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省波多爾郡,位於省府梅塞港東部隔波多爾河相望。波多爾河滋潤的波多爾平原是南方重要的產糧區,由於之帝都中央直轄,波多爾郡的稅收提高到了八成。原本帝國的農業稅是根據收成收取的,可是由於戰爭來臨,稅收變成了固定收取。
原本兩年的豐收使波多爾郡的農民在這種沉重的稅賦下勉強能夠艱難生活。可是一場突然的蟲災使波多爾郡農民顆粒無收。波多爾郡郡守在帝國急道徵稅令面前終於鋌而走險,向農民進行強行徵稅。
波多爾郡的這位郡守也是一朵奇葩,他看到農民顆粒無收的狀況,進想出了一個令人崩潰的辦法:將農民家的女性賣到奇肯城等某種行業發達的城市,換取金幣購買糧食應付稅收。這條令人唾棄的法令成爲了波爾多農民起義的*。
憤怒的農民殺死了稅吏,裹挾了成千上萬的平民衝向了波多爾城。波多爾郡原本是帝國第十五兵團第二旅團的駐地,戰爭爆發後,處在南方的幾個兵團全部調往了北方,波多爾郡的五百衛隊也被調走了三百人。
防禦空虛的波多爾城在三天內就被攻陷了,那個荒唐地郡守被憤怒的農民殺死,郡守府地下室被打開後,無數的金銀財寶刺激了農民們的貪婪之心和嫉妒之心,不知是誰喊出的:“殺貪官,誅污吏”的口號,這場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得到了臨近幾個郡的響應,以波多爾爲中心,梅塞省五個郡都爆發了起義。
寥寥千人的梅塞省衛很快便被農民擊潰,幾萬農民包圍了梅塞港。梅塞港的總督散盡了錢財組織了一批五千人的傭兵防守這座南方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幾萬起義的農民無法攻克這座城市,只有把它圍了起來,切斷了水源。
梅塞港的總督在連日的喊殺聲中舊病復發,於一個寒冬的深夜病死在了總督府中。這下急壞了梅塞港的官僚們。正當官僚們準備向農民大軍投降的時候,一個書記官突然提出在梅塞港的西方,豪爾郡的亞特子爵擁有一支戰鬥力極強地私軍。於是慌忙的官僚像亞特發出了求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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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要塞終於迎來了令人鼓舞的事情,增援部隊和魔法師工會的十位高階魔法師來了!領頭的安多尼法師是法師公會八位聖魔導之一,擅長風系魔法的他今年九十多歲,白袍白髮的他令人感覺神秘而可靠。
圖拉揚在指揮所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歡迎會,他舉起一個杯子說:“安東尼大師,請您體諒,路易公爵受了很大的打擊,現在不能見客。”安東尼揮揮手,和藹地說:“圖拉揚將軍,我能理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上城看看吧。”
圖拉揚對於安東尼的態度感到很意外,魔法師不都是那種倨傲不屑的人嗎?安東尼看到了他的疑惑,說道:“將軍,你不用意外,魔法師也是人類,也有保衛這個大陸的責任。我們也想看看傳說中擅長魔法的血精靈實力的大小。”
這是第十二次進攻,塞納留斯手中的魔法師終於準備好了。塞納留斯因爲受了傷回到了營地修養,而十位血精靈法師就這麼驕傲地站在了攻城隊伍的前面。他們拿出了法杖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法杖在他們手中轉了一個圈,然後對着城頭做了一個鞠躬的動作。
城頭上的士兵面面相覷,安東尼站了出來,對圖拉揚說:“這是一萬年前的法師決鬥禮。”他帶着餘下的九位高階法師飄下了城頭,安東尼施放了一個擴音術,鞠了一躬,說道:“魔法師工會聖階魔導師,風之賢者•安多尼向對面的十位血精靈魔法師致敬。”
對方領頭的法師正是血精靈的王子羅薩,他也鞠了一躬,施放擴音術說道:“血精靈魔法研究會聖階魔導師,血精靈王子,羅薩•逐日者向對面的十位人類法師致敬。”
雙方法師各自問安後,人類法師這邊一個火系高階法師站了出來,他法杖揮舞,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型的火圈。而對面的一個血精靈火系法師也站了出來,揮舞法杖,天空彷彿被灼燒了一樣,變得通紅。
兩條火龍各自從火圈和天空中鑽了出來,糾纏在一起。兩邊的士兵都發出了驚呼聲,大地上覆蓋的白雪被蒸騰,在一片片水蒸氣中,他們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可怕景象。安東尼閉着眼感受這空氣中跳躍的火元素,皺眉不語。
