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之前,我把我最心愛的墨紅劍送給了傾慕弘,那個可是我最喜歡的一把劍了。
因爲,劍的顏色,像極了藍青最喜歡的杜鵑花。她求了我好久,我都沒有給她呢!
可是,我想送給他,因爲,孩子的世界裡是沒有爲什麼的,因爲,想要送就送了。那個時候,他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但是實際上,我比他大了一百多歲。
“你叫什麼名字?”他站在遠處,聲音卻已經傳遍了整個山坳。
“銀藍,銀色的銀,深藍的藍!那麼你呢?”
“傾慕弘!”
回到了雪荒山,我總是喜歡向我的哥哥姐姐還有藍青談起這個可愛的乾坤四方城中的小男孩,總是希望有一天能夠見到他,只是,當我能夠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又開始希望,我永遠也不曾見過他,認識他。
那一天,就是傾慕弘帶着所有的人殺上山的時候,我再次見到了他。他被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牽引着。我和爹走散了,到處都是慌亂的一片。
他走向了我,我很害怕,他已經發現了我。
我努力地屏住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響。他走近了,離我很近很近,只是隔了幾片稻草,我還是能感覺到墨紅劍發出的光芒。而直到幾年以後,我才知道,這把劍居然成了他的一個標誌,一個烙印,更加是他愛不離手的心愛之物。
他會放過我嗎?他會告訴別人,這裡還有一個活的嗎?我真的無法想象,只是閉緊了雙眼,不去想,不去看。
等到再次有感覺的時候,已經被傾慕弘推着入了水池之中,他的身子擋在我的前面,只是匆匆地對着水面說了一句,“要是還想活着的話,那麼,就乖乖地呆在水底,不要出聲。”
我真的就乖乖地沒有再出聲。
“二少爺,您怎麼在這裡?這裡太亂了,我帶您去安全的地方。”
他鎮定看了一眼湖面,跟隨着攙扶着他的人慢慢地走遠了,“謝謝你,石城主。”
應該說,要是不是他的話,也許我不能從那場滅族之戰之中倖免,但是,要不是因爲他們傾慕家,我根本不用失去我所有的族人。
雖然這些年中,他一直在救濟着我,但是,並把我安排在了驚仙居。因爲,只有這個地方,纔夠安全。但是,我並不感激他,我反倒是喜歡驚仙居這個地方,因爲太多的爾虞我詐之後,可以讓我無暇去顧及曾經的噩夢。
他說要娶我,呵呵,這個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啊,我是一個*。而事實上,我是故意成爲一個*的,這樣的話,傾慕弘的心會痛,很痛很痛。既然我不能報仇的話,那麼,折磨傾慕弘的話,也是好的。
若是說少年的我,還對傾慕弘有着一絲絲的好感,那麼,從傾慕家的人馬進入雪荒山開始,我和他便註定是仇人了。
這些年來,他總是偷偷地望着驚仙居跑,但是每一次,我都不願意見他。因爲一看到他,我便會想起當年的那一幕。
爲了生存,我可以去迎合所有的人,但是除了他。
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花想衣會來驚仙居,我更加沒有想到,她喜歡的那個人,居然就是傾慕弘。而我,在一步一步地計算着,卻惟獨沒有計算到,喜歡上你。你說,這個是不是老天開的最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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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銀藍一直在尋找着解藥。
從醫理上來說,也許,這白球團本身就是治療這種傷的最好的藥方。
但是,那些白球團在懸崖之上的另一邊,我們根本無法逾越。
時間就是這樣拖着。
“蘇雲,想衣醒了!”
醒了?那也就是意味着銀藍的這幾天弄的草藥已經見了效了?
“脈象暢通,毒已經消去了大半,沒有什麼大礙。”她告訴我們這些的時候,這簡直是一個很大的驚喜,雲歌的身上的毒比想衣要重一些,但是毒素已經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銀藍姐姐,謝謝你。你的醫術真的好厲害。”
“呵呵……”銀藍笑得有些尷尬,害羞地回到了藥方裡面繼續配着後面的藥。
想衣的病已經好了大半,也能下牀走動了,只是臉色還是顯得有些微黃。我們扶着,去附近走走。
“原來這個地方真的很大,要是能一直住在這裡,一定會很舒服。”
“想衣姐姐,是啊,一定很舒服,要是再跟蘇雲生十個八個孩子,怕是更加舒服了吧?”月秦川調侃着,有時候覺得他真的跟我很像。只不過,他調皮的時候,就顯得我更加的沉穩了。
“月秦川,你就是這麼損我的嗎!”
“算了,還是你們兩個在這裡親熱吧,我和小云歌一起培養感情去。”他憋着嘴,轉過身去。
才過了不過幾秒,他又折了回來。
“是不是雲歌丫頭不理你呢?”
“雲歌不見了!”
不見?在這個地方,怎麼會不見呢?
