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掉轉頭過去看,就看到順天府的人,聯合京兆尹帶着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順天府向來以鐵面無私著稱,其長官袁天衝更是嫉惡如仇,尤其嫉恨貪官污吏和仗勢欺人之輩。
正是因爲這個緣故,皇帝纔將順天府交予他管理,目的就是在於管理天京大大小小的官吏行爲。
誰都知道這個袁天衝做起事情來,但求公正不計後果,所以誰也不敢輕易惹了他。
此時跟着京兆尹高洋一起過來的正是袁天衝。
今天前來喝喜酒的人基本上都是達官貴族,不少人看到他,此時都莫名的有些緊張。
“袁大人,高大人,今日小侄大喜,原是請二位過來喝杯喜酒,誰知道二位沒空,此時過來,倒是使得敝府蓬蓽生輝了。”
端木竣且不管他們是做什麼來的,作爲今天的主人,無論如何,這漂亮話還是要說上兩句的。
高洋倒是顯得十分客氣,連忙道謝,又說正好這兩日公務繁忙實在抽不出空來云云。
袁天衝卻是板着臉道:“沒空,不是來喝酒的,我們辦正事兒。”
知道他的脾氣,端木竣聞言也不氣惱,只是笑着退到一邊。
“李大人,今日上午巳時三刻在柳葉衚衕有一輛馬車遭遇蒙面人的襲擊,被我們順天府發現,在追查過程中,卻發現行兇的賊人跑進了齊國公府。”
李開剛纔便聽到消息說府上出了事,順天府在府裡找到兇徒。
此時眼看着袁天衝已經佔到了面前,心下越發的擔憂,面上的神色也變得越發緊張。
“定然……定然是那兇徒敵不過順天府的強將們,便躲入了我們府上,不知道現在可捉拿到了?”
畢竟是官場上摸爬打滾這麼多年的人,而且有父兄的言傳身教,雖不十分鎮定,到了後面情緒也平復了許多。
只是仍然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緊張。
袁天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除了一雙濃眉依舊緊緊地蹙着。
“那你可知道死的是什麼人?”
這話一出,李開臉色頓時就變了。
柳葉衚衕那是什麼地方,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
雖然這件事情十分隱秘,但是哥哥還是將事情都告訴了她,那個孫若影便是他千辛萬苦找到的。
怎麼會突然間就被殺了?
難道是因爲哥哥發現那個女人已經暴露了?索性殺人滅口?
既然這樣,又怎麼會被順天府的人給發現了呢?
短短的時間內,李開腦海裡已經轉過了數個彎,就是鬧不明白怎麼會將這把火惹上了身。
看他神飛的樣子,袁天衝氣不打一處來,這種人一看就是在想脫身之計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還是說你要我來親口告訴你麼?”
袁天衝原本就是爲了公平不講究禮節的人,剛開始還會按照官階的高低尊稱一句“李大人”。
此時見到他支吾的這幅摸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哪裡還管他李開是哪個?暴怒的聲音狂吼而出。
原本心中就惴惴不安,被他這大嗓門一吼,頓時嚇了一跳,可是此時沒有見到父兄,實在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袁大人是不是開玩笑了,本官怎麼會知道是什麼人。”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平靜,李開決定賭上一把,且堅持堅持,見到哥哥的面再說。
“那麼我再提醒提醒,這個案子的遇害者是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跟你可是認識的。”
袁天衝的語調並不熱絡,一個字一個字像是蹦出來的一般,似乎落在地上會砸出一個個坑來,完全沒有一絲玩笑的味道。
原本十分熱鬧的永定侯府大花園此時靜悄悄的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開和袁天衝的身上。
端木青好整以暇地看着兩人,似乎是一場特意的表演。
端木素拉了拉她的袖子,好奇道:“難道真的跟李大人有關?”