良久他吐出一個詞:“敗了!”天空中屬於血精靈法師的那條火龍突然一聲長嘯,一團從天空降下的火燒雲將這條龍包裹着,在震天的嘶吼中,火燒雲散去,分裂!那條火龍竟然分裂成了兩條火龍!人類魔法師吃驚之餘也只有硬着頭皮控制自己的火龍衝了上去。
不久人類法師的火龍被撕成兩半,消散在了空中。人類法師吐了一口鮮血,被對方的火龍吞噬,發出痛苦的哭喊。而人類這邊的法師閉着眼睛,沒有一個人出手相救,這就是魔法師的規矩,一種固執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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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斯展開大戰的同時,東邊的萊茵同盟僅僅在三天之內就丟掉了海岸城堡,獸人首領雷霆•奧羅姆帶領的大軍勢如破竹連續擊潰了萊茵同盟的三位領主的十萬大軍,一時無可阻擋。
萊茵同盟議會現在吵翻了天,三位失敗的領主大罵在座的領主不出兵協助。領主們互相推諉着責任,唯獨腓力公爵和巴巴羅薩領主不肯說話。教廷派來的六位樞機在爭吵開始前就離開了,他們對萊茵同盟的這種局面極度的失望。
“砰!”巴巴羅薩領主終於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罵道:“吵!吵什麼吵?!幾十年前就是這樣吵,結果呢?現在還在吵,再吵下去,敵人就可以打到這兒,取諸位的頭顱了!”他憤憤不已,惹得腓力公爵不停側眼相看。
一位領主站了起來,問道:“那巴巴羅薩領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巴巴羅薩怒道:“怎麼辦?當然是集結兵力將那羣雜碎趕回大海!”那名領主嘲笑起來:“那誰派兵呢?”在座的領主一下沸騰起來,互相推脫不肯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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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羅薩悲哀地看着爭吵的領主們,說道:“我,巴巴羅薩將帶領普魯士的勇士們去證明萊茵的勇氣!”他又看了看腓力公爵,問道:“法蘭克的腓力公爵,願意與我一起去證明自己的勇氣嗎?”腓力站起來對巴巴羅薩行了一禮,說道:“樂意之極。”
法蘭克派到萊茵的五個軍團近四十萬大軍聯合巴巴羅薩和其他幾位願意出兵的領主湊足了整整八十萬大軍,向着在萊茵北方肆虐的三十萬被放逐者軍隊發起了進攻。以萊茵丘陵爲主要戰場,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在腓力公爵和巴巴羅薩的指揮下,八十萬大軍暫時遏制了雷霆繼續往南的腳步。萊茵的領主們一下又輕敵起來,紛紛派來了自己的軍隊,集結在萊茵丘陵的人類軍隊一下超過了一百萬。
龐大的軍隊調遣是萊茵同盟承受了巨大的財政壓力,領主們按耐不住終於主動向雷霆的軍隊進攻,後果是悽慘的,在付出了幾萬人的損失後,這些驕傲的領主終於龜縮在了各自的營地裡,咒罵着巴巴羅薩不肯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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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要塞城下的魔法決鬥進行了三天三夜了,雙方的法師相繼死亡,令圖拉揚擔憂不已。而受傷的塞納留斯醒過來聽到這個消息後大罵爲何大軍不跟進趁機會奪取要塞,魔法師一句:“這是魔法師的戰鬥”又把塞納留斯急的吐血昏迷。
安東尼手一揮,一個很普通的風刃割斷了對方魔法師的頭顱,他傲然立在城下,對着羅薩說道:“尊貴的血精靈王子,聖魔導羅薩,現在該我們了!”城下雙方的魔法師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羅薩笑容可掬地說:“人類魔法師果然實力不俗,請允許我像他們致敬。”
兩個聖階法師緩緩地升到了半空之中,兩人雙手一起揮舞,同時念起了冗長的咒語。禁咒!兩位聖階竟然一開始就使用了禁咒!天空詭異地分成了兩半,一半陰雲密佈,狂風大作,一半紅如鮮血,幾乎沸騰。
兩個禁咒同時施放結果是駭人聽聞的,要麼一方強過一方,徹底壓倒對方魔力;要麼兩方實力相當,魔法被抵消;最可怕的莫過於引發魔法風暴,那麼兩位魔法師都不可能控制他們的魔法,他們和在場的六十多萬大軍將被魔法的憤怒吞噬。
隨着禁咒的咒語進入高潮,安東尼冷汗掉了下來,羅薩真的敢這麼不計後果嗎?羅薩也不輕鬆,作爲聖階的他在清楚不過後果了,自己施放的“血夜”和對方施放的“寒風凜冽”兩種不同屬性的魔法絕對會引起可怕的魔法風暴!
