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深宮春夢
話說我揣着海公公給我的銀子,在這皇宮大內裡鑽來鑽去,終覺不妥當,不如找間屋子躲到天黑,也好叫海公公來找我.誰知進了屋子,後頭又跟來一人.我慌不擇路,就鑽桌底下去了.
只聽的腳步匆匆,漸近桌沿,片刻間,一雙繡着金邊的靴子停在桌邊。
然後來人彎下腰,掀開桌布,望着我:“小桂子,你又做起老鼠來了?”
是誰?這少年彎着腰側着腦袋,一身素淡黃袍,濃眉虎目,嘴角大大咧着,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能是誰?玄燁,小皇帝,後人也稱他爲康熙大帝。
我訕訕一笑,將手中偷來的綠豆糕往嘴裡一塞,這才鑽出桌子。
也不知道這眼前的小皇帝和我這小桂子到了哪一步了,我該跪下請安,三呼萬歲,還是拍他肩膀,叫他小玄子?
“小桂子,聽海公公講,你病了,看你又做這偷食的小老鼠,想必是好了吧?”
我笑嘻嘻地,也不答話,多說多錯,容易漏餡兒。
“你大病初癒,朕……咳,我也不找你摔交,我們倆說說話吧!”小皇帝拉我的手坐到一旁的繡塌上。
小皇帝不自稱朕,我也就不客氣了。舒舒服服坐下,微笑道:“聊什麼?小玄子?”
他湊過身子:“就說……”趁我細聽的工夫,他猛地撲上來,壓到我身上,制住我的雙腕。
我心裡正咯噔一下,他那邊廂卻道:“小桂子,你生了病,功夫可退步得緊呢!”
我這才落下心來,嚇死我了,一面又小孩性子不服輸:“不服,不服,小玄子怎可耍賴,不是說今天不摔交的嗎?”
小皇帝搖頭晃腦道:“古云,兵不厭詐,是你不提防,怪不得別人!”
他一手摁住我的雙腕,一手抵在我脅下,“投降不投降?”大有不投降就撓我癢癢之勢。
“不投降!堅決不投降!”我縮緊身子,防他撓我。
果然,一聽我不投降,小皇帝立刻扭動手指,專揀我的軟穴撓。
撓得我直哆嗦,眼淚齊下,囚成了蝦子。
掙扎中,衣領散開,束腰的帶子早鬆了。
驀地,小皇帝停下手,額頭抵在我頸下,“小桂子……”他喃喃地喚道,虎目迷迷濛濛地望着我,飽含情慾。
糟了,又一個**的。
“小玄子,小玄子!”想推攘他,卻是雙腕被制,而身體的扭動更是起了反作用。
一邊密密的吻從頸子到胸膛,一邊他的手利索地解開我的衣衫。
“小玄子,別這樣……”
他恍若未聞,專心舔起我胸口兩粒茱萸,又吸又咬。
酥酥麻麻的,害我不知要推開他還是抱緊他。
“小桂子……小桂子……”他含含糊糊,一聲又一聲喚我。
不同與海公公冰涼的手,小皇帝的手滾燙地令我直髮抖。
那手掌探入我的腿間,指尖鑽入我的小穴時,我燙得幾乎要跳起來。
而他狠狠地壓着我,絲毫不放鬆,還擠身到我兩腿間,將我雙腿頂到胸口。
“小桂子!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的硬挺直抵在穴口,稍稍磨兩下,便猛地衝進來。
我劇烈地顫抖着,想呼痛,卻又緊緊咬住下脣。
“放鬆,小桂子!你莫嚇我!”他見我煞白了臉,卻又心疼起來,動作稍停來喚我。
我只覺後穴裡似漲非漲,似痛非痛,麻麻熱熱的,後來就乾脆癢癢起來,難受得幾欲發狂。
“小玄子!”自己也不知是要他幹什麼,只是可憐巴巴地望着他,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他一怔,象是發了狠似的道:“唉!你這傢伙!”竟不顧我,大力**起來。
我隨着他前後晃動,小穴裡蜜液滲出潤滑下,竟也不覺得疼,口中囈語連篇,任他左突右殺,幹得我腿腳發軟,直待頂上那一極點,騰雲駕霧,將濁液拋灑,而小皇帝被我極力收縮下,也是忍不住丟盔棄甲,射出龍精。
雲雨稍收,他伏在我頸邊,也不退出,我軟着的雙腿無力地垂在他左右身旁,眯着眼,徑直喘氣。
他癡癡望着我,“小桂子,這下你可投降了吧!”他軟聲細語地問我,眉角有掩飾不住的得意與滿足。
我哼哼兩聲,白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了。
他退出我的身體,左看右看,畢竟是被服侍慣的人,竟一張口要喚人進來收拾。
要死了,被人看見我這德行,我就真不要活了。
“小玄子,莫叫!”我急忙掙扎起身。
“你躺着吧!我叫人來……”他也不是木知木覺的人,看我怒目相向,總算知道要收聲。這尷尬場面怎好叫人來參觀。
幸好這間屋子倒預備着茶水點心,還有這救命的溼帕子,大概是專門讓小皇帝休息之所。
我取了一條,替小皇帝的龍根擦拭乾淨,又替他套上褲子,整理好衣服。邊做邊不住嘆氣,我這小受做得真是窩囊,辛辛苦苦被人折騰了一場不算,還得替那吃飽的偷腥貓兒抹嘴。
小皇帝看着大是難爲情,取了一條溼帕子也要替我擦拭。被我一把奪過,“去去,一邊歇着,你是做那事的人嗎?別舔亂了!”