“這裡,有很多的洞穴,以前的時候,是我們的族人用來捕獵物用的,可能是剛剛的時候走散了,別是掉進裡面去了。我們還是趕快找找吧。按着遠路找。”
沒有,還是沒有。
雲歌似乎從這個地方消失了一般,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從早上到晚上,我們甚至舉着火把,把所有的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一邊找一遍叫着雲歌的名字,可是,卻得不到絲毫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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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全身都是痠痛不堪的。
剛剛的時候,雲歌還可以聽到他們一行人笑着說着,自己纔剛想說話,腳下一空,便來到這個鬼地方。
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在不斷的向下傾斜着。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了,像是一個大洞,洞口就在頂上,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喊出聲來。
明明,他們的聲音就在上面,她卻只能這樣聽着。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了,全身的痛也開始麻痹,就連他們的聲音也已經漸漸地遠去了。
大哥哥,你快來救雲歌啊!
她在心裡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卻無法衝出喉嚨。
她累了,想睡。只睡一下,睡一下,便有力氣喊救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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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之中,突然現出一些反光,似乎,那邊有着什麼特別的東西。我舉起火把,靠近,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不就是小云歌最寶貝的青銅面具麼?不就是送給她的嗎?”月秦川搶了過去,放在手中把玩着。
“是我爹,不是我!”
“哦,哦,對對。就是這樣。”
銀藍和想衣也趕了過來,“這個……”
話還沒有說完,銀藍的身子便已經傾斜了大半,還好我及時拉住了她。邊沿之上的小石子,一直滑落着。
我撩開遮掩的小草,下面是空蕩蕩的一個洞,用着火把一照,只能看到一米開外的東西,看來這個坑,起碼有幾尺深。
銀藍走了過來,大聲地喊着,“雲歌,你在下面嗎?”
沒有人回答,返回來的卻是迴音銀藍的迴音。
“雲歌,要是你聽到了的話,就回答下!”想衣也叫着。
“她會不會在下面昏倒了?”月秦川探出半個頭,往着裡面看着看着。
要是能看到下面的情況的話,我們也不至於現在還站在這裡乾着急。“月秦川,你跟我一起下去看看,想衣,銀藍,你們留在上面。有什麼情況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
“誒誒喲!”
我點起了火摺子,卻已經聽到了月秦川的大叫。
“我的腳……”
“腳?難不成,才這麼幾天沒練功,他的輕功已經退步成這樣了吧,才五六米的距離,他便已經疼得哇哇叫了。”
“你快看下我的腳。有東西咬我!”
他單跳了幾步,然後把全身的重量全都支持在我的身上。
火摺子接近了地面,我看清了他的腳邊,根本不是什麼會咬人的野獸,而是……而是當年雪魚人用來捕捉獵物的架子。
我小心地把夾子掰開,月秦川的腿才從裡面緩緩地抽出。有點淤青,不過沒有什麼大礙。
“你小子應該慶幸了,還好這個東西已經廢止這麼多年了,連這個鐵已經生鏽老化了,不然的話,這麼大的一個夾子非把你的骨頭給夾去半根。”
他一瘸一拐的搭在我的肩上,嘴裡不知道是在嘀咕着些什麼。
我拿着火摺子四處看了看,四周都是一些土堆,顯然是用人力挖鑿的,直徑大約是在兩米左右,我們兩個人,幾乎已經把這個洞給站滿了,四下瞧了下,雲歌根本沒有也不可能在裡面。
太奇怪了,找到了雲歌的青銅面具,可是卻依舊找不到她的人。
雲歌,你到底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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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會沒事的,我這樣安慰自己,也安慰大家。
我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密珈所有的怨恨,他在狠狠地打了我一頓之後,便出去了。
他說,不找到雲歌的話,他是不會回來的。
我正要勸些什麼,但是卻被想衣攔了下來,“就讓他一個人靜靜吧。讓他找着也好,至少心裡能夠有一些寄託!”
雲歌丟了,只是我怎麼都沒有想過,我們這麼多的人,居然都沒有發現她不見了。我們這麼多的人,把走過的那段路翻了個遍,始終都沒有找到雲歌的下落。
難道,她從人間蒸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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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神女殿祈福吧!”銀藍突然提議到。
“神女殿,那是什麼地方?”對於這樣的事情,月秦川總是特別的好奇,但是在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思去關心這樣的一個地方。
“大家先不要氣餒。神女殿,是我們雪魚人族的聖地,神女是很靈驗的,她總是會保佑好人。真的很靈,也許,她能告訴我們雲歌在哪裡。”
“真的有這麼靈麼?”
“恩。雖然一直廢止了這麼多年,但是,這個是我們雪魚人的神。幾千年前,我們雪魚人的祖先。她一直在一個地方默默地保佑着我們。”
說到神女的時候,銀藍便有着無限的虔誠,她膜拜的樣子,不由地讓我想起了雲歌。
“去吧,也許,真的能找到一些關於雲歌的線索也說不定呢!”想衣拉着而我,有着銀藍帶路,去了那個叫做神女殿的地方。
神女殿是建在一個小山坡之上的頂端。
“到了?”
“嗯,到了”
“真的到了?”
“是啊,真的到了!”
“你確定到了?”
“我很很很確定到了!”
我望着眼前的地方,實在不像是銀藍所說的神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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