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蘭…”拉斐爾的眼睛中有些淚光,走過去一把抱住了這個瘦弱的身體。兩人抱在一起,卡普蘭埋怨道:“老師,你這一走真的是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還以爲你把可憐的卡普蘭忘了。”拉斐爾搖了搖頭說:“怎麼可能呢?”
卡普蘭將拉斐爾拉到餐桌旁坐下就吩咐着:“莎莎,把酒拿上來,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拉斐爾看着忙碌的莎莎問道:“卡普蘭,你竟然結婚了。”卡普蘭搖了搖頭:“男人始終要找個歸宿啊!”拉斐爾想了想說:“那你的武技怎麼辦?”
卡普蘭喝了一口酒說道:“老師,請您放心,我還是聖階,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刺客大師’。”拉斐爾嚴肅地問道:“這幾年,你接過幾次任務?”卡普蘭手靈巧翻動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問道:“老師,能看出這把匕首有多少人的血嗎?”
拉斐爾眼神聚焦,仔細觀察了良久說:“二十二個,卡普蘭,處理血液的時候一定要用消磨粉。”卡普蘭點點頭說:“消磨粉現在成了違禁品,不太好弄,我就弄了另一種方法,老師,這把匕首上一共是五十四個,怎麼樣?我功力沒退步吧?”
拉斐爾把玩着這把匕首,將它放在懷中說:“卡普蘭,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相求的。”卡普蘭瞬間嚴肅起來問:“是要刺殺什麼人嗎?老師?”拉斐爾點了點頭說:“東征軍現在需要你。”卡普蘭低沉起來想了想說:“好,老師,我跟你走。”
“卡普蘭,你要去哪兒?”莎莎從廚房裡端出一盤烤肉正好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拉斐爾看了看莎莎和他們的女兒頓時沒有了決心站起來說:“卡普蘭,不過現在不需要你了。”卡普蘭怒道:“老師!你是看不起我嗎?”他站了起來,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
“莎莎,你帶着女兒回房間去。”卡普蘭說道:“老師,來試試我有沒有資格去東征軍吧!”拉斐爾無奈一笑向後一跳便飛出了房間。梅塞港的天空中,兩個男人相對着,拉斐爾雙手拿着一把巨劍,卡普蘭則兩手分別拿着兩把漆黑的匕首。
“喝!”拉斐爾首先發動了進攻,他身形瞬間暴漲三倍,渾身纏繞着火焰盔甲。“聖階的力量嗎?”卡普蘭輕笑一聲便隱藏在了黑暗之中。拉斐爾瞬間失去了卡普蘭的氣息,他也不着急猛喝一聲全身的火焰暴漲起來,火焰在他身體周圍燃燒開一個大圈。
利用火焰的範圍攻擊將隱藏在黑暗中的卡普蘭逼出來,拉斐爾打着這個注意將火焰範圍再擴散了一圈。猛然一個危險的感覺出現在他的身後,原來卡普蘭通過元素之間的空隙竟然突破了火焰防護直接繞道了拉斐爾的身後。卡普蘭反舉匕首裝有鐵球的匕首柄端擊在了拉斐爾的脖子上。“鑿擊!”拉斐爾感覺一陣昏闕,等卡普蘭另一把匕首行動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清醒過來側過身去躲過了那把明顯淬了毒的匕首。
“卡普蘭,不錯,對聖階的領悟看來是進步了許多。”拉斐爾閃過去以後居高臨下的看着卡普蘭:“不過,我早就說過,你的實力不如我!”話音一落,拉斐爾巨劍高高舉起,帶起一片火焰,巨劍在拉斐爾手中就像一隻騰飛的巨龍。
卡普蘭已經正準備閃避突然發現四周除了熊熊地烈火以外再也不見其他元素的身影,這樣如何利用聖階的力量?他雙手平攤,開始旋轉起來,隨着他的旋轉四周的火焰也隨着他旋轉起來,逐漸有了空隙。拉斐爾笑着說:“殺戮之舞?卡普蘭你終究是領悟到了!”