古今的皇帝能被人呼喝而不發怒的恐怕只有他一個了,而古今的下人奴才中敢呼喝皇帝的恐怕也只有我一個了。
只是我從未料到,就打這回起,這隻貪腥的貓兒就養成了吃飽不抹嘴的習慣,每次做完就大咧咧地往那兒一躺,等着我收拾善後,真是氣煞人也。
現下他可舒坦,坐在一邊,拿了塊綠豆糕嘴裡咬了一截,還色咪咪地盯着我擦拭下身。
我一邊小心抹拭後穴,一邊哀嘆愛吃的點心少了一塊。
他看我直盯着他手中瞧,眼神萬分哀怨,也不嫌惡心,將那咬了半截的綠豆糕往我嘴裡一塞。
算你還有點良心,我一高興,樂極生悲,不小心擦到破裂的傷處,痛得我齜牙咧嘴,直把這小皇帝的祖宗八代,不分男女,問候了遍。不過只敢腹誹,不敢直言,我又不是嫌命太長。
婉言拒絕了小皇帝送我回房的“諭旨”,要是讓海公公看見我這春潮未褪的模樣,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說。對於那個溫涼如玉的人兒,我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着實不願看見他傷心難過的神情。即使在外我如何荒唐,如何**,只要在他面前,我就是那個被他疼,被他寵的小桂子。
不過當我繼續遊蕩在這迷宮一般的大內皇宮之中時,我不禁深深後悔沒有遵從小皇帝的命令。
誰來告訴我,我該往哪兒走啊~~~~~~
我東轉西轉,也不知怎地,又轉到一間寬敞明亮的房子裡頭,一面立着好幾層的書架,絡着層層疊疊的古書,邊上擺着一張長桌,擱着上好的筆墨紙硯。
不會吧,運氣這麼好,亂轉也能轉到上書房裡頭來?
我得快去瞧瞧那四十二章經長得是甚模樣。鑽到書架後,我左翻右翻,這古書真是彆扭,竟是些難認的繁寫字,有的乾脆象蝌蚪文,一時半會兒也沒找着。
就在此時,門外腳步重重,打開門進來一行人。有宮女有太監,還有侍衛。領頭的不是小皇帝,還會是誰?
他倒是做完事,神清氣爽,可憐我的小屁屁還陣陣抽痛。
小皇帝揮退了一干人等,坐到這桌後,翻起書來。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走出去,門外小太監扯着嗓子尖叫:“輔政大臣,太子少保,螯拜螯大人進見!”
只聽得門外腳步之聲甚是沉重,一人走進書房,說道:“奴才鰲拜叩見皇上!”說着跪下磕頭。
我忙探頭張去,只見一個魁梧大漢爬在地上磕頭。我突然想一事兒,當初小桂子第一次看到螯拜時做了件事,如今換了我,我也不妨做做,呵呵~~於是我將身子稍稍移出,斜對鰲拜,心裡得意道:“你又向皇帝磕頭,又向老子磕頭。什麼滿洲第一勇士,第二勇士,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向我磕頭?”越想越是好笑,差點笑出聲來,直捂自己的嘴,勉力控制,不至於曝露形跡。
只聽小皇帝說道:“罷了!”
