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這次沒有誰防禦,兩人都是進攻,血槍和金剛棍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就是相隔甚遠的五脈宮,其屋檐彷彿都在微微的震動。
楊逍膂力驚人,一槍劈下也不停歇,再次發力,猛地一挑,將鐵黑牛的金剛棍深深挑飛。他抓住機會,小幅度將槍一揮,頓時槍桿擊打在鐵黑牛腰間。
被血槍打到,鐵黑牛重心失衡,楊逍趁機補上一腳,竟將鐵黑牛直接踢下擂臺。
啪啪!鐵黑牛摔倒在擂臺下,已是敗了。
“好!好槍法!”五脈宮前的洪泰發出一聲極大的叫好聲,他在長桌上興奮的一拍,大聲道:“人才!人才啊!那頭蠻牛已經是力大無窮了,可這小子居然比他還大力!哈哈哈!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
“鬆兒!”洪泰眉毛一頓,偏過頭去。“這場比賽,你覺得如何?”
洪鬆不停的拍着手,笑道:“好看!好看!好看極了!”
洪泰厲聲道:“我是問你雙方表現如何?”
洪鬆還在不停的拍手,見洪泰要發作,沐飛燕忙微笑道:“爹,依我看,這場比賽怕是要以少勝多了。”
“喔?說說看。”
“爹你看看,那頭蠻牛之所以連勝,靠的就是他的力氣。而沙龍能和蠻牛打平,靠的是凌厲的刀法。可這叫楊逍的人一上來,便展現出了比蠻牛還要大的力氣,完全壓制住沙龍的槍法。爹你說,他能不贏嗎?何況現在,蠻牛已經被打下擂臺了,沙龍和楊逍單對單,更不是對手。我猜想,這沙龍也不會再打了,怕是會乾脆的認輸。”
“說的好!”洪泰滿意的點點頭,朝洪鬆瞪了一眼,然後又望向另一邊的笑笑,神色又稍稍舒展了些。
“飛燕吶,有你在鬆兒的身邊,我甚是放心。現在鬆兒納了妾,不比以前了,你的心思要放寬些,多多照顧鬆兒,也要和妹妹和睦相處。”
沐飛燕點點頭,朝笑笑望去,溫和的說道:“笑笑妹妹很討人喜歡,有她來了,我和洪鬆更開心呢!”
“這樣,那便是最好。”洪泰放低了聲音,感嘆道:“飛燕吶,鬆兒不同於常人,原本我也就只想讓你們長相廝守,不會讓他三妻四妾。但你生不出娃來,只得委屈你了……”
沐飛燕忙攙扶住洪泰,輕聲道:“爹,您做的對,我不委屈。”
洪泰拍拍兒媳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凡事就來找爹,有爹給你做主。”
“是……”沐飛燕低下頭,心道:“不是我生不出娃來,而是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生……難道還要我教一個傻子麼?”
“尉遲霸,這楊家槍法是什麼武學?你和楊逍走得近,知道嗎?”看着楊逍以一己之力壓制住鐵黑牛和沙龍,慕容明也在心裡大聲叫好,只是沒像洪泰一樣表露出來。但他對楊逍的槍法很好奇,所以忍不住問問。
自己推薦的人大發神威,尉遲霸滿臉的得意,爽快的說道:“我只知道這套槍法是楊逍的家傳武學,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家傳武學?這楊逍是哪裡人?”
“海上一島國的。”
慕容明展開摺扇,緩緩搖曳,疑問道:“海上島國,那是蠻荒之地啊!”
林子瑜插話道:“軍師,這楊家槍法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武學,和我們的血槍五脈比起來差遠了。只不過是這楊逍實力本就要高於兩人,所以槍法顯得厲害而已。”
“林統領說的也對。我也覺得這槍法只是一般,但楊逍本身太厲害。在西海的時候,他戰蟹蝦二妖,戰白鯨騎士,又戰道德宗兩名嫡傳弟子,都是毫髮無傷的勝利。我可沒有說假話,他就是有這麼厲害!”剛回宗派的時候,尉遲霸把西海的事說出來,還有不少人不信,認爲尉遲霸誇大楊逍的實力,不相信一個蠻荒之人有如此能耐。可尉遲霸一直堅持自己的說法。今日楊逍一戰,他心裡憋得氣也能釋放出來了。
“你們都說的對。只是我總覺得,這楊家槍法有些眼熟。”慕容明悠悠的想着,問起了身旁的龍墓,“龍墓,你覺得呢?”
