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城外大概有三十萬騎兵,黑壓壓的一片已經把我們三面包圍了。”統帥部長此刻兩眼佈滿血絲,顫抖着拿着報告:“我們緊急動員了兩萬民兵,加上城內的宮廷侍衛一共三萬人,陛下,我可以很嚴肅地說,面對這場戰鬥,我們幾乎必敗!”
腓特烈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威廉,此刻的小威廉已經失去了曾經的傲氣,低着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腓特烈安慰他說:“威廉卿,不要擔心,三年計劃確實將萊茵王國的國力提升了很多,今天這個局面是朕的錯,不是你和在場諸位的錯,請你們挺起你們的胸膛!”
“陛下!”包括小威廉,宮廷議會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腓特烈站起來說道:“其實我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優勢,這場戰鬥儘管我們可能會輸掉,但是這場戰爭我們卻永遠不會輸!”在場的人看着他,以爲他僅僅只是在鼓勵士氣。
看了一眼自己的臣子,腓特烈說道:“城外有三十萬騎兵,可是他們只是騎兵!缺乏重武器的他們要怎麼攻城?”統帥部長說道:“他們人數衆多,只要他們全體下馬,用人海戰術,採用簡單的雲梯攻城,我想我們的士兵也攔不住吧,他們人太多了。”
小威廉順着腓特烈的話說:“難道這些歐羅巴騎兵真的願意承受如此大的傷亡,下馬攻城?”統帥部長回到:“恐怕是這樣,戰爭到了現在,歐羅巴的戰略已經很清楚了,目前他們只要攻陷了波林,就可以對我們北方前線的士兵形成前後夾擊的狀態。王都陷落,我無法預料我們前線的士兵還能不能有士氣或者勇氣在前後夾擊之下勇敢戰鬥。”
腓特烈說道:“既然北方前線七個軍團已經沒有進攻的必要,不如讓他們後撤,只要我們在帝都堅持下去,等到前線援軍一到,城外的歐羅巴奇兵自然就會退散了。”統帥部長滿頭大汗說道:“恐怕不可能了,陛下,前線陣地已經膠着了起來,敵人士兵素質明顯高於我軍,如果現在從前線撤軍的話,我們的前線可能會陷入混亂,甚至會崩潰。”
“報!緊急戰報!緊急戰報!”一名幕僚拿着電報衝了進來,不顧在場大臣們對他的側目,快步跑到腓特烈身邊,將手中的電報交給了他。腓特烈一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癱軟在王座上,小威廉立刻接過電報,臉上的血色霎時便退了下去,一片煞白。
“威廉卿,把這個消息念出來吧!”小威廉閉着眼睛扶着額頭艱難地說。小威廉平復了自己心中的震驚念道:“前線戰報,北方前線指揮官衰第二軍團以率軍勤王之名,脫離戰場。前線出現指揮混亂以及防禦混亂,敵三個軍團聯合兩個附庸軍團進行了突襲,前線力戰不敵,六大軍團同時崩潰,潰逃一片,前線以敗!”衆人都呆住了,這個消息太過於沉重與突然。
“他應該被送上絞刑架!”統帥部的副部長恨恨地罵了一句,只有統帥部長很快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問道:“現在應立刻聯繫潰逃的部隊,任命臨時指揮官,收攏潰軍,然後往王都回合,這樣的話我們纔有可能阻止住這可怕的頹勢。”
腓特烈看着小威廉說道:“威廉卿,朕命令你爲臨時指揮官,然後派以前宮廷侍衛送你由南門出城,再北上收攏潰軍,就地抵抗。卿,國家的生死以及朕的生死就交到你手裡了!”小威廉雖然沒有過帶兵經歷,不過他位高權重,此時被任命爲臨時指揮官是非常明智的。
“陛下!請放心,臣一定會將侵略者抵擋住,並帶兵回王都勤王!”小威廉半跪行禮之後立刻出了宮廷帶了一個千人隊從尚未陷入包圍的南門出城,一路北上。而腓特烈的心中卻又有了另外一個想法,小威廉如果能安全從南門出城,自己難道就不可以嗎?
萊茵丘陵,此刻到處都是萊茵潰軍,他們有的幾百人一夥,有的則在軍官的約束下略顯凌亂地往後撤退。到處都在跑,到處都在逃,歐羅巴的炮火無情地傾瀉在這些可憐的潰軍身上。萊茵丘陵,這塊經歷了無數戰火的土地,如今又在炮火聲中顫抖。
“幹什麼!?幹什麼!?”一羣敗兵好不容易能夠喘口氣卻被另一羣敗兵圍住,只見那羣敗兵領頭的軍官是一名上校,他用手槍指着這羣顫抖的潰兵說道:“我是第四軍團第五萬人隊第七千人隊千人隊長官漢斯,把你們的彈藥與乾糧交出來!”
