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已經下了一週,洛丹倫扯了扯自己的領子,潮熱的氣息讓他有些想念帝都帕斯涼爽的避暑別墅。十三軍團作爲編制最後一隻軍團參加過自長牆守衛戰到帝國建立以來所有的戰鬥,起初作爲一支騎兵軍團的他們,通過了現代化改革,已經成爲了一支重裝步兵軍團。
儘管沒有了戰馬作伴,十三軍團依然擅長快速挺進襲擊。這一次萊因戰爭,十三軍團因爲行動最爲快速,在漢斯高地阻擊前就已經衝破了萊茵丘陵,緊跟着整建制撤退的萊茵第二軍團追到了普魯士堡,會和斯潘和英倫軍團之後,十三軍團接到了全殲敵第二軍團的命令。
包圍普魯士堡之後,洛丹倫因爲懷疑斯潘與英倫的兩個軍團戰鬥力,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展開攻擊。採用圍困的戰術,意圖逼迫城內的第二軍團投降。可是三封勸降書發進城內後,一直沉默的普魯士堡高調地拒絕了洛丹倫的勸降,這讓進攻成了洛丹倫必須要做的。
有必要回顧一下普魯士堡的歷史,法蘭克歷一百多年的時候,萊茵當時處於公國混戰之中。當時一位叫做史威登的年輕人出生在還是一個小城鎮的普魯士。面對另外一個強大公國的進攻,屬於北方某個強大公國的普魯士鎮被當做戰利品割讓了出去。
天性好鬥的普魯士人拒絕了這個恥辱的條約,頓時得罪了兩個強大的公國。這個叫做史威登的年輕人僅僅招募了一千普魯士農兵,向着兩個強大公國宣了戰。面對兩個強大公國兩萬聯軍,史威登充分利用普魯士地形展開了還擊,並讓兩個強大公國不得不低頭服氣。
其中最著名的一仗,史威登利用地形先消滅了一個公國的後勤部隊,然後命令自己的士兵換上了那個公國士兵盔甲,在黑夜之中向另一個公國展開了逆襲。遭受攻擊的另一個公國並沒有被史威登手下士兵盔甲的顏色所迷惑,立即聯繫那個公國展開了剿殺。
本來應該是順風順水的一仗,在黑夜之中竟然引起了極大的混亂。盔甲顏色在這次戰鬥中讓兩個強大公國吃了極大的虧。史威登勇敢地擊殺了兩個公國領兵的將軍,然後再天色微亮之前就控制住了戰場局勢。這場以少勝多的戰役,成了經典之戰,那一年,史威登19歲。
之後的史威登通過遠交近攻,合縱連橫等各種方法消滅了曾經兩個強大的公國,以新大公的身份參加了萊茵公國聯盟會議。參加會議的時候,史威登秘密帶來了兩千精銳普魯士戰士,控制了會議,當選爲普魯士大公,併成爲了公國聯盟會議的議長。
普魯士就此開始進入高速的發展之中,三百多年來,普魯士由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鎮發展成爲了萊茵最強盛的公國,擁有最強的兵力和強大的城堡。統一萊茵的任務便被普魯士歷代大公提上了議程。等到巴巴羅薩成爲大公之後,被放逐者入侵了。
在被放逐者入侵期間,巴巴羅薩和普魯士堡成爲了整個大陸人類的最後希望,被譽爲“英雄巴巴羅薩”率領普魯士的將士死守住了普魯士。最後纔在現任教宗希伯來的帶領下安全突圍。此時的巴巴羅薩儼然已經成爲了萊茵各公國的領頭人,牢牢控制了萊茵南方的幾個公國。