四周又恢復一片寂靜,兩人在天空中的戰鬥絲毫沒有驚醒沉睡中的梅塞港。卡普蘭問道:“東征軍如果需要我的話,一定是碰上了麻煩。”拉斐爾點點頭說:“是的,卡普蘭,你知道阿薩辛吧?”卡普蘭一聽頓時陷入了沉默,阿薩辛,這個令所有刺客都向往的詞語。
“以前您問我成爲刺客大師後還想做什麼,您知道我爲什麼沉默嗎?”卡普蘭收起了匕首問道。拉斐爾答道:“我不知道,難道是?”卡普蘭點點頭說:“是的,我會告訴阿薩辛,一萬年前的刺客聯盟比阿薩辛要強大的多,這是一個刺客的尊嚴。”
兩人回到了房間裡,拉斐爾還是不忍心地問:“你真的決定了?莎莎和你的女兒怎麼辦?”卡普蘭灌了一口酒:“我會把她們託付給我的岳父。”“不,卡普蘭!”莎莎站了出來說道:“你是我的丈夫,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你在哪裡,哪裡就是我們母女的家!”
“莎莎!”卡普蘭吼道:“你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嗎?”莎莎哽咽着說:“我遇見你的第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卡普蘭,我知道梅塞港和我們這個家是困不住你的,結婚這麼多年,你每個月都會消失那麼幾天,我都知道的!”
看着卡普蘭吃驚的表情,拉斐爾安慰道:“不是莎莎有什麼實力,這只是女人的直覺,卡普蘭,如果你真的決定了的話,不如帶上她們吧,坦布爾會負責保護她們的。相信我,相信玫瑰騎士團。”卡普蘭灌了一口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莎莎,去收拾東西吧,明天我們一起走,去坦布爾,去那個新世界。”
次日,拉斐爾和卡普蘭一家登上了去坦布爾的船,坦布爾此刻正風雲激盪,因爲坦布爾兄弟會最近遭到了許多其他勢力的攻擊,丟失了不少的地盤。“長老,情報處最近收到了不少其他勢力的危險動靜,他們提醒我們要小心。”一個成員將報告交給了兄弟會暫時做主的長老,長老一看只能說:“叫弟兄們最近警惕些,會長走了一個多月,差不多該回來了。”
而亞特最近也收到了很多關於兄弟會的報告,他手指不斷地敲打着桌子說:“最近坦布爾的治安不太好啊,市場周圍已經發生了好幾場械鬥了。”低着頭站在他辦公室面前的情報局局長和坦布爾治安官大氣不敢出一聲,亞特問道:“拉斐爾的兄弟會是個什麼組織?”
情報局局長滿頭大汗說:“殿下,拉斐爾大人在登陸坦布爾後就創立了這個組織,大部分是貧窮的至高神信徒,拉斐爾大人將他們團結起來對抗原有的地痞流氓。”亞特點點頭,問道:“這個兄弟會現在有多少人?”治安官冷汗淋淋只能坦白說:“十二萬…”
“十二萬!”亞特已經站了起來:“坦布爾居民的五分之一!?”兩個官員一聽立刻跪下了,亞特雙眉緊皺坐下說:“拉斐爾快回來了,叫他回來了以後立刻到我這裡來。你們退下吧,提醒兄弟會,叫他們最近低調點,戰爭時期,我不希望他們在大本營鬧出什麼亂子。”
兩個官員立刻入門大赦地退了出去,媚刃撫平了亞特緊皺的眉頭說:“主人,請放心,拉斐爾哥哥不會做出什麼對您不利的事的。”亞特點點頭問道:“媚刃,拉斐爾是你結拜的哥哥吧?”媚刃點點頭,臉色有些尷尬,亞特握住她的手問:“如果有一天我和拉斐爾決裂了,你會站在哪一邊?”媚刃咬着嘴脣沉默了良久終於說:“主人,我的所有都是您的。”
拉斐爾剛到坦布爾後,情報局的局長就已經在港口等待他了。“我的拉斐爾大人,我都等了您兩天了。”局長恭敬地將拉斐爾迎上了岸,拉斐爾將行李扔給他說:“等我什麼事?”局長小聲說道:“殿下似乎對兄弟會不滿,要您上岸就去他的辦公室。”
