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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禧妃的衡玉宮裡,韓氏抓着禧妃的手,因臉腫着,只能含糊不清的說:“娘娘,咱們這是終年打雁,如今卻叫雁啄了眼了!我確實沒有說三皇子孝道有虧!”
禧妃都有點遲疑,她是確實相信母親這是陰溝裡翻船,沒找好挑撥的對象,偏太子妃又是個不大長眼,無視規則的,才鬧的這樣。
見自己的女兒都信了自己說了那番言論,韓氏都有點絕望了,連女兒都信了,人家能有個不信的?
她激動的說:“娘娘,您也想一想,靖王妃這是三個月的身孕,哪裡扯得到孝道上去,我會這麼蠢,說這樣的話嗎?”
這所謂你不相信我的爲人也要相信我的腦子了!
韓氏又道:“且娘娘再想想,我與太子妃又不熟,那會子爲何她就在我跟前轉悠?她與靖王妃是閨中密友,靖王妃暈倒,她竟沒過去瞧一眼,這是何故?娘娘啊,她這就是設了局,引我入套啊!我真是冤死了沒地方說!”
禧妃這才真信了,怒的一拍桌子:“這個毒婦!我與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竟不聲不響設這樣一個局……”
說到這裡,她還真想起她們的仇怨了,對韓氏道:“母親您覺得,太子妃是不是查到那事兒了?所以設局報復?”
韓氏斷然道:“不可能!那樣的閒聊的話,哪句話不得叫無數人說來說去?別說她還只是太子妃,就算是皇后,這樣大海撈針,怎麼查得出來?斷然不會,你別疑神疑鬼,我瞧着,無非就是打擊異己罷了,五皇子聰慧可人,雖說年紀還小,可孩子們長大有多快呢?咱們家雖說平常,又總比太子爺生母早逝強的多,就是太子妃,那公主府也只是個空架子,能幫到什麼呢?且還有你姨母家呢,我瞧着,太子爺這會子就算還沒着急,但未雨綢繆自是有的,先慢慢兒的打擊我們家,自然是爲了今後好整治五皇子!娘娘,你可要有成算啊!”
韓氏面目猙獰的說了這番話,大概是牽動了傷處,痛的齜牙咧嘴,禧妃聽的心驚,她們自個兒還預備未雨綢繆,慢慢的打擊太子爺和其他皇子的名聲勢力,爲五皇子的今後鋪路呢,沒想到,太子爺也不是蠢貨啊。
禧妃便道:“那咱們現在要怎麼辦纔好?”
韓氏道:“娘娘給國公爺寫個條子,要國公爺上表彈劾太子妃胡亂指摘,三皇子跋扈妄爲,毆打朝廷誥命。娘娘也去見皇上泣訴今日之事,您就別說太子妃如何了,只是說冤枉,無論如何,咱們是不能認下那句話的!”
禧妃應了。
兩人剛商議停當,卻見禧妃身邊兒的大宮女海棠慌慌張張的走進來道:“娘娘不好了。”
禧妃最聽不得這句話,柳眉一豎就要發作,海棠忙道:“剛纔靖王爺與太子妃都去請見了皇上,皇上下旨,命宗人府去敬國公府,判了夫人掌嘴三十,且今後不許進宮。”
禧妃聽得眉頭一跳,韓氏一臉面如死灰。
禧妃忙道:“母親且別急,橫豎不是明發上諭,我這就去求見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
又叫人去打聽皇上在哪裡,她衣服也來不及換了,就要去求見皇上。
還沒踏出殿門呢,就有勤政殿太監過來傳聖上口諭:禧妃縱容家人,着即在衡玉宮反思三日。
勤政殿大總管秦小年親自帶了人來,待禧妃謝恩之後,便道:“聖上的口諭,還請禧妃娘娘這就反思纔是,國公夫人便不宜在此處打擾娘娘了。”
意思是,您老人家該回家捱打了!
