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琛坐在飛機上,掏出手機,貪婪地看着上面的照片。照片中小衿那張可愛的圓臉讓他的精眸立刻微微彎起來,脣角上場,讓人感覺出他心情不錯。
坐在他對面的李參贊好奇地探過頭,笑着問道:“陸部長,在看什麼呢?”
“我兒子。”陸少琛驕傲地回答。他非常感謝青荇爲他生下小衿這個寶貝兒子,這是他生命的延續。
“小衿有六個月了吧?”李雪笑着問道,帶着一種明顯討好的味道。
“快七個月了。”陸少琛驕傲地笑了笑,便將手機收起來。雖然當外交官多年,他早就習慣了離別,可是這次卻非常不捨。他真想留在家陪懷孕的青荇。要半個月才能回京,不知道到時候小衿會不會又長胖許多。
“那長牙了吧?”
“李參贊也是當媽的人,竟然會問這種問題。我們小衿寶貝已經長出兩顆牙了。”坐在後面的李瓊挑釁地睨着李雪。這女人想討好陸部長竟然不知道挑挑時候,也不怕人笑話。陸少要是這麼容易變心,根本不可能等青荇八年。李參贊不可能得逞。
李雪氣得牙癢,她回過頭,陰霾地看了李瓊一眼,在看到她的笑容時,更加氣憤。
陸少琛隔着幾排椅子,瞭然地朝李瓊笑了笑,那意思是不用替青荇擔心,他知道分寸。在看到李瓊點頭後,他就招呼了幾名智囊團成員過來,與他們一起討論公事。
李雪被陸少琛冷落,黯然神傷。在與陸副部長接觸的過程中,她的心一步步淪陷。她是被陸副部長俊逸出塵的臉與他那傑出的能力吸引,情不自禁地愛上他。如果能被陸少琛愛一次,她會覺得自己上了天堂。那個醜八怪趙青荇沒資格獨佔這麼俊帥的男人!
李瓊得意地哼了一聲,李參贊雖然職位比她高,可她也不怕得罪這個女人。陸少是什麼人,能被李雪隨便玷污?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道行。
李雪在聽到李瓊的輕哼後,臉色變得更難看。不得到陸少琛,她誓不罷休!她這輩子嫁了個窩囊廢的醜八怪男人,不能被丈夫一直糟蹋下去,要是能得到陸少琛,她也算不白活一回。
……
李夫人悄悄走到女兒臥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對李小曼說:“你爺爺跟你爸去醫院看你表舅,中午十二點之前你一定要趕回來,別讓你爸知道你出去。”
“OK!媽放心,我保證回來。”李小曼用力抱了抱李夫人,就抓起自己的坤包,飛速衝出房間。
唐瑾的飛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起飛,她剛纔被關在屋裡快要急瘋了。跳樓的事她做不來,畢竟她這二十幾年的生命裡除了追求唐瑾,從未做出瘋狂的事。還好,爸跟爺爺都去看病人,她媽纔敢放她出來。
不知道唐瑾在機場有沒有急壞。
她跳上自己許久沒開的紅色寶馬,用力踩下油門,將車如離弦的箭一樣開走。連闖了五個紅燈之後,她氣喘吁吁地到達機場的候車廳。
“唐瑾!”當她終於看到靜靜地站在人羣中,沉默不語的唐瑾時,立刻笑着撲向他,“對不起,路上有點堵車。”