拉斐爾皺眉道:“恩,我知道了,你先把我這位朋友和他的家眷安排一下。”他回過頭對卡普蘭說:“殿下要我去找他,你先跟着這傢伙去安頓下來。”卡普蘭點點頭,他一直在警惕地觀察四周的環境,將莎莎和他的女兒護在身後。
“殿下,我回來了。”拉斐爾站在亞特面前不卑不亢地說。亞特挑了挑眉毛問道:“拉斐爾,一路辛苦了。”拉斐爾搖了搖頭:“只是和老友聚了聚。”亞特點點頭站起來問:“我交給你的事辦好了嗎?”拉斐爾說:“‘刺客大師’卡普蘭已經同意加入我們了,殿下。”
亞特點點頭,沒有在說話,只是看着桌子上的文件。等了好一會兒拉斐爾才問:“殿下,您還有什麼事嗎?”亞特擡起頭看着他,他的目光令拉斐爾產生了錯覺,彷彿看到了安娜的目光一樣,亞特問道:“拉斐爾,說說兄弟會吧。”
拉斐爾聽了後放下了心中的焦慮想法說:“我組織的一個地下社會,都是些貧苦的至高神信徒。”亞特手指敲打着桌子問道:“你知道現在這個組織有多少人了嗎?”拉斐爾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對組織內的一些繁瑣雜事我一般不處理。”
“十二萬,坦布爾城的五分之一。”亞特淡淡地說:“拉斐爾你手下的人比我手下的幾個騎士團的人加起來還多啊!”拉斐爾一聽,頓時知道自己手中的力量已經威脅到了亞特,他立刻說:“殿下,我現在就可以解散這個組織。”
“不,不用,拉斐爾,我相信你,而且這個組織對我有用。”亞特將一份報告遞給拉斐爾說:“這是我對兄弟會的改組辦法,將整個兄弟會削減到一萬人,只留下一些機靈年輕忠誠的,其他的由坦布爾情報局和治安所發給遣散金,解散了。”
拉斐爾答道:“是,我知道了。”亞特繼續說:“剩下的這一萬人由你統領,訓練他們,我也允許你招募刺客,從今天起,我將他們改名爲光之暗面兄弟會。”拉斐爾點頭問道:“大人是想用光之暗面兄弟會來對抗阿薩辛嗎?如果是這樣,我替我的朋友我手下的弟兄謝謝您了,謝謝您給他們一個爲至高主奮鬥的機會。”
亞特揮手說:“你累了,下去休息吧。”拉斐爾行了騎士禮之後便退下了。隨着拉斐爾的退下,亞特身後的媚刃長長地舒了口氣。亞特問道:“媚刃,你在擔心什麼?怕我和拉斐爾談崩嗎?”媚刃撫着胸口說:“主人,我相信拉斐爾,同時更相信您。你們不會決裂的。”
拉斐爾回到兄弟會總部的後,長老們終於舒了口氣將手中的報告交給了拉斐爾。拉斐爾搖了搖頭說:“我帶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緩緩地說:“壞消息是,從今天起,坦布爾兄弟會就地解散。”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會長!出什麼事了?”“會長?是不是我們做錯什麼事了?”“會長!不可以啊!”拉斐爾伸了伸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我們加入兄弟會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不被人欺負嗎?坦布爾的亞特殿下說了,兄弟會解散後,有治安所發放遣散金,並受到坦布爾的保護。”
“至於好消息,解散後的兄弟會將有一萬人可以留下來,由我統領,組成光之暗面兄弟會,加入東征軍,接受亞特殿下的領導。”這句話一落,一些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頓時歡呼了起來,如此榮譽的事情讓他們這羣人碰上了,還有什麼不能歡呼的呢?
