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南昭是有一萬個不願意,可這句話一出口,便將她所有的不情願全堵在了喉嚨!
沈如故在提醒她,這是她欠他如故的,既是欠的,怎能有怨言?
一時之間,南昭臉上的所有苦笑,都變得無力,她自嘲道:“我在沈公子那,可算是有點兒用處了!”
“其實你很好。”
沈如故終對她生起不忍,卻說了一句最蒼白的話。
“再好也不過是煞物!”南昭收起所有落寞,便走到旁邊的亭下等柳葉葉出來,再不看那人。
沈如故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後就真走了!
南昭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沒保持住那份驕傲,還是不爭氣的回看。
看他灑脫的身影,如風一般的步伐,就這般走了!
難過歸難過,理智回來,她十分清楚,沈如故絕不會無緣無故、這般鄭重其事的讓自己替他照顧柳葉葉,他該是真遇見了何事。
是否與前一晚那鬼仙末辯有關?
而鬼仙身上的氣息,與黑山中女子像相似,他們又有怎樣的關聯?
還有這泰州的女子失蹤案,作惡的歹人還逍遙法外,那未辯法力強大,她一時是沒有能力於之對抗,但獻祭女子亡魂給未辯的卻是人。
鬼仙她除不了,活人總該要揪出來吧?
她剛纔在這萬凝膏中,感覺到有死人的氣息,本來,也往女子失蹤案想不到一塊,不過沈如故有句話卻令他記憶深刻。
如果活人的貪念與死人的執念那樣簡單就好了!
當初蕩湖村那些惡民之所以獻祭水草精,不就是水草精保他們平安,年年有魚。
而這些獻祭女子亡魂給未辯的活人,自然也有他們貪念的東西吧?
利益!
鬼仙能給這些人的利益會是什麼?
她想不明白時,這萬凝膏意外闖進來,提醒了她什麼。
此膏不僅能將疤痕祛除,還能使人容光煥發,返老還童。
如果光是口頭上說,誇大也就算了,柳葉葉是親自用過這萬凝膏之後,效果有目共睹。
南昭從前只聽說過修仙能長生不老,那修行是世間最苦之事,需要身心都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苦,日復一日,也並不能真的成功。
就算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是注入了老君的法力在裡面纔有奇效。
所以南昭就想不明白了,這樣區區一盒萬凝膏,爲何能達到那樣神奇的效果?
這玉妝樓,一定有名堂!
“還在啊!”柳葉葉換了一身淡黃色的裙裝,帶着青果儀態婀娜的步了出來。
南昭除了莊子鈺那把長劍護身,也沒有別的東西要帶,便吩咐管家備了馬車,朝城裡的玉妝樓而去。
這玉妝樓新開纔不過半年,生意便壓過前頭所有老字號的脂粉店,全城所有大戶人家的太太幾乎都是他們的顧客,而買不起的,也想盡辦法,也要弄一盒來。
下了馬車,便能看見,都快天黑了,店內的顧客任然絡繹不絕。
南昭和柳葉葉緩緩步入其中,正逛店的太太小姐們,都正在互相述說着自己用過萬凝膏的好處。
“這兩位小姐,要選購點什麼呢?”一位熱情的店工過來詢問。
柳葉葉指了指貨架上的萬凝膏說:“我要萬凝膏,先來五盒。”說完,又問南昭:“你呢?”
南昭回答:“我想先看看!”
柳葉葉覺得她墨跡,便揮揮手說:“那你慢慢看吧,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好東西!”
南昭便又叫店工拿一盒萬凝膏出來,她想看看,其他的有沒有那股死人的味道,她剛要擰開,店工說:“小姐,這沒付錢,你是不能打開的!”
南昭從身上掏出銀子往案板上一丟,那叫一個財大氣粗。
這是嫁給沈如故的最大好處了!就是有錢!
店工瞧她出手闊綽,臉色也跟着和氣起來,親自幫她把萬凝膏擰開了!