至此,禧妃真是無計可施了,只得對秦小年道:“還求公公代我啓奏聖上,臣妾自然尊諭反省,只是國公夫人這樣的年齡了,又是一品誥命,能不能免了責罰?”
韓氏也忙道:“臣妾定然回家自省,還求公公代奏。”
這邊兒海棠早預備好了銀票塞給秦小年,這個時候,禧妃與韓氏都知道,既然聖上下了口諭處置,那就是聖上信了那句話,韓氏捏着鼻子也只得認了,若是這個時候還梗着脖子不認,只管喊冤,就算皇上不治你個藐視聖躬的罪名,心中越發厭棄是定然的了。
秦小年大方的收了銀票,捏了捏厚度,頗爲滿意的笑道:“禧妃娘娘吩咐,奴婢自然冒着大不違也要將娘娘的話轉奏聖上,只是這會子,奴婢的差使還沒完,宮裡的規矩,娘娘此時應進內室,由慎刑司在門口兒守着纔是,慎刑司已經打發了四個懂規矩的嬤嬤過來了,禧妃娘娘請!”
又轉頭對韓氏道:“國公夫人的車馬已經備好,國公夫人也請。”
兩母女無奈,只得各自動身。
秦小年收了銀子,回頭給皇上繳旨,老老實實把衡玉宮的話說了一回,連銀票都呈了上去,皇上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知道了,既然是禧妃賞你的,你接着就罷了。”
然後就不理他了。
禧妃在衡玉宮裡反省得不到消息,待她出來,才知道事情無絲毫好轉,國公夫人韓氏回家,旨意已經等着了,宣旨後就被三四個宗人府如狼似虎的嬤嬤按着跪下,戴了皮手套,一五一十的一頓耳光打下去,直接打暈,臉頰打破,兩邊的牙齒全部鬆動了。
沒人訓斥敬國公,敬國公也病倒在了家裡,幾個兒子都告假在家裡,說着是伺候父親,實際上卻是躲羞。
敬國公家大約就是這會子帝都最大的熱鬧了,禧妃娘娘在宮裡都知道,這些日子,就連不大走動的人家都提着禮物上門看望敬國公夫人。
開玩笑,誰家沒被人說過一兩次閒話啊,這會子,連聖上都欽定是韓氏在說那種話了,自然也就把自家的仇恨給安在了韓氏的頭上。
不能自己動手,去幸災樂禍一番,也是快事!
當然也有極個別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什麼仇恨的,也湊着熱鬧去看看韓氏的模樣兒,一品國公夫人被皇上下旨掌嘴,這種熱鬧千載難逢,一朝裡頭還不見得能出一次呢!不看看可惜了!
一時間,敬國公府門庭若市,一家子都給躁的不敢出門兒。
禧妃氣的哭了一場,摔了一地的東西。
心裡早把太子爺太子妃連同靖王爺靖王妃咀咒了八十遍了。
海棠捧着藥碗進來,禧妃本來就不是健壯身子,這兩日又被這件事氣的心口疼,偏又在這樣節骨眼上,不敢明着傳太醫,只得悄悄的拿了以前心口疼的方子來吃,幸而因禧妃常吃藥,衡玉宮備的藥材齊整,自己熬一熬倒也罷了。
海棠見了一地的東西,一邊伺候禧妃吃藥,一邊勸道:“娘娘雖傷心,可到底是沒法子了,倒不如先歇着,養好了身子,再扳回來就是。”
禧妃只是嘆氣,她擔心母親,可是如今母親不能進宮,她也不能出宮,只能打發人回家探望,賞些東西,聽到消息,就越發難受了。
海棠安慰了半日,又伺候着她喝完了藥,嘴裡含了一顆蜜櫻桃,外頭早有宮人進來消無聲息的打掃乾淨,海棠道:“也是下晌午了,娘娘不如歇一歇,多將養將養。”
慎刑司是走了,可禧妃這兩日依然不肯出門,只託言病了,也免得被人嘲笑,她聽了就點頭,叫人進來換了衣服,預備躺一躺,卻聽外頭小丫頭進來報道:“莊柔公主來看娘娘了。”
三公主來看她?