現在兩位魔法師不僅僅是魔力的比拼了,更多的是毅力和膽量上的比拼了!兩位魔法師的魔法進入了尾聲,他們仍然沒有放棄唸咒。猛地,安東尼斜眼瞥到了在城頭上注視着他的圖拉揚和他的士兵,這位偉大的魔法師終於嘆了口氣,揮舞的手杖漸漸停了下來。
“羅薩,你贏了。”安東尼停止了魔法釋放,天空中的風雪就此停止,血色天宇充斥天空。羅薩露出了殘忍的微笑,嘲弄地提高了唸咒的聲音。安東尼握着法杖,說道:“羅薩,你難道以爲你就能釋放出這個禁咒了嗎?”
在羅薩驚恐的眼神中,安東尼急速的向他衝了過去!近戰!這個人類法師想要與我近戰!羅薩發現自己的咒語已經停不下來了,要阻止自己的魔法眼前這個衝進的人類魔法師必須釋放出自身所有的魔力!他要自爆!
在安東尼的獰笑之中,羅薩被狠狠地抱住,一股強大的魔力從安東尼身上涌了出來!羅薩的咒語馬上完成了,這樣的話,兩個魔法師將獨自承受禁咒的威力!羅薩的咒語完成了,“血夜”在形成,天空在呼嘯,烈火在燃燒!
羅薩感覺“血夜”的所有威力都被安東尼從自身釋放的強大魔力引入到了兩人身上!“不!!!”羅薩驚叫道,情急之下,一個低級的驅逐咒救了他一命,他急切地念出了驅逐咒,在強大的魔法立場中,這個驅逐咒向一隻靈巧的小蛇穿過魔法立場擊在了安東尼的身上。
“噗!”一個氣體被戳爆的聲音傳來,安東尼像一顆流星似地飛了出去,他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往了北方,令人恐懼的禁咒和魔法立場也跟隨他離去。羅薩像沒了翅膀的鳥兒落了下來,良久之後,遙遠地北方傳來了巨大的爆炸!禁咒在那裡爆炸了!
落在地上的羅薩喘着粗氣,哈哈大笑起來:“想與我同歸於盡?哈哈,不可能!”他吐出一口鮮血,就暈了過去。
目睹這一切的人類士氣極度低下,己方的魔法師已經覆滅了!在衆人的驚愕眼神中,敵方陣營又走出了十位血精靈魔法師!
魔法師們念起了咒語,又是一個禁咒!十位高階魔法師聚在一起又開始施放禁咒!圖拉揚驚恐地大喊:“騎兵!騎兵在哪?!”突然大地震動起來,在城牆的西邊,路易公爵一身鎧甲,手持利劍,他的身後密密麻麻地兩萬多騎兵排成了一個攻擊陣型!
塞納留斯幽幽醒過來,他聽到人類騎兵的衝鋒號,大驚喊道:“狼騎兵!所有的狼騎兵去攔住他們!保護法師!”被放逐者的陣營裡,兩個萬人狼騎兵方隊在戰鼓聲中排成了陣型朝着路易公爵的騎兵衝了過去!
路易公爵在威廉身死後不知如何面對攸和帝都的人民,他狠下心腸,決定帶領騎兵進行他人生中最後一次衝鋒!他知道獲勝的機會很少,他要的,是求死!他用利劍指着前方對衝的狼騎兵大吼:“死戰到底!”“死戰到底!”“死戰到底!”兩萬多人類騎兵隨着馬蹄聲爆發出巨大的吼聲!
路易公爵全身鬥氣閃耀,他就像一盞黑暗中的明燈衝在隊伍前面,一股浩瀚的勇氣支撐着每一名騎兵,他們的吼着“死戰到底!”像一股鐵流朝着前方的狼騎兵衝鋒!
兩股鐵流碰在一塊兒,頓時人仰馬翻,嗜血的戰斧與騎槍相交,坐騎淒厲的悲鳴,盾牌破碎,血染殘陽。
路易公爵的騎兵被蜂擁而至的狼騎兵和獸人步兵糾纏住,並沒能有效地阻止魔法師魔法的形成,隨着魔法師最後一個音符收尾,禁咒形成了!