南昭拿在手上先是一聞,還是那股味道,讓她很痛苦的味道,當她手觸摸到膏體時,那種感覺就越發強烈,彷彿有個女子在哭泣、在吶喊、絕望……
最後導致她拿着盒子的手都顫抖起來,店工害怕的望着她:“小姐,你怎生了?”
南昭強忍着那種痛苦,將身上所有銀票都拿出來,說:“再給我拿些這個萬凝膏!有多少,我要多少!”
店工歡喜一笑,數了數她的銀票說:“小姐這是要把咱們今日的現貨都買完呀!”
來他們店裡的,哪個不是太太小姐,這般闊綽的,倒是頭一回。
柳葉葉在旁邊見了,走過來帶着不解說:“你這一下子買這樣多,用得完嗎?”
南昭此刻情緒複雜得很,哪有心思回答她,對方也是習慣了她這脾性,不與她多說了!
沒多久,有人將南昭要的萬凝膏裝在托盤裡端上來,南昭發現,這不是剛纔招呼她的店員了,而是一個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此女子年紀雖長,但風韻灼灼,很是有味道,她在店裡這麼多太太小姐裡,直接就找到了南昭。
“夫人,這是你要的萬凝膏!”
南昭雖已嫁人,不過她不習慣富人家夫人們那複雜的髮式,沈如故也不管她,她就尋常未出閣的女子的打扮,故而,先前那名店工才叫她小姐。
而這個女人卻叫她夫人!
南昭自然多留意的此人一番,她問:“你是?”
對方得體回答:“我是這玉妝樓的掌櫃,他們都叫我馬掌櫃!”
她又問:“你認識我?”
“不認識!”似乎是怕她多想,特別解釋道:“因爲是個大主顧,所以親自來接待,剛纔拿了銀票才發現,夫人付的銀票是潮源的銀票。本來我沒見過夫人,不過近些日子,倒是聽說了一些夫人的傳聞,所以能猜出夫人的身份來,不奇怪。”
外面都傳,潮源沈家的少夫人是個道士,整天舞刀弄槍、裝神弄鬼,惹得夫君嫌棄,就另尋了新歡。
來這裡買萬凝膏的夫人小姐,哪個不是愛美之人,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有南昭一身素衣,腰還挎着長劍,她不是沈家那道士夫人,誰還能是?
“馬掌櫃這般見識,確實是個做大生意的人!”南昭面不由心的誇了一句,接過那托盤,並不打算再留在此處。
馬掌櫃卻並未要離開的意思,還和她寒暄道:“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別人的生意,哪兒比得上夫人,年紀輕輕就嫁得這般好——不過夫人也確實該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男人嘛,誰不喜歡漂亮的東西呢?”
“漂亮固然重要!但不能做那傷天害理之事纔好!”南昭說完,就四處尋柳葉葉人在哪裡。
那邊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些尷尬,但還是本着生意人的笑臉應着:“那是當然,當然……”
南昭哪有閒工夫與這女人套近乎,她此刻視線已掃過這店的每一個角落,柳葉葉不在這裡邊了!
馬掌櫃看出她在找尋什麼,故而問道:“夫人,還要些其他什麼嗎?我們店除了萬凝膏,還有別的,也都不錯——”
“剛纔與我一起進來那位黃色襦裙的女子呢?”她問時,神情已十分嚴肅。
“沒有呀,不是一直,就您一個人嗎?”
怎可能就她一個人?
南昭目光回到馬掌櫃臉上,她是真沒見着柳葉葉還是在說謊?
沒見着,她問了白問,說謊的人,不想說真話,問了更沒用,她便去找到剛纔一直在的店工問:“剛纔與我一起進來的黃衣女子,還有她的丫鬟,你看見了的吧?”
店工回答:“哦,那位小姐啊,似乎剛纔出去了呢!”
“出去了?”南昭得此答案,立刻端着手裡的萬凝膏,來到店外他們的馬車前,問馬伕道:“柳姑娘出來了嗎?”