禧妃皺眉,看了海棠一眼,想起莊柔公主那日打出來的一悶棍,心裡就堵得慌,便道:“不如你出去,接了她的東西,跟她說我病的不好,又睡着了,請她改日再來。”
海棠有點猶豫的說:“娘娘,這宮裡,多少雙眼睛瞧着呢!”
這麼一說,禧妃就有點萎了,她與大公主那種人不同,臉面還是要的,而且在這後宮過日子,臉面還常常是十分要緊的。只得打發人請進來。
莊柔公主走進來的時候倒是笑吟吟的,可是禧妃想岔了,莊柔公主什麼也沒帶,一件禮物也沒有,帶了幾個伺候人,空着手進來,禧妃依然得笑吟吟的招呼:“莊柔坐,我一向愛病,難得你竟想着,親自來瞧我。”
如今的莊柔公主,就是笑也帶着些陰冷的感覺,她盯着禧妃道:“我不親自來,怎麼瞧得到你現在的模樣兒呢?氣的厲害吧?都氣病了!”
禧妃一怔,立時冷下臉:“莊柔公主這是說的什麼話,妾身是有哪裡得罪了公主不成?”
禧妃心裡實在有點打鼓,自慶妃去後,莊柔被皇上一直關到出嫁,這看起來,竟有些性情大變的樣子,竟比大公主還不要臉面,說話更加不着調了。
莊柔公主冷冷的一笑道:“當初我母親,我哥哥的事,虧得禧妃娘娘落井下石,這些我都記在心裡,半點兒沒忘呢!且看國公夫人的作排,早些的一些事,說不得也得算到你的頭上,我比你年輕,我會等着看,你怎麼死的!”
禧妃怒道:“莊柔公主請慎言!慶妃娘娘病逝,二殿下幽禁,這是聖上的旨意,與我有什麼相干,公主信口開河,不知聽了什麼人的挑唆,就到我宮裡來放肆,是何道理?”
莊柔公主笑道:“道理?什麼叫道理?誰厲害誰就有道理,你不服,這會子你去與父皇哭訴呀!看父皇信不信你?你別忘了,你們家剛妄議了三哥,被父皇打了耳光,全帝都都去你們家看笑話去了,敬國公府一尺高的門檻都要踏平了!你再去跟父皇哭訴三公主欺負你呀,瞧瞧聖心如何?”
這番又是嘲笑奚落又是蠻不講理的話,真是越發氣的禧妃心口疼,不住的上下起伏,一雙杏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可是她真的不敢,就如同那一日在皇貴妃晉封慶典上她慫了一樣,這個時候,她思前想後,也還是慫了。
母親韓氏曾再三的教導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動手!
禧妃猜想聖上這個時候就算沒有厭棄自己,也定然煩自己孃家不懂事,妄議皇子,這個節骨眼兒上,不懂眼色又去哭訴三公主找上門來欺負她,皇上心中要怎麼想,還真是難說的很!
這個該死的莊柔!
禧妃輕聲道:“公主這話我不懂,公主是金枝玉葉,非我們這樣的出身可比,就是公主說我兩句,我也只有聽着的份,哪裡什麼去聖上跟前哭訴呢,公主只管放心。不過這會子公主無憑無據就說我對慶妃娘娘和二皇子如何,我自然是不敢認的,想來公主也只是懷疑罷了,公主心裡頭有氣,這會子拿我出出氣,也是有的。”
禧妃也露出一絲嘲笑來:“只是我竟不懂了,公主心裡頭有氣,怎麼就不瞧瞧太子妃娘娘去呢?皇上可是親口說了,太子妃最爲愛護兄弟妹妹們,公主得太子妃開導開導,說不準就沒了氣,喜歡起來呢?”
