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雁飛皺了眉,道:“這場戰鬥,我們都必須竭盡全力。”
陳琛低了頭,道:“一定要帶走她嗎?爲什麼我們不能自己選擇戰場?或者在這裡,總比在學校安全吧!我去過你們的學校,那裡四面通風,做一個事業單位那自然是好的,可是戰略位置並不好,你是行家,你更清楚的。”
覃雁飛搖頭道:“的確,戰場是他選的,那個地方,我們設置不了陷阱,同樣他也不能。何況兩軍交戰,最忌諱的就是未戰先怯,一旦示弱,後果不堪設想。”
陳琛點點頭,道:“說得也在理,我想,我有必要和你一起去,婷兒她是我女兒……”
覃雁飛搖搖頭,道:“可以,誰來都可以,但我竭盡所能也只能保證一個人的安全,你來這裡至少你得保護得了自己,但是我倒覺得你留在外圍協調支援作用更大些,畢竟女兒是你的,不是別人的。”
陳琛搖搖頭,心裡卻暗暗稱是,嘆了口氣,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走啊?”
覃雁飛眼神一寒,道:“現在。”
陳琛有些虛脫似的吐了口氣:“你打算用什麼武器對付他,劍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好笑。
覃雁飛搖搖頭:“用槍。”
陳琛一愕,轉頭瞧了妻子一眼,嘆了口氣,但心裡卻多了一絲兒底氣,便用眼神示意肖海濱,肖海濱神色鄭重,轉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便敲門進了來,手裡還提着一把閃着銀光的手槍,放在陳琛面前,又向他點了點頭,陳琛將手槍握在手中,微微掂了掂,道:“QSZ九二式9毫米手槍,有效射程50米,15發彈▪夾供彈,照門和準星上都裝有熒光點,便於夜間瞄準, 同時還設有激光瞄具接口,可安裝激光瞄具,這是我們所掌握的性能最好的手槍。來,試試——”說着將槍柄倒轉了遞到了覃雁飛面前。
覃雁飛倒是沒想到陳琛會真給自己配槍,猶疑了一下,接過了槍,皺了皺眉,他看過好多槍戰電影,便嘗試着將子彈頂上了膛,打開保險又關上了,動作也稱得上利索。
陳琛一臉無奈,道:“看來你會用。”說着打開抽屜,取出了六個壓好子彈的彈▪夾還有一些附屬的物件,往前一推,道,“一百多發,夠你玩一陣子了。”
覃雁飛收了起來,瞧了陳婷一眼,陳婷臉一紅,低下了頭,但是卻走到了他身後。陳琛向肖海濱道:“派人把他們送過去吧。”
肖海濱會意,點頭帶他倆出去了。袁婕看着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心裡一陣空落,轉頭問丈夫道:“你真的放心將婷兒交給他嗎?”
陳琛嘆了口氣,道:“除了這樣,我想不到別的辦法。婕啊,或許這次是我的不對了,要是我當初不把婷兒送到紫陽中學,這些事情也就不會有了。”
袁婕見丈夫愁腸百結,忍不住起了一絲柔情,安慰道:“別這麼講,你是警察啊,就算婷兒不會經歷這樣的事,要不把那個惡魔除去了,總會有人受害的。不過你把婷兒交給他,會不會有些緣木求魚的意思呢?”
陳琛搖頭道:“不知道,或許這樣至少比臨淵羨魚要好一些吧。”忽然他神色一變,厲聲吼道,“來人!”袁婕給他嚇了一跳,當即不敢再說,肖海濱進了來,小心翼翼地道:“陳局。”
陳琛見是他,忍不住一呆,道:“送走了?”
肖海濱道:“是,我讓拳頭、小史還有一隊武警護送過去了,您看要不要給他們派些人手過去,多一個人就多份力啊。”
陳琛搖搖頭,冷冷地道:“哼!他說得對,我們不能示弱,況且在那個地方,人越多,反而容易被制。命令立刻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就是把芙蓉縣翻個底朝天,也不能讓這個可惡的混蛋消停了。”說着將手中的筆狠狠地一摔,那筆落在辦公桌上,斷爲兩截。
肖海濱鄭重地道:“是!”
陳琛目送他出去之後,便要通了縣委書記的電話。
第二天。
金河鎮紫陽中學。
校長辦公樓,也叫紅樓,座標大概就在校園中心附近,是一幢中國古典風格的二層小樓,據說是1932年由美國建築師斯密維爾斯設計的,之所以叫它紅樓就是因爲它的外觀都被漆了紅油漆,學校接到了教育局的命令要放假四天,這四天學校裡不能有任何人(當然覃雁飛和陳婷必須得除外),否則處以重罰。覃雁飛以爲住在宿舍沒法及時照料陳婷,便搬到了這裡,晚上他就睡在她隔壁,一但有事他到她身邊連一秒鐘都用不了。而趙校長既然和陳局是同鄉,這點小事總還不是很難的。
陳琛派專家在他們所住的地方安好了衛星監視器,以便及時地支援。袁婕則親自給他們買了食物和飲水,其餘的時間便是和丈夫呆在指揮部的巨型電腦前看着他倆的一舉一動。
校長有一臺相當先進的電腦,這倒爲陳婷排遣無聊找到了事情做,但在虛擬的世界裡呆得久了,也會覺得難以忍受,便去找覃雁飛聊天,畢竟他是這麼大的地方唯一的活人。
他的門是虛掩着的,她也就沒有敲門,直接進去了,見覃雁飛在牀上盤腿而坐,兩眼低垂,神色安詳,腿上還橫着一條長約七尺左右的黑布包裹,她記得那布包裹是昨天他們進校門的時候有人送到他手裡的,至於是什麼,她直到現在還不十分清楚,或者說一點也不清楚。
她見他兩眼始終低垂着,道是他睡着了,一時好奇心起,便想瞧瞧他的布包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寶貝,可哪知手指剛剛碰到了布條,覃雁飛便睜了眼睛,陳婷一驚,手指就像觸了電似的一麻,急忙縮了回來,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心裡早已將覃雁飛罵了一遍又一遍。
覃雁飛也覺尷尬,便低了頭不去看她,道:“你有事嗎?”
陳婷調整了一下心情,退了幾步,坐到了沙發上,道:“沒什麼啊,就是想過來和你聊聊天了,你剛纔是睡着了嗎?”
覃雁飛搖搖頭,穿上鞋下了地,道:“我在放鬆神經,或者用你能聽得懂的話說是休息。”
陳婷才懶得跟他爭論這些,笑問道:“你的這包包裡放了什麼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