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是永遠也沒有什麼天衣無縫的東西的。所謂的天衣無縫,不過只是一些人天真的以爲。
“密秘就在這裡!”我在牢門上面取下其中的一把瑣。墊量在手中的時候大概有好幾十斤的重量。而在門上纏繞着的四五把大鎖之中,這把鎖算是很普通的。
“呵。”白衣女子冷笑着,“就這麼一把只能鎖住笨豬的瑣,能說明什麼!我知道蘇雲流天你是最會嚇唬人的,只是,我不吃這套。”
“姑娘,希望你在聽完我說的話以後,還能保持這一刻的鎮定。”潛帶的微笑,這個女子,還不知道,從她打開牢房所有的鎖,然後讓我們都誤以爲是綠無常自己偷跑出去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落入了我們反設的圈套之中。
“是嗎?”她撅着頭,不肯有半分的示弱。
“你是不是覺得在開這些鎖的時候有些許的雜亂無章呢?所有的瑣中,只有我手中這把鎖纔可以從外面開。也就是說,要是誰呆在牢房之中,是決對沒有可能自己打開牢門的。”
“就憑這點你就懷疑衆手另有其人?”
“最近你是不是脫髮很嚴重呢?”我反問着,“在那些纏繞的瑣中,我找到了一根頭髮,帶着女人胭脂的香味。”也許,這還得感謝飄碧,因爲我記得她也喜歡這種味道的胭脂,聞得多了,自然對這樣的味道非常的熟悉。
白衣女子沉默着,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頭髮,不再說話。
“說吧,你爲什麼要把所有的事情嫁獲給綠無常?”
“因爲我恨他!是他毀了我的家,讓我的童年在別人的臉色與打罵中渡過!所以,我要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能報仇。”她憤憤着,恨不得馬上起身在離她不遠處的綠無常身上狠狠地刺上幾道。
其實,我一直在觀察着綠無常的反應。除了剛剛我們把白衣女子押進來的時候,綠無常神色有幾分激動,但沒過多久又暗淡了下去。甚至在這一刻,我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且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不是兇手,可是,他的臉上沒有半分動容或者是欣喜。
“那麼,他到底做了什麼?”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關你什麼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她偏過頭,雖然雙手被綁傅着,卻還是不肯說些什麼。“我不怕死,本來,在實行這個計劃之前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還能活着。沒什麼可以多說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果然是一個烈性女子。”滄際拍着手,似是表示讚賞。“蘇雲,你說呢?”
我走到了她的跟前,用着扇尾撩起她的下顎,那張扭曲的臉雖然只露出一小部分,卻着實讓我驚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驚仙居八百多條守衛的命,都是喪在你一個人的手中?還有盈之姑娘和那個體客人,也是你乾的?”
“是,都是我乾的。”
“我實在很好奇,一個手無俘雞之力的弱小女子,是怎麼憑着一個人的力量一鞭殺死一個人呢?”
她笑着,臉部之間愈加的扭曲,似是一種抽搐。“怎麼殺,當然是用這裡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帶着一種強烈的鄙夷。“再怎麼也不會像某些人用蠻力啊。哈哈。”
“很好,很好。”我淡淡地笑着:“但願你還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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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無常被放了出來,他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門鎖緊,卻獨開着窗。他就站在窗口,對着窗外的景色,楞楞的出神。這件事情,已經斷然不會在這裡結束了。
“蘇雲公子,你朋友都已經沒事了,你怎麼還愁眉不展的呢?”幽蘭環摟着我的脖子,素紗羅繡略過我的臉,恰似幽蘭之香。
似嵐搶過我手中的無骨折扇,展開,仔細地把玩着。清了清桑子,她攤開扇子,學着我的樣子,“公子,看我像不像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
“像…像…當然像…”我對着幽蘭,“誰說爺不高興了,爺高興得很呢!那個陷害綠老鬼的女人馬上就要被處死了,現在正在暗牢之中受着嚴刑的厲害呢!”
幽蘭替我敲着背,“公子,舒服嗎?”
“舒服,位置剛剛好。幽蘭的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我撫了撫自己的背部,那個位置沒有絲毫的感覺。
幽蘭紅着臉,“公子,你還沒說呢,爲什麼到現在還要對那個女子用刑呢?不是說,那個女子就要死了嗎?”
