈呢?難道那條鎖鏈有什麼特別的功效?”
他的態度認真起來,凌厲地盯着酷拉皮卡不放。
“他是小杰的朋友啊,”西蒙狀似無意地輕嘆一口氣。
隱身在一旁的金知道這是在與自己說話,他立刻接口道,“沒關係,小杰沒有這樣的朋友反而更好一些。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我可以爲小杰做出決定——西蒙,你動手吧!”
西蒙微微點了點頭,因爲窩金對自己的善意,他不願意看着窩金就這樣死去。
更何況,酷拉皮卡他憑什麼敢肯定自己的念力隔了這麼點距離,就對他沒有作用了呢?
西蒙撇了撇嘴,揚手一揮,再次掌控了酷拉皮卡的身體。
“毫無還手之力,”西蒙無趣地打了個哈欠,“沒意思。”
看看目瞪口呆的旋律,芬克斯在西蒙的示意下不情不願地提點道,“看見了嗎?無用的掙扎沒有任何意義,這個世界上沒有蜘蛛想要而不得的東西。”
那邊信長在對重新恢復自由的窩金囉嗦不斷,“我說,窩金,就算你受傷之後行動不便,也不至於就這樣毫不還手地被敵人抓走吧?”
“嘿,你們不在這裡嗎?”窩金反駁道,“話說回來,我可是爲了讓你看得開心點,自願成爲的俘虜啊!你怎麼能這個態度?”
“大爺我的態度怎麼了?”信長鼻孔朝天,不屑地哼道,“我什麼時候要求你去自動被抓了?”
“雖然外界的人實力都不強,”瑪琪冰冷地說道,“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玩,這件事我會告訴團長。”
“不要哇哇哇——”窩金可憐兮兮地嚷嚷起來。
“就該告訴團長!”信長幸災樂禍地慫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