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出來了,端木青自然沒有站在門口的道理,卻還是開口問道:“這是貴妃娘娘的住處?”
“是!”
看這宮女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撒謊的樣子,只因爲端木青看到她眼睛裡的平靜無波。
若非是十分會隱藏,那麼就應該是真的了。
有些但擔心地看了一眼莫忘,端木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緊了緊拳頭,點頭往裡面走去。
那宮女自然避在一旁,等到端木青和莫忘走進了大門,又在她們身後將門關上了。
按道理說,蕭貴妃可以算得上是東離後宮裡有些地位的后妃了。
即使不是門庭若市,也絕不會如此門可羅雀。
而且這樣恩寵正盛的后妃宮門怎麼會日日緊閉?
“你怎麼……”
端木青才轉身問出三個字便住了聲,因爲她剛好看到一個黑衣男子將方纔那宮女打暈在地。
“你是誰?莫忘!”
端木青立刻後退兩步,冷冷地命令一聲。
但是她的話音才落,就看到站在她身旁的莫忘軟軟地倒下來。
這一下,心裡的震驚是無法言說的。
莫忘是誰?!
聽風樓的殺手,竟然在對方沒有動手的情況下就暈倒了!
“郡主不用叫了,這裡是多年都沒有人來過的冷宮。
至於你的侍女,她早就已經中了我們特質的迷藥,大概要過個兩天才能醒得過來。”
那男子大白天依舊帶着黑色的面巾,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
努力穩住了心神,端木青冷冷地看向他:“你究竟是誰?想要做什麼?”
“嘿嘿嘿嘿……”
聞言,這男子突然淫笑了幾聲,就連眼睛裡都散發出淫光來。
“這樣靜謐無人的地方,就我和郡主兩個人,你說還能做什麼呢?”
竟然是要毀她清白!
“誰派你來的?”
“我自己來的不行嗎?才女大會上,郡主的才藝我可是看得心神盪漾啊!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呢!”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男子突然住了嘴,猛然間便向端木青撲過來。
從方纔他將那宮女擊倒的一招來看,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練家子。
縱然端木青已經有了準備,在他身形閃動的時候,自己便發足往後跑。
但她哪裡及得上對方的速度,立刻便被抓住了後領。
一雙有力的手立刻便將她的腰給箍住了:“別跑啊郡主,哥哥會讓你很舒服的,嘿嘿……”
一捱到她的身子,那男人便立刻換了顏色,言語也變得十分輕佻起來。
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端木青看了一眼周圍。
這裡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猛然間轉過身,臉上帶上柔和的笑容,眼底春光瀲灩:“你太急了!”
柔媚的聲音落在人的耳朵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酥麻!
端木青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用這樣的語調跟這樣的一個男人說話。
想不到她會這樣的反應,那男子愣了一愣,隨即眼裡都是慾望:“是郡主太美了。”
說着話,手卻直接而強勢地往端木青的衣服裡申去。
端木青只覺得自己一顆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連忙抓住他的手,努力堆起笑容道:“這個地方不太好吧!大白天的。”
誰知道這男的竟然沒有一絲情趣,粗暴地抓住端木青的雙手,另一隻手就跟着行兇:“放心,我的郡主,這裡沒有人來。”
這一下,端木青是真急了,再想不到辦法,他的手可就伸進去了。
當下靈機一動,腳下用力一勾,那男子一個反應不及,便帶着端木青往下面倒去。
因爲突然倒地,男子也始料不及,連忙鬆開端木青的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但這是在空曠的地上,哪裡有什麼東西給他抓住。
是以兩個人便一起倒在了地上,端木青十分悲慘地被他壓在了身下。
“你……”
男子眼中的淫光驟然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劇烈的疼痛,讓他一把扯住了端木青領口的衣服。
而端木青躺在地上,被他壓在身下,臉上再無半分笑意。
一雙眼睛冰冷得好似萬年寒冰。
終於,猩紅色的液體一點點蔓延開來。
從她的胸口擴散開去。
到死,那男子還是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被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給殺了。
端木青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是刺鼻的腥臭味卻讓她的神智一陣陣的恍惚。
直到那邊被男子擊倒的宮女甦醒過來,尖叫了一聲,端木青纔回過神。
秀眉一皺,用力推開自己身上的屍體,終於坐了起來。
端木青偏頭一看,那男子還睜着眼睛,只是眼睛裡再無半分光彩。
脖子上一道細而深的傷口皮肉微微外翻,露出紅白的肌肉。
那傷口已經差不多幹涸了,雜亂地粘了許多的泥土在上頭。
從懷裡抽出一條絲巾,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被那男子的血給浸染了,就連這絲巾大半都染了血。
用沒有血的半邊將自己手上的羽刃擦拭了一遍,仍舊收回袖中,端木青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韓凌肆說她之前的那把太鈍了,不夠快,所以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這麼一把,今日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郡……郡主!”那邊的那個宮女已經被嚇得腿軟,幾乎站立不住了。
任是誰看到這樣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孩子在屍體下爬出來,然後淡定無比的擦拭着兇器也都會嚇得不輕吧!