“不急。離起飛還有十分鐘。”唐瑾看到李小曼的時候,露出如月光般潤澤的笑。等不到她的時候他的心也有些浮躁,猜測着她不來送機的各種原因,在看到她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時,他就立刻安寧下來。她永遠是那個熱情的李小曼,是那個把他當成天的女人。他明白自己的平凡,所以更加感動李小曼對自己的這份情。
“我怕來不及送你,開着寶馬闖了五個紅燈,才停到機場外,車就被警察給追上了。我沒理他們,跳下車就衝進來了。”李小曼有些氣息不均地說道。
“來不及就來不及,以後不要做闖紅燈這種事。那太危險。”唐瑾伸出大掌幫李小曼整理她零亂的捲髮,俊秀的眉因爲聽到她闖紅燈而擰起。
“嗯。”李小曼用力摟住唐瑾的腰,對他說道,“讓我再抱抱你。”
“我很快就會回來。”唐瑾不由得失笑,李小曼的表情就像要分離多久一樣,他只是去給某政要動手術,手術度過危險期他就會回來,又不是去一輩子,她那患得患失的樣子真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即已認定她,就會守住這份感情,與她一起爲了未來而努力。他不會讓小曼獨自去而對她父親的反對,當他變得更加優先時,李方軍沒有理由再拆開他們。
“可一個星期有一百六十八個小時,一萬零八十分鐘,你知不知道我會相思成災嗎?”李小曼昂起頭,看着唐瑾黑框眼鏡下那雙帶笑的黑眸,帶着一分誇張的表情笑問。
“知道。”唐瑾低下頭,給了李小曼一個熱情的離別吻。
兩人忘我地親吻,將伺機廳中所有的旅客都忽略不計,這一刻他們的心裡只有彼此。
當催促登機的聲音傳入唐瑾耳中時,他才鬆開李小曼的紅脣,提着行李大步離開。
李小曼含着笑望着唐瑾入關,用力朝回頭的他揮着右手。
她會在他回來之前解決掉那個容鐫,不讓爸破壞他們的感情。
……
青荇坐在電視機前,一邊給小衿喂蘋果泥,一邊看着新聞中的陸少琛。他這麼快就抵達西班牙,已經開始對西班牙進行國事訪問。看到他落落大方地與西班牙外長握手,她就崇拜地笑起來。雖然她已經成爲他的妻子十個月,他在她心裡依然如神祇一般,她對他的崇拜有增無減。
“是少琛?”陸安國驕傲地坐到青荇身旁,看着電視中的孫子。他最引以爲傲的就是少琛這個孫子,少琥雖然也很棒,可沒有少琛穩重成熟,總脫不掉孩子氣。
“嗯。”青荇點點頭。她餵了小衿一口蘋果泥後,就拿起桌上的奶瓶,給他餵了口水。小衿兩隻胖手沒有去接奶瓶,反而用力伸向電視,甚至連半個身子也探過去。他突然張開小嘴,說了句“巴撥……巴撥……”
“小衿?”青荇驚訝地看着兒子,他會喊爸爸了?小衿根本沒聽到她的呼喚,正抱住電視機,想撲進裡面的爸爸懷裡。
“小衿竟然先學會喊爸爸。”陸安國開懷地笑起來。這小傢伙一定是想少琛,一看到少琛出現在電視裡,就以爲爸爸回家,要爸爸抱。他走上前,將小衿接過來,用力啃着他的圓臉。
“巴撥……”小衿拍着小胖手,眼睛看向電視。
“爸爸出國訪問,過幾天就會回來看小衿。”陸安國抵着小衿的腦門,寵溺地笑道。
“爸……趴(音譯)……巴撥……”小衿剛學會喊爸爸,就像長了多大本事似地,在陸安國懷裡昂着小腦袋喊着爸爸,笑得非常可愛。
“等你爸回來你再喊給他聽。”青荇感動地看着小衿。兒子一點一滴的小進步都能讓她開心許久。雖然對兒子第一個學會喊的人是少琛而不是她,她有些吃醋,不過她還是很激動。小衿開始學說話了啊!
