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農民的自由

恰克只是一個波多爾郡的普通農民,他的生活和命運被一次蝗災和一條法令給徹底改變了。面對顆粒無收和那個荒唐地法令,恰克帶着自己五個好友殺死了稅吏,並鼓動了大批的村民加入了他的行列。

當他們殺死鎮上的治安官時,他發現再也不能回頭了,他已經走向了*的路途。進一步,榮華富貴,退一步,兵敗身死。在於另外幾個鎮地起義軍聯合攻下了波爾多郡後,不擅長鬥爭的恰克被擠出了起義軍核心。

羅維的到來使得起義軍開始分化,領袖們決定放下武器向官軍投降。而恰克等一批勇敢的農民卻拒絕了這個提議。起義軍中的兩個勢力不斷爭吵的時候,終於鄰近的兩個省也爆發了起義!

與鄰近的兩個省的起義軍聯絡後,恰克成功地發動了一場政變,他殺死了原本的起義軍領袖,合併了他手下幾股勢力湊成的兩萬起義軍。不得不說,恰克是有一天軍事才能的,他聰明地帶領部隊從梅塞港撤退了。

在羅維和梅塞港的官僚放鬆後,恰克派人在救助站的食物裡下了毒。結果正如恰克的預計一樣,憤怒的農民們將救助站燒成了灰燼,而羅維也只有在衛兵的保護下狼狽地回到了豪爾郡。

整個梅塞港陷入了農民的怒火之中,那位逝世的總督散盡家財徵募而來的幾千傭兵被平民的怒火淹沒。這個時候,恰克的兩萬起義軍出現在了梅塞港城下,梅塞的官僚在絕望之中終於崩潰了。

進城後,恰克並沒有縱容自己的士兵縱火搶劫,而是安撫平民,整頓梅塞港防務。他手下的兩萬起義軍一下膨脹到了五萬人。梅塞港的陷落,代表梅塞港徹底脫離了中央的控制。亞昂省和不萊梅省的起義軍也各自攻陷了該省的省府,起義軍的力量終於使中央開始擔心。

“大人!我該死!”羅維跪在亞特面前,哭訴道。亞特顯得很生氣,他說:“羅維,站起來!你是一名騎士!”他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帝國已經允許我們征討這些賤民了!羅維,我希望你能在戰鬥中重拾你的榮耀!”

亞特說的沒錯,帝國允許是允許了,不過十八位貴族卻存了私心。私軍是他們的私人財產,誰也不想讓自己的財產報銷掉,於是誰做先鋒這個問題讓貴族們吵翻了天。賈斯汀坐在大帳上,兩萬聯軍已經在豪爾郡耽擱了半個月了。

亞特走了進來,看着一羣爭吵的貴族說道:“先鋒由我玫瑰橄欖軍團擔任!”貴族們看着亞特,都安靜了下來。亞特直直地看着賈斯汀,說:“我麾下的玫瑰橄欖軍團有一千人,我願意領軍做先鋒!”

賈斯汀笑了,他走過去雙手搭在亞特的肩膀上說:“不愧是迪維斯家族的子嗣,路易公爵和泰格將軍在北方勇敢作戰,亞特子爵的勇氣卻絲毫不亞於他們!”亞特微笑道:“謝謝侯爵大人的誇獎,我這就去動員我的士兵,明天黎明來到的時候,我就會出發,光復梅塞省!”

——

恰克感覺現在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時刻了!梅塞港囤積的大量財物現在都是自己的,從前自己平日裡捨不得喝一壺的廉價麥酒已經變成了隨時都能供應的高價白蘭地。恰克確實是一位有英雄實力的人物,他雖然驟然間擁有了這麼多東西卻依然保持着清醒,他知道官軍就要來了!

當作爲先鋒的亞特穿過森林到達梅塞港轄地的時候,貴族聯軍終於行動了。貴族聯軍分成兩路,一路由蒙皮埃的貝里伯爵帶領朝北進攻不萊梅,一路有賈斯汀侯爵帶領東進進攻梅塞。亞特的一千玫瑰橄欖軍團則作爲賈斯汀的先鋒,提前出現在了梅塞港。

恰克送走不萊梅和亞昂的起義軍領袖後,一抹嘲笑浮現在他的眼中。果然這些傢伙成不了大事,官軍都快到了,還在爭領袖的位置。特別是不萊梅的勒姆,攻陷省府過後,竟然將那座城市化爲了廢墟,自封了個將軍的頭銜,天天過的花天酒地,還想成爲三省起義軍的領袖!