鰲拜站起身來,說道:“回皇上:蘇克薩哈蓄有異心,他的奏章大逆不道,非處極刑不可。”小皇帝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面色潮紅,神遊天外,不會是在想與我的“肉搏戰”吧?\\\\\\\\\\\\\\\\\\\\\\\\\\\\\\\\\\\\\\\\\\\\\\\\\\\\\\\\\\\\\\\
鰲拜又道:“皇上剛剛親政,蘇克薩哈這廝便上奏章,說什麼‘茲遇躬親大政,伏祈睿鑑,令臣往守先皇陵寢,如線餘息,得以生存。\\\\\\\\\\\\\\\\\\\\\\\\\\\\\\\\\\\\\\\\\\\\\\\\\\\\\\\\\\\\\\\那不是明明藐視皇上嗎?皇上不親大政,他就要死了。這是說皇上對奴才們殘暴得很。”
小皇帝仍是嗯了一聲,這聲音怎麼聽怎麼象貓叫春。
鰲拜又道:“奴才和王公貝勒大臣會議,都說蘇克薩哈共有二十四項大罪,實是大逆不道。按本朝“大逆律”,應與其長子內大臣察克旦一共凌遲處死,其餘人等皆斬決。”
這時小皇帝才恍過神道:“如此處罪,只怕太重了罷?”
鰲拜道:“回皇上:皇上年紀還小,於朝政大事恐怕還不十分明白。這蘇克薩哈奉先皇遺旨,與奴才等共同輔政,聽得皇上親政,該當歡喜纔是。他卻上這道奏章,訕謗皇上,顯是包藏禍心,請皇上準臣下之議,力加重刑。倘若寬縱了蘇克薩哈這大逆不道之罪,日後衆臣下都欺皇上年幼,出言不敬,行事無禮,皇上的事就不好辦了。”
我聽他說話的語氣很是驕傲,心道:“這老烏龜自己就先出言不敬,行事無禮。看來還真是個忤逆犯上的主兒。”
倒很想看看這著名的奸臣長什麼德行,只是螯拜站着的位置與我角度不對,看不到他的正面。我又不敢真的跳出去看個究竟。
這時,小皇帝象是和我心意相通般,站起身,度步到房中央,道:“蘇克薩哈雖然不對,不過他是輔政大臣,跟你一樣,都是先帝很看重的。倘若朕親政之初,就……就殺了先帝眷顧的重臣,先帝在天之靈,只怕不喜。”
鰲拜自然也半轉身回話,哈哈一笑,說道:“皇上,你這幾句可是小孩子的話了。先帝命蘇克薩哈輔政,是囑咐他好好侍奉皇上,用心辦事。他如體念先帝的厚恩,自當赴湯蹈火,爲皇上效犬馬之勞,那纔是做奴才的道理。可是這蘇克薩哈心存怨望,又公然訕謗皇上,那是這廝對不起先帝,可不是皇上對不起這廝,哈哈,哈哈!”
我偷眼望去,這螯拜正張嘴大笑,濃眉大眼,蓄着一臉鬍渣,很是硬氣,身材更是五大三粗,一身武服幾乎蓋不住勃發的肌肉,很有男人味。這廝倒也不負這滿州第一勇士的稱號。
小皇帝道:“鰲少保有什麼好笑?”鰲拜一怔,忙道:“是,是,不,不是。”一時臉上的神色十分尷尬。
小皇帝默不作聲,臉轉向一邊,過了好一會才道:“就算不是朕對不起蘇克薩哈,但如此刻殺了他,未免有傷先帝之明。朝廷將蘇克薩哈二十四條大罪佈於天下,人人心中都想,原來蘇克薩哈這廝如此罪大惡極,這樣的壞蛋,先帝居然會用做輔政大臣,還與你鰲少保並列,這,這……豈不是太沒見識了麼?”
這話說的有點拐彎罵鰲拜的意思,只是拐得很硬,換了我,保管拐的鰲拜沒三個月絕對想不出是在罵他,呵呵!果然,一句話說得鰲拜臉色大大的難看,看小皇帝轉頭望着別處,就顯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對蘇克薩哈恨之入骨。
半晌,鰲拜才道:“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百姓愛怎麼想,讓他們胡思亂想好了,諒他們也不敢隨便說出口來。有誰敢編排先帝的不是,瞧他們有幾顆腦袋?”