馬伕搖頭:“沒呀,柳姑娘與您一同進了玉妝樓,就再未出來過了!”
南昭心頭一緊,店工說柳葉葉出來了,馬伕卻說未見出來!
這馬伕是沈家人,倒不大會說謊,所以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柳葉葉出來了,去了別的地方,馬伕未看見。
二是那店工在說謊!
且柳葉葉與她一道來的,就算要走哪兒去,也該與她說一聲,或者給馬伕知會一下。
怎可能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呢?
南昭將手裡的萬凝膏往馬車上一放,對馬伕說:“你此刻去泰安王府見泰安王,就說我有急事,讓他速帶人來這玉妝樓一趟!”
她現在已認定,不管是否與女子失蹤案有關,這玉妝樓都有大問題!
周仰那樣聰明,只要馬伕將話帶到了,一定會最快的速度帶人來。
而她是不能離開這的,如果,柳葉葉與之前那些失蹤女子一樣,被人綁了,那麼她活着的時間不多了!
待馬車離開後,南昭便悄悄潛入玉妝樓後面的小巷。
此刻,暮色壓至,周圍的光線並不好,所以很難會有人發現她。
她剛纔在玉妝樓的店中已仔細巡視過了,這玉妝樓上面還有一層,柳葉葉如果是在店內不見的,只能是被人帶到樓上去了!
她便找了一處易攀爬處,徒手往二樓爬去。
到了二樓,她敏捷的翻進窗戶,看這就是很普通的堆放物品的地方,不過,越是看起來普通的地方,就越發讓她不安。
她快速將這二樓所有地方都蒐羅了一遍,卻未發現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你在這裡做什麼?”背後傳來一道女聲,南昭被發現了!
幾乎同時,她將腰上長劍拔出,比在身前,冷聲說:“你們將人藏哪兒去了?”
“沈夫人,你在說什麼?我們藏什麼人了?”發現她的人正是剛纔的那個方掌櫃,此刻她臉上除了驚恐以外,倒看不出來別的心理。
“少廢話,與我一同來的黃裙姑娘,還有她的婢女,就在你們店中莫名消失的,裝什麼蒜!”
她手裡的長劍鋒利得很,對方怕急了她,忙勸道:“有什麼話,咱們把劍放下來好好說……”
南昭絲毫沒有要商量的餘地,既然這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柳葉葉搞沒了,一定並非善類,她當即就揮舞着長劍指哪兒砍哪兒!
一時之間,這二樓的各種貨物散落,亂成一團。
馬掌櫃被嚇得夠嗆,南昭還不罷休,持着長劍就追着她到了一樓。
此刻一樓還有客人在挑選商品,被她這麼一鬧全都嚇的躥出了店。
裡面空了,南昭便有機會好好檢查這個地方,看哪裡有什麼暗格之類的。
馬掌櫃與幾個店工被她驅趕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沈夫人,你到底在找什麼?”
“這玉妝樓,可有後門?”她問道。
馬掌櫃直搖頭,“沒有,就這麼一個門!”
既只有一個門,那柳葉葉應該還在這某個地方纔對啊!
南昭拿着劍,東敲敲,西撞撞,查看是否後面是否是空心的,能用於藏人的地方。
щшш ●тт kān ●¢ O 那些被她趕出去的顧客也沒走遠,全都圍在店外議論着。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啊?”
“她不就是潮源那個少夫人嗎?因爲夫君要去妾,就要殺夫的那個惡婦!”
“就是她啊!”
“怪不得呢!”
這般一來,外面圍堵的人越來越多了!
不過,倒是南昭想看到的,人越多,這些歹人在衆目睽睽下,更不便將柳葉葉移至她出了,她只消穩住局面,等周仰帶人前來。
卻是周仰的人未來,驚動了附近巡邏的泰州城城衛兵。
不久,就見四名穿着守城兵軍裝的人走進來。
“大膽狂徒!竟在泰州城內行兇,快把劍扔了!”這些城衛兵以爲她在此鬧事,進來就厲聲喝道。
南昭卻並不扔劍,她給對方說:“你們來得正好,我是南昭,我朋友在這店中失蹤了,我懷疑他們這家店與最近城中女子失蹤案有關,你們趕緊報上去,破案必有獎賞!”