恰克明白要成大事,這些所謂的盟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指望的了,還要靠自己啊!也許自己應該與帝國北方的敵人聯繫一下,說不定南北一夾攻,帝國就能能夠推翻,自己也許就能成爲這個國家的主宰了?

就在恰克做着自己的美夢的時候,一個親兵匆匆地跑了進來。“大人!大人!”親兵顯得十分慌張,跪在恰克面前說:“大人,官軍!”

恰克起初是嚇了一大跳,不過等他登上城頭的時候卻不禁笑出了聲。城下一隻絕對不到三百人的騎兵部隊列成一個方隊靜靜地排列在弓箭射程之外。領頭的騎兵持着一面玫瑰橄欖旗幟。恰克知道,這就是豪爾郡亞特子爵手下的玫瑰橄欖軍團。

亞特心中對於怎麼攻陷梅賽郡已經有了想法,於是他率領兩百名軍團輕騎兵和五十名名義上屬於教廷的神聖騎士快速進軍來到了城下。看着梅塞港嚴密有序的防禦,雖然是一羣剛剛拿起武器的農夫,不過卻依然顯得有那麼一點軍隊的樣子了。

亞特命令道:“吹號,喊話。”蘭帕德一身鎧甲,騎着一匹雄俊的豪爾郡白馬,拿起腰間的軍號放在嘴邊,“嗚——嗚嗚”兩短一長,這是標準的進攻準備號。之間蘭帕德拿着軍旗策馬來到城下高喊道:“請領頭人於我談話!”

恰克笑出了聲,不管玫瑰橄欖軍團再怎麼強大,不過幾百騎兵而已。自己手中有幾萬人!他面對蘭帕德說道:“我是梅塞起義軍的領袖恰克,請問官軍閣下是來送死的嗎?”蘭帕德輕蔑地笑了一聲,拔出了長劍。

“投降免死!”他直直地指着城頭上的恰克高喊出這句話。話音一落,蘭帕德身後的騎兵同時高喊:“投降免死!”“投降免死!”雖然只有幾百人,卻好似千軍萬馬,鐵血洪流。恰克驚恐地命令:“放箭!放箭!射死他!”

蘭帕德用鬥氣撐起的防護罩彈開一輪弓箭手的射擊,瀟灑地調轉馬頭,再回過頭去說:“明天黎明的時候若不開城投降,殺無赦!”說完馬蹄一蹬徑直向亞特走去。

兩百五十名騎兵就這麼靜靜地等待着,月亮已經升到了上空,他們依然保持着緘默,沒有一人打起火把。細心地發現,這羣騎兵一半伏在馬背上休息,另一半則警惕地望着城牆。過了一個小時後有輪換一次。

“大人,我們怎麼辦?”親衛問着皺眉不語的恰克。恰克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弓箭手上城牆,做好防禦準備,不過就是幾百騎兵而已,我們有好幾萬人呢!”恰克雖然這麼說,可是白天騎兵的齊聲高喊確實把他嚇住了。

黎明的到來讓梅塞港的起義軍開始莫名的緊張起來。按理說城下不過幾百騎兵,自己有好幾萬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擔心呢?恰克的盔甲是三省起義軍領袖中最乾淨的,他細心地擦拭了這副原本屬於梅塞省衛隊長的鎖甲,還叫人爲它打磨了一副襯肩,顯得很是英武。

恰克披着這樣的盔甲來到城頭,他色厲膽薄地說:“弟兄們,讓我們看看城下這羣狂傲的騎兵是怎麼送死的吧!”這句鼓勵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城頭上的起義軍依然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到腦門。

帶給他們恐懼的正是亞特的騎兵。蘭帕德問道:“大人,維多利亞準備好了!”亞特點點頭,高聲命令道:“玫瑰橄欖軍團騎兵!城破後成衝鋒陣型,我們不要俘虜!”兩百五十名騎兵拔出了長劍,吼道:“殺!”

維多利亞一身長袍,手拿法杖開始唸誦咒語。恰克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幾百騎兵會這麼狂傲了,原來他們有魔法師!恰克持劍命令道:“魔法師!找掩護!不要慌,魔法過後他們就要衝鋒了!頂住!”