莊柔公主溫柔的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挑撥我,那些事情,太子爺纔是罪魁禍首,叫我找太子哥哥算賬去,可是……誰叫現在太子爺勢大,我惹不起呢?就只有你剛好倒黴,柿子都是撿軟的捏,誰叫你是軟的那個呢?”
莊柔公主笑着站起來:“好了,今兒我就是特地進宮瞧你的慘樣的,這會子我看見了,心裡很暢快,就跟那天我說那些話一樣暢快,禧妃娘娘好生歇着,待我回頭去瞧瞧您母親,大約還能暢快一回,哈哈!”
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徹底不要臉面不要性命了!
可這樣的莊柔公主,禧妃叫她氣的差不多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莊柔公主走出衡玉宮,有個宮女恭敬的站在外頭樹下,見了莊柔公主,恭敬的福身道:“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聽說您進宮來了,請您過去說話兒。”
莊柔公主的心中不由的劃過一絲畏懼,可很快,她又挺起胸來:“好!”
去就去,周寶璐還能吃了她不成?
她上了在宮裡用的喜鵲登梅的小轎子,雖然不肯露怯,心中卻是有些打鼓的,失敗者對上勝利者,總有些淒涼以及畏懼的心態。
東宮裡安安靜靜的,轎子一直擡到正殿的臺階底下,東宮的兩個大宮女一起上來,給她打起簾子,扶她下轎,笑道:“公主殿下來了,娘娘剛纔還問呢!娘娘這會子正在東配殿的稍間裡坐着,公主殿下只管進去就是了。”
莊柔公主一言不發,只跟着進去,周寶璐盤着腿坐在炕上,手裡拿着本冊子,正聽一個丫鬟回話,見她到了門口,就招招手叫她進來,莊柔公主進去就聽到一句秋天的租子收齊了,再兌了銀票進來。
那丫鬟見了莊柔公主,便沒再說了。
周寶璐也把冊子丟開,叫她坐,又叫上茶上點心,這太子妃的尊貴,太子妃的榮耀,叫莊柔公主心裡頭說不出的不是滋味兒,也就忍不住刺她一句:“娘娘別忙了,你這裡的東西我又不會吃,我還沒活夠,不想死呢!”
“既不想死,你就該收斂點!”周寶璐說:“你覺得,你這樣劍拔弓張,渾身帶刺兒,見誰刺誰的樣子,就能活的長久了?”
周寶璐冷笑道:“我看你倒是嫌命長,捨不得你母親,想要去陪她了?”
“你!”莊柔公主頓時就怒了:“你敢這樣說我!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她只怒了一下,又突然冷靜下來,說:“前兒我幫了娘娘一把,娘娘怎麼說也該謝我一回纔是吧,倒叫我來訓斥,這是何道理?”
周寶璐覺得頭疼,這蕭三福真是性情大變,以前是魯莽驕傲,不把人放在眼裡,可如今,竟總有那麼點陰測測的味道,真是……還不如以前呢!
周寶璐想了想,她覺得蕭三福逢了大變,又被幽禁過,導致現在性情偏執,對人總有仇恨,只要有機會咬一口她就一定會咬一口,十分的不穩定。
又是破罐子破摔似的,頗有點什麼都不在乎的意味。
大概跟她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能比她更蠻橫,更不講理!周寶璐便說:“明明是應該你謝我纔對,如果不是我鬧出來,你哪裡來的機會說那些話呢?又哪裡來的機會叫禧妃娘娘這樣狼狽呢,是不是?”
莊柔公主想了一想,居然就點點頭。
周寶璐趁機說:“禧妃娘娘以前做了什麼,叫你恨的這樣?”