四人互看一眼,應該也知道她,州府請來幫助查失蹤案的,他們之所以能這樣快趕到,也是因爲最近這失蹤案頻發,上面派他們晝夜巡邏。
所以便沒多加懷疑,趕緊去四處搜,都怕錯失了這立功的機會。
馬掌櫃和她的店工畏畏縮縮的躲在一旁,被南昭盯得很緊。
“沈夫人,我們都是正經做生意的,你這是誣陷!”
“我有沒有誣陷,等會兒人找到了就知道了,你不必與我口舌!”
沒多久,幾個城衛兵便將此處搜完了,出來問她:“你確定你朋友就是在此店?”
“我很確定!”
“可是樓上樓下都沒有,這……”守城兵露出爲難之色來!
南昭篤定道:“那就必然有什麼地方遺漏掉了,這些歹人,絕非善類,敢在衆目睽睽下行事,這裡必然有什麼機關密室……”
“這發生什麼事了?”南昭話還未說完,從外面圍擁的人羣裡,緩緩走出來一名俏麗女子。
她聽出聲音後,立刻轉身看去,竟是柳葉葉!
“你怎麼……從外面進來?”南昭一臉錯愕。
“我剛纔出去買些糖丸子,就在後面,忘了給你講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外面的人在議論,沈家少夫人在裡面持劍行兇,她才進來看情況。
“你走爲何不給我說一聲?”南昭氣得不行,旁邊城衛兵的表情也跟着一變。
柳葉葉回答:“我想着就去小片刻,誰曾想,在那邊店裡遇見個算命的,說得頗準,我就……”
“你纔是我的剋星!”南昭恨不得把這女的爆打一頓!
柳葉葉瞧她兇自己,也不覺自己哪裡做得不對,她直嫌丟人說:“在家中這樣跋扈也就罷了,到外面來你還是這樣子,上次是有如故救你,這回呢?”
“沈夫人,這是鬧得夠開心吶,完全不分青紅皁白,就將我這上上下下砸了個乾淨!”馬掌櫃這時,終於可以直起腰桿說話了!
南昭此番被柳葉葉一搞,算是打草驚蛇了,可她並不覺自己砸錯了地方。
她還是那副剛正不阿的氣勢說:“你這玉妝樓都經營些什麼買賣,你心裡有數,今天,這事兒還沒完!”
馬掌櫃也不客氣回答:“確實沒完,別以爲你是潮源的少奶奶,就可以到處撒野!”
說着,馬掌櫃對旁邊的城衛兵說:“她毀壞我的財物,還持劍行兇,我要抓她去見官,讓官老爺治她的罪!”
這幾個城衛兵也看出是南昭在無理取鬧,直慶幸這柳葉葉回來得剛好,不然幾個都成了她的幫兇。
現在事情很明白了,南昭毀人財務,還持劍傷人,確實該抓去州府由陳大人定奪。
“沈夫人,你把劍扔了,我們不想與你動粗!”帶頭的那個提醒道。
南昭當然不肯,她說:“我確實是砸了他們這地方,但沒傷到人,砸了我可以賠,多少我都賠得起,這算事兒嗎?算事兒的是這玉妝樓賣的萬凝膏有問題!”
“你血口噴人!”馬掌櫃也動了氣道:“我們玉妝樓那樣多顧客,買了萬凝膏回去用,沒有說不好的,有問題?有什麼問題?”
“就是因爲沒有說不好的,它才大大有問題!”南昭威立於店中央,一絲退讓都不肯。
“沈夫人,你這是爲難我們吶!”幾個城衛兵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馬掌櫃質問道:“看到了嗎?這沈家夫人是絲毫不把王法看在眼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們還與她有什麼好說的?”
