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仁杰微微一笑,道:“你的功夫能保得了在場所有人?”
覃雁飛皺了眉,微微搖了搖頭。
卓仁杰道:“這就是了嘛,我也不這樣覺得,你充其量自保而已,而且我手裡還有一張王牌沒出,我挺欣賞你的,猜猜,對了我有獎。”
覃雁飛神色有些惱怒,道:“是陳局長,他還沒死,他在哪裡?”
袁婕本抱着女兒,她多希望這是一場可怕的噩夢。此時聽到丈夫的音訊,忍不住站了起來,道:“我丈夫怎樣了?他……他……”
卓仁杰“嘿嘿”一笑,向覃雁飛道:“你最好將那女孩子看緊了, 不然落在我手裡你想得到結果。”說着看了陳婷一眼,旁若無人地道:“不錯,不錯,好得很,好得很了,呵呵。”
肖慕華一直沉默着,這時方纔笑了笑,道:“喂!你說話不算,又說有獎。”
卓仁杰道:“你們局長的命,算不算個大獎啊?”頓了頓,對着覃雁飛道,“你們學校主樓頂是不是有個很好看的平臺建築啊?”
覃雁飛點點頭。
卓仁杰道:“那你看那地方做你的死地,你沒意見吧!三天後我有空,怎麼樣?”
肖慕華道:“喂,那你什麼時候殺我啊?”
卓仁杰搖頭道:“老實說,殺男人尤其是沒有用的男人可不是我喜歡的事情,等你什麼時候成爲一個像你師哥一樣的英雄的時候,才配被我殺,不過,你可以過來,一起欣賞一個英雄是怎麼樣像曇花一樣在自己最美麗的瞬間,迅速的凋零的。”
覃雁飛哼了一聲,道:“承你看得起,不過,你真的很變態。”
卓仁杰道:“好了,不玩了,記着三天後半夜十二點,可別走了。”
覃雁飛點頭道:“這事我既然插手就不會半途而廢,而且,你別指望我會認爲有必要和你單打獨鬥。”
卓仁杰道:“不然你來這裡做什麼,徒逞口舌之爭豈是英雄所爲,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說着從窗口方纔被皮椅砸出的大洞飛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聽“咚”的一聲,卓仁杰遁水逃去。
肖慕華捏了捏手指關節,道:“你就讓他這麼走了?大英雄?”
覃雁飛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去追啊!”
肖慕華道:“得了,人家殺的是英雄,好了,這樣,我還有事,三天以後我一定到。”說着伸出了手掌,和覃雁飛四手相握,慘然道,“和那些人合作不是容易的事,一切保重!”
覃雁飛點點頭,道:“放心吧,我自己省得。”
肖慕華抿了抿嘴,走到卓仁杰方纔跳出去的地方,往下看了看,轉過身來衝覃雁飛笑了笑,便縱身跳了下去,只是他沒有躍入水中,而是跳到六樓窗口的時候,用手一扳,抓住了窗臺邊緣,然後手一鬆,身子自然墜落,到了五樓窗口時,又抓住了窗口護攔,如此這般,一樓一樓地交替下去不到半刻便落到了地上,轉過了幾條街,便沒入了遠處的人叢中。
肖海濱幹警察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忍不住有些六神無主,向覃雁飛道:“我們怎麼辦啊?”
覃雁飛笑了笑,道:“你現在是這裡的最高的負責人,問誰啊?”
肖海濱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今天方知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聽你的。”
覃雁飛點點頭,但眼睛卻一刻也不停地在整個辦公室的各處角落裡尋找什麼,轉念一想:“這是他們的專業,我何必越俎代庖?”便道:“此人浪跡天涯,從沒有安身的地方,算來時間也不容許,我想你們領導或許還在這個房間,你去找幾個人在這裡找一下。”
肖海濱點點頭,道:“嗯!有道理!”說着出去了,不一會兒,便進來幾個人,還帶來了幾臺精密的儀器,肖海濱將覃雁飛安排在隔壁的一間會客室,又將袁婕母女安排在另一個房間,又請了一個能說會道的女警察陪着她們,他自己則與那些專家一起在陳琛辦公室裡尋找些蛛絲馬跡。
覃雁飛喝着茶,耐心地等待着結果,不時還看看牆上的掛鐘,他有些懷疑警方的辦事效率,既而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整整有一個小時,他便被一個人晾在了會客室裡,耐住性子又等了好一會,他決定先出去看看,可到了門口,剛要伸手開門,門就被推開了,進來那人還挺急,險些和覃雁飛撞了個滿懷,覃雁飛一呆,後退了一步,這纔看清了,進來的是陳婷,覃雁飛微一皺眉,道:“你跑這兒來幹什麼?”
陳婷被他問得一呆,愣了一下,覃雁飛見她臉上掛着淚珠,心一沉,道:“出了什麼事了?是不是你爸爸……”
陳婷低了頭,道:“我爸爸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昏迷不醒,醫生也不知道怎麼了。”
覃雁飛皺了眉,道:“竟有這樣的事,你帶我過去看看,別擔心,能找到人就好了。”心裡卻忍不住打起了鼓:“傳說卓仁杰周身是毒,他要是隨意放點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是麻煩大得很了。”
陳婷轉身向一個房間走去,覃雁飛跟在身後,兩人各自心事重重,到了陳琛休息的房間,見有好多人堵在走廊裡,有好多人覃雁飛很眼熟,當然,他是硬打進來的啊。覃雁飛分開了人羣,也不理他們,直接隨着陳婷進了房間,又見有不少人圍着一張牀,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種關切的神情,人羣最裡面是袁婕,覃雁飛暗暗皺了眉,心想:“這麼多的人擠在這裡,如果卓仁杰真的做了手腳,可要大大的糟糕!”他找到肖海濱,道:“讓大家都散了。”
肖海濱臉一呆,卻也沒問爲什麼,手一揮,將所有無關的人都打發了,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肖海濱、袁婕、陳婷還有覃雁飛和昏迷着的陳琛,覃雁飛走到陳琛的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又伸手將他的身子翻了過來,從他腰間拔出了一根兩寸長的銀針,暗暗嘆了口氣,心想:“他給銀針封了穴道,他們請西醫來給他看,折騰了這麼久,居然沒把他弄死,也是奇蹟了。”但這些話他不想宣之於口,便轉過身來對肖海濱道:“我在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