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跳傘遇險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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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沒指望能夠在鼻菸壺的幾次變化之中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根據我推測,這個鼻菸壺表面的圖案應該是某種非常先進的成像技術。通過每次人物進去其中時產生的能量,把一個時間段的景象固定下來,顯示在鼻菸壺外壁上。
至於具體是人物進入鼻菸壺多久之後,纔開始成像,就不好判斷了。從汪福貴偵查三十分鐘後打電話來猜測,應該是一小時之內。但是按照張玄天已經把涼亭拆成七零八落、又與人動起手來的程度,就不好推測了……除非張玄天進入之前,涼亭已經是這個樣子,而他與仙境內的人幾乎是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這才差不多在這個時間內被印在畫面上——按照張玄天的性格來推測,這樣的可能也不在少數!
不一會,君蘭提着筆記本走了回來,一邊遞給我一邊說道:“鍵盤摔壞了幾個,對付着用吧。”
我接過筆記本,只見幾張各個角度下拍攝的鼻菸壺照片鋪在屏幕上。我一張一張打開細看,很快找到了君蘭的爺爺,正在涼亭不遠處的小路上獨步着。因爲角度的關係,顯得人物極小,連衣着都看不清,如果不是特意去尋找比較,就連君蘭的爺爺都找不到。
其他幾張圖片則沒有什麼不同,顯然就是汪福貴進入仙境之前所拍攝的。總得來說,不但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如果給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去,絕對只會把它當作一個普通的鼻菸壺。
我看着照片同時問道:“你爺爺進去之前的鼻菸壺上可有什麼特異之處麼?”
君蘭搖了搖頭,答道:“沒有。”
假設從鼻菸壺進入仙境的入口位置是固定的,因爲老人走路的速度畢竟要慢一些,那麼君蘭的爺爺走到涼亭的速度和汪福貴偵查完畢進入涼亭彙報的速度應該相近。這樣看來,張玄天從進入仙境到和人動手過招,應該是半小時到一小時之間的事了。
又是什麼原因,讓他一進入仙境就和人打了起來?
我合上筆記本,扭頭朝君蘭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準備的東西很全……能不能在跳傘之前幫我找一根柺杖?”
多數人聽到西伯利亞的名字,首先聯想到的就是“寒冷”!
事實上,西伯利亞雖然地處北半球,但是真正靠近北極的面積並不很大。這個總面積約有655萬平方公里的地區裡有平原、有山脈、有丘陵,更有全世界最大的淡水湖——貝加爾湖!
漢朝歷史上著名的典故“蘇武牧羊”,就是在貝加爾湖側發生的,咱們稱之爲北海——發句牢騷話,如果咱們漢朝的老祖宗打完匈奴後,直接把西伯利亞佔了,現在這個故事裡的簽證問題就不會發生了。
用幾句話概括西伯利亞就是,地廣人稀、幅員遼闊,物產資源豐富到讓人嫉妒。
至於我們現在要去的奧伊米亞康,則已經地處北極圈以內的範圍,號稱北半球的兩大寒極之一。所謂“寒極”,就是通過科學記錄下來的歷史最低溫度。目前的世界記錄是極點測得的零下94.5℃,而奧伊米亞康的記錄是零下71℃。
此時已經是秋季,飛過奧伊米亞康的時候,天空一直灰濛濛的,正是北極秋季所特有的極夜現象。
我拄着君蘭用幾條卸下來的桌子腿做出的簡易柺杖,站在機窗旁看着下面隱隱約約的燈火,嘆道:“聽說奧伊米亞康人幾乎都沒見過液態的牛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君蘭站在我旁邊,一樣凝視着窗外的夜色,口中淡淡答道:“誇張罷了!他們商店裡賣的牛奶雖然都是奶坨,等到買回家以後畢竟還是要化開再喝的。”
我笑了笑,問道:“一會跳傘有把握嗎?”