南昭之所以敢與他們硬碰硬,是斷定了玉妝樓有大問題,不過,她也看出來這幾個城衛兵沒什麼用,她得等周仰帶人來。
可馬伕都去了好一會兒了,現在也不見人來!
這時,城衛兵也拔出佩劍來說:“沈夫人,別逼我們動手,一會兒刀劍無眼,傷到你可就不划算了!”
柳葉葉焦急的說:“南昭,你還不嫌事兒大啊,趕緊些把劍扔了!”
她瞧着城衛兵也不信她的話,真打起來,自己一個人,一點兒不佔便宜,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玉妝樓就在這裡,跑不了的,她把劍往地上一扔,對面怕她一會兒又瘋起來,忙將劍收走了!
“那就跟我們去一趟州府吧!”
兩人上來,將她帶出了玉妝樓。
柳葉葉因了有沈如故先前的囑咐,也就帶着青果一起跟上來。
兩人走在南昭旁邊,青果忍不住替自家姑娘叫屈道:“這好好的出來買個東西,也能被官差帶走,我家姑娘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南昭走在路上,左思右想覺得今天這事兒不對,她就問柳葉葉:“你剛纔爲何突然要去買糖丸子?”
“不就聽見玉妝樓的店工說,隔壁有家糖丸子特別好吃,我看你當時一門心思在那看萬凝膏,和你說話也不理,我便自己帶了青果去買糖萬字了!我自來就喜歡吃糖丸子……”
因爲馬伕說沒見她出去,南昭特意問:“那你從哪裡出去的玉妝樓?”
柳葉葉回答:“玉妝樓旁邊有個偏門,可以直接到那家賣糖丸子的店!”
偏門?
那個馬掌櫃果然說謊了!
南昭剛纔沒發現哪有偏門,想必此門修在極其隱蔽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不好發現。
“那你怎會知道玉妝樓有這樣一扇偏門?”
“店工帶我走的壓!”
可是她剛纔砸了玉妝樓,卻未有一個店工出來說出實情,她們就這樣等着她砸,把事情鬧大了,等有城衛兵來。
按理說,柳葉葉去買個糖丸子,也要不了多久,卻足足等到這幾個城衛兵來了,纔回來,這也太巧合了!
“你剛纔說,你在丸子店裡,遇見個算命的?”
“對呀,怎麼了?”
南昭下意識問:“那人長什麼樣子?”
“是一個道士,約莫和如故一樣高,高高瘦瘦,模樣長得還挺俊俏,他背上背了一把青銅劍……哦對了,他腰上還掛了一面八卦鏡!”
南昭聽到這個描述,心頭一驚,嘴裡念出一個名字來。
“風恕……是風恕……”
自師父慘死以後,與此有關的風恕便不見了,現如今,卻也來到了泰州,還給柳葉葉算命?
南昭越發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她快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今天的事,她發現玉妝樓有問題前來查看,柳葉葉不見了,她才讓馬伕去泰安王府請人,可馬伕遲遲未請來泰安王,倒是在她大鬧玉妝樓後,來了這麼幾個城衛兵。
若柳葉葉不聽店工說什麼糖丸子,便不會出去,不會出去,出去了遇見風恕給她算命,如果未風恕出現,柳葉葉也早該回來了,她也不至於鬧成那樣,後來被城衛兵帶走……
若這又是個局的話,現在的局面,便是設局之人想看到的。
南昭的腳步猛地一停,發現他們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裡。
柳葉葉也發現了什麼,她溫聲問後面的幾個城衛兵:“兵大哥,這條似乎不是去州府的路啊!”
此刻,那幾名城衛兵突然沉默了起來,冷漠的看着她們幾人。
柳葉葉被這目光盯得心頭髮慌,她又問:“幾位兵大哥,你們怎生都不回答我啊?”
南昭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小聲告訴她:“他們本就不是要帶我們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