面對妹妹這個問題,端木青笑而不答,卻看到韓凌肆散漫的笑顏。
原本只是細密的汗珠,此時已經滾滾而落了,李開一張臉頓時成了絳紫色。
面對袁天衝的逼問,心裡早就已經心慌意亂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既然你此時不肯回答,那麼公堂上,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們家裡人都已經承認了,我這是在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
袁天衝也不願意再多說,乾脆掉頭就走,自讓屬下去帶人。
李開見他這樣的態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齊國公府已經承認,自然是不可能有詐。
當下便嚇慌了神,一咬牙立刻喊道:“袁大人,你說的沒錯,我是認識她。”
袁天衝自信他會在自己的氣勢下伏法,此時也終於露出些志得意滿的神色來。
“既然你坦白,那麼我們就去順天府好好談談,前因後果,還是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清清楚楚的交代了纔好。”
就在這樣的喜宴上,李開就跟着袁天沖走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重磅消息,在場的人十停有九停人都想要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李開犯了什麼事兒。
可是永定侯府也一樣是一個不可以輕易得罪的,如今長房長子的婚宴,如何能夠半路離開。
只是經過這麼一遭,氣氛顯然是不如先前了。
不過永定侯府的人向來不在乎這些虛文,臉上依舊帶着得體的笑意,高高興興地送客人出門。
當然除了李凝霜母女。
喜宴一結束,她們哪裡還願意耽擱,馬不停蹄地就往齊國公府趕。
除去了她們兩個,永定侯府並沒有什麼不同,該鬧的還是要鬧,該玩的還是要玩。
從這一天開始,楚研就正式成爲了端木家的一員。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青端木素方纔到榮禧堂,就看到楚研端木赫兩人站在了屋檐下等待,倒是叫姐妹兩個吃了一驚。
端木蒼遲遲未來,想來也是爲了齊國公府的事情。
雖然齊國公府漸漸與永定侯府交惡,但是端木蒼始終把李彥俞當做好朋友,爲着他自然也會關心關心。
服侍老夫人梳洗好,端木青和端木素便扶着老夫人走了出來。
楚研此時已經換上了家常的裙子,只是顏色依舊喜慶。
老夫人顯然很是開心,高高興興地坐在堂屋裡接受這一對新人的請安茶。
茶是喝了,只是心裡頭有件事情卻是一直都沒有放下來。
一切禮畢,大家便都落座。
老夫人和林氏對望一眼,又轉臉看向秦姨娘,蹙了蹙眉,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飛遠,既然你有話要說,那就直接開口說吧!我們也都有個心理準備,倒也沒有什麼了。”
正幫着捶肩的端木青聞言,忍不住看向那主角,兄妹兩個相視一笑。
倒是將老夫人給笑糊塗了,“你們兩個大清早的打什麼啞謎呢?”
端木青斂下笑臉,只是淺笑着道:“祖母,這件事情我可不好告訴你,還是讓二哥來說比較好,到底也是您疼愛的孫子嘛!”
端木赫臉上閃過些不自然,可是看到妹妹的笑臉和旁邊妻子嬌羞的容顏,還是咳了兩聲開口。
“祖母,其實我要說的還是悅兒姑娘的事情。”端木赫此時的笑容帶着些不好意思。
楚研聽到這個名字,一直交疊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握緊了下。
早兩天就聽說了這個讓端木赫,不惜與別人打架的煙塵女子,只是昨天看到他那樣護着自己,便將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
權當做沒有好了,卻不想在此時被提了出來,那麼意思是不是,這個女子是當真存在的,而且,發生的那些事情也是真的?
端木赫卻不知道妻子的想法,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祖母和家人。
依舊是從前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而老夫人卻敏銳的感覺到,那個女人在自己孫兒的口中,從“悅兒”變成了“悅兒姑娘”。
直覺告訴她,孫子這一次要告訴自己的絕對是一件好事。
“有話你就直說,別跟你妹妹似的愈來愈神神叨叨的。”
端木赫朝端木青眨了眨眼睛,方纔對老夫人道:“其實悅兒姑娘,跟孩兒沒有半點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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