“小衿少爺聰明,馬上就能學會喊媽媽。”保姆討好地對青荇說道。
“我得教會他喊媽,不然少琛回來得取笑我。”青荇俏皮地笑了起來。她一想到小衿撲進陸少琛懷裡喊他爸爸的畫面,就開始羨慕。她要聽兒子喊她一聲媽。她把小衿抱過來,笑着對他說:“小衿,喊媽——媽……”
小衿指着電視,笑着喊了聲:“爸……叭……”
青荇鬱悶地噘起嘴,嘆了口氣。看來兒子跟她一樣,在瘋狂地思念少琛。她如果是BABY,怕也會像小衿一樣,抱住電視機想撲進去。
陸安國被小衿逗得開懷大笑的時候,陸伯雄挽着傅怡的手下樓。
“燒退了?”看到兒媳婦下樓,臉色不再有那種不正常的紅,陸安國就關心地問道。
“嗯。出了一身汗,剛退下去。”傅怡點點頭,“讓爸跟着擔心了。”
“老傅剛纔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情況,他擔心得說明天讓你哥開車帶他過來看你。”陸安國笑着陳述。老親家快八十歲的人,這幾年很少出門,除非傅怡這邊有事,否則就只待在家裡研究他的古典文學。
“我晚上給我爸打個電話報平安。”傅怡起起爸爸,就覺得抱歉,她今天反覆燒了幾次,所以沒有給老人家打個電話,爸一定擔心壞了。
“是要打一個。伯雄,外面風大,傅怡現在還不能去花園吹風,你帶傅怡去陽光室轉轉,那邊空氣好。”陸安國給兒子提出建議。陽光室是老婆子生前建的一個花房,裡面種了許多名貴的花草,後來老婆子去世後,那花房就由他接手,到最後他這不太會養花的人把名貴的花草全養死了,只剩下幾棵不愛死的綠葉植物跟藤類植物,他沒事的時候就會去澆澆花,也算是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不過一屋子的綠意看着倒也很漂亮,空氣也夠好。
“我也有此打算。”陸伯雄點點頭。
傅怡燒纔剛退,他可不敢帶她出去散步,在陽光室轉悠一圈,活動活動就好。
傅怡看到客廳裡只有小衿,就關心地問了句:“小暢呢?”
“剛吃飽,回屋睡覺了。”青荇立刻回答傅怡的問題,她知道婆婆已經把小暢視如己出,如果不是生病根本捨不得把小暢交給保姆帶。
“小暢這孩子乖得讓人心疼。”傅怡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們要好好疼他。”青荇淡笑着說道,“小衿也要疼弟弟。”
小衿用力點點頭,不知道是真懂還是隨便應喝媽媽的話。他那圓圓的黑瞳閃着睿智的光芒,直惹得青荇寵溺地把他抱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衿真是媽咪的好兒子!”
小衿眯起圓眸,在青荇懷裡咯咯地笑起來,那燦爛的小臉立刻感染所有人,連不太愛笑的陸伯雄也眯起一雙沉眸,輕輕地勾起脣角:“小衿一定會是個好哥哥。”
……
裝潢考究的中國大飯店某間雅緻的包廂裡,容鐫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悠閒地品着咖啡,表情莫測高深地看着牆上的表。
五點五十九分……
六點過五分……
當時針走過十的時候,他勾起薄脣,冷冷地哼了一聲。
竟然有女人放他鴿子。
他本只是爲應付媽而來,根本不在乎這場相親,打算打個招呼就走人,沒想到對方竟然讓他等了十分鐘。從來不讓人等也不等人的他放下咖啡杯,起身就要離開時,包廂的門就被人打開,一個打扮得像小太妹一樣的女人闖了裡來。
李小曼穿着一身皮衣皮裙,手上還戴着摩托車手會戴的那種黑色露手指的皮手套,十足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站在門口,她把嘴裡的泡泡糖吹到氣球那麼大後,伸出舌尖將爆炸後的殘屍又舔回嘴裡。
“嗨!哥們!我剛跟朋友飈車,來晚了,你沒等着急吧?”她故意做出很扯的動作,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到容鐫對面。
容鐫表情深沉地看着李小曼,未置可否地翹了一下薄脣,便端起咖啡杯,低頭淺啜。
李小曼有一種被無視的感覺。
這容鐫怎麼不說話?
她特意把自己搞的這麼討人厭,他竟然不配合着說幾句厭惡的話。莫非她的努力全都白廢了?這容鐫就喜歡叛逆的小太妹?