莊柔公主不肯說,怔怔的想了一會兒,突然就潸然淚下了,大約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周寶璐試探着問了一句:“是不是拿不到憑據的事?”
莊柔公主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看來是吃了啞巴虧,禧妃慣會那些私底下的陰私花樣,叫人有苦說不出,常常內傷。莊柔公主又不是特別聰明的人,說不得就着了道。
周寶璐說:“我今兒請你來說話,也沒別的意思,想問問你以前禧妃娘娘的事。”周寶璐掂量了一下,莊柔公主如今的樣子,跟她繞圈子沒有用,倒不如攤開來說。
周寶璐說:“你既然這樣對禧妃娘娘說話,說不得禧妃娘娘緩過勁來,就要做點兒什麼事。如今正好我有想知道的事,你若是肯說一說,今後你遇了事,我幫你,你自己也知道,如今你也沒依仗了,一個公主身份,不見得能保全你,說不準遇了坑兒,就沒了命了。”
周寶璐見莊柔公主還是不說話,最後加了一句:“若就這樣死了,你甘心?”
莊柔公主依然不語,就那麼坐着,又默默的哭了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麼話,便站起來要走。
“三妹妹。”後來也一直沉默的周寶璐說道:“誰活着都不大容易,別太出格了。”
莊柔公主站了站,依然一言不發的走了。
周寶璐越發頭疼。
懷柔也不行,刺激也不行,蕭三福滿心的怨氣,隨時可能發作出來。
禧妃大約做過些什麼事,因爲現在查找有的放矢,還是能大概查些事出來的,周寶璐心中有數的很,蕭三福吃些什麼虧,她也明白。
周寶璐現在要與蕭三福說這樣的話,其實無非就是想她正常一些,有些怨氣,只要肯說出來,總會好一些。
周寶璐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蕭三福肯安分的在她的公主府過日子,周寶璐就心滿意足了。她可沒有那麼天真的認爲可以與蕭三福化干戈爲玉帛,不管怎麼說,慶妃和二皇子是與蕭弘澄奪嫡失敗而死及幽禁的,這筆賬,蕭三福自然都算在他們的頭上,永遠沒有和解的可能。
但是又不能真的放着蕭三福不管,除了她是不安定的因素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蕭三福現在是失勢的公主,但畢竟還是父皇的女兒,□□若是趕盡殺絕,連個公主都容不下,叫他老人家怎麼想呢?
作爲太子,必須友愛兄弟姐妹,寬厚愛護,所以最好儘量保證蕭三福生活的順利平靜,叫父皇能放心,可是蕭三福前兒的表現,又叫周寶璐感覺十分不妥,蕭三福自己要蹦着去死,周寶璐肯定攔不住,可連攔都不去攔一下,作爲長兄長嫂,卻也十分的說不過去。
所以這一點,連蕭弘澄都十分煩惱,前兒夫妻兩個商量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對策來。
不過今兒蕭三福去了禧妃的衡玉宮,裡頭打探出來那些話,卻叫周寶璐敏銳的發現了頗可利用之處,就好像蕭三福說的:誰叫太子爺勢大,我不敢惹呢!
仇恨不能化解,但可以封存!
只要蕭三福一直認爲她還惹不起太子及太子妃,就足夠了!她心中一直記得仇恨,但卻始終不發作出來,對蕭弘澄和周寶璐來說,就足夠了!
尤其是穩住這兩年,待今後日子長了,蕭三福與駙馬有了感情,又有了子嗣,有了牽掛,分去她的心神,這種仇恨還能慢慢消弱一些,或許她會只在心裡恨着太子,卻再也起不了要動手做什麼的心。
周寶璐摸摸圓乎乎的下巴,給自己鼓勁,再試一次!過兩日再找個藉口叫她進宮來,務必要擺平她!
沒想到這個時候,小櫻已經進來笑回道:“娘娘,莊柔公主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曬一曬我的土豪讀者們!讓三爺出來向你們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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