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悠悠,飄蕩在羣山之上,輕風吹送,說不出的悠閒適意,只是風雪後的天氣更見凜冽。
我迎着初升的陽光,閉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全身倦意頓時之間當然無從,我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那兒打着鼾聲的花生,不由欣然一笑。不過就在此時,我卻是看在,一顆黑白花紋相間的珠子,靜靜的躺在花生身前數尺。
我緩緩走上前去,拿起那珠子一陣端詳。
劫珠?
我不由一怔,那老婦人最後消失之時,竟然將劫珠落在了這兒。
我看着安靜的躺在手中的劫珠,一陣出神,這麼重要的東西,即便是危機關頭,我想那老婦人怎麼也是不會落下,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故意留在此處,而在那劫珠之上,陽光照射下,一個若有若無的絲線,卻是隱隱閃爍光芒。
天蠶絲!
這東西我在書中見過,而且我知道,天蠶絲性柔和,富具韌性,而像我手中這般近乎透明的天蠶絲更是少見,天蠶壽命一般不會太長,但是有種天蠶,卻是宛如涅槃重生一般,每每臨死之前便會吐絲,而直至涅槃九次之後便不會吐絲,而事實並不是如此,第九次之後,這種天蠶吐的絲是近乎透明,而也是最後一次吐絲,一般都是吐絲致死。而這種天蠶絲更是萬中無一,一般很少見到,千金難求。
不過劫珠這般貴重的物件,有一根極品天蠶絲也不爲過,不過讓我納悶的是,爲何那老婦人將這般重要的物件落下。
“大哥!你手裡的啥玩意!”
就在我出神的當兒,不知何時醒來的花生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納悶的看着我手中的劫珠。
“你不認識?”
我不由心中犯迷糊,昨晚這憨貨可是一本正經說此物來着,怎麼迷糊了一會,醒來就不認識了。
“俺不識的,不過好像很熟悉,在哪兒見過?”說到此處,用手抓了抓腦袋。
“不認識就不認識吧,給你帶着吧!”我把手中的劫珠遞給花生,讓他戴在身上。
儘管聽那老婦人說此劫珠有什麼納魂藏魄,滋養陰神,九轉還魂,但是卻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辦到,原先還對花生抱着些許希望,但是此刻看來,昨晚花生身上發生的事情,恐怕很不簡單,即便花生也是一片迷糊,而昨晚從花生一出來,恐怕身上便有什麼變化,而這變化,憑我,恐怕現在難以搞明白,尤其最後花生施展六字大明咒之時,那股氣勢,也非我所能及,還有老婦人消失之前所說的話,以爲着什麼,這一切都宛如一個謎團。
我試着不去想這一切,吩咐花生找點柴火,而我拿了弓箭,出去 射一隻獐子,回來剝皮開腔,用雪一擦洗,便在火上烤了起來。
大雪雖然已經停了,屋外凜冽的冷風依然吹得渾身雞皮疙瘩,我關了柴門,將整隻獐子在火上翻來翻去,不時看看花生,卻是看那貨,不停地翻轉着劫珠,眉頭緊皺,卻是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鬆火輕爆,烤肉流香,荒山木屋之中,卻也別有一番溫馨天地。
待的我們倆人吃完,我們把剩餘的包了起來,我便放在包裹之中,背在身上回轉昨天上梅山的分道口,打算上梅山。
儘管有了劫珠,但卻是無從下手,原本還對花生抱幾分希望,但是後來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而梅山上的神仙人物雖然虛無縹緲,但也算是一分希望,儘管看起來眼前之路不好走,但是我還想試試。
不過當我們走到那山道邊時,也不由傻眼了,昨晚怎麼看也有一人寬吧,但是此刻看來,並不見如此,這條小路,是懸在巖壁邊,凸出巖壁不足一尺寬度,比古時候入蜀的棧道還要窄,而陡峭的巖壁筆直如被斧劈,其下更是一條數百米的狹長裂縫,其內風聲鶴唳,哀鳴咆哮。這條懸空小路距下方裂縫並不太高,但是估計掉下去在空中就算空翻數圈,都還來得及喊救命,不過要想再上來,或許好像恐怕不太容易。
我倆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最後我還是依然決定爬上梅山,因爲,出了這條小道,其他四處都是懸崖峭壁,無處可攀登。
花生抓着腦袋,艱難的嚥下唾沫,哽咽道:“大哥,這麼窄,咱們真要上去呀!”