李小曼掏出鏡子,當着容鐫的面往已經鮮紅得像抹了血一樣的嘴脣上再塗了一便口紅,然後合上鏡子,朝他嘿嘿笑了一聲。她都這麼糟蹋自己的形象了,容鐫就配合點吧,請說句“我不喜歡你,請你離開”,這多好的結局?他爲什麼不說話?
容鐫突然勾起薄脣,深邃的黑眸帶了份笑意:“李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有個性的女孩。”
最有個性個頭!
李小曼氣得想揮起拳頭揍過去。
她訕訕地笑了笑,然後虛僞地說道:“容先生也是。你是我見過最古怪的男人。”
古怪?
這次,容鐫臉上的笑竟然在加深,看得李小曼心裡一陣忐忑。難道她真的下錯棋,投其所好了?早知道她就以本來面目示人,讓他對她的高貴優雅厭倦。
“李小姐,你覺得你的個性配上我的古怪,是不是絕配?”容鐫突然丟給李小曼一個問題,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閃着幽冷的光,讓李小曼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說呢?”李小曼把話題丟不它們容鐫。她今天來就是爲了讓容鐫親口拒絕她,這樣她回家纔好跟爸交待,打消爸要把她嫁入容家的念頭。要是她主動說不願意,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容鐫莫測高深地笑了笑:“這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不需要研究!”李小曼有點沉不住氣,急急地舔了舔嘴脣。她的心屬於唐瑾,她可沒功夫跟容鐫周旋。今天這頓飯會是他們兩個唯一的一次飯局,她要毀掉他對自己可能會有的好意。“你趕緊決定,我第一百三十八號男友還在外面等着我呢。”
一百三十八號男友?
容鐫悠閒地靠到椅背上,表情更加淡定。他慢慢用咖啡勺攪得杯中淡涼的咖啡,黑眸閃着讓人難懂的光芒。
“容鐫,天底下好女人很多。”李小曼雙手撐在桌上,睜大一雙美眸,非常鄭重地看着對方。這一刻的她沒有僞裝,用優雅的語調勸着容鐫。
“我知道你是好女人,不需要提醒我。”容鐫挑挑眉,帶着幾許讚賞地望向李小曼。
“我不是那意思。”李小曼覺得自己被容鐫打敗了,他總是答非所問,她明明是想告訴他,不要纏着她這棵樹,外面還有一大片森林,他卻這樣說。
“那李小曼是沒看上容某了?”容鐫突然放下咖啡杯,用他身材高大的優勢,以三十度角俯視的角度,冷魅地笑問。
李小曼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跟她周旋這麼半天,就是想讓她主動提出不願意。她長吁了一口氣,挽挽自己波浪型的捲髮,風情萬種地笑了笑:“容先生是鑽石單身漢,我恐怕也是俗女人……要不我收了你吧?反正我的森林裡多你一個不算多。”
“你那森林裡不是隻有一個唐瑾?”容鐫突然詭異地問道。
“你知道?”李小曼詫異地愣住。原來在相親會之前,容鐫就已經把她調查清楚了,那他這一晚上的話全是在耍她?
“君子不奪人所愛,雖然我對你有好感,可我還是打算祝你們幸福,只是……李小姐要跟家母說你沒相中我。”容鐫可不希望媽媽拿相親這種事常來煩他,這一次他會答應只是因爲他孝順,不代表他以後永遠聽媽的話。
“你說!”李小曼不悅地瞪着容鐫。看來他對這場相親宴也沒幾分誠意。他是個男人,就該由他主動跟父母解釋,他竟然讓她去說。她爸那固執勁,她的話有用才見鬼。
“我不想傷小姐的自尊。這種事還是李小姐說比較合適。”容鐫淡漠地勾了勾薄脣。
“好!”李小曼最後無奈地答應。容鐫不是個容易說服的男人,心機深沉得讓她恨得咬牙。幸好她要嫁的是唐瑾,而不是對面這個腹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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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男人齊齊起身,怒不可遏:“這次又是誰?!”
小奶娃板着指頭數了數:“上回是北帝,上上回是東王,上上上回是……噢,這次應該是西皇!這下子都齊了耶……”
不等他把話說完,大殿中嗖的一聲,哪還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