“交出來!”漢斯身邊大概三個千人隊將這羣不到五百人的敗兵團團圍住齊聲高吼道。五百人的敗兵中有一名少校看着漢斯問道:“憑什麼交給你們?我們也要活命!”漢斯怒道:“老子要彈藥和糧食可不是爲了活命,老子要帶着老子的兄弟去打那些該死的歐羅巴人!”
少校看了一眼漢斯身邊的隊伍,也就是三個千人隊,有的士兵臉上還帶着倉皇,於是他笑了:“長官,您是在開玩笑嗎?您知道有多少追兵嗎?五十萬人!其中三個是玫瑰軍團!”漢斯傲然看着他:“五十萬人又怎麼樣?玫瑰軍團又怎麼樣?別看老子現在只有三千人,你也要知道,我們在萊茵丘陵潰逃的兄弟也有六十萬人!難道還是去送死!?”
少校啪地一個立正,行了一個軍禮說道:“長官,我和我手下着四百二十三人就交到您手中了,我們也要去打歐羅巴人,憑什麼要這樣狼狽的逃跑,我們是軍人!”漢斯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收攏了這四百多人,然後沿着潰軍潰逃的路線一路逆行。
就這麼一路收收攏攏,等漢斯帶着他的隊伍與歐羅巴前鋒遭遇的時候,他竟然已經湊齊了一萬人,甚至還收攏了十門大炮。輕鬆擊敗歐羅巴前鋒的兩個千人隊之後,漢斯帶着他暫編的一個萬人隊扼守住了一個高地,正好遏制住了歐羅巴步兵的挺近道路。
可是大批的萊茵潰軍還是漫無目的地逃跑,有的在追趕整建制撤退的第二軍團,有的則朝着王都波林前進,還有的則之間往南方的萊茵河方向跑去。小威廉已經出城,繞過穆勒的包圍圈,這個爛攤子還需要他去收拾。至少能夠收攏到二十萬人吧!他不住地想到。
王都波林,穆勒的騎兵果然如統帥部長猜測的那樣下馬然後打造了簡單的雲梯就開始吹號攻城。騎兵們穿着胸甲,拿着騎槍,冒着城頭稀稀拉拉的反擊,在第一天就幾乎攻下了北面的城牆。這讓腓特烈開始懷疑王都波林是不是能夠防守下去。
“諸卿,能不能告訴朕,我們能不能夠守住波林?”腓特烈一身制服,卻依然顯得很憔悴。統帥部的將軍們不敢說話,最後依然是那個統帥部的老部長說道:“陛下,我們守不住,今天若不是宮廷侍衛到處救火,我想歐羅巴的軍隊此刻已經在這裡了!”
腓特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那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通知所有的政府部門,突圍啊!留在王都等死嗎!?”統帥部副部長立刻勸道:“陛下,這裡是王都!您不能撤啊!”腓特烈怒道:“不撤?朕告訴你,朕還沒有自私,要是朕遭遇不測的話,萊茵王國就完了!”
統帥部長也點頭說:“我也建議陛下離開王都,斯潘帝國和英倫三島就是因爲君主死守首都才遭致了慘痛的失敗,波林只不過是萊茵王國的第一個王都而已,也沒有什麼軍事、歷史意義,面對敵人大軍攻城,而且波林還沒有全面陷入包圍,我建議陛下立即棄城!”
“陛下如果棄城的話,請給我留下一支部隊,臣要代替陛下爲波林陪葬!”統帥部副部長跪了下來,腓特烈大怒道:“好!既然你要死,朕也不攔你,朕把所有的民兵交給你,再給你兩個千人隊的宮廷侍衛,你就和這座城市共存亡吧!”統帥部副部長固執地答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腓特烈哼了一聲立刻回到了宮廷之內開始準備離開波林。
帝國曆3年6月末,歐羅巴帝國穆勒*率領第六、第八、第九三個騎兵軍團攻陷萊茵王國王都波林。波林臨時徵召的兩萬民兵被全殲,留下的兩個千人隊宮廷侍衛死死地在統帥部副部長的帶領下捍衛者王宮,終於寡不敵衆,波林全程淪陷。
“面對敵人大軍逼近,腓特烈並沒有像普通的君主一樣做到國君死社稷,而是選擇了棄城而走。歷史上對於他的這個行爲評價不一。有人說他失去了國王的榮耀,失去了自己的王都。也有的人說正因爲他這個正確的決定,讓歐羅巴帝國在亞特死後都沒有完全把萊茵征服,爲萊茵王國反抗侵略做出了基礎性的一步。”——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