恰克不知道的是,維多利亞不僅僅是一名魔法師,更是一名聖魔導師!維多利亞的絕技是可以同時施放兩個高級魔法,她現在念誦的是一個八級的“火雨流星”而法杖揮舞的卻是一個九級的精神魔法“恐懼來襲”!

如果亞特沒有維多利亞,沒有玫瑰騎士團,那麼梅塞港的恰克的美夢也許真的能夠實現,不過現實是沒有如果的。維多利亞的高級魔法釋放後,一切就已經註定了。“火雨流星”摧毀了梅塞港的防禦工事,最重要的是“恐懼來襲”摧毀了起義軍那薄弱的心靈!

蘭帕德聖階鬥氣光芒閃耀,兩百多名騎兵就這樣衝進了梅塞港。沒有一名起義軍在反抗,這羣剛剛拿起武器的農民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而玫瑰橄欖軍團的騎兵沒有憐憫他們,幾萬人就這樣跪在那兒等着屠刀的降臨。

恰克面如死灰,騎兵像狼一樣在羊羣裡肆虐,他敗了!“大人!大人!”親兵搖醒發呆的恰克,喊殺聲中恰克問道:“他們是神的戰士嗎?”親兵恐懼而着急,高聲說道:“大人!撤吧,收攏潰軍,我們還有上萬人!”

恰克點點頭,顫抖地命令:“撤退!”一萬多受“恐懼來襲”傷害比較輕的起義軍隨着恰克退出了梅塞港,一路向東朝着波多爾河狂奔。亞特沒有下令追擊,城裡還有一萬多起義軍,自己幾百人根本殺不完。

好在玫瑰橄欖軍團的步兵在菲利普的帶領下在午前到達了梅塞港。玫瑰橄欖軍團殺了整整一天一夜,城裡一萬八千名起義軍一個都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幾乎每個玫瑰橄欖軍團的士兵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屠夫亞特”這是賈斯汀率領大隊聯軍到達梅塞港後給亞特的評價。一萬八千名起義軍的頭顱堆成了十個小山堆,不少聯軍士兵看到後都吐的一塌糊塗。甚至一名性格溫和的貴族直接被這個修羅場面嚇地舊病復發。

“賈斯汀大人,梅塞港已經光復,敵酋恰克趁亂往東逃了。”亞特向賈斯汀稟報着戰果,賈斯汀有些害怕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僅憑一千多人就攻陷了梅塞港,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沒有要俘虜,一萬八千條人命啊!

賈斯汀看着盔甲上還有鮮血的亞特,說道:“亞特,亞特子爵,我們先休整一晚,明日在出發追擊敵酋!”亞特面無表情,說:“是的,大人,不過還請聯軍的士兵幫忙打掃一下戰場,掩埋屍體,否則時間久了會出現瘟疫。”

賈斯汀不敢拒絕亞特的這個提議,在他的眼中,如果不是亞特身邊的神聖騎士,他一定就是個惡魔!在聯軍士兵不斷的嘔吐中,戰場的屍體一個個被拋進大坑,然後燒掉。帝國的鳶尾花旗終於又一次飄揚在了梅塞港的城頭。

在梅塞港光復的同時,來自蒙皮埃的貝里伯爵率領另一路聯軍也光復了不萊梅省府。這位出身帝國軍事學院的貝里伯爵是賈斯汀侯爵的同學和好友。年輕的時候貝里伯爵很快認清帝都複雜的貴族鬥爭,於是請纓到了軍隊裡,不管是對英倫三島還是對萊茵同盟,貝里伯爵都顯示出了他極高的軍事天賦。

他帶領手下一萬人的聯軍大大咧咧地來到不萊梅省府城下,也沒有做任何攻城的準備。他只是命令手下的士兵脫下褲子對城牆上的起義軍做出了一個很粗魯的姿勢。整整一天,不萊梅省府的起義軍就是在謾罵的聲音中度過的。

於是不萊梅起義軍的首領受不了了,他要讓貝里伯爵知道,農民也是有尊嚴和勇氣的!於是不萊梅起義軍首領寫了一封慷慨激昂的戰書,邀貝里伯爵在不萊梅城下野戰!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儘管起義軍幾倍於貴族聯軍,在貝里伯爵的指揮下,一天不到起義軍就崩潰了。

貝里伯爵沒有采取屠殺俘虜的做法,他收攏這些俘虜,饒恕了他們的罪過,發給他們武器把他們編入了自己的軍隊中。漸漸地,貝里伯爵這一路聯軍一下擴張到了三萬大軍!