掃了一眼還癱倒在地的莫忘,端木青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誰?”
那宮女好容易才穩住心神,扶着宮門怯怯道:“奴婢……奴婢鹹福宮宮女小靜。”
“小靜?鹹福宮?”端木青微微眯了眯眼,“這裡真的是鹹福宮?”
小靜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端木青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頭道:“對啊!”
可是端木青卻是不信的,擡眼往宮殿打量,這裡實在是有些破舊。
蕭貴妃怎麼會住在這裡。
“你還要撒謊?蕭貴妃是陛下的寵妃,怎麼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陡然間嚴厲的聲音嚇得小靜幾乎又要倒地,但她聽明白了端木青的話之後,卻立刻擺手道:“這裡是鹹福宮,不是賢芙宮。”
“嗯?”這個小靜說的話好生奇怪,端木青不由的微微一愣。
“蕭貴妃住的是賢芙宮,這裡是鹹福宮!”小靜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沒弄明白,乾脆蹲下身子在地上寫了出來。
看到她寫得兩個宮殿的名字時,端木青忍不住哂笑。
想不到還有人會想出這樣的招來。
利用兩個宮殿名字諧音。
“那你方纔怎麼知道我是郡主?又怎麼說是貴妃住在這裡?”
“回郡主的話,”小靜顯得有些委屈,“這裡住的是先朝玉貴妃娘娘,但是貴妃娘娘被陛下廢入這座冷宮裡,並不許跟着封爲太妃,所以……”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郡主?”
“是因爲早有人過來通知奴婢,今日會有君主過來偷偷看望貴妃娘娘,奴婢瞧着郡主來得小心,便以爲是便是所說的郡主。”
小靜生怕眼前這個眼生的郡主會突然用方纔那把小小的刀刃要了自己的命,連忙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地將了出來。
“郡主?”這其中似乎還有些關鍵性的東西,端木青不由微微眯了眼,“你說的是誰?”
聽到她問起這個問題,小靜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很有些猶豫。
但是端木青卻並沒有放棄的意思,靜靜地等着她開口。
“郡主恕罪,此時事關重大,奴婢實在是不敢隨口亂說,還請郡主饒奴婢一條性命。”
顯然這是涉及到宮中的辛秘了,端木青也隱隱地猜到了一些。
畢竟這些除了今日這一局之外,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端木青也不願意再深究了。
“這裡離那賢芙宮遠不遠?”
聽她終於轉過了話題,小靜鬆了一口氣,知道端木青是要趕去蕭貴妃那裡:“這裡離賢芙宮倒真是有一段距離,但是奴婢知道近路,若是郡主着急的話,奴婢可以爲郡主帶路。”
心下稍定,正要開口,小靜卻遲疑道:“可是郡主,你的衣服……”
端木青這纔想起來,自己此時渾身是血,怎麼樣都出不了這個冷宮的大門。
“小靜,是何人來了?”一個有些年紀的女子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聽上去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