再後來亡靈天災,巴巴羅薩率領萊茵南方裝備着新式武器的戰士們展開北伐,逐步將亡靈語被放逐者趕走。在此基礎上,巴巴羅薩在統一的萊茵國土上選擇波林宣佈成立了萊茵王國,並接受了教宗的加冕。而普魯士堡,依然作爲萊茵最重要的堡壘存留下去。
第二軍團的士兵大都來自普魯士,堅守着普魯士堡的他們,在悔悟的萊茵*的帶領下堅定地相信他們會再次創造奇蹟,英雄的先王巴巴羅薩的靈魂會保佑他們。將英雄的普魯士堡堅守下去,成爲萊茵的英雄。英雄,這個詞成爲了支撐第二軍團繼續戰鬥下去的信念。
“洛丹倫大人,普魯士堡恐怕沒那麼容易拿下啊!”斯潘軍團的路易斯將軍是一個標準的軍人,他拿着望遠鏡看了一眼城頭上的萊茵士兵說道。洛丹倫也點了點頭說:“困了這麼多天了,下了這麼幾天的雨,這些傢伙竟然還會有如此旺盛的戰鬥力,不愧是萊茵最強軍團。”
“最強軍團?在歐羅巴的大炮和機槍面前,所謂的最強軍團和萊茵英雄普魯士堡也不在話下吧?”說話的英倫軍團的奧丁斯將軍,他大腹便便,一雙老鼠眼睛不停地轉,諂媚地看着洛丹倫,讓軍人世家的路易斯將軍不住皺眉,這傢伙像一個政客多過像一個軍人。
對於奧丁斯將軍的話,洛丹倫雖然不置可否,但依然同意,機槍與大炮是這場戰鬥的主角。雖然大雨讓歐羅巴一半的炮兵處於癱瘓狀態,不過恐怖的戰場收割機——機槍依然是歐羅巴進攻的王牌。大炮掩護,機槍挺近,這個簡單的戰略瞬間在洛丹倫的腦海裡構成了。
攻擊時間定在一個清晨,大雨轉小,只是稀稀拉拉地滴着。鋼盔邊沿滴着水珠的歐羅巴士兵早早地進入了攻擊陣線,只等待着進攻的命令。洛丹倫再次看了一眼森嚴的普魯士堡,斯潘軍團在左翼,英倫軍團在右翼,只等着自己一聲令下,三十萬大軍就會撲上去。
深呼吸了一下,洛丹倫淡淡地命令道:“進攻!”嗚嗚嗚嗚~嘹亮的軍號吹響,大炮首先展開了怒吼。大炮的轟擊讓普魯士堡城頭的士兵擡不起頭,甚至有幾段城牆豁然倒塌。機槍手在步兵的掩護下迅速挺近將城門納入自己的射程,然後步兵伏地身子等待衝鋒的命令。
城門被大炮轟開之後,萊茵*立刻做出了反應,大約一個萬人隊迅速堵住了缺口,對城外的歐羅巴軍展開了逆襲。噠噠噠噠,機槍開始怒吼起來,像割麥子一樣,萊茵士兵倒在血泊之中。處於機槍側方的歐羅巴步兵在機槍停響的間隙,展開了衝鋒。
刺刀見紅,這是一場乾淨利落的白刃戰。有了機槍的掩護射擊,衝出來的萊茵萬人隊被分割成兩部分。後部分的萊茵士兵被壓得擡不起頭,前半部分的萊茵士兵面對衝過來的歐羅巴軍隊只好硬着頭皮迎了上去,不過已經士氣低落的萊茵士兵很快便被沖垮。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萊茵萬人隊的少將指揮官哀嘆一聲,朝着光榮的普魯士堡城牆行了一禮之後舉槍自殺。這個拍出來堵住缺口的萬人隊瞬間崩潰,歐羅巴士兵順利地衝進了普魯士堡。之後,軍隊停止前進,佔據一段城牆之後,機槍被佈置在了城牆之上。
屠殺,在這一刻開始了。大火在雨中顯得異常妖異,歐羅巴軍隊前進地很穩健。以千人隊爲基礎在普魯士複雜的街道上散開,在機槍的掩護下擊退密密麻麻的萊茵士兵,然後奪取街道。不過,萊茵軍隊似乎也抱着死戰的心態,戰線在城內膠着起來。
