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雁飛喝了一口水,緩緩地道:“抗戰的時候,日本爲軍方服務的忍者還有不少浪人柔道空手道高手讓中國軍方吃了不少苦頭。這些人雖然不在正面戰場出現,但是,卻在後方搞暗殺、投毒、蒐集情報、散播謠言……無所不用其極。
爲對付這些人,民間一大批高手名宿相繼出世抗敵。其中最令對方聞名喪膽而必殺的有四個人,這四個人的綽號合起來便稱爲‘風、虎、雲、龍’,也就是我在縣城說的‘武宗四奇’。憑虛御風殷巖泉是武當派的嫡傳弟子,太極神功名揚四海;飛天玉虎覃笑僧是雲南大理天龍寺長老智真禪師的關門弟子,一趟凌虛回鋒劍天下無雙;坐攬雲濤柳清溪是天山派的,自創的流雲寒冰掌也是獨步神州的功夫;墨玉鐵龍蕭鎮遠卻和少林派頗有淵源,後來學得的一十七路龍潭拳着實令所有對手膽寒心碎。
這四個人的武功相差不多,但論起後輩人才鼎盛,卻以柳清溪爲首,我們這次的對頭卓仁杰就是他首徒。其次就是殷巖泉,他有八個徒弟,偏生他本人又是一個好附庸風雅的人,便稱他的徒弟作‘八駿’了。”
陳婷笑道:“不是吧,我看他是在罵他的徒弟了吧,哪有叫自己徒兒作馬的?”
覃雁飛搖頭道:“不能這樣理解,對圖騰的崇拜古已有之。八駿的說法源自晉時王嘉形容周穆王八騎飛駿馬:八龍之駿——一名絕地,足不踐土;二名翻羽,行越飛禽;三名奔霄,夜行萬里;四名超影,逐日而行;五名逾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行十影;七名騰霧,乘雲而奔;八名挾翼,身生肉翅。
西漢初年,劉邦總結秦朝教訓,效法周武,大肆分封劉姓諸侯,希望可以保持國運不衰。到了漢武帝劉徹時,最大的諸侯乃是淮南王劉遷,他的幕府聚集了以雷被爲首的八位極優秀的人才,時稱‘八駿’。他們或風神飄灑,落落儒雅,著書立說,流芳百世;或經天緯地,滿腹智計,嘯傲風月,吐飲乾坤;或武藝超羣,熟解兵家,膽識過人,勇冠三軍;或仗劍飄飄,縱酒悲歌,義膽驚世,忠勇無二,一時傳爲美談,甚至朝廷亦忌之三分。
何況以圖騰喻人才史料中並不鮮見,比方說像諸葛亮仕於蜀,拜丞相,武鄉侯,領益州牧;亮兄諸葛瑾,仕於吳,拜大將軍,左都護,領豫州牧;亮從弟諸葛誕仕於魏,爲吏部郎,累遷揚州刺使、鎮東將軍、司空。兄弟三人‘並有盛名,各在一國。於時以爲,蜀得其龍,吳得其虎,魏得其狗。
這裡的狗可不是罵人的,根據《世說新語•品藻》,這裡的狗乃‘功狗’之狗,雖非龍虎之比,亦甚有功之人,故曰並有盛名。意思也差不多了。”
陳婷笑道:“哦,那我以後叫你狗,那不是在罵你了。”
覃雁飛搖頭道:“不一樣的,古人叫狗和犬的感情▪色彩不一樣,現在可沒分得這麼細。”
陳婷笑了笑,道:“你看過多少書啊,可是他沒有帶劍啊!”
覃雁飛道:“師父說武術之中,以劍術的威力最大,但也最爲難練,除了純熟的技巧和刻苦的訓練外,還要極高的個人修養,劍被稱爲百兵之君子就是這個道理,而劍術的最高境界有是所謂的‘手中無劍,心中有劍’,能將自然中無形的力量幻化爲傷人的利器,從而傷敵於百步之外。我受的傷有多重你也有看到的啊。”
陳婷點點頭,道:“反正我不懂。”
過了一會兒,陳婷道:“明天我想去打網球,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啊?”
覃雁飛皺了眉,道:“可是我不會啊!”
陳婷一呆,還道是自己聽錯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沒關係,我可以教你。其實很簡單,也很好玩的。”
覃雁飛道:“不簡單吧,不然那一年中國的網球代表隊得了個奧運冠軍,不是說創造了歷史嗎?”
陳婷一笑,道:“那是因爲我們以前沒有這樣的世界冠軍,要真像我們的乒乓球一樣拿着板車拉獎盃,誰還在意?只要大家開心就好了,就這樣定了吧,反正你又不會代表國家參加奧運會,管那麼多幹什麼。”
覃雁飛點頭道:“說的也是,不過你有拍子嗎?”
陳婷搔搔頭,道:“這也是個麻煩,哦,對了,我聽說校長也挺喜歡打的,他的辦公室裡一定有,咱們找找,一定找得到。”
覃雁飛不欲惹事,心下有些躊躇,沒敢應聲。陳婷卻道:“他用的拍子和球一定很名貴的,爸爸可沒說什麼樣的球拍好。不管了,先吃完了再說。”
覃雁飛想說什麼,轉念一想:“後天會怎樣還說不準,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便道:“是啊,要是真這樣的話,那球拍一定就放在順手的地方,一會兒找一找,一定找得到。”
陳婷見他答應了,心中甚是歡喜,兩人邊聊邊吃,倒也沒覺得時間過得快,吃完了,陳婷便去將碗筷收拾了,而覃雁飛則在小樓的各處角落裡尋找着校長的網球拍,還真找着了一副,不過陳婷說不是他平時用的那一副,也只有將就了。
其時已經不早,陳婷將球拍收好了,與覃雁飛互道了晚安便回到自己的臥室睡了。
覃雁飛躺了一會兒,也沒有立時便睡了,只好披了衣服先起來。
他想到了陳琛在臨走時給他的那支九二式手槍,心想反正也沒事,便拉開了抽屜,取出了那把槍玩弄了一會兒。將激光瞄準器安上了比劃了比劃,又取下了,因爲他覺得槍身看得有些笨重。
忽然手機響了,覃雁飛戴上耳機,是陳琛,覃雁飛倒不覺意外,將臉轉向了監視器,道:“陳局長,你好!”
陳琛的聲音顯得很慈祥,道:“不用那麼見外啊!按我的年齡當你的叔叔總不算過分。”
覃雁飛臉上的肌肉微一抽搐,極不自然地喊了一句:“陳叔叔!”
陳琛點點頭,道:“你們怎麼一下午都沒音信啊?”
覃雁飛笑了笑,道:“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陳琛搖頭道:“我得告訴你兩個不大好的消息,我們所使用的這個衛星系統受到了不明來源的強幹擾,技術人員都弄了一下午了,還沒有修好,我是在家裡給你打電話。”
覃雁飛點了點頭,坐到了寫字桌後的皮轉椅上,道:“還有呢?”
陳琛道:“有可靠消息表明最近幾年在國際上出現的一個非常難纏的殺手已經進入了咱們的地盤,目的不明。一會你加我微信,我把他的資料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