——

“亞特子爵,追擊敵酋的任務就由我們來做吧!”賈斯汀拍着亞特的肩膀,說:“你的軍隊經過了梅塞港的戰鬥,已經疲憊了,下面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亞特不置可否,行了禮表示遵守賈斯汀的安排,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會議室。

賈斯汀本來想的是,潰敗的起義軍一定很好就能擊敗。光復梅塞港的功勞已經被亞特搶去了,那緝拿敵酋的功勞可不能在丟給亞特了。可是賈斯汀的算計卻被恰克徹底的毀了。

恰克撤退到波爾多河邊,一清點自己還有兩萬士兵。恰克確實是一個英雄,很快他就走出了梅塞港失敗的陰影之中。面對自己的兩萬潰軍,他料想貴族聯軍肯定會來追擊自己,於是早早地佈置好了防禦和埋伏。

自大的賈斯汀就這麼帶着一萬聯軍進入了恰克佈置好的口袋裡。兩萬起義軍把賈斯汀給包圍了起來。包圍完成好,賈斯汀保持了鎮定,命令騎兵衝鋒,突破出一個缺口。可是騎兵準備衝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馬匹陷入了波多爾河沖積後的淤泥裡。

漸漸地,賈斯汀慌張了起來。騎兵無法衝鋒,步兵也打不開缺口,弓箭手被地方壓制住毫無辦法。“賈斯汀大人,在這麼下去,情況不妙啊!”一個貴族向賈斯汀訴着哭。賈斯汀沉默不語,那名貴族說道:“派人求援吧,大人!讓亞特子爵來救我們!”

賈斯汀不甘心地點了頭,已經準備好的十名武藝高強的侍衛帶着求援信就衝了出去。最終只有兩名侍衛安全到了亞特的面前,他們跪下哭道:“亞特大人,我們中了埋伏,被包圍了,還請您發兵救援啊!”

亞特接到消息後,立刻帶着手下的騎兵和玫瑰騎士團向着戰鬥地點趕去。一個晚上的急行軍,亞特終於到了戰場。只見密密麻麻的起義軍將賈斯汀的幾千人包圍住,儘管賈斯汀努力地反衝鋒,可是依然突破不了起義軍的包圍圈。

“屠夫!屠夫!大人,屠夫來了!”一名親衛顫抖着指着那面玫瑰橄欖旗。恰克一看,依然是幾百騎兵,安安靜靜地排成一個衝鋒陣型。他帶着五千人來到亞特騎兵面前做好了防禦。他不相信自己會再次輸在亞特的手裡,騎兵麼?那我就用長矛手來對付你!

恰克認爲,梅塞港的失敗在於自己的士兵沒有一個堅定的心,在魔法的作用下,自己的部隊很快就崩潰了,於是他揮舞着長劍,鼓舞着自己的士兵,他高聲喊道:“你們準備好迎戰了嗎?我的弟兄們!我是恰克!”

起義軍看着恰克,心中的勇氣頓時升騰了上來,他們隨着恰克而呼喊,恰克說:“我看見了一支由我的兄弟組成的反抗貴族*的軍隊!我的兄弟們!你們是以自由之身來參加這場戰鬥!”

恰克看了一眼亞特的騎兵,對着自己的士兵喊道:“我們失敗了會怎麼樣?會被殺,可是最重要的是我們和我們在家鄉,在這片大地上的所有農民兄弟將在貴族的*之下失去自由!失去我們的一切!”

“我們該怎麼辦!?”恰克高喊道。他的士兵一個個興奮起來,眼神聚焦在他的身上,恰克用最大的聲音吼道:“我們該戰鬥!爲了自由!”

“波多爾河邊,恰克吼出了當時農民的最高願望,爲了自由!而作爲貴族的亞特,他還沒有明白人民的心和人民的力量,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他用人民的血使自己明白了人民追求自由的願望,這種力量比任何一支軍隊都還要強大!”——亞儂•海斯崔•洛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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