君蘭看了我一眼,依舊木無表情地反問道:“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自從君蘭被我拽到懷裡抱了一下後,她就一直是這樣冷冰冰的。偏偏我又不能解釋其中的誤會,只好苦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君蘭見我不答,扭過頭低聲說道:“機長報告說,現在的氣流很強,再加上極夜期間導致可見度降低,非常不適宜跳傘。”
我苦笑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要跳的,對麼!”
君蘭嘆了一聲,代替了答案。
這時有人拿着厚厚的包裹和雪地專用的衣服走了過來,低聲告訴君蘭,可以開始準備了。
君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指了指我,朝她的手下說道:“你來幫他裝備一下。”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我朝君蘭的屬下打量了一眼,看起來只是一名貌不驚人的普通漢子。但是我知道在這裡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可貌相,於是微微笑着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那漢子看了看我腿上的繃帶,微微皺眉,一邊說道:“我排行第三,叫我老三就行。”
我看他皺眉,知道是腿上的繃帶影響了裝備,於是說道:“我的腿已經不礙事了,先拆了吧。”
老三搖了搖頭,蹲下來伸手摸了摸我的膝蓋,說道:“還腫的厲害,就算拆了繃帶也穿不進褲子。”
我雖然已經一遍又一遍用超能力讓腫脹的肌肉儘快消退,只是時間太短,還是效果不佳。只好問道:“你們有沒有短時間消腫的辦法?”
老三擡起頭來打量了我幾眼,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我們這種死人堆裡滾出來的人,當然有我們特殊的辦法,只是不知道你受不受的了……”
我想起以前特種部隊的朋友聊天時說起過的一些辦法,問道:“你是要給我放血?”
老三點點頭,盯着我的膝蓋就好像盯着一塊豬肉一樣,無所謂地說道:“先放血。如果還不消腫的話……再把肌肉抽出兩條來。”
我看着他平靜地表情,彷彿只是在述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想來在戰場上已經做過無數次同樣的動作。我李斯衛自問,如果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需要捅自己兩刀,也絕對不會含糊。只不過現在卻不是迫不得已,而是自討苦吃!這種事情能讓別人代勞,當然還是讓別人代勞的好,唯有嘆了一聲,苦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老三嗯了一聲,也不多說。連對着我膝蓋比劃幾下的過程都沒有,順手抽出把刀來一下就把繃帶全部切成了兩半,卻連我腿上的汗毛都沒颳着——這樣的刀法,已經可以進入用刀的頂級高手行列了!
他在我膝蓋上揉了幾下,找好下刀的地方後,站起來說道:“你等等,我去拿醫藥箱。”說完轉身出去了。
我拄着柺杖,走到椅子邊坐下,等着他回來。
過了一會,老三拎着醫藥箱走了回來,先用繩子把我膝蓋上下兩側緊緊地勒了起來,然後開始給我放血。不得不說他對這種緊急處理的確非常熟練,下刀的位置和尺度都掌握的非常好。如果不是看着一團又一團被鮮血染紅的醫用棉,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在流血。
老三一邊幫我換着棉花,一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忽然問道:“你和我們將軍很熟麼?”
我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君蘭,實話實說道:“昨天才認識……怎麼了?”
老三壓低聲音說道:“她很在意你啊!剛纔我出去拿醫藥箱,和她說了一下情況。結果她說什麼也不同意我抽你的肌肉,寧可延時跳傘也要等你消腫呢……”
我默然片刻,平靜地說道:“那是你誤會了,她只是覺得我還有用而已……”
老三笑了笑,一幅堪破世情的眼睛淡淡掃了我一眼,不再言語。
我則暗中嘆了一口氣,看來就算被君蘭知道了我有特異功能的秘密,也得儘早解決這個誤會了!事實上面對這樣的美女,說我不動心那是騙人的,但是如果是建立在一個誤會的基礎上,就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