圖拉揚驚恐地看着天空的如鮮血一般的顏色重重地砸了下來!“離開城牆!撤!撤!”圖拉揚吼出了撤退的命令,天空落下來了!城門和建築物被壓的粉碎,上萬名士兵沒能及時逃離城牆,跟隨城牆成爲粉末,城牆下和要塞內也有幾萬名士兵傷亡。一時間,要塞內彷彿人間煉獄!
士兵在哭喊,在逃跑,在強大的禁咒面前他們失去了抵抗的勇氣,有的放下武器,跪在地上顫抖着祈禱,有的丟盔棄甲往南方逃去,到處都是火光和廢墟,花費帝國兩年時間以蘭斯城建立起來的北方要塞崩潰了!
塞納留斯咳出一口鮮血,命令道:“目標要塞,衝鋒!”被放逐者的士兵們歡呼着向城內衝去,他們需要殺戮,他們需要發泄!沒有俘虜,沒有投降。但沒人敢阻擋這羣屠夫進入了城市,無論男女,無論老幼,無論士兵平民,都變成了獸人刀下的冤魂!
屠城!他們在屠城!圖拉揚絕望地看着四處的奔逃的人類士兵和殘酷殺戮的獸人,他閉上了雙眼舉起了長劍就像自殺!“將軍!”幕僚長伊文奪下圖拉揚的劍,哭道:“將軍!帶人離開要塞!組織潰軍反攻啊!將軍!”
圖拉揚有搖了搖頭,悲哀道:“沒希望了,我們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勇氣,沒希望了!”伊文朝着圖拉揚的親衛點點頭,親衛重重地朝着圖拉揚的腦袋一擊,圖拉揚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伊文吩咐道:“帶將軍走,沿途收攏潰軍!”“伊文大人!您怎麼辦?”伊文搖頭道:“我來阻敵!快走!”
伊文看着親衛揹着圖拉揚離開了要塞,舉劍對四散的潰兵高呼:“朝我這兒來!士兵們!拿出你們的勇氣!用鮮血證明你們不是懦夫!”伊文的高呼聚集了一千多名勇氣尚存的戰士,伊文朝着這羣戰士行了一個軍禮,說道:“謝謝大家!恩情只有天堂再報了!”
伊文看着地上一個閃亮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枚帝國銀幣!更令他震驚的是銀幣兩面赫然刻着“I”和“L”兩個字母。“莉迪…莉迪…”伊文溫柔地撫摸銀幣,輕輕地叫着這個名字。
“大人,那個,這是母親給我的,能還給我嗎?”阿牛尷尬地看着伊文,伊文愣了一下看着阿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阿牛,我來自豪爾郡。”伊文顫抖着問:“豪爾郡,你的母親是不是叫莉迪?”“大人,你怎麼知道我母親的名字?”
“大人!敵軍!”伊文正要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父親,一個士兵指着街道上越來越近的獸人步兵喊道。伊文深情地擁抱了阿牛,揚起長劍吼道:“向着敵人!衝鋒!”阿牛儘管有些發愣,不過伊文的命令一下,他也隨着部隊衝了出去!
戰鬥到最後,伊文抱着受傷昏迷的阿牛,顫抖地說:“孩子,我就是你的父親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如今,我們卻能一起進入天堂。”阿牛清醒過來,聽到伊文的話,劇烈的咳嗽着,叫道:“父親?大人,您是我的父親?”
伊文連點了幾下頭,抱着阿牛,問道:“孩子,今天以後,我們只有在天堂中祝福你的母親了。”阿牛流出了淚,伊文看着將他們幾十個人團團圍住的獸人部隊,安慰着哭泣的阿牛:“孩子,別害怕,不要哭泣,我在你身邊。”
阿牛握着伊文的手,忍住淚水說道:“父親,我怎麼會害怕呢?我是您的兒子!母親告訴我,我的父親是一名勇敢的軍人,那麼我也是!”兩人攙扶着站起來,看着身邊不到五十人的部隊,伊文吼道:“最後的時刻來臨了!勇士們,我們將成爲人類的驕傲,總有一天,帝國的軍隊會收復這裡,我們的名字將會永遠地被人類銘記!”
士兵們握着武器,看着伊文,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生死,伊文大吼一聲:“爲了帝國!衝啊!”
“北方要塞的淪陷標誌着被放逐者在法蘭克帝國站穩了腳跟。但只要人類還保持着勝利的心,那麼潰軍會重新鼓起勇氣,犧牲的人會被永遠的銘記,失去的土地將再次回到人類的手中。”——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