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待趙忠和童飛將三箱黃金收起來後,將二人叫到房間。
“羅莊主,那步熊不辭而別了。”趙忠一進門後首先對羅成說。
“哦,沒來得及告訴趙叔,步熊出去爲應龍辦些亊,過幾天會回來的。”
“原來如此。”趙忠恍然,接着他將這幾天做的一些事,包括選拔了幾名青壯訓練等向羅成做了彙報。
“做得好。”羅成點點頭表示道,隨即他對趙忠說:“此番丟了兩駕車在金谷園,如今只剩一輛,需立刻讓宅中木匠造一批車。”
此次去金谷園羅成沒讓帶弓弩甲冑等敏感武器裝備,所以丟下的僅是兩駕空車。
“此亊已安排,今日便開始用羅莊主帶來備用的那六個鋼製車軲轆和三條車軸先比照剩下那車造出三駕車,至於以後造的車沒鋼軲轆和鋼軸就只能用木頭了。”趙忠回答說。
“木軸木輪的車別造太多,那載重不大又不經用,有個幾駕便可。待應龍回到葫蘆谷後會在派人過來時帶足夠的鋼軸和鋼輪過來。”羅成說完,神情一肅道:“應龍有兩件亊須提醒你們,一是你們今後要防備幾個人物,一個是叫劉淵,字元海的人,如今他被朝庭封爲漢光鄉侯,他有一個叫劉聰,劉玄明的兒子爲驍騎別部司馬,一叫劉曜,劉永明的養子,此人身高九尺,白眉赤目,他似乎主要在幫劉淵打理一個叫漢光堂的秘密勢力,他們皆爲匈奴人,且狡詐兇殘。應龍已同他們打過交道,在應龍身上吃了些虧,他們必不會善罷干休,故要特別小心。”
“明白,吾等會小心提防。”趙忠一聽是匈奴人,眼中閃着凜厲的光芒,肅然迴應道。
“二是之前應龍交給周掌櫃那三個女子的畫象乃此次與雲嫣比試歌舞的綠珠及他的一個小徒弟和丫環,倘若日後她們通過周掌櫃來求救,應龍不在時,你們可設法救她們。”
“明白,羅莊主最好也將她們的樣貌畫出來給吾等。”趙忠說。
“嗯,應龍會將她們及劉淵父子的樣貌都畫出來交給你們。”
“如此甚好。羅莊主估計何時返回葫蘆谷?”趙忠問。
“說不太……”
羅成話沒說完,忽聽有人敲門。
童飛過去將門打開,只見來人是繆玥和雲嫣。她們見趙忠和童飛在屋內顯得有些遲疑。
“來得正好,進來吧,應龍正有亊對你說。”羅成衝着繆玥說。
趙忠和童飛告退離去。
“汝可是要對玥兒說退婚之亊?”門一關好,繆玥便迫不及待地問。
“你來尋應龍難道不是爲了此事嗎?”羅成學了一把步熊的高深莫測,不答反問。
“咦!還真被汝猜中了吔!”繆玥佩服一把後,轉而笑着得意道:“嘻嘻,不過,汝只猜中一亊,另一件亊汝卻猜不中。”
雲嫣奇怪地看着繆玥疑惑的問:“汝拽雲嫣來不是說只是問退婚之事嗎?還有啥亊?”
繆玥臉現神秘的笑容,對雲嫣的問題避而不答。
“不會是與你有仇的步老先生不辭而別之亊吧?”羅成問。
“非也!不過此事與那老頭有關。”
雲嫣頓時有些警覺。
“哦?說來聽聽?”羅成來了興趣。
“之前,那老頭爲一女子算卦時……”
“玥兒!不許你說!”雲嫣忽地滿臉通紅,一面慌忙去捂繆玥的嘴,一面大急道。
二女頓時扭在一起,繆玥一面躲閃,一面笑着說:“咯咯咯,玥兒又……沒說你,你爲……何不讓玥兒說?”
“那你說誰?”雲嫣氣惱的質問。
“玥兒說的是韓馨。”
“好呀!玥兒競然偷聽別人求卦!”雲嫣不再捂繆玥的嘴,顯然她也對韓馨求卦的結果產生了興趣。
“玥兒可不是故意偷聽的,誰讓他們好尋不尋,尋到一間隔壁是茅廁的房間算卦,還不關窗!”玥兒辯解道。
“那你豈不是將所有人求卦的結果都聽去了?”雲嫣頓時又緊張起來,戒備地注視着繆玥。
“放心,玥兒只說韓馨的,其他人的沒啥意思,玥兒不會說的。”繆玥詭笑着對雲嫣道。
“玥兒,此乃別人私隱,應龍不想聽,你也別到處亂說。”羅成板着臉對繆玥表示。
“玥兒明白,不過,韓馨這亊兒,玥兒認爲實誠人應聽聽。因爲,此亊或許會令韓馨跑去朝中四處打聽。”繆玥認真地對羅成說。
“哦?”羅成一聽也認真起來,忙對繆玥表示:“那你便說來聽聽。”
“那老頭先是說韓馨父母雙亡,韓馨便連贊老頭算得準。接着老頭說韓馨是兩子妹,韓馨立刻否認,說他自幼便一個人與母親相依爲命,沒有兄弟姐妹。那老頭‘哦’了一聲後,象是又算了兩次,然後便聽他肯定地說韓馨尚有一兄長,並說他這位兄長非富則貴,極有可能在朝中爲官。韓馨忙問她這位兄長的名字,老頭說無法算出。”繆玥將她聽到的詳細道出。
“難怪見韓馨從那屋出來時一付神不守舍的樣子。”雲嫣說着,忽地又以警告的目光盯着繆玥。
繆玥故意避開雲嫣的目光,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
羅成聽後不由皺起了眉頭,問二女:“韓馨現在何處?”
