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魔法波動!”執勤的法師說完立刻支開了防禦護罩。嵐和格里高利立刻飛上了城樓往魔力來源的力量望過去。一片黑色的雲霧裡傳來亨利誇張的怪笑,格里高利嘆了口氣說:“亨利比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他甚至可以排在維多利亞大人之前。”
嵐皺起眉頭拿出了法杖說道:“格里高利,你害怕了嗎?”格里高利嗤笑了一聲:“害怕?不,嵐,我現在可十分的興奮啊!”嵐不理格里高利,只是死死地盯住那團黑霧,企圖從裡面聽到亨利的咒語,從而分辨他是用的哪個魔法。
“黑魔法禁咒,禁絕生命詛咒。”格里高利已經分辨出來了,在這個方面他要強於專攻聖光的嵐。嵐聽到這個臉上露出了驚恐的情緒,當年亨利屠殺他自己的家鄉時就是用的這個魔法,那個地方到現在都寸草不生,沒有一絲絲生命跡象。
“你有辦法了嗎?他好像要完成了。”嵐有些焦急,執勤法師撐起的八級魔法護罩是根本不可能防禦住這個恐怖的禁咒的。格里高利笑了一下說:“亨利還是託大了,他竟然選擇了用卷軸來釋放禁咒,這樣雖然能夠節約魔力,但是施放時卻無法控制元素的穩定。”
“你是說我們破壞他的元素結構?”嵐有些明白了,可是她又皺起眉來:“可是,那片黑霧肯定是八級的防禦護罩,我們想要打破他至少需要準備同級的魔法,那個時間足夠亨利通過卷軸完成禁咒了,我們做不到的!”
“注意觀察,嵐,亨利的魔法護罩是八級黑魔法,聖光湮滅。”格里高利摸着自己的長鬍子,開始尋找這個護罩的弱點起來。經格里高利一說,嵐立刻反映過來聖光湮滅這個魔法,教廷的導師告訴過自己這個魔法的結構。
通過黑暗元素,以魔力驅使他們進行旋轉,以擋住敵人的魔法攻擊,其魔法核心在於施法者的施法媒介。因爲該魔法施展起來像一片黑霧,是任何光源都不能接近,因此被稱爲聖光湮滅。嵐思索着,尋找亨利的施法媒介,由於黑霧的阻攔,嵐無法看清亨利的施法媒介。
“嵐!找到了沒有?”格里高利突然有些急了起來,因爲亨利的禁咒已經進入了魔法詠唱的後半段。嵐也急了起來,焦急地說:“沒有,黑霧阻擋了視線,任何視力增強魔法都沒有效果!”嵐一說完,格里高利做了一個令嵐吃驚的舉動。
格里高利從身旁的一個弓箭手身上直接搶過了長弓,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金色的血液留了出來,格里高利立刻將鮮血塗抹在箭矢上,張開了長弓指着那團黑霧。嗖!箭矢離弦而出,轟!箭矢劃過一道軌跡後與那團黑霧相撞,發出了劇烈的轟響。
“該死的!黑暗狩獵者!”亨利看到那支箭矢上閃着金色的血液立馬就明白了市黑暗狩獵者格里高利。防禦魔法聖光湮滅被擊中後,黑暗元素爲之一滯,停止了移動,暫時脫離亨利的控制,變爲了惰性元素。
“嵐!趁現在!”格里高利大吼道,嵐立刻從聖光湮滅展現出來的縫隙中看到了亨利腰間散發着黑霧的魔法書《黑魔法概論》。那就是亨利的施法媒介了!嵐拿着法杖開始揮舞,四級神術“聖光的懲罰”很快在嵐的手中形成,四周的光明元素在嵐的手中快速地聚集着。
“聖光的懲罰”這是衡量一個戰鬥神父能不能從神學院畢業的標準。身爲聖階樞機主教的嵐使用這個魔法更是得心應手,幾乎是在亨利剛剛反映過來的時候,一把光劍已經從嵐的手中飛出,目標直指亨利腰間的《黑魔法概論》。
轟!光劍擊中《黑魔法概論》,聖光湮滅的魔法效果立刻就消失了,連這本書也出現了燒焦的痕跡,冒出了黑煙。本來就是人皮做成的書籍竟然發散出人肉燒焦的氣味。亨利憤怒地吼道:“好!很好!兩個聖階!即使你們擊破了我的防禦魔法又怎麼樣?我的禁咒已經快完成了!”果然,黑魔法禁咒,禁絕生命詛咒,已經結束了詠唱過程,已經開始收尾了。
“亨利!別高興的太早,接受淨化吧!”就在這個時候,格里高利完成了一個七級魔法,然後在手腕上用力一劃,一大股金色血液就從傷口中噴了出來。七級魔法並不是格里高利的目的,他只是藉助這個七級魔法運送自己的血液而已。
