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被打歪在一邊,頭髮黏在臉上。我一手抻着身體坐正,一手將沾在口紅上的頭髮撥下來。弄好這一切後,我雙手撐着膝蓋站起身,眼睛掃過他們每一個人,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曾經的愛人,而此時他們卻都在身體力行的逼我留在這段殘破不堪的感情裡。
“爲我好?”我輕輕呢喃,是不是讓我活成顧佳芸那樣就是爲我好。我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我很肯定,我喜歡現在自食其力的生活,我不想再讓一個男人主導我的一切,更不想留在這段有三個人的婚姻裡,愛情裡有三個人,實在是太擠了。
“我不知道江哲年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但是我的立場是不會變的。我要離婚!”
我媽暴起,“你什麼意思你!難道我們做父母還能害你不成!你們倆一起過了這麼多年,房子也買了,現在鬧成這樣,你的名聲也毀了。離了婚,能有你什麼好的!離了婚的女人不如草!離了婚的男人是個寶,你不知道啊!就哲年這樣的,往後你打着燈籠都難找!”
“不如草就不如草吧。”我並不妥協,眼睛看住江哲年,“我明白你的態度了,我會請律師直接上訴法院離婚的,到時候我們法庭見!”
雖然自始至終,江哲年一句話都沒說,可我太明白他的作用。我敢說我媽今天說的每一個字背後都有江哲年的暗示,這男人太聰明,可笑我媽從來都是被他利用的那一個。
我媽顯然被我說的話嚇住了。別看她平時彪悍的很,可真要扯上警察局、法院這種地方,她馬上慫,就是見到我們家那一片的小小片警,她都能嚇的不敢大聲說話。
再停留下去沒有什麼意義,我扭頭就走。
江哲年這時候突然站起來對我說:“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就讓何梔將孩子打掉吧。只要你不離婚,就算這輩子沒孩子,我也願意的。”
聽聽,他簡直就把自己當情聖。
我嗤之以鼻,“那孩子是你跟何梔的,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跟你離婚,與孩子無關。”
其實還想問他一句,你怎麼就知道我這輩子就生不出孩子來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顯的多餘,我也就忍住了。江哲年不過就是在演苦情戲,順帶將罪孽往我身上推罷了。那孩子跟我無冤無仇的,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要不要他,根本不是我能決定、我該決定的
!
我媽果然中計,捂着胸口說:“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女兒啊!作孽啊!氣死我了。真要離婚將來有你後悔的,再者說那孩子可是一條命!你怎麼能說出要害人性命的話來。哲年啊,都是我這個當媽的錯,沒教好夏夏啊。”
我媽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煩透了她這樣。
當即快步離開,江哲年在後面跟着我。
走進電梯,我撇開視線不想看到他,但眼睛看不到了,耳朵卻無法逃避。
他說:“夏夏,你說過愛我的,難道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