兄弟會解散工作進行的很快,年老的會員被安排進了敬老院,年幼的則進入了學校。剩下精挑細選地一萬名會員則由拉斐爾帶領到了坦布爾不遠處的一處綠洲建起了軍營,拉斐爾通過自己和卡普蘭的關係招募了幾百名中高級刺客加入了光之暗面兄弟會成爲了教官。
維多利亞還送上了大禮,給光之暗面兄弟會的軍營佈下了防禦結界,平時便不會有人發現這片綠洲。法蘭克422年初,光之暗面兄弟會正式成立,他們屬於東征軍的秘密組織,由拉斐爾作爲最高指揮官,由卡普蘭作爲總教官,以鐵質雙匕首標誌位會員徽章。
“我自願加入光之暗面兄弟會,從今天起,我將生活在光明的背後維護光明;從今天起,我再不是一個人奮鬥,而是爲了至高主和我的弟兄而奮鬥;從今天起,我將失去我的姓名而背起一個榮耀;從今天起,我將是光之暗面兄弟會的榮耀,是至高神的榮耀。”
聽着成員們念着誓詞,拉斐爾有些矛盾,這些年輕人本來有機會光明正大地在戰場上拼殺,而從今天開始,他們每一個人都將成爲秘密。“卡普蘭,你說這些年輕人會後悔嗎?”拉斐爾有些悲傷地問道。卡普蘭充滿激情地說:“不,拉斐爾,他們不會,因爲他們是爲榮譽而戰鬥過的,即使被遺忘,他們也相信死後會在至高主的光裡,他們擁有騎士一樣的品格。”
就在光之暗面兄弟會組建的同時,什葉新軍在前線也逐步獲得了一些勝利。面對薩拉的梯次防禦,阿扎裡知道這是薩拉在用生命換取時間。離基阿魯薩林越近,什葉所受到的阻力越大。想要迅速突破薩拉的梯次防禦就必須請騎士團協助,阿扎裡不得已寫了求援信。
三大騎士團接到求援信後立刻動員起來,迅速開拔到前線。一路上的陷馬坑已經被什葉新軍填平了,到達前線的時候,阿扎里正爲突破薩拉迪九道防線而焦急。據斥候報告突破這一到防線後,到基阿魯薩林就再也沒有阻力了。
“三位大人,你們能來實在是太好了。”阿扎裡當着所有人的面不卑不亢地向三位騎士團長打着招呼,等到什葉將領退出大帳之後,阿扎裡立刻換了一副嘴臉恭敬地說:“三位大人,可把你們盼來了,要知道我承受的壓力太大了,薩拉遠沒有想象地那麼弱小。”
提瑪利亞哼了一聲諷刺道:“當然,薩拉是第一部落,實力當然不容小覷。”古德里安立刻說:“把地圖拿來,我們研究下,你們到底遇到什麼困難了。”阿扎裡立刻將軍事地圖撲在桌子上:“薩拉一路敗退,到第九防線上已經有了超過十萬人的軍隊。”
“不過,據情報分析,這十萬人其實只有五六萬正規軍,其他的都是些民兵。”阿扎裡指着地圖說:“他們在這一線上構築了一條嚴密的防線,許多重型武器如弩炮等讓我們損失很大,三位大人,他們還在陣前挖掘了大量的陷阱和陷馬坑,我們確實很惱火。”
古德里安沉默着,提瑪利亞皺着眉頭也沒說話,若望摩擦着腰間的劍柄說:“這樣的話買我們騎士團也不好攻下來。”阿扎裡點點頭:“您也看到了,要不我們暫時撤退吧?”提瑪利亞當即搖了搖頭說:“不可,這次戰鬥是東征成功的最好機會,萬萬不可撤退。”
幾人在大帳內陷入了沉默,而與此同時薩拉第九防線的指揮官也陷入了焦慮之中。騎士團終於趕到了前線,面對這些從來沒交過手的騎士,指揮官有些擔憂。他不知道被譽爲最後防線的第九防線能不能拖住對方,儘管阿波伊給他的任務是將對手的步伐拖到春天天氣轉暖,白雪融化的時刻,但是指揮官還是不自信起來。
“光之暗面兄弟會,這是亞特手下一支譭譽參半的隊伍,他們在東征中勇敢地在黑暗中對抗阿薩辛,並在此後的戰爭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他們卻異常地殘暴,審訊俘虜的手段也令人髮指,被所有的人成爲:玫瑰花下的秘密警察。”——亞儂•海斯崔•洛伊爾