“說來也奇怪,那個白衣女子抵死也不願意說她到底是怎麼殺的人。而殺人所用的鞭子也沒有在她的身上找到。我們也都勸過了,要是她肯合作的話,也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可憐啊,一個姑娘家家的,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我都不忍心看了。”
幽蘭和似嵐一邊聽着我生動的描述,一邊用着絲絹掩着嘴巴,入神地看着我。
也就在不遠處,樹葉竄動着,此刻,沒有風。耳朵不自覺地閃動着,聽清了那輕若浮塵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遠了遠了。
我的嘴角閃動着一抹笑容,慢慢地展露開來。“幽蘭,似嵐,我們繼續啊?”
“老闆好!”幽蘭和似嵐利落地從我身邊退開幾步,上前向着滄際行禮。
滄際站在原處,臉上有着說不出的紅潤之色。
“都是你,一出來就壞我的好事。”
看着幽蘭和似嵐的模樣,充滿了害怕。要是她們看到了滄際成了孩子的樣子,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我在心裡偷笑着,特意地清了清嗓子。
“你確定這件事情能成功嗎?”滄際沒有接我的話,而是問了一個他自己心底已經有了明確判斷的問題。
“要是你心裡沒個判斷的話,又怎麼會同意我的做法呢?何況,你還在很認真的陪着我一起做呢。”
幽蘭和似嵐退了下去。每每遇到這樣的時候,她們都會很自覺地退下,不問什麼。因爲她們都很聰明,所有的密秘,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的也越安全。
“你別老是繃着一張臉,這件事情,很快就有結果了。啊……”我狠狠地打了一個哈欠,右手拿着一串晶瑩的葡萄,往着口中送着,“滄際,這葡萄不錯,你要不要來點?”
滄際把手盤在身後,蹙眉望着遠處,卻不去理會我的話。
“喔,我怎麼忘了,驚仙居的葡萄你都吃了這麼多年了。”臉上卻是帶着明顯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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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牢之中,白衣女子蜷縮在一處,靜靜地埋底了頭。
“喂,你快出來。我救你出去!”一個人影突然地出現在了暗牢之中,他蒙着面,四處觀望着,一邊走一邊小心地往後面看着,生怕被別人發現。
當他走到了暗牢的最境頭,終於看到了裡面的人影。他不敢大聲地叫着,只能小聲地呼喊着。他只知道,裡面的女子受傷了,所以必須要馬上救她出來才行。不然的話,一切都會沒有意義了。
他握緊拳頭,看着眼前的女子,一件白衣已經破成了好多零散的碎片。而上面有着一道一道殷紅的痕跡,模糊成了一片。一絲一絲遊離在半空之中的血氣,迷散着,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你是誰?”白衣女子虛弱的問着,往外稍稍探着腦袋,想要看清來人的面容,卻因爲他蒙着臉的原因,始終不得見。她下意識的搖着頭,艱難地往後挪了挪。
“不要管我是誰,我自然是來救你的人。”他應着,想要拔劍去披開上面的鎖鏈。
“行動!快!”隨着冥月一聲令下,暗牢之中的燈全部都亮了起來。一時間燈火通明。那個蒙面人被團團圍住,左右都沒有退路。
赤火整了整衣服,從陰暗潮溼的暗房之中走了出來,用着手指梳理着胸前的一大束頭髮。“看吧,我剛剛扮小姑娘的聲音,是不是很像呢?”
赤火用着自己的臀部撞擊着我的身子,幸好我最後還是站穩了腳後根。
“不是像,赤火姐姐本來就是一個小姑娘啊。”
一聽這話,赤火更加地心花怒放了,她抓着我的耳朵,在耳邊輕輕地道:“要不是爲了你,我纔不會這樣犧牲呢!”
我連連點頭着,臉色不由得着實有些古怪了,還好赤火併沒有發覺。
真正的白衣女子也被拉了出來,只不過已經由着粗繩子捆綁了全身,乍一看去,倒真似被綁成了糉子。
我和滄際打了一個照面,然後伸手去掀開蒙麪人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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