藉助這個七級魔法,格里高利的血液準確的擊中了亨利手中已經展開的禁咒卷軸。一時間天空中的魔法元素展開了激烈的震動,不僅僅是黑暗元素與光明元素的鬥爭甚至是其他的自然元素在被帶動了起來,劇烈地魔法衝擊使得人類和亡靈雙發的士兵被吹地東倒西歪。
“該死的!”亨利失去了對禁咒卷軸的控制,那副已經接近完成的禁咒卷軸脫手而出,被捲上了天空。轟!各種魔法元素聚集在一起,引發了強烈的爆炸。嵐舒了一口氣,好在禁咒沒有完成,不足以引發魔法風暴,要不長牆上的士兵就慘了。
“嵐!快對付亨利!”格里高利吼了一聲,立刻開始施展魔法,目標鎖定亨利。嵐立刻回過神來吟唱起魔法起來。魔法師之間的戰鬥很少用大規模魔法來決勝負的,大多數都是用快速有效簡單的三四級魔法,這樣魔力消耗較少,畢竟這不是決鬥,是戰爭!
天空中魔法在四處飛舞,城牆上的中高級法師根本無法捲入聖階的戰鬥,因爲天空中的三個聖階已經將在場的所有魔法元素動用了起來。儘管嵐和格里高利兩個聖階圍攻亨利,可是亨利卻依然部落下風,反而將嵐和格里高利打的有些沒有還手之力。
“嵐!這樣下去不行!”格里高利抵消掉亨利的一個四級魔法有些心急地朝嵐吼道。嵐也沒有辦法,咬着嘴脣默唸魔法苦苦支撐着。格里高利彷彿下定了決心:“嵐,掩護我!”嵐一驚,格里高利已經衝上去打算近身和亨利搏鬥!
“格里高利!”嵐大吼道,儘管他知道格里高利近身上去也絕不是亨利的對手,但是她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施展魔法掩護着格里高利。“來得好!”亨利看到格里高利近身過來,之間亨利虛空一握,一把巨大的鐮刀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中。
“坎崔斯!”格里高利大吼一聲從虛空中拔出了那把叫做“坎崔斯”的聖劍一劍朝着亨利砍去。叮!亨利鐮刀一揮擋住了格里高利的攻擊。天空中兩個魔法師就這麼開始了近戰。因爲兩人糾纏到一起,嵐怕誤傷了格里高利因此不敢施展魔法。
“嵐!愣着幹什麼!施展禁咒!快!”格里高利身上已經多了幾處傷口,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令亨利有些忌憚,聽到格里高利的話,亨利冷哼一聲:“你覺得她敢嗎?”果然嵐聽到格里高利的話,猶豫了起來,站在城頭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格里高利一劍揮出逼退亨利大罵道:“嵐!該死的!快一點!”他立即又衝了上去纏住亨利。嵐看着一眼正在展開激烈戰鬥的長牆,亡靈士兵正源源不斷地攀爬着高聳的城牆,菲利普帶着親衛在四處救火,一次次地將亡靈又趕了下去。
一個人類士兵受了傷滾在地上,捂着自己被砍斷了的腿大聲的哭喊着,嵐仔細一看,那個人類士兵也不過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滿臉的鮮血,腿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只見菲利普一把將那名受傷的士兵拉下城牆交給了城牆下滿頭大汗忙碌着的神父。
只聽菲利普高喊道:“爲了永恆的光明!爲了美麗的家園,爲了生存,爲了驕傲,爲了我們所愛所保護的一切,戰士們!把他們趕下去!”城牆上的士兵士氣大增,呼喊着家鄉的言語,不知是誰開頭唱起了《玫瑰花旗永不落》,幾乎是嘶吼着,士兵們唱着這首歌,揮舞着手中的兵器,迎頭將亡靈大軍撞了下去。
無窮無盡,嵐閉上了眼睛,城牆下無窮無盡的亡靈士兵正在集結,自己必須做出決定了。“格里高利!”嵐尖銳地吼了一聲,揮舞起雙手開始唸誦禁咒的咒語:“至高主!全能的至高主!您的力量偉大奇妙,萬民的至高主!您的道路公正平直,誰敢不敬畏您?至高主!誰敢蔑視您光榮的名號!因爲只有你的至聖至善的!萬民都須崇拜您!因爲您正義的審判已經開始!從阿爾法到歐米伽,您的聖光無從不在!”