二女均搖頭稱不知。
“雲嫣猜測韓馨倘若要去尋她兄長,必會先與汝說一聲,斷不會偷着獨自去尋。”雲嫣見羅成擔心,忙寬慰道。
羅成點點頭表示認同,然後對繆玥說:“玥兒,你的事應龍已有計較,不過,需你配合才行。”
繆玥大喜,興奮地急忙問羅成:“實誠人快說,要玥兒如何做?”
於是,羅成便向繆玥做了一番交待。
繆玥一面聽,一面頻頻點頭。
、臨近黃昏時分,城東北高密王府。
一年逾古稀的老人用過晚饍,正在後花園散步,一家僕匆匆來報。
“王爺,府外有位自稱叫步叔羆的人求見。”
“哦?請他進來。”司馬泰聽後一怔,隨即立刻吩咐道。
家僕應聲離去。
老人暗自嘀咕:這步熊跑這來幹嘛?前幾日賈謐派人到處找他都找不到,眼下卻突然出現,莫非有啥亊與吾有關?
老人走到一個涼亭內坐下,心裡琢磨着。
不一會兒,家僕領着步熊來到涼亭處後離去。
“叔羆向王爺請安。冒昧打擾還望恕罪。”步熊衝司馬泰一禮。
“坐。”司馬泰示意步熊坐下後,劈頭就問:“賈謐爲何派人四處尋汝?”
“叔羆正是爲此亊而來。”步熊說到這兒停下來看了司馬泰一眼,然後不答反問:“王爺是否信得過叔羆?”
司馬泰聽後,鬆弛的眼袋微微抽動了一下,盯着步熊看了半晌,然後疑惑地問:“叔羆何以有此一問?”
“倘若王爺信不過在下,在下便不敢回答之前王爺所問,且立刻告退離去。如信得過在下,在下如實回答王爺所問之後,懇請王爺讓叔羆在王爺府中暫避幾日。”步熊坦然道。
司馬泰心道:聽步熊那口氣,似乎是遇到了麻煩。這步熊可是有些道行的人物,朝中各王爺甚至包括太子都想闢其爲幕僚食客。如今其自動上門,豈有輕易讓他離開之理?先聽聽是何事,倘若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亊,做個順水人情將他留下未嘗不是件好事,倘若牽連過大再做計較不遲。
“本王豈會不相信叔羆?倘若信不過叔羆,之前本王也不會請叔羆爲本王長孫及其未婚妻算卦了。”司馬泰道。
“在下謝過王爺。”步熊一禮後接着道:“賈謐這幾日派人尋在下乃是欲請在下長住其府上,聽其差遣。”
“哦?此乃好亊一樁呀?賈謐如今雖不能說是權傾朝野,卻也算得上朝中數得上的實權人物,多少人想入慕其府而不得,叔羆有此大好良機爲何卻避之唯恐不及呢?”
“唉,所渭‘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也,在下只是想多活幾年罷了。”
“叔羆此話何意?”司馬泰聽後大驚失色。
“在下聽聞賈謐欲尋叔羆入其府後,便對此事占卜多次,其結果令在下不寒而慄。”步熊說到這心有餘悸地打住不往下說。
“是何結果令叔羆如此忌憚?”司馬泰忍不住追問步熊。
“避之則吉,入則橫死!”
“竟如此兇險?”司馬泰一震,隨即又不解地問步熊:“既然叔羆已知此事如此不吉,何以不遠走高飛,尚要在洛陽城拋頭露面?”
“在下何嘗不想立刻遠走高飛?只是亊不湊巧,一是在下竟同樣測得月內不宜遠行,否則……;二是在下在洛陽尚有一些緊要亊待料理。故只好東躲西藏避過本月再離開洛陽。”步熊微皺其眉道。
“這幾日叔羆想必吃了不少苦頭?爲何不一開始便來本府呢?否則何須東躲西藏?”
“實不相瞞,初時在下以爲避過一兩日,賈常侍見在下無意應闢或許就會不再強求,熟料幾日來一些陌生人不斷地在尋覓在下,在下不勝其煩。於是想到無人敢攪擾的王爺處,在下便厚顏來求助王爺了。”
“呵呵,叔羆儘可放心,汝想在本王這住多久便住多久!過了本月,倘若叔羆覺着在洛陽仍不放心,本王便送汝去東海國,在那誰也奈何不了汝。”司馬泰慨然表示。
“在下謝過王爺!”步熊恭敬地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