龍墓搖搖頭,簡短的答道:“不曾見過。”
一旁的白雁還是不出聲,只是認真的觀看着比賽。
見白雁如此,慕容明也沒有詢問她,省的自討沒趣。慕容明雖然是血槍衛的統帥,但四大統領在軍中的地位也非常高,手底下有很多隻聽命於自己的心腹。所以對待四大統領,慕容明也是張弛有度,以禮相待。
不過好在四大統領中,除了白虎陣統領何斐和慕容明的關係越來越僵外,其他三大統領都和慕容明相處的很好。白雁雖然話少,但辦事利落,公私分明,是個出色的女將軍。
而現在,唯一和慕容明不合的何斐死了,血槍衛的凝聚力應該會更強。
就在衆人就這場比賽交談之時,擂臺上的情況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鐵黑牛被踢下場,沙龍體力消耗巨大,臉色十分難看。
每個人的心裡都產生了一個想法:怕是楊逍,真的要以一勝二了。
然而就在這種想法剛產生不久,臺上再一次鉅變。
沙龍揮舞着大刀,然後將大刀狠狠的在擂臺上一頓。這一頓力道十足,大刀陷在了擂臺上,腳下的地面都產生了龜紋。
沙龍鬆開握刀的手,雙手抱拳,雙目平視楊逍,坦率的說道:“楊逍老弟,今日一戰,我和鐵黑牛二人不敵你,就此作罷吧!來日方長,擇日再戰!”
洪泰讚賞的看了自己的兒媳婦一眼,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結局,她想到了。這沙龍,果然認輸。
楊逍抱拳回禮,淡定的說道:“承讓!”這時候,楊逍非常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和語氣。他雖然贏了,但沒有表現出驕傲和得意,也沒有虛僞的說諸如“你們也不錯……”等等的奉承話,而是簡簡單單的接受了勝利的果實。初來乍到,他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讓鐵黑牛和沙龍對他充滿敵意。
不過楊逍倒是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他相信鐵黑牛和沙龍都是漢子,自己越是厲害,越會得到他們的尊重。在他們的眼裡,一個不討厭的強者,纔是值得結交的。
就這樣,楊逍戰勝了兩位守擂主,成爲了新的擂主。
接下來,他還要應對最後一個參賽者裘丹鳳的挑戰。
“裘丹鳳,看見沒?楊逍以一敵二,你還敢上去和他打嗎?不如你也投降吧!”
不得不說,楊逍剛纔的表現還的確讓裘丹鳳有些吃驚,但裘丹鳳卻並沒有因此而怯步,臉上依然洋溢着自信。
“爲什麼不敢?剛纔我若是上去,同樣能勝利!”
裘丹鳳大放闕詞,傳入衆人耳裡,讓剛剛下臺的沙龍和鐵黑牛十分不滿。不過他們剛剛落敗,礙於面子,也不好直接和裘丹鳳多說什麼,只是在心裡已對裘丹鳳記恨。
不和裘丹鳳罵,但可以變相爲自己討回面子。沙龍回過頭,對臺上的楊逍道:“楊逍老弟,還有一場比賽,你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贏了!你要是輸了,不但丟自己的臉,也丟我們的臉!我們兩個,輸你輸的心服口服!戰勝我們的人,一定要是最後的勝利者!”
“對!”鐵黑牛也大喝道:“你一定要贏!不贏老牛我打不過你也要天天追着你打!”
楊逍暗自一喜,看來裘丹鳳的狂言倒是幫了自己的忙,把沙龍和鐵黑牛-逼到了和自己同一陣營。他連忙向沙龍和鐵黑牛拱手,也不多說,但眼神已交匯了一切。
此戰必要勝利!不但要勝利,還要好好的抨擊裘丹鳳!不但是爲自己解氣,也是爲沙龍和鐵黑牛解氣!
楊逍已經明白,自己接下來該怎樣做了。
他微笑的望着裘丹鳳,高聲道:“裘丹鳳,既然敢打,那就上來吧!今天我們就看看,究竟是你改姓,還是我更名。”
“當然是你更名!我剛纔遲疑,就是爲你想名字去了!”
啪!裘丹鳳利落的掏出掛在腰間的綠色長鞭,揚起來在半空中狠狠一抽,然後向擂臺上甩去。鞭尾擊打在擂臺邊沿,套住了擂臺下的楻子,她藉着鞭子的力道縱身一躍,頓時便落在了擂臺上,也算是她獨特的上臺方式。
“楊逍,不是我狂言,此戰你是必輸無疑!因爲,你根本就不清楚我的底細,我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得多!哼哼……一流血戰算什麼!?我會讓你見識到我的可怕!”
“少羅嗦,來吧!”和裘丹鳳這一戰,楊逍已決定不再防守反擊,而是拿出凌厲的進攻,一股腦的將裘丹鳳逼入絕境。從昨天的考覈到今天的比賽,裘丹鳳已經徹底失去了人心,楊逍今日若是能酣暢淋漓的戰她一場,那纔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這一刻,沒有哪一個不希望楊逍贏,甚至是希望楊逍贏得徹徹底底!
楊逍若是大勝裘丹鳳,那將會捕獲到不少人心。
楊逍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的高調,不是莽撞的衝動,而是精心的算計。
別說是衛長,哪怕是統領,也只是一個名頭。要做真正的領導者,必須要建立起威性和贏得人心。楊逍要的不是虛的名,而是實的利。
“裘丹鳳,我三招便讓你趴下!”楊逍執槍躍起,直取裘丹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