亨利一聽到嵐的唸誦大驚道:“聖之禁咒:萬王聖光的榮耀審判!”亨利收回鐮刀,立刻朝着嵐衝過去,想要阻止她。叮!格里高利揮劍攔住了他:“亨利!你的對手是我!”亨利一揮鐮刀怒道:“該死的黑暗狩獵者,既然你想找死那麼我就成全你,讓你的靈魂在無盡的烈火中掙扎!讓你榮耀的血脈從此墮入黑暗!沾染污穢!”
格里高利死死地拖住亨利,讓嵐的唸誦得以繼續下去,感受到了聖階魔法使用的中高級法師們立刻聚集在嵐的身邊,爲她輸送強大的魔力。元素在聚集,烏雲密佈的天空彷彿着了火,顯現出紅火的顏色在劇烈的翻騰。
死命拼殺的士兵被天上的紅光照耀,更顯得猙獰而蒼涼。亂軍之中,嵐傲然的身影顯目而莊重,長袍在風中飛舞,在法師們的簇擁下,在天上紅光的照耀下,嵐就像聖女一樣,無比的聖潔,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願主的光芒與我們同在,永恆不息,直到永遠。禁咒!萬王聖光的榮耀審判!”嵐舞動的雙手在虛空中的魔法陣上畫上了最後一筆,亨利驚恐的叫道:“不!”魔法完成了,魔法陣在魔力的推動下漸漸地升高,沸騰的天空突然出現一抹藍天,一道輝煌的聖光自上而下照射下來,格里高利死死地抱住亨利將他束縛在那片光芒之中。
轟!聖光透過亨利的身體,射在地面上。黑色死地上發出強烈的震動,大片大片的聖光噴涌而出,凡是接觸到聖光的亡靈都化作了灰燼,而接觸到聖光的人類士兵則陶醉在一片溫暖之中,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這就是聖光的力量啊!”格里高利終於抱不住亨利,身上傷口也無法癒合,大股大股的金色血液噴涌在亨利的身上,發出滋滋滋的燒灼聲音。失去魔力支撐的格里高利從天空中墜下,他看着天空中那道聖光的來源喃喃自語道:“我的主,請接納我在您的右邊永祥光榮。”
而亨利則一臉驚恐與痛苦,聖光穿過他身體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完全毀壞了,由於被格里高利死死抱住,他的靈魂由此也被禁錮在了這道聖光中。難以忍受的痛苦讓他張大了嘴,卻無法發出聲音。這痛苦,快點結束了吧!讓一切都結束了吧!