我看了花生一眼,不由心中黯然,不錯,我此次來這兒,是爲了尋找辦法搭救巧兒,而花生也是我唯一剩下的兄弟和親人,這般危險的地方,我怎麼能夠讓他再去涉嫌。
“花生,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看看,如果真的沒有那位傳說中的仙人,我便下來了,這路太危險了!”
“”
花生撓着腦袋,滿臉着急的樣子,過了半響,卻是拍着腦袋說道:“大哥,如果你硬要上去,那俺怎麼也是要跟你上去的!這麼高的地兒,俺不怕,就算摔下去,俺這麼肉厚,也是摔不着俺的。”
我看花生很認真的樣子,不由心中一陣感動,輕輕的拍了拍花生的肩膀。
“好吧,那你跟在我後面,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折返回來!聽到沒!”
“恩!”聽我如此說,花生裂開一張大嘴又憨傻的笑了起來。
瞧着這貨的傻樣,我不由心裡一陣說不出的感動。
行走在懸崖陡壁間,縱然是從小跟着老道修煉的我,也走得小心翼翼,畢竟下面可是數百米高,下面更是碎石棱角,掉下去可不是說這玩兒的。前進不足十里,我不由眉頭一皺,停了下來,虧得我喊的及時,不然花生這憨貨,差點一下子把我撞下斷崖之下。
“大哥,咋了!”花生在身後問道。
“沒事,這兒有點塌方,接下來你看我怎麼過,你就跟着我做知道沒!”
“俺曉得了!”
我把包裹挎在身前,雖然這條窄不容腳的石縫有十幾米長,但是我依靠脊背緊貼巖壁,雙腳八字撇開,雙手反抓石巖,一步一步挪移過去,卻是有驚無險, 途中微感石縫稀疏,好像有細石滾落,不過總算平安渡過。
而我回頭看了看花生,示意他可以過來了!
不過讓我驚訝的是,花生卻是面朝石壁,同樣挪了過來,看的我心一直提在心坎上,不過我看花生雙腳沉穩,似乎過來沒多大問題,便放了一顆心。正想着,花生腳底石路坍塌,整個人頓時下墜,一顆心剛懸上來,只見花生伸手在旁邊石縫一摁,整個身子憑空高起,猶如蒼鷹搖扶直上,再看時,已經穩穩落在了斷崖這一頭。
看着花生這般渡過斷崖,只看得我目瞪口呆,我從來沒想過,花生這般像個木樁的憨貨,竟然會有這般的本事,即便是我,自小跟着老道修煉,也不敢如此託大。
不過想想花生,我心中也是異常氣憤,儘管如此,卻也在這小道之上,不便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花生,再三叮囑,才緩緩的繼續向前進發。
上午行進了三十公里,途中遇到六處塌方,有的地方甚至完全無法通行,只能攀巖而過,而當我煩躁之時,前面卻是出下了一出較寬敞的路面,石壁向內凹進去一處,形成一個天然半洞,此處又避風,我便和花生準備進午餐,也虧沿途有一些這種人工開鑿的半壁凹洞,才讓人有休息的地方。
花生突然道:“大哥,你看那兒!”
我不由一愣,卻是順着花生手指所指看去,心下不由一陣大喜。
只見沿着這半壁石洞最裡面,卻是一個巨大的開口,只有一人大小,如果不注意,還真看不見,而透過那一人寬的裂縫,卻是能夠看到一道光束從那裡面穿過。
難道這條裂縫能直達梅山頂?
我不由放下手中包裹,快速來到裂縫之前,望着眼前,不由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