每一條街道都要經過反覆的爭奪才能落定最後的歸屬。洛丹倫分析着戰報,幕僚長有些焦急地說道:“大人,我們的人在城內正在急速的傷亡,我們承受不了了!”洛丹倫面色凝重最終命令道:“讓路易斯的斯潘軍團和奧丁斯的英倫軍團上,讓他們頂上去。”
斯潘軍團立刻遵守了命令,投入到了慘烈的巷戰之中。而奧丁斯指揮的英倫軍團卻猶猶豫豫拖拖拉拉,不肯進入戰場。洛丹倫不悅地催促了一通,奧丁斯只好敷衍地傳了一道情報過來:“道路泥濘,英倫軍隊不善雨戰,正在努力往城內前進。”
看着這條報告,洛丹倫暗罵了一句,然後命令:“讓奧丁斯的軍隊停止前進。該死的,這些懦夫進去了以後,恐怕還會把我們的陣線攪亂。”城內的戰鬥繼續慘烈地進行着,城內的火光從白天的微弱到了夜晚的明亮,大雨還在下,泥濘的道路被染得鮮紅。
槍聲響了一整夜,普魯士堡的戰局終於被洛丹倫牢牢地掌控住了。萊茵第二軍團僅剩的幾千人困守在普魯士教堂廣場。已經將指揮部遷往教堂內部的萊茵*將自己的制服整理的異常乾淨,幾枚閃耀的勳章被整齊地別在胸前,教堂內卻顯露出一絲頹喪的氣氛。
那些垂頭喪氣的萊茵軍官死灰着臉,戰鬥要結束了,失敗了。*看了一眼他們說道:“先生們,請將你們的制服整理好,別上你們的勳章。”軍官們擡頭看着他,中將沒了一支胳膊,纏着繃帶眼神中卻充滿了希望地看着他,他說道:“我犯了很大的錯誤,帶着大家脫離陣地,讓大家蒙受了懦夫,逃兵,抗命的種種不堪的帽子,我對不起大家。”
說完他鞠了個躬,所有的軍官都站了起來。*繼續說:“不過今天,我很高興,我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先生們,我現在下達我最後一個命令。”啪!軍官們立刻立正,連受傷的中將也在衛兵的扶持下立正。*說道:“整理好你們的制服,別上你們的勳章,然後作爲軍人,像一個男人一樣地死去,我們從此將成爲英雄,被銘記在普魯士堡!”
命令下達之後,軍官們紛紛開始整理自己破爛不堪的制服,然後仔細地別上自己的勳章。中將早已哭了出來,*安慰着他,像安慰自己的孩子。最後*問發報員:“還能和腓特烈陛下聯繫上嗎?”發報員努力了一下說道:“陛下現在在萊茵河南岸,我們已經取得了聯繫。”
*點點頭命令道:“發報,末將萬死,不遵命令,陷國家於危難,上對不起陛下社稷,下對不起黎民百姓,雖萬死莫能贖其罪。今,末將與所屬第二軍團上下共十萬人,堅守普魯士堡直至最後一人,望陛下念十萬將士之犧牲,寬恕其罪,末將萬死謝罪。”
“普魯士堡之戰,到最後,萊茵*依然沒有能夠成爲萊茵的英雄。普魯士堡也沒有再一次發揮它的作用,成爲萊茵在北方的英雄堡壘。在強大的第十三軍團的機槍戰術之下,萊茵第二軍團與普魯士譜寫出了英雄堡壘的末路哀歌。這次戰鬥的失敗,標誌着傳統地依城而守的防禦戰模式徹底退出歷史舞臺。而步兵也將機槍作爲了戰術戰鬥的核心,在普魯士的哀歌之下,這座英雄的堡壘在可怕地機槍聲化爲了一片廢墟,退出了歷史舞臺。”——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