亨利意識已經開始恍惚,他看到了傑西卡。亨利自嘲道:“是幻覺嗎?看來自己是要被抹去了。”傑西卡,傑西卡,儘管這是幻覺,但是能在被抹去之前能夠看到她美麗的笑容,亨利終於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狩獵者,至高主留在人間的血脈斷絕了,在於黑巫師的戰鬥中,他履行了自己家族光榮的使命和責任,他,是一名英雄!”嵐看着天空中隕落的格里高利,地面上四散潰逃的亡靈,長牆上歡呼勝利的人類士兵,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劃落,跌落在地,濺開一片水花。
冬季攻勢最終以人類的勝利而告終,泰格南下消滅人類的計劃不得以而落空,整個西邊大陸的戰爭進入了相持階段。雙方共有兩名聖階隕落,黑巫師亨利的《黑魔法概論》最後在廢墟中被找到,此後一直被深藏在豪爾大學魔法學院最嚴密的密室之中。而最後一位黑暗狩獵者,格里高利的塑像今天依然挺立在長牆之下接受人民英雄般的朝拜。
——
聖城基阿魯薩林,部落聯盟會議上一片靜悄悄,所有人都出奇地閉上了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整個會議上已經分成了兩派:以薩拉部落爲首的坐在右邊,以尤比尼部落爲首的坐在左邊。而什葉部落阿扎裡的手下薩努則傲然站在兩派中間,背靠着尤比尼盯着薩拉部落的蘇丹阿拉丁。
“什葉這次做的太過分了,不過看在各個部落的份上,我們還是決定免除你們的處罰,不過你們必須退兵!”阿拉丁打破了沉默眼含怒火盯着那個胖胖地薩努。薩努聽了蔑笑了一聲:“我們退兵之後,是不是薩拉的大軍就開始接收哥達的地盤了?”
“混蛋!薩拉部落指揮幫助哥達人重建他們的家鄉,纔不會向你們一樣野心勃勃!”依附薩拉的科維斯部落張嘴諷刺着。尤比尼發言人大怒:“混蛋!膽小的科維斯人!你們在說誰?有本事明着來,在哪裡拐彎抹角地罵誰?”
頓時會議又吵了起來,阿拉丁揉着額頭,聽着耳邊不停的嗡嗡聲。終於阿拉丁忍受不了了,他站起來拔出彎刀運足鬥氣一刀將面前的石桌斬成兩段喝到:“吵什麼吵!再吵就如此桌!這裡是薩拉部落的地盤,你們還是收斂一點!”
現場一怔,尤比尼發言人冷哼一聲諷刺道:“阿拉丁蘇丹好大的脾氣啊!”阿拉丁瞟了一眼他,沒有說話。現場冷了下來,尤比尼發言人大手一揮:“哼,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我們走,總之在沒有一個明確結果之前誰敢亂動兵力,誰就是整個部落會議的敵人!”走在最後面的什葉薩努冷笑了一聲,按照阿扎裡的部署,可以執行那個計劃了。
基阿魯薩利的溫差很大,尤其到了冬天的晚上。乾燥的天氣冷風在四處施虐。薩努在房間中依然裹着厚厚的衣服,他對火爐另一邊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點了點頭:“閣下,可以開始了執行計劃了,我相信閣下一定能做的非常乾淨的。”
阿扎裡花了大代價從西邊冒險者中請來的一個聖階殺手,這一次專門被派遣跟隨薩努到了基阿魯薩林。當然這個殺手目標不是阿拉丁,傳說阿拉丁本身就有接近聖階的實力,他的身邊至少也有兩位聖階,目標是尤比尼的發言人。
第二天一早,基阿魯薩林就陷入了戒嚴的狀態,看着街上慌慌張張的薩拉衛兵,薩努翹起了嘴角,拍了拍自己肥大的肚子,看來那位先生已經完成任務了。自己是不是該回部落準備一下戰爭了呢?
尤比尼發言人在清晨的時候被發現慘死在驛館中,同一驛館的另一個部落發言人第一個發現尤比尼發言人的屍體,他的手中緊緊地攥着一枚徽章,薩拉部落的彎刀徽章!那個部落的發言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通報了其他的部落發言人。
接着基阿魯薩林就戒嚴了,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自以爲知道真相的尤比尼一方的各個部落立刻將薩拉部落刺殺發言人的消息通報到了自己的部落內,得到消息的各個部落大驚之下立刻集結了自己的部隊派到了邊界上。尤比尼,薩拉這兩個部落集團的戰爭看來是無法避免的了,整個部落聯盟徹底地陷入了混亂。
得知消息的阿扎裡不禁躲在屋裡大笑,有東征軍幫助的阿扎裡是戰爭中最能獲利的一方啊!
“冬季戰役的失敗宣告了大陸戰爭正式進入相持階段,泰格雖然是最強的一方,卻被人類和被放逐者南北包圍着。而實力最弱的人類在英雄不斷的證明自己勇氣履行自己的責任下漸漸地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最重要的是,東邊部落戰爭的爆發,攝政王亞特殿下的東征終於有了勝利的可能!”——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