小皇帝道:“古書上說得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一味殺頭,不許老百姓說出心裡的話來,那終究不好。”
鰲拜道:“漢人書生的話,是最聽不得的,倘若漢人這些讀書人的話對,怎麼漢人的江山,又會落入咱們滿洲人手裡呢?所以奴才奉勸皇上,漢人這許多書,還是少讀爲妙,只有越讀腦子越糊塗了,”
這倒是,讀書我是最頭疼的,搞什麼高考,象上刑場似的,除了書,乾脆就全焚了拉倒。
小皇帝並不答話。
鰲拜又道:“奴才當年跟隨太宗皇帝東征西討,又爲先帝爺平亂滅寇,立下無數漢馬功勞,漢字不識一個,一樣殺了不少南蠻。這打天下,保天下嘛,還是得用咱們滿洲人的法子。”
小皇帝道:“鰲少保的功勞當然極大,否則先帝也不會這樣重用少保了。”
鰲拜道:“奴才就只知道赤膽忠心,給皇上是辦事。而且,咱們滿洲人辦事,講究有賞有罰,忠心的有賞,不忠的處罰。這蘇克薩哈是個大大的奸臣,非處以重刑不可。”
我一聽不禁心道:“TMD,我不看你臉,單聽你的聲音,就知你是個大大的奸臣。”
小皇帝道:“你一定要殺蘇克薩哈,到底自己有什麼原因?”
鰲拜道:“我有什麼原因?難道皇上以爲奴才有什麼私心?”越說聲音越響,語氣也越來越凌厲,頓了一頓,又道:“奴才爲的是咱們滿洲人的天下。太宗皇帝,太宗皇帝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可不能讓子孫給誤了。皇上這樣問奴才,奴才可當真不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
我聽他說得這樣兇狠,吃了一驚,只見他雙眉倒豎,凶神惡煞般的走上前來,雙手握緊了拳頭。
小皇帝似也嚇了一跳,面色煞白,後退了幾步,厲聲道:“鰲少保這是什麼意思!”要不是知道鰲拜此時斷不會與小皇帝翻臉,我幾乎也要跳出去!
鰲拜忍了又忍,骨骼一陣爆裂之聲,竟人又高了幾分。兩人僵持了盞茶工夫,鰲拜才慢慢收回氣勢,躬身行禮,也不告退,就這樣一轉身出去了。
我與小皇帝同時一抹額上,一手都是冷汗。
我想此時不便出去與小皇帝招呼,等他走後,才從書架後鑽出來。
到門口一張望,許是小皇帝擺駕回後殿,侍衛和太監們都走得一乾二淨。我趕緊溜出上書房,在宮內又開始了迷路之旅。
天色已昏黃,海公公怎麼還不來找我?
正着急的,一隻冰手探到我肩頭,我一聲鬼叫,三魂六魄頓時少了一半。
立時另一隻冰手捂住我的嘴,鼻下一聞,竟是熟悉的淡淡桂花味兒。
我不好意思的收聲,轉身撲進來人的懷中,可不就是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趕快來的人嗎!
“小桂子,今兒個路可走得遠了,可把公公我好找!”
半是責怪,半是安慰,海公公輕拍我後背。
我也不敢擡頭,直往他懷裡鑽。
“富兒,是你嗎?”
也不知是誰,站在樹影下,顫着聲喚道。
海公公背對着來人,抱着我的手一緊,也不回話。
不過這問話之人的聲音怎地這般耳熟。
“富兒,是我,你不認得我了嗎?”那人的聲音又近了幾分,想是逼近了幾步。
只可惜我被公公抱在懷中,擋住了視線,公公又不放手,我也不好伸頭去看。
“奴才只是宮裡的太監,大人還請留步!”海公公淡淡地回道,只是越抱越緊的手臂透露出他的躁動。
“富兒,你還在恨我嗎?我知道是我不好,當初要是我能……我能……,你就不會被蘇克薩哈送到宮裡頭,做了這……這太監……”語調到後來竟哽咽起來。
公公的手越發緊了,勒得我生疼。而我也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鰲少保,鰲大人,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天色已晚,宮門就要關了,大人不便留於此地,還是請回吧!”
海公公也不管鰲拜還會再說什麼,抱着我就走。我在縫隙中瞧見鰲拜一眼,他**雙脣,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傷痛與懊悔,不過,不知爲什麼,後來竟變成了惡毒的怨恨與嫉妒。
直到不久以後,我才明白,那惡毒的怨恨與嫉妒,並不是針對海公公,